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五月的訂婚儀式
最終岑想還是沒有吃那個蛋糕,她連包裝都沒拆開,就那麽安穩的放著。
一直到幾天後,她經過放蛋糕的位置時,聞到一陣若有似無的酸味,才發現蛋糕壞了,然後……垃圾箱是它的最後歸宿。
五一假期過後,又上了一個星期的課,再次到周末的時候,也就到岑芸和許沉淵兩人訂婚典禮的時間了。
訂婚典禮的請柬,岑芸早就在學校發了一圈,主要邀請的是藝術學院和商學院兩個院的人,基本上都是挑跟他們關係比較好的。
藝術學院裏,岑芸的舍友們肯定是要去的,還有班上其他一些同學,而商學院要去的人便隻有蘇博,以及岑想。
雖然許沉淵在商學院的人緣不算差,但是除了蘇博之外,他並沒有關係特別好的同學,當然岑想是個例外,她是屬於跟許沉淵關係很好但是後來卻形同陌路的,然而她還有另一個身份,就是岑芸的親妹妹。
所以不管怎麽樣,岑想也是要參加訂婚典禮的。
參加訂婚典禮的同學畢竟是少數,所以許沉淵和岑芸把訂婚典禮的地點放在陽城,畢竟岑家的主要人脈都是在陽城,而且岑芸還有很多以前的朋友、同學也都是要回陽城的。
至於許沉淵這邊,邵亦涵的身份太過引人注目,不太方便出麵,所以隻有許蓮一個人來參加了訂婚典禮。
關於許沉淵的身份,他對外一向的說辭就是從小跟著母親長大,親戚朋友一直沒什麽來往,所以也沒有人懷疑有什麽不對。
五月十號的上午,岑想第一次以岑家人的身份出現在大眾的麵前,畢竟這是岑芸的訂婚典禮,岑厚雄覺得如果不讓岑想露麵,很可能會給許多人造成他厚此薄彼的印象,即便他確實如此。
岑想穿著買的新裙子,以妹妹的名義在樓上陪著岑芸,姐妹兩個人在房間裏大眼瞪小眼,什麽交流都沒有。
直到岑芸的幾個閨蜜來了,才打破了這份僵局,其他人說說笑笑的,顯得岑想特別格格不入。
“岑想,今天是訂婚,又不是結婚,你要是覺得無聊,就自己出去走走吧,沒必要一直在我房間的。”岑芸大發慈悲地說著,“你板著一張臉在這裏,我看著憋屈。”
“好,正好我也不想繼續待在這裏。”岑想點頭說著,然後離開了房間,自己一個人找了個清靜的地方,默默地待著。
訂婚的地方是陽城的一家五星級酒店,叫做燦星,酒店有專門舉辦婚禮的禮堂,而且是上下兩層樓的,岑芸就在上麵休息,等到時間到了,直接從二樓下來一樓的禮堂即可。
岑想見一樓二樓都是人來人往的,索性幹脆到了三樓,站在安全樓梯的三樓樓梯口,靠著牆壁安靜地玩手機,反正這份熱鬧是別人的,跟她的關係不大。
沒過多久,樓梯上傳來一陣腳步聲,岑想站直了身體,朝著下麵看去,卻見蘇博和蘇彥兄弟兩個走了上來,他們看到岑想,同樣很是驚訝。
“岑想,你怎麽也在這裏?”蘇彥率先開口打破沉寂。
“這兒清靜。”岑想會回答著。
“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啊,底下那些來參加訂婚儀式的人太煩了,知道我們是宜城蘇家的,就不停地圍過來套交情。”蘇彥一臉嫌棄的表情,“還是你好啊,一個人躲在這兒真舒服。”
“嗯,這裏讓給你們吧,我也得回房間了。”岑想點點頭,說了這麽一句,然後下了樓。
“唉……”蘇彥還想再說什麽,可是卻被蘇博阻止。
蘇博看的出來,岑想並不是很熱絡,剛才跟蘇彥的對話,也是蘇彥自己一個人說的熱火朝天,而岑想卻是不鹹不淡的回應。
似乎自從去年聖誕節那次的事情之後,岑想和他們兄弟兩個之間就有了隔閡。
蘇博明白,岑想並不是因為他們沒有及時救她而生氣,疏遠他們的原因,隻是因為許沉淵。
畢竟他們和許沉淵是鐵打的交情,岑想跟他們走的太近,就難免會跟許沉淵碰上,這樣一來如果被岑芸知道,肯定又會產生誤解。
如果想要徹底和許沉淵劃清界限,最好的辦法就是連他們也一起疏遠。
趁著還沒有特別深的交情的時候及時抽身,那麽日後不管發生什麽事情,岑想都能夠以最冷靜的姿態來麵對一切。
“岑想這丫頭,真是連我們也疏遠了。”蘇彥感歎著,“都怪老許,眼瞎。”
“行了,別說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蘇博打斷蘇彥的話,“許沉淵是個有主見的人,他要做什麽,別人也無法插手。更何況,你也知道許沉淵為什麽答應跟岑芸訂婚吧?”
“還不是因為岑芸那病。”蘇彥說道,“有時候我真是想法很惡毒,我覺得還不如就讓岑芸幹脆死了算了,也好過鬧出這麽多幺蛾子。”
話音落下,換來的是蘇博的兩個白眼。
而此時,岑想已經重新回到二樓,朝著岑芸的房間走去。她雖然想躲清靜,但是今天這日子畢竟特殊,不管她怎麽躲,終歸還是要露麵的。
但是當岑想走到岑芸的房間門口的時候,卻聽到半掩的房門裏傳來岑芸和她兩個閨蜜的說話聲:
“岑想那個賤丫頭算什麽,我說過她的每一樣東西,我都要搶到手的。我的未婚夫,原本也是屬於她的,可是誰讓她自己不知道珍惜機會?”
驟然聽到自己的名字,岑想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站在門口靜靜地聽著。
“未婚夫屬於她?難不成,你是他們之間的第三者啊?”閨蜜之一的夏玲開口說道,“行啊岑芸,專業撬牆角一百年啊。”
夏玲的母親就是小三上位,帶著夏玲趕走了她爸的原配夫人,所以她的三觀早已經被她媽教育的扭曲,一點也不覺得岑芸當小三撬牆角有什麽不對。
“不,我才不是第三者。”岑芸輕笑,“許沉淵那個傻子,被我騙的團團轉,他一直以為小時候救他的人是我,其實是岑想那個賤人。一場救命之恩,我便把他拿下了,你說他傻不傻?”
“真正傻的是你那個妹妹吧?好好地救命之恩不知道利用,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喜歡的人成了姐夫,可真是有意思。”閨蜜之二的肖月柔說著。
“什麽妹妹,就是個野種,賤人!她有什麽資格當我妹妹?她又有什麽資格配得上許沉淵?”岑芸習慣性地對岑想咒罵,“這樣也好,反正他們兩個誰都不知道真相,索性就讓我這麽騙下去吧。至少,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唉,我聽我舅舅說,你之前找他開了一份假的病例?”夏玲問道,“說你是什麽心血管破裂,是個很大的病,病的要死了的那種?”
“是啊,不造個假的診斷書,許沉淵怎麽可能乖乖跟我訂婚?”岑芸得意的說道,“許沉淵一直以為我身體病的不行了,快要死了,所以他明明是想跟我分手的,結果現在還不是跟我訂婚了?”
岑芸的語氣中帶著止不住的洋洋自得,她不等兩個閨蜜開口,便又繼續說道:“一旦訂了婚,可就由不得他了。到時候我會假裝去國外動手術,在國外瀟灑地過個三五個月,回來告訴他我手術成功了,一招瞞天過海,他就算想反悔也來不及了。”
“你怎麽想到的?太厲害了,我對我爸那個女兒,也就是我同父異母那個姐姐夏雪,就完全沒招。不像你,把岑想吃的死死的,在你手心裏翻不出任何花樣來。”夏玲感歎著。
“你有空還是多找岑芸聊天,取取經。”肖月柔說道。
岑想把她們的對話一字不漏地聽進耳朵裏,她這才發現,原來岑芸竟然是以這種不入流的方式,騙許沉淵跟她在一起,騙許沉淵答應訂婚。
她想,這也許就是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為什麽偏偏讓她在岑芸訂婚的前夕,聽到了這樣的對話呢?岑芸大概是太過得意忘形了,所以才會在這樣的場合下,把這一切事情都說出來。
“岑想小姐,你站在這兒做什麽?怎麽不進去?”忽然間,岑想的耳邊響起岑家保姆的聲音,問著。
屋子裏正在談話的三個人聽到這聲音,不由得麵色凝素,岑芸當即起身走到門口,將半掩的門打開,看到站在外麵的岑想和保姆。
“大小姐,夫人讓我過來給你送點點心,說是舉行儀式的司儀在路上堵車,還沒到,所以時間得往後推遲一點。”保姆看到岑芸,開口說道,“夫人怕你餓著,所以讓你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岑芸接過保姆手中的食盒,揮揮手讓她離開。
等到保姆的身影走的看不見了的時候,岑芸才盯著岑想,冷聲問道:“你在門口站了多久了?”
“不久,剛剛好,把該聽到的都聽到了。”岑想笑道,“岑芸,我還以為許沉淵有多喜歡你,沒想到居然都是靠你騙來的。”
“你怎麽知道他不喜歡我?如果不喜歡,許沉淵那麽有原則的一個人,怎麽可能答應跟我訂婚呢?”岑芸笑道。
“那是他以為你要死了。”岑想說道,“你今天的訂婚典禮估計是完不成了,司儀遲到,給了我足夠的時間,向許沉淵揭發這一切的真相,你說這是巧合呢?還是上天注定?”
說完這話,岑想轉身就想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