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3章 客人
白助理不解地問:“祁爺,你真的就這麽放過他們了?這可不像是你的作風啊!”
“那什麽才是我的作風?”祁慕深隨口反問。
“先不說標書和審批書的事兒吧,單憑她那麽多次誣陷蕭槿小姐,這要換作平時,祁爺你不得讓她到監獄裏先蹲個三五年才怪!而且,還有陶琦小姐的事.我覺得那天拍到的凶手,分明就是張沫兒!”
“所以你說的這些,現在有多少證據?”
“我、我這.”白助理啞口無言。
祁慕深臉色凝重:“張董跟著老爺子這麽多年,心思深著呢。如果現在撕破了臉,就算真的把張沫兒送進牢裏,那個老狐狸勢必跟祁氏魚死網破。”
“噢!我明白了!所以,祁爺你是想先砍掉他的勢力,然後再慢慢對付他?!”
“行了,別瞎猜了。”祁慕深不置可否,話鋒一轉,“怎麽這麽遠,還有多久才到?”
白助理撇了撇嘴,看向窗外:“到了到了!喏,前麵就是了!”
車窗外不遠處,就是張沫兒的經紀公司安排的酒店。
越是接近,祁慕深的臉色越是陰沉。
雖然張沫兒說的那些話,很可能多半是為了推卸主要責任才編的謊話,但至少有一點——
這個助理吳小麗,既然知道關於容朵的事情,那麽她的身份一定不單純!
酒店大堂。
見祁慕深走進,大堂經理馬上滿臉堆笑地迎上前來。
“下午好,祁爺!有什麽可以為您服務的嗎?”
“不用麻煩了,我隻是找個人。”
祁慕深擺了擺手,示意對方先離開。
可這經理卻不是個有眼力見的主,仍然跟在他身後,喋喋不休。
“祁爺是約了朋友喝茶嗎?需不需要為您安排單獨的包廂?如果是聊公事的話,我們還可以提供最新的會議室和.”
“夠了,我不喝茶,也不需要會議室。”祁慕深不耐煩地瞥了人一眼。
白助理急忙拉開那位大堂經理:“去去去!這兒正忙著呢,別來添亂!”
“好、好的,那要是一會兒有任何需要的話,可以隨時.”
沒討到好,大堂經理隻好怏怏跟在後麵,陪著一行人等待電梯。
然而,隻聽“叮”地一聲,電梯門打開,裏麵一個行色匆匆的鴨舌帽女人,差點和大堂經理撞了個滿懷。
他帶著白助理和三個保鏢走出電梯,徑直朝著那個戴鴨舌帽的女人走了過去。
而前麵的女人聽到他們的腳步聲,竟不由分說地邁開腿,直接朝著大門外衝去。
她這一跑,更確定了祁慕深心下的猜測。
“那個女人就是吳小麗!快追!”
“是!”
保鏢應聲追上去,卻沒想到那個看似瘦弱的女人,跑起來居然能跑得那麽快。
三個保鏢從酒店一路窮追不舍,直跑了兩條街,才終於左右夾擊扣住了人。
女人被帶回酒店的路上一直試圖掙脫,頭上的鴨舌帽也掉在了半路。
等她被帶回酒店時,一頭與眾不同的白色短發,發梢都被黏膩的汗漬粘在了皮膚上。
“祁爺!人抓到了!”
保鏢把人往前一推,女人無力地跌坐在地上。
祁慕深瞥了她一眼,看到那她白色的短發,眉頭倏地皺起來。
“抬頭。”他命令。
女人這次倒是很聽話,服從地抬起頭來。
可惜,麵前這張完全陌生的臉,卻讓他大失所望。
“祁爺!這、這不是吳小麗啊!”白助理急道。
以前吳小麗跟著張沫兒身邊的時候,祁慕深也見過幾麵。
而這個跌倒在地的女人,長著一張大相徑庭的臉。
眼前這張臉,秀雅絕俗,膚白勝雪。
即便此時她狼狽地坐在地上,也帶著一種與周遭的氛圍格格不入的氣質,更像是從畫裏走出來的人似的。
祁慕深銳利地看向她,語氣慍怒:“你不是吳小麗,你剛才為什麽要跑?”
“我從來沒說過我是什麽吳小麗好不好?!你們追我,我當然要跑了!誰知道你們是什麽人啊?!我還想問你們呢,你們到底想幹嘛?!”
白發女人看似嬌弱,可一開口卻是脾氣火爆。
她顧自從地上站起身來,撣了撣身上的灰塵,指著祁慕深:“你就是他們的老大是吧?!你叫什麽名字?”
“誒誒誒!你這個女人,你居然敢跟祁爺這麽說話?我看你真是.”
“白辰,別那麽沒禮貌!”
祁慕深攔下白助理,轉向白發女人,說:“這位小姐,剛才我們認錯了人,才導致了一場誤會,我向你道歉。對於造成你的財產損失和精神損失,我的律師會負責和你協商賠償。”
話音未落,一張名片已經遞到了她的麵前。
隻不過,那並不是祁慕深自己的名片,而是祁家律師的。
白發女人睨了人一眼,接過名片。
可還沒等她回話,祁慕深已經帶著人轉身走開了。
等待的空隙時,祁慕深在房間四處走了走。
衣帽間還是擺滿的,看起來並沒有被帶走過什麽;浴室裏的地麵上,還有殘留的水漬;臥室的煙灰缸裏,有一枚抽了三分之二的煙蒂,沾了暗紅色的口紅.
種種跡象都證明,這間屋裏的人,才剛離開不久。
“祁爺,人帶來了。”
沒過幾分鍾,白助理已經帶著一個保潔阿姨來到房間。
看到站在旁邊的幾個保鏢,保潔阿姨戰戰兢兢:“四、祁爺好.”
“別緊張,我隻是想問幾個問題。”祁慕深語氣平靜。
保潔阿姨急忙連連點頭:“好、好.我一定會老實回答的!”
“這間房間,今天上午是你來打掃的嗎?”
“是、是的,每天都是我負責這層樓的衛生,一個月換一次。”
“哦?那你見過住在這間的客人嗎?”
“見過,是一個女客人,長得清清秀秀,好像、好像跟頂樓套房的那個明星小姐是一起的.”
保潔阿姨口中的“明星小姐”,指的就是張沫兒。
看來,她沒有說謊。
祁慕深思索了片刻,又問:“今天上午你來打掃的時候,她在嗎?”
“在的!我記得她還跟我說,不用打掃臥室,因為她當時還沒起床。”
“除了頂樓的客人,平時你還見過有誰來找過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