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懷疑
在遙遠的西南三郡，樓蘭郡的邊境上，這裏是連綿起伏的高山，群山相互爭高，直指天彎，形成無數陡峭的奇峰，一座座高山奇峰如天神之劍，層層疊疊的駐守隔離著兩個文明。
這一片連綿高山不知延遲多遠，最高的山峰，就算是飛鳥也難以跨越，看著隻覺得雄偉壯觀，讓人感覺大自然的神奇。
在這些山脈上，也是有少數幾個通道是可以通行的，涵藏關城就是這樣一個通道，是這片名叫奇蒙山脈的兩界通行點，依靠地殼運動產生的狹小峽穀地界，將奇蒙山脈給打通一條通道。
奇蒙山脈內邊就是東唐國樓蘭郡，另一邊則是蠻族地域，在這樣一個地方，曆史上也是許多次蠻族的入侵點之一。
因此在這裏建造有一座軍事要塞涵藏關城，就這麽牢牢扼守著峽穀，曾多次抵擋過蠻族的軍隊，讓蠻族企圖進入樓蘭郡地界燒殺劫掠的想法落空。
駐紮在涵藏關城的是屬於東唐國西南方最強大的撼山軍，士兵們人人穿戴沉重玄鐵寒甲，麵容嚴肅冷漠，不論是站在峽穀裏城牆上，在烈日酷熱爆曬下，一動不動的石雕士兵。
還是在涵藏關城兩側峽穀之上的數千米高奇峰，嚴寒無比甚至遍布皚皚白雪的頂峰，那些操作著巨大戰爭投石機的士兵，都是一絲不苟觀望著附近情況，又或者移動笨重的投石機，將其調整移動到更加適合的拋射角度，身體在嚴寒下都冒出汗水，口中吐著白氣，數十上百人合力操控投石機，展現出了強軍的嚴謹作風。
今天的涵藏關城彌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氛，一隊隊精銳士兵調動著，精鐵城門緊緊關閉，城牆上撼山軍士兵數量多了好幾倍，一輛輛床弩被扯開黑布，長矛一般的箭杆上弦，粗大的牛筋絞緊，一旦發射出去，連岩石都能射進一半箭杆。
城牆上更多的是一堆堆箭羽和石塊橫木火油等等這些軍事物資，士兵們人人著甲，手中持著三米將近四米的長矛，將城牆變成一片槍林荊棘，在城牆後方一點的部位，弓弩兵正抓緊時間檢查手中弓弩，然後在軍官呼和下，排列成整齊的箭陣隊形。
而之所以讓涵藏關城如此戒備，則是今天的涵藏關城外又來了不素之客。
十幾萬蠻族大軍將峽穀通道都給擠滿，那些皮膚上刺青、紮著發辮的蠻族士兵大都沒有什麽鎧甲，但是這些蠻族人幾乎人人都有兩米般高大，身上肌肉雄壯有力，站在那裏就像一座座鐵塔。
即使他們裝備簡陋武器甚至是石塊木棍，但是沒有人敢於小瞧他們，天生的體型是蠻族人力量的體現，每一個蠻族戰士能夠對抗三到五名東唐國士兵，這是西南三郡所有人的共識，也是蠻族人為何能成為東唐國心腹大患的原因。
蠻族人軍隊由多個部落聯軍組成，彼此間缺少默契，不過在他們共同的敵人東唐國麵前，他們也不會鬧什麽內亂，就算想要鬧，那也得先攻破涵藏關城，進入樓蘭郡劫掠物資人口，因為分贓不均才會鬧，這是有先例的事情。
此時在蠻族人的大軍中，一隊五百名狼騎兵躍出大軍，乘起著青色巨狼向著涵藏關城衝來，狼背上的蠻族人赫赫狂吼著，一手拿著寬大的斬馬刀，一手拿著好幾個人頭，在靠近到涵藏關城弓箭射程外時，便將那些人頭一個個堆放在一起，聚成一座兩千顆人頭的京觀。
這些人頭都帶著軍式頭盔，一看就知道身份是士兵，涵藏關城的撼山軍群情激奮，因為這些京觀人頭，都是他們的戰友夥伴，是在涵藏關城前麵烽火台和險要地形駐紮的士兵，現在都成了蠻族的顯耀武力的戰利品，這讓他們如何不氣不怒。
但是涵藏關城不可能主動出城進攻蠻族，蠻族剛剛趕到這裏，即使蠻族人身體素質比人類強，也會感覺到疲倦，疲勞之師戰鬥的弊端蠻族人也知道，所以今天戰鬥注定是不可能發生的。
不過關於涵藏關城即將爆發的戰雲，卻開始隨著信使的五百裏加急傳遞出去，沿途所有重鎮大城都驚慌失措，逃亡內地的百姓不在少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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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鎮冰湖十裏外的集鎮，當李錚一行近千名武者返回時，這裏早已人去樓空，得到鎮冰湖封印破裂的消息，普通居民都嚇得要死，在武者們在前方努力戰鬥的時候，也有一部分武者留在後方組織百姓，帶著居民趕往最近的城市安紮。
天空中一個人影橫渡虛空而來，肥胖的身軀神奇的脫離地心引力，不一會功夫就來到武者中間，在李錚和顏勇銳這裏降臨下來，正是去調查陣眼的倪元嘉。
倪元嘉手裏提著一個人，剛一落地就開口道：“回報大人，破壞鎮冰湖陣眼的人乃是蠻族的精銳武者分隊，一共五人，由一名武將帶領四名武師，這是我抓到的那個領頭武將活口，其他四人已經被我處理了。”
李錚這才發現被倪元嘉提在手裏的人影，長相確實比一般人高出許多，大約兩米有餘，身上滿是鼓脹的肌肉，光頭，身體表麵的皮膚刻著許多猛獸刺青，就連臉上也有一頭斑斕巨虎的刺青，看著就給人一種凶悍暴虐的感覺。
不過現在這人已經被倪元嘉打斷手腳四肢，渾身靈氣經脈都給摧毀，已經成了廢人一個，隻能有氣無力咒罵著李錚聽不懂的蠻族語，仇視的雙眼看著所有人。
“蠻族！”顏勇銳赫然一驚，西南三郡最大的威脅，就是一直想要劫掠，甚至有窺視占領西南三郡的蠻族了。
“難到蠻族又準備北上劫掠了！”李錚心中暗自猜想，了解曆史的都知道，這個人口不過千萬的蠻族，一直都把東唐國當做自己的獵場，每當糧食不足的時候，就會召集大軍北上入侵西南三郡，搶奪人口糧食和資源，曆史上幾次被突破邊防線後，整個西南三郡都變得生靈塗炭，西南三郡可是恨蠻族久矣。
“這不是意外事件，而是早有預謀的事情，我想蠻族可能已經調動軍隊，做好北上的機會了，這次破壞鎮冰湖陣法，估計是想給我們添亂，牽製西南三郡的軍隊和三位武堂大臣。”
淩冰雲站在李錚身邊，將李錚的猜想給說了出來，許多人聽了都紛紛點頭，這個道理其實很簡單，否則蠻族沒有道理這麽做。
顏勇銳麵部僵硬，雖然知道蠻族的陰謀，但是蠻族已經完成了計劃，脫困而出的十萬鬼兵必然需要牽扯極大兵力武力去消滅，否則還不知道會把西南三郡禍害成什麽樣，鬼物可是最憎惡生靈的，人類沒有和鬼物和平相處的可能。
而蠻族的入侵也是一重大威脅，雖說邊境線上有撼山軍駐守，但是蠻族大股入侵，防線必定也會不穩，在內有鬼兵大軍，外有蠻族大軍的情況下，這次西南三郡的情況嚴重了。
“戰爭已經打響了啊！”邢軍感慨了一句，蠻族這次準備如此充分，所圖也定然不小，說不定就是打著徹底占領西南三郡的主意。
因為邢軍還知道一個問題，那就是鬼兵和蠻族大軍隻是外因，內因則是東唐國如今也是搖搖欲墜，現任國王年事已高，隨時有可能撒手人間，國內也是各種矛盾衝出，官不官軍不軍，還有各地強大軍閥隱形割據，前段時間還被武陵國占去一省，如今東唐國國力可能很難麵對烈度強大的戰爭了，蠻族說不定也正是看準這一點，才悍然做出這樣的出兵計劃。
“你拿著我的手令，先行返回國都將這裏的情報說上去，抽調武堂的人手出來，這些鬼兵一般的士兵對付不了，隻有靠我們武者。”
顏勇銳掏出一塊玄鐵的黝黑令牌，倪元嘉鄭重的接過，拍著胸口保證道：“請大人放心，我一定把消息送到，其他堂口我不敢保證，但是咱們虎堂是一定會全力調動人手的。”
說完便朝著顏勇銳敬個禮，人又再次飛上高空，想著東北方飛去，隻把那名廢了的蠻族人留了下來。
“這人說不定還能套出點情報來，交我手上處理吧。”中陽夏開口說道，此時他也就恢複不少，上去就將無力動彈的蠻族捏起，像拎一直小雞般拎了起來。
得到蠻族的消息，眾人都沒有了其他心思，現在也沒有了鬼兵的威脅，武者們在集鎮散開，打算先在這裏度過一夜，雖然有人想要離開的，但是武堂大臣顏勇銳本來就有在危機時刻調動武者的權利，所有就算有人心裏害怕，也是不敢做出行動的，不然上了武堂黑名單才是真的倒黴。
此時已經是中午時分，天空中日頭正熱，人去樓空的集鎮很是淩亂，匆匆逃亡的百姓許多東西的沒有帶走，不過一般的武者也看不上這些雜物，真的想要去偷拿，自己恐怕還丟不起這個人。
這裏的武者大部分都是各個武者學院的學生，一眼望去都是年輕的麵孔，因為擔憂鬼兵會去而複返，眾人沒有分開太遠，而是以集鎮中心為基點，在此尋找住宅休息，一些學院老師則被派了出去，在外圍遠遠把風，防止危機到來而沒有戒備。
李錚他們原先住著的客棧就在集鎮中心，因此格林學院的眾人都尋找到了原先的房間，不過眾人都沒有休息的想法，現在邢軍已經被顏勇銳吩咐去了外麵警戒，格林學院的眾人就以李錚為主，呼啦一下子都湧入李錚房間。
李錚心裏雖然也在戒備，但卻沒有他們那麽懼怕，見此就笑道：“我知道大家都在擔心什麽，不過這裏目前處在三郡腹地，就算蠻族會大舉入侵，也不可能那麽快打到這裏。現在又正是烈日當頭，鬼兵不會現在就出動的，除非是夜晚還有點可能。”
李錚怎麽一說，眾人緊繃的心情都鬆懈許多，孟心遠說道：“今天也是被那些鬼兵嚇到了，其實鬼兵如果不是難以徹底殺死，也沒有傳說中那麽可怕。”
“邊境上還有撼山軍，那些野蠻人的蠻族很難突破防線進來，大家就別在擔心了。”
淩冰雲也站了出來，其手臂上爬著的小黑也從衣袖裏探出頭，親昵的爬到李錚身上，纖細的身軀在李錚胳膊上纏繞著，十分舒服的眯起眼睛。
也許是因為蛇類是冷血動物吧，李錚煉體擁有強悍的澎湃熱血，可以和冷血互相中和，讓小黑很喜歡在李錚身上待著，甚至有時候連主人淩冰雲都不顧了。
淩戰還是拿著把折扇在扇風，輕笑道：“這些事情本來是軍隊和武堂的事情，我們這些學生除非到了最艱難時刻，否則是不會上戰場的，別想得太多了。”
孔剛甕聲甕氣的開口：“我才不想得多呢，大不了就是戰鬥，正好我要看看蠻族人到底厲害在哪裏。”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很快就將緊張的氣氛消除，起碼沒有剛開始那樣了。
咚咚！
輕輕的敲門聲響起，一名學生過去開門，進來的人是中陽夏，他隨意掃了一眼，在場的人都不敢再說話。
“李錚，跟我過來一趟。”看見李錚，中陽夏才微微點了下頭，在場那麽多學生中，也隻有李錚的資質和實力，是他比較認可的。
隻是這次在中陽夏的目光中，李錚看到了一絲冰冷。
跟著中陽夏離開房間，在其帶領下，李錚來到一處地下室之內，那名蠻族人被吊在繩子上，身上是一道道縱橫交錯的鞭痕，當李錚和中陽夏走進來的時候，還有兩個膀大腰圓的壯漢在揮動鞭子，將蘸著辣椒水的鞭子抽打在蠻族身上。
這名蠻族人身高兩米，本來是極為高大麵目凶惡的，現在已經被打的直剩下半條命，鞭子抽下去，他都沒有了什麽反應，隻是身體隨之抽搐，已經連慘叫都發不出來了。
見到中陽夏，兩個壯漢恭敬的低下頭，在中陽夏的示意下，兩人抬起一大桶冷水，當頭給蠻族人澆了個通透，把意識昏沉的蠻族人給刺激清醒許多。
中陽夏從一名壯漢手裏接過鞭子，手臂輕輕一震，鞭子就如靈蛇般扭曲，在靈氣作用下，一下子就將蠻族人脖子纏繞著，拖死狗一般拉到了麵前。
“你們出去！把那個翻譯叫進來。”中陽夏對著兩個壯漢揮揮手，兩人立即躬身退了出去，昏暗的地下室隻有幾根火把燃燒著，中陽夏和李錚誰都沒有說話。
“拜見中陽夏大人。”此時地下室房門打開，一名文弱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恭恭敬敬的對著中陽夏行禮。
“把我們接下來說的話都用蠻族語翻譯。”中陽夏這樣一說，文弱的中年男子立即掏出紙筆，站到了邊上，神色有些難看。
這個翻譯隻是一個普通人，在這種環境下本來就緊張，又看見倒在地上蠻族人的慘狀，更是緊張無比，哪裏敢違抗中陽夏的命令。
“你的名字。”中陽夏踢了蠻族人一腳，文弱中年人立即將中陽夏的話翻譯成蠻族話說出。
“矮小的夷人，和老鼠一樣隻敢鑽營在地裏的懦夫，不配知道蠻族勇士的名字。”蠻族人抬起滿是血汙的臉龐，臉龐上的猛虎刺青已經被血汙覆蓋大部分，不在有先前的凶惡，但是一雙眼睛還是那樣殘暴狠毒，給人一種和野狼對話的感覺。
文弱中年人有些不敢翻譯，但是中陽夏一瞪眼，說道：“把他說的話都一字不差翻譯給我，要是有一個字是你自己加工的，後果是什麽你知道。”
文弱中年男子一個哆嗦，隻得結結巴巴的把蠻族人說的話翻譯說出，說完腳步開始後退，擔心中陽夏聽了勃然大怒，將怒火遷就於他。
中陽夏臉上沒有表情，讓人看不出他心裏的想法，聞言也隻是搖搖頭，手臂輕輕一抬，洶湧的靈氣湧出，化作一條條長滿尖刺的繩索，如同荊棘一般，將蠻族人捆綁吊在半空，尖刺紮入血肉之中，將蠻族人身體表麵弄出一圈圈馬蜂那樣的孔洞，疼痛使得蠻族人麵容都開始扭曲變形了。
“勇士？被俘虜的勇士那叫懦夫，想要逞強，我有幾十種方法讓你生不如死，如果你不想體驗的話，最好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
中陽夏語氣平淡，但說出的話卻有一種濃重血腥感，在說話的同時，那些靈氣繩索上的尖刺開始慢慢鑽動，數百根鑽動的尖刺足以讓人疼痛的瘋狂，蠻族人慘嚎聲比之前高了幾個檔次，身體像是一條上岸的魚在扭動掙紮，但卻逃不脫繩索的束縛和尖刺深紮。
等到中陽夏的話被翻譯，蠻族人嚎叫聲都變了調，忙不迭的慘叫道：“我說.……我的名字叫做紮諾克！來自潘圖部落。”
中陽夏這才壓下手中，束縛在紮諾克身上的繩索沒有鬆開，隻是繩索上那一根根尖刺卻縮回了進去。
“很好，這次是誰指派你來破壞鎮冰湖陣眼的，你們蠻族是不是已經籌備糧草，準備對東唐國西南三郡動用軍隊入侵劫掠。”
中陽夏繼續詢問，嚐到厲害的紮諾克不敢再逞強，有問必答的回答中陽夏問出的問題，反正他們這些人的任務已經完成，就算知道了蠻族的動向，也意義不大了。
“是我們族長新圖祿讓我來的，我們蠻族的大軍三個月前就開始調動籌備，動用十五萬兵力，由二十八個部落共同出兵組成。”
李錚就在邊上看著，沒有插口答話，看著中陽夏審問紮努克，心裏卻是突然一動，這樣的事情本來沒有必要讓自己參和進來，中陽夏莫名其妙讓自己過來，看來不是單單無聊那麽簡單，難不成是.……
“除了你們之外，你是否還有同夥！”
“沒有，這次一共就我們五個人過來，除了我之外，其他同夥都被那個胖子殺死了。”
“是誰告訴你們的鎮冰湖陣眼所在地情報？”
中陽夏問到這個問題的時候，紮諾克卻是搖搖頭，說道：“陣眼是我的族長告訴我的，族長從何處得知我就不知道了。”
中陽夏沒有繼續詢問，而是扭頭看著李錚，雙目微閉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同時中陽夏還收回了靈氣繩索，失去束縛的紮努克掉在地上，不由又是慘叫一聲，不過中陽夏注意力已經不再他身上，根本就沒有去關注。
良久，中陽夏才突然睜開眼睛，扭頭把目光放在李錚身上。
“知道我為什麽帶你來這裏嗎？”中陽夏指著蠻族人，不等李錚回答，又接著自言自語道：“蠻族人為什麽知道鎮冰湖陣眼所在，這在東唐國也是極高的機密，知道的人寥寥無幾，而知道這個秘密的，輕易不敢泄露。”
中陽夏語氣不善，一雙眸子在昏暗地下室中閃爍著寒光，緊緊盯著李錚的雙眼。
李錚仿佛沒有看見中陽夏那冰冷的眼神，而是自顧自的彎下腰，打量倒在地上的蠻族人，這個蠻族人還惡狠狠瞪著李錚，一副要吃人的樣子，李錚相信如果不是他的手腳被打斷，必定會立即暴起殺戮。
瞅見蠻族人的這個要吃人表情，李錚突然笑了起來，抬頭和中陽夏雙眼對視：“你在懷疑我？”
“你在懷疑我。”
李錚冷靜的重複一遍說出這話，作為知道陣眼所在地的李錚，自然也是被懷疑的對象之一。
中陽夏也跟著蹲下身，僵屍臉上隻有兩個眼睛在微微轉動，沉默了幾秒鍾，張開嘴巴露出慘白色的牙齒道：“說不準，你是跟著我們去過陣眼的，有把陣眼情報賣給蠻族的可能性。”
李錚沒有答話，隻是沉默的看著中陽夏，當初陪同顏勇銳他們去封印陣眼，除了三名武堂大臣，也就隻是墨瑤和墨遠航，以及李錚自己了，相比前者們，李錚嫌疑才是最大的。
“你要知道，越是精明的間諜，越會將自己裝成敵人一員，從而打入敵人內部！”中陽夏繼續說道，話裏話外都是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