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8章 查不到任何記錄
見她一直沉著臉色,顧羽安問:“蕭槿,終於可以回家了,你怎麽還這麽悶悶不樂?是不是還在擔心案子的事?我跟你說,這件事情,我已經。”
“羽安!你怎麽可以瞞著我自作主張呢?!”
“我自作主張?你是說,陸醫生提出證明的事?”
“難道不是嗎?!你都沒有問過我的意見,就讓我在所有人的眼裏,變成了一個因為精神不正常而隨便殺人的變態殺人狂!”
“你怎麽能這麽說自己呢?我從來沒有想過要這樣。”
“可是事實就是這樣!我現在看都不用看,就知道網上那些人,他們會怎麽說我!”
車上隻有他們兩個人,蕭槿把堆積在心裏的憤怒和委屈,一股腦兒地發泄了出來。
剛說完話,她的眼淚“唰”地一下就掉了下來。
見狀,顧羽安急忙把車停在路邊,拿過紙巾想要幫她擦眼淚。
可是,蕭槿卻固執地別過頭,不讓他碰到她的臉。
“你別管我!以後,我的事情都不要你管!”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我不管你,那誰來管你?祁慕深嗎?!”
毫無預兆地,顧羽安一下把手裏的抽紙砸在了方向盤上。
他突如其來的怒火,嚇得蕭槿的哽咽聲都停頓住了。
她詫異地回過頭看著他,根本不知道,這個男人為什麽莫名其妙發起這麽大的火。
“羽安。你怎麽了?”
“沒事,嚇到你了,對不起。”
顧羽安顧自撿起抽紙,放到蕭槿手裏,然後拉開車門,直接下了車。
他倚在車身上,仰頭看著天空,大口大口地深呼吸著。
蕭槿一頭霧水,顧不上自己本來還在發脾氣,開門下車走到他身旁。
“羽安,你到底怎麽了?我從來都沒見過你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我。”顧羽安張了張口,欲言又止。
蕭槿不依不饒:“你說啊!難道,有什麽事情是不能跟我說的嗎?!”
被她一再追問,顧羽安歎了口氣,轉過身來,一臉嚴肅地問她。
幾分鍾過後,大廳的地板清潔如新。
小孟再次被拖了回來,身上的衣服換得幹幹淨淨,可是臉上卻多了幾塊深淺不一的淤青。
“祁爺。我說、我什麽都說。”他有氣無力。
祁慕深呼出一口煙煴,開口:“說吧,把你知道的,一字不留。”
“前幾天,就、就是祁爺您剛剛開始調查這個案子的時候,我收到了一個快遞。那是我老家、我媽媽的老花眼鏡。是我、是我今年剛給她買的。她喜歡得不得了,平時、平時根本就不會離身。我當時就覺得出事了,給家裏打、打電話。可是,接電話的是個陌生的男人。
“他們說,隻要我把祁爺您調查的進度,隨時、隨時跟他們匯報,我媽媽就不會有事。但要是我不答應的話,就、就讓我媽替我受罪。
“祁爺。我、我跟了您兩年多了,要不是實在身不由己。我也不會、也不敢背叛您啊!”
小孟說著說著,聲淚俱下。
一個虎頭虎腦的漢子,哭得連五官都糾成了一團。
祁慕深向來不喜歡眼淚,不耐煩地按掉了手裏的煙蒂,皺起眉頭。
“行了,別哭了。我問你幾個問題,你隻要如實回答,令堂的事情,我會派人去解決。”
“真、真的嗎?!祁爺,您的大恩大德,我永遠都。”
“別那麽多廢話。我問你,你平時都是怎麽和那些人聯係的?”
“打家裏的電話。我每天晚上十點,都會給他打電話,要是我沒打,那個男的也會打過來。”
“那昨天呢?庭審結束之後,你們還有聯絡嗎?”
“有!昨天我想著,事情可能要被您查出來了。所以、所以我就偷偷跑了,想直接回老家去找我媽媽。不過,後來因為白特助帶人查得緊,我、我就一直沒走成。到了晚上十點的時候,那個男人又打電話來了。他問我有沒有暴露,我怕他傷害我媽,沒敢說實話。”
“那他跟你說什麽?”
“他說,讓我繼續給他們報信。庭審不是還沒出結果嘛,所以他們怕祁爺您找到新的證據,會在二審翻案。”
聽完小孟說的這些,祁慕深蹙起了眉頭,陷入沉思。
他不開口,旁人誰也不敢打岔,大宅裏頓時安靜下來。
突然,一陣電話鈴聲,打破了眾人的沉默。
祁慕深打開電腦檢查郵箱。
果然,有一封幾分鍾前剛剛收到的郵件。
郵件內容,是幾段街道監控視頻。
照其中標注的街道號碼來看,這幾個地方,都是案發現場附近。
祁慕深逐一瀏覽這些監控視頻片段,馬上就發現了馮衛國特別給他發來這些東西的用意。
他立即回撥電話,對方也很快接了起來。
“慕深,你看到了嗎?”
“看到了。在案發當天,這幾個地方的監控錄像都拍到了同一個人,如果按照時間、和出現的順序,推算這個人的路徑,那她應該就是要去倉裏十八弄。”
幾段視頻的畫麵上,都定格著同一個人的影像——
一個個子不高、頭發很短、帶著奇怪的帽子和圍巾,幾乎把自己全身都包裹起來的人。
看著屏幕,祁慕深莫名覺得,這個人看起來十分眼熟,卻又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裏見過。
聽筒裏,馮衛國的聲音,再次傳來:“局裏的警員這些天不眠不休,一直在調查案發現場附近的監控錄像,好不容易,才有人注意到這個人。不過,這個人的行蹤很奇怪,按照設想規劃的線路,應該還有幾個攝像頭會拍到她,可偏偏卻查不到任何記錄。”
“你的意思是,一條路線,有的攝像頭拍到她,有的拍不到?”
“對,所以我花了一整天的時間,親自對比了沒有拍到畫麵的錄像,你猜我發現什麽了?”
“什麽?”
“我發現,那些街道攝像頭並不是沒有拍到她,而是拍得並不完整。就比如說,一號機位拍到了衣擺,二號機位隻拍到了腿和腳。我懷疑,這個人是早就知道這些攝像頭的拍攝範圍,所以才能刻意避開視角。”
講完自己的發現和分析,馮衛國頓了一下,放輕了語氣,又說:“慕深,其實我發這個給你,是想讓你帶給蕭槿去看看,問問她,認不認得出視頻裏的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