第533章 老狐狸
“不準我放棄什麽？”
“顧伯父的遺願啊！我知道，你是為了完成他的理想，才一直這麽努力地想要發展S?A，對吧？”
聽到蕭槿的話，顧羽安怔了一下。
他的眼神落向她的身後，那塊冰冷的墓碑。
片刻之後，他忽然苦笑了一聲。
“嗬。其實現在想想，老爺子說的也沒錯。這些事情，的確隻是我自己不切實際的夢想罷了。想要在三年之內，取代祁家用幾十年的時間建立起來的祁氏，還真是癡人說夢。”
“不對！你如果不去嚐試的話，怎麽知道做不到？！”
“我這不是已經嚐試了麽？事實告訴我，就是不可能。”顧羽安輕描淡寫地笑了笑。
看到他這樣的模樣，蕭槿心裏越是愧疚。
她低下頭，語氣失落：“對不起。這次如果不是因為我的計劃，你就不會。”
“打住！如果你今天專門跑到這裏，就是為了給我看你這張苦瓜臉的話，那我可真的會生氣。”
“我。”
“蕭槿，這次的計劃，是我們兩個人一起商量過的。不管現在結果如何，都不是你一個人的責任。商業競爭本來就比真正的戰場還要殘酷，沒有人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麽。”
“這我都知道，可是。”
蕭槿欲言又止。沒說完的話，被她咽了回去。
明明是想要來安慰顧羽安的，但現在怎麽反倒變成他一直在安慰她了。
蕭槿尷尬地怔在那裏，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而顧羽安則又往回走了幾步，站在墓碑前。
“蕭槿，過來。”他忽然叫了一聲。
蕭槿回身走到他身邊：“怎麽了？”
“既然來都來了，跟你介紹一下吧。這位是我男神，可是唯一一個長得比我還帥的男人。隻可惜啊，英年早逝，沒能讓你親眼見一見他。”
顧羽安說話的時候，語氣輕鬆如常。
蕭槿看向墓碑上的黑白照片，這是她第二次站在這裏。
她深深鞠了一躬，低聲喃喃：“顧伯父。”
“你可別這麽叫他，他肯定覺得顯得自己特別老。”身旁的人打趣。
“會嗎。”
“對了，我有沒有跟你說過，S?A這個名字是什麽意思？”
“沒有啊。不過，我猜，A應該是你的名字‘安’吧？”
“還挺聰明。”顧羽安笑了笑，看向父親的墓碑，又開口，“A是我的名字，而S是我媽的名字。她叫宮素。”
聽顧羽安提到這個名字，蕭槿怔了一下。
祁慕深曾經和她說過顧家的往事——顧羽安的母親在他父親生意失敗後，跟著別的男人離開了沛城，丟下了他們父子。
蕭槿原以為，他應該會很忌諱談及母親，但現在看他的臉上，似乎並沒有多餘的情緒。
“怎麽不說話了？”顧羽安的聲音，打亂了她的思緒。
“沒事。就是突然想到一些事。”蕭槿隨口應到。
顧羽安並沒有發現她神情中的局促，仍在繼續自己的話題。
“咕——” 忽然，一個突兀的聲音，拉回了蕭槿飄遠的思緒。
顧羽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好了，這次真的該走了，我都快被餓死了。”
“噢，好！”蕭槿急忙收起那些亂七八糟的雜緒。
兩個人一前一後朝著出口走下去。
快要離開的時候，蕭槿又不自覺地回頭看了一眼。
“叮鈴——叮鈴——”
剛坐上車，蕭槿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電話是白叔打來的，她看了看時間，有些好奇。
“白叔，這麽早，找我有什麽事嗎？”
“囡囡呀，你現在有時間嗎？”白叔刻意壓低聲音。
蕭槿下意識地瞄了一眼顧羽安，猶豫片刻，說了謊：“我正要去公司呢。白叔，怎麽了嗎？”
“哎呀。其實，就是羽安小少爺的事情。我昨天都聽小辰說了，這件事情啊，還是能有辦法解決的！”
“真的？！白叔，你可別騙我！”
聽到有辦法可以幫顧羽安，蕭槿欣喜道。
見她這麽激動的樣子，顧羽安挑了挑眉，打量了她一眼。
電話裏，白叔又說：“當然是真的！我什麽時候說過白話了。這樣吧，囡囡啊，我一會兒到你公司去找你吧，這事兒，在電話裏頭也說不清楚。”
“好！沒問題！那白叔，我派人去接你！”
“別別別。這件事情，可不能讓祁爺知道咯！”
“噢對。那白叔，我就在S?A樓下的咖啡廳等你！”
掛了電話，蕭槿藏不住臉上的喜色。
顧羽安漫不經心地看了她一眼，話裏有幾分吃味：“這麽早，又是祁慕深的事？”
“這麽酸，你是檸檬精嗎？”蕭槿打趣他。
男人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被你說對了，我不僅吃醋，還生氣了。”
“我。”
蕭槿沒想到他會是這樣的反應，一時啞然。
看她這副不知所措的樣子，顧羽安忍俊不禁。
“看你急的，我開玩笑呢。你手機通話聲音那麽大，我都聽到白叔說的話了。”
“好啊，你又逗我！”蕭槿嗔怪地錘了他一下。
緊繃著一夜的心情，在這一刻，終於鬆了一口氣。
想到事情也有了轉機，她不自覺地揚起嘴角。
祁宅。
祁慕深端著咖啡，卻遲遲沒送到嘴邊，心事重重的模樣。
見狀，白助理試探著問到：“祁爺，你好像有心事啊？”
“沒什麽，隻是在想張董事的事情。”
“張董事？祁爺，你不會是在想張沫兒吧？”
“瞎說什麽呢，我看你是下半年獎金又不想要了吧？”
“。行行行，我不說了唄。”白助理撇了撇嘴，“不過，祁爺，最近董事會可有不少風言風語啊。”
“那群人又說什麽了？”
“就是說。說祁爺你、你馬上就要變成張家的女婿了。”
“嘖，你這小子。”
見祁慕深皺起眉頭，白助理急忙又說：“這可不是我說的啊！是張董事自己到處跟別人說的！”
“哦？那老狐狸親口說的？”
“對啊，我都聽到好幾次了！每次開會之前，他都要在那兒瞎吹一通。上次，我還聽到他說，等祁爺娶了他家張沫兒，那祁氏也算有一半姓張了！”
“嗬，這老狐狸，事做的不多，想的倒不少。”
祁慕深冷笑一聲，眼裏閃過一抹冷冽。
一旁，白助理想了想，猶豫了一會兒。
“不過。祁爺，你別怪我說實話啊，你這段時間，跟張沫兒確實走得挺近的，連我都以為。”
“以為什麽？”
白助理頓時不敢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