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灰色的少年
“沒看見？”
“是，汽車爆炸了，臉都是黑的。”
這太匪夷所思了，我養父要是真的沒死，那他為什麽要策劃這一切？
他是想對付蔣嘉雯還是霍北寧？
“啊。”
靳蕭然長出了一口氣，就陷入了思索之中。
過了好一會兒，才把我摟在懷裏，摸著我的腦袋。
“明天，我會把U盤交給警方，具體的情況，讓警察去查吧，我想，到底是怎麽回事，警方會有一個說法的，而且，那麽多的視頻，很可能會牽扯出一個團夥，也說不定。
隻是，那裏麵關於江旭的……”
他沒把話說全，我知道他在征求我的意見。
“刪了吧。”
我不假思索的說道，對於江旭，我已經根本不恨他了，反而，我可憐他，甚至有些心疼他。
“好。”
夜晚，噩夢接著一個噩夢。
我似乎被困在裏那些夢魘之中，好幾次我都滿頭是汗的驚醒在靳蕭然的懷裏。
他親吻著我的臉頰，溫柔的哄我再次入睡。
終於，折磨人的一夜過去，天亮了。
我站在落地窗前，看著波光粼粼的海平麵，陽光下，有幾艘漁船，越來越遠。
……
吃過早飯，靳蕭然帶著我就去了市公安局。
刑警隊的黃隊長和靳蕭然關係匪淺，簡答的寒暄了幾句，靳蕭然就把U盤拿了出來。
黃隊長看了幾個視頻之後，麵色就特別凝重。
“這些，你們是怎麽得到的？”
靳蕭然簡單的把事情來龍去脈說了一遍，不過關於江旭是沒提的。
他說完了之後，黃隊長陷入了思索之中。
“蕭然，在十幾年前就有人匿名舉報說，江川市有一個專門錄製並販賣這些視頻的團夥，可還沒有進一步的調查，舉報人就再也沒有來過電話了，而且也沒有任何的證據。
這件事我記得特別清楚，因為那個電話是我接的。
過了這麽多年了，我竟然還能看見這些罪證。”
黃隊長有些痛心疾首。
“黃哥，還有一件事，我懷疑蔣嘉誼沒有死，他還活著。”
靳蕭然握著我的手，語氣十分的鄭重。
“你說他的車禍，可能是假的？”
“是。”
“好，我知道了，我會調查的。”
他們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我們才離開。
我倆上了車，我才說出了我的想法。
“蕭然，我必須要再去跟霍北寧見上一麵，我想，我是能問出一些事情的。”
“嗯，需要我陪你麽？”
“不用了，哦對了，蘇淺現在，在給霍北寧做秘書。”我是不想說的，可我就算不說，蕭然遲早也會知道。
“你說什麽？淺淺為什麽要這麽做？”
“她說，她要讓霍北寧幫她把蔣嘉雯找回來。”
“……”
靳蕭然沒有在說話，而是皺著眉頭，把眼睛看向了別處，臉色特別的不好。
“我知道了。”
他開車把我送到了霍北寧公司的樓下，臨下車時，他告訴我小心。
“你去哪？”
“有點事情，你問完了，去店裏，或者回家。”
“好。”
說完話，靳蕭然開車就走了，我在他的臉上看出了心事。
沒有再想別的，再一次來到霍北寧的公司，我還是很順利的就上了樓。
霍北寧見到我並不意外，但是我卻是沒看見蘇淺。
“你要是還想給蔣家求情，就別開口了。”霍北寧說完，繼續簽著桌上的文件。
我坐在他辦公桌前麵，看著他的臉。
“北寧哥，霍叔叔是因為要舉報我養父犯了法，才會被燒死的吧。”
話音未落時，霍北寧手裏的筆就停下了，他抬頭看我，眼睛裏全都是特別複雜的情緒。
“你怎麽知道的。”
“你什麽都知道對不對？你可不可以，把真相告訴我。”我眼睛都紅了，不管以後會怎麽樣，會不會對我有影響，我都想把那些往事，弄清楚。
“瑤瑤，你可想清楚了，我今天，一旦跟你說了，你可能會永遠也走不出來這個陰影。”
“已經在陰影之下了，你覺得，我還能獨善其身麽？”
“你可以的，你可以和靳蕭然走的遠遠的，什麽都別管。”此時此刻，我感覺曾經那個，對我特別好的北寧哥哥又回來了，我差點就哭了出來。
我哽咽著，長出了一口氣。
“啊……
北寧哥，我是可以走的遠遠的，但是我有我的牽掛，楚靜瓷是沒生我，可她畢竟養了我二十多年。
蔣嘉誼他，他在我人生過去的那些年裏，都是一個好爸爸，我要弄明白，他搞出這麽多事情，是為了什麽。”
我的語氣很堅定，我看著霍北寧的眼神也很堅定。
過了好一會，霍北寧終於是別過了目光。
“好，既然你想知道，我就把我了解的都告訴你。”
他說著，拉開一個抽屜，就取了一個日記本，並且從那張日記本裏拿出一張照片遞給了我。
我接在手裏，都有些不敢相信。
照片上，是兩個十分青澀的少年，其中一個我再熟悉不過了，就是就霍北寧，而另一個，我也很熟悉，是江旭。
他們穿著足球服，互相搭著肩膀，燦爛的笑著，那球服上清晰的寫著，江川市第九中學。
“你們，你們是同學？”我太驚訝了，我怎麽也不會想到，他們兩個竟然是同學。
“是，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可是後來。”霍北寧把照片又拿了過去，“後來，江旭休學了一段時間，等他再回到學校時，就不再理我了。
我不明白為什麽，我問他，他隻說，他想好好學習，不想跟我在一起瞎混了。
我還記得他的眼神，特別的冷。
那時候我真的，真的特別生氣，我也不再理他，我想著，誰離開誰都能過的好好的，不被待見，自己也別犯賤。
直到有一天晚上，我踢完球要回家之前，看見江旭背著書包去了校長室。
我特別好奇，他為什麽這麽晚，還要去找校長，我就跟著去了。
結果，結果……”
霍北寧有些說不下去了，他捏著照片，眼睛裏除了痛苦，就是仇恨。
“我親眼看見，江旭在校長麵前脫了褲子，他們，他們就在辦公室裏，做了那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