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回不到從前9
路上的車燈,接連不斷的晃過。
池安寧白淨的臉上忽明忽暗。
她低著頭,語氣異常的平靜。
“你想讓我怎麽謝你,陪你睡覺麽?以前,我送上門都不要,現在,倒想睡我了?”
“……”
送上門。
是啊,靳濤記得,在他二十歲生日那天,朋友給他慶祝完,他睡在了酒店裏。
也不知道是誰給池安寧透露的消息,池安寧半夜敲開了他房間的門。
他還清楚的記得,她那天穿著的是一條黑色的吊帶裙子,整片白皙的肩膀和纖細的脖子都露在外麵。
但是,他那個時候對池安寧極其的厭惡。
或許是因為叛逆心太強了,也或許是因為,池安寧那時候嬌滴滴的,跟個瓷娃娃一樣動不動就哭,所以,即使池安寧都主動到那一步了,他還是罵了一個滾字之後,把門關上了。
但是事過多年,靳濤到今天才去想,當時池安寧被他拒之門外時,會是怎麽樣絕望的心情。
“我……”
“靳濤,我知道你煩我,我還記得你跟我說過,你說世界上的女人死絕了,也不會碰我一下的。
當時訂婚之後,你人都不見了。
其實我那時,就知道了,我跟你是不可能的了。
所以,我提出了接觸婚約,我不想耽誤你。
但是我不知道,在我做出決定之後正好趕上了靳家破產。
在這件事情上,我還是得跟你說聲抱歉。”
這是池安寧多年以來的心結,她從小就喜歡靳濤,從上幼兒園起,一直到小學,一直到初中,高中。
直到現在,她對他的心從來都沒變過。
其實不管靳濤有錢還是沒錢,不管做過多少胡鬧的事情以前有過多少女人,她還是愛他。
這些年來,看著他把靳氏越做越大,看著他在香港敲鍾的照片,她都會跟著高興好長時間。
可是愛還在,希望卻沒了。
她從開始做服務員賣酒那天起,她就覺得,自己已經沒有那個能去爭取自己愛情的資格了。
想著,眼淚就跟決堤了一樣往外淌。
吸了好幾次鼻子,池安寧才又把目光看向靳濤。
“靳濤,我們都長大了,以前的事,我都放下了,我們以後,就別再見麵了。”
輕聲的說完,池安寧鬆開安全帶,拉開車門就下了車。
夏夜的微涼的風,吹了好長時間,也沒把池安寧臉上的眼淚吹幹。
而靳濤靠在車裏依然在回想著剛才她說的每一句話。
沒錯,他們兩個人的確都長大了,可是那些事情,真的說放下就放下了?
不,就算她放下了,他也放不下了。
其實,在婚約解除之後,靳濤就放不下了,他當時頹廢成那個樣子,也跟這件事情有關。
可惜的是,當年他還是太年輕,他看不懂自己的心。
看不懂,自己對池安寧內心深處產生的感情。
直到今天,他才明白,為什麽這麽多年,他沒辦法再有別的女人,為什麽不管什麽樣的女人,都靠近不了他,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他心裏已經有人了,可他自己卻渾然不知。
歎了一口。
看著倒車鏡裏,那個走在人行道上的身影慢慢的變小,靳濤忽然間笑了。
池安寧,咱倆的事,不是你說完了,就完了的。
以前你追我,現在輪到我了。
這麽想著,靳濤在馬路上把車子掉了一個頭。
可他沒有下車,也沒有去打擾池安寧。
就隻是在遠處安靜的看著,直到她平安的走進COCO。
回到了酒吧,池安寧一進去,就被服務員告知說,老板在辦公室裏等她呢。
她先去了一個衛生間洗了洗臉,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那麽糟糕,才上了樓。
結果一進老板辦公室,就看見,長條沙發上坐著好幾個人。
不是別人,就是剛才欺負她的那幾個混夜場的富二代。
一看池安寧回來了,第一個說話的就是陸公子。
“池姐,我們錯了,我們真知道錯了,池姐,我們剛才就跟你開玩笑呢,都是那個TM的小倩,跟我這攛掇的,池姐你就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我吧。”
“池姐,我們幾個就是瞎胡鬧,池姐我真的特別該死,池姐你一定得跟濤哥說說,別生我們的氣。”
紅頭發那個說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這靳濤的麵子可真大啊,這些混蛋明明一個個被打的鼻青臉腫,結果,又跑到她這來裝孫子。
池安寧冷笑了一聲。
“我跟靳濤不熟,你們要求,也求不到我。”
池安寧雙手抱著胳膊,看著辦工桌後麵麵無表情的韓世君。
“池姐,您就別逗我們了,濤哥要是不認識你,能為你拚命!”
“就是啊,我最崇拜的就是濤哥了,結果我眼瞎,我沒認出來。”
“好了。”
韓世君終於說話了,他看了一眼池安寧,又看了看周圍這些平日裏都作威作福慣了的小爺們。
“今天的事,就算了,靳濤那麽大的老板,也不會跟你們這些毛孩子計較,以後,就都好自為之吧。”
“誒,肯定,肯定。”
“謝謝韓哥,你再幫我們勸勸池姐。”
又說了幾句,韓世君就把屋裏的人都打發走了。
等他們都走了之後,池安寧才坐在了老板台的對麵,拿過來韓世君的煙盒,給自己點了隻煙。
“那天晚上接電話的是靳濤?”
“嗯。”
“艸。”韓世君爆了一句粗口。
“池安寧,你不是還喜歡他吧。”
“……”
池安寧沒說別的,輕輕的胡出了一口煙霧,抬起了頭。
“給我放假幾天吧,我最近挺累的。”
“行啊,一周夠麽?”
“夠了。”
“安寧,你要是還喜歡他,你就……”
“不喜歡,早就不喜歡了,別跟我操心了,我今天提前下班了。”
說著池安寧把就抽了一口的煙,熄滅在煙灰缸裏,然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等她走到門口了,腳步又停下來了。
“世君,我如果假期過了還沒回來上班,你就提個領班當經理吧。”
“你想辭職?”
“嗯,有著個想法,但也不一定,我走了。”
從辦公室裏出來,池安寧就解開了緊身的馬甲。
她其實也早就想休息一段時間了,而且她存的錢,加上杜老板給的錢,也足夠負擔很長一段時間媽媽住院的費用。
隻是讓她落實了這個想法的,還是靳濤跟她說的話。
他跟她說,讓她別幹這個工作了,她竟然就特別想聽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