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我沒你這麽狹隘
河風越來越涼,席湛的身形不穩,因為他剛對我發過脾氣所以我此時不敢靠近他。
我站在原地心底有些無措,腦袋也是越來越暈,席湛起身繼續沿著河道走,我再也沒有力氣跟上他了,而是坐在了原地休息。
似乎察覺到身後沒了動靜,他微微側過身眼眸怒其不爭的望著我吩咐道:“跟上。”
席湛這是原諒了我嗎?
他應該沒有這麽輕而易舉的原諒我。
估計是舍不得對我太過分。
我艱難的起身跟上去,似乎發現了我的不對勁,他蹙著眉問道:“你身體不舒服?”
“高燒,剛從醫院裏離開,在裏麵躺了一天輸液,現在才好點,剛河風一吹又……”
他壓根沒等我說話就脫下身上的西裝攏在我身上,雖然仍舊是冷著一張冰冷的臉,但對我的關心是真的,隻是心底仍有怨氣。
那句豬腦子就能想到他是有多少生氣!
席湛背對著我蹲下了身,修長的背脊顯露在我的麵前,我聽見他吩咐,“趴上來。”
我乖巧的趴在他的身上,席湛起身背著我繼續往河道上遊走,他一直沒說話,我緊緊的摟著他的脖子繼續認錯道:“對不起。”
他沒理我,我又道:“真對不起,我讓你難過了!席湛,我以後一定不會再隱瞞你。”
他仍舊選擇了沉默。
現在我說什麽席湛壓根不信。
“席湛,你是不是真的覺得我笨?”
他忽而道:“稍微對你好點又開始話癆,你豈止是笨?我對你怒其不爭,想著自家的女人怎麽這麽傻白甜?怎麽想任何事情都停留在表麵?我有時候真不知道該怎麽說,又想生氣又覺得好笑,算了,笨就笨點吧。”
席湛的語氣裏透著萬分的無奈。
“對不起席湛,是我太笨了。”
這個時候順著他吧。
他說什麽是什麽。
席湛又沒有理我了。
他背著我走了半個小時到了醫院,前半夜我一直在醫院裏輸液,後麵醒的時候沒見著席湛,隻見著尹助理,我失望了好一陣。
見我這樣尹助理特別受傷的問:“席太太不想看見我?”
我希冀的問:“席湛還生我的氣嗎?”
“生氣是肯定的,但席先生又不會太過為難席太太,你得給他時間讓他自己緩解。”
我追問:“他去了哪裏?”
“席先生沒說,直接離開了。”
我興趣缺缺道:“那好吧。”
我瞪著眼睛睡不著,早晨熬的太困正想睡的時候易冷給我打了電話,“你在哪兒?”
我問她,“怎麽?”
“我過來找你玩。”她道。
我和易冷何時熟到這種地步了?
“我生著病呢,沒精力玩。”
易冷關懷的問:“怎麽?”
“一直高燒不退,你自己玩吧,或者我給你介紹幾個朋友,是我在桐城的鐵哥們。”
“嗯,那你給我聯係方式。”
我:“……”
易冷忽略了我高燒不退幾個字。
我將她的聯係方式給了傅溪,後者一臉懵逼的回我,“寶貝你給我的是什麽玩意?”
我解釋回道:“我朋友的聯係方式,她第一次來桐城,你幫我好好的招待一下她。”
傅溪回了個ok,“有沒有好處?”
我直接沒理,心裏想著席湛。
那時我不知席湛正和墨元漣見麵。
……
席湛聰明,一直聰明到令人可怕,從時笙的幾句話中已經隱隱的猜到了一些事情。
他站在醫院門口默了許久,想起當年的那些事他心底有些感慨,其實當年墨元漣的眸中是有祈求的,他在祈求自己放過他。
席湛從未想過在當時那個如神一般的男人會祈求自己,他一度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他邁步進了醫院進了電梯抵達五樓,五樓的走廊裏空蕩蕩的,他的病房是504。
席湛自言自語道:“膽子真大。”
墨元漣膽子大到醫院裏沒有一個保鏢守著,他就不怕他們這個時候對付他嗎?
還是說他心底已經篤定了什麽?
嗬,一個心理學者真的很會研究一個人的心理,他的傻白甜席太太就是這樣放鬆警惕的,在他一步一步的攻陷之下毫無反抗的能力,甚至不知不覺間變成他有用的棋子。
席湛推開門看見墨元漣正望著手腕上的那兩枚鈴鐺,曾經他見過的那兩個鈴鐺還是用繩子串著的,這麽多年過去換成了銀鏈。
時間太久,繩子經不起他的摩擦。
席湛先出聲道:“好久不見。”
雖然墨元漣回國已經有了一段時間,但這是他們第一次正式的見麵,席湛不想再見他的,不過牽扯到了時笙他心底有些困惑。
墨元漣從鈴鐺上麵收回視線道:“你找我是為了時笙吧?說說,你想和我談什麽?”
“席太太說你回梧城不是為了對付我。”
席湛刻意在墨元漣的麵前稱席太太,墨元漣又何曾不知道他的小心思,他隻當沒聽見他的稱呼回道:“我說了不是那你信嗎?”
席湛不在意,他道:“我隻有個問題。”
墨元漣直道:“說吧,我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畢竟和聰明人打交道撒謊沒用。”
席湛蹙眉問:“當年為何幫我?”
頓了頓他問:“你是想退出嗎?”
退出世界的權勢中心。
席湛想這個問題想了很多年。
他摸不清墨元漣的心思。
今天他終於給他答案道:“是。”
席湛凝神問:“為何?”
其實他心底已經有了答案。
墨元漣視線突然看向手腕上的鈴鐺,“這兩個小鈴鐺一個是金子做的,一個是銀子做的,伴隨我身邊已有十四年,我珍之重之不敢褻瀆。席湛,你可知這是誰送給我的?”
席湛寡言,墨元漣吐出了一個席湛已經猜到的名字,“是她當年送給我的禮物。”
席湛心想,自家席太太真會招蜂引蝶。
墨元漣又道:“當年時笙的父母遇到空難,偌大的時家就隻剩下她一人,我知曉她絕望又難過,我想退出勾心鬥角的權勢中回梧城陪她,我想陪著她長大然後再娶了她。”
席湛接道:“然後我們幹掉了你,你沒有機會回梧城找她,她嫁給了顧霆琛隨後又嫁給了我,如今她是我的妻子,是我孩子們的母親,而你呢?她至今都不知曉你的情意。”
“所以席湛,你的一切都是搶的我的。”
墨元漣這話可真是嚴重了。
席湛從不認為他搶了別人任何東西,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爭來的,包括席太太。
“墨元漣,她的一切與你無關,即使你喜歡她也是白搭,她自始至終都是我的女人。”
席湛在霸道的宣誓主權。
墨元漣笑了笑道:“那我祝賀你。”
“墨元漣,當年的事我不會有任何的愧疚之心,因為你清楚你當年是如何坐上那個位置的,我不過是長江後浪推前浪罷了!自然在我後麵也會有其他的人,我等著他們來推翻我這座高山,自然也包括你,我等著你。”
墨元漣笑道:“你這男人還是這麽的自負和霸氣,你就真不怕自己會跌下低穀嗎?”
“嗬,我沒你這麽狹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