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偷雞不成蝕把米
“這不是趙廣嗎,咋了?”小花還不知道昨天的事,卻已經察覺了氣氛不對,悄悄地給她遞了一個眼神。
趙廣沒理小花,憤怒的指著方幼朵質問道:“你對芳菲做了什麽?方幼朵你真的太惡毒了,虧我以前還對你那麽好!”
他腦子裏滿是今早接到徐芳菲電話時,徐芳菲口齒不清的樣子。
兩個石子就能把她打成這樣?趙廣甚至懷疑方幼朵是給她下了毒,此刻站在這裏後怕的雙腿都在打顫。
說不定方幼朵早就知道自己和徐芳菲的事,她一直不說,這是把他們當猴耍呢!
方幼朵冷眼看著他:“別血口噴人,徐芳菲是犯羊癲瘋了,和我有什麽關係?難道我能叫她得病嗎?”
“反正肯定是你做的!”趙廣咬牙說道,“你就是嫉妒芳菲,故意害她,虧她還把你當朋友,方幼朵,你要是還有點良心,就拿兩千塊錢來給芳菲當醫藥費。”
“兩千塊錢!”小花驚叫出聲,瞪圓了眼睛,“趙廣你不如去搶,你爸一個月還沒有兩千吧?你黑不黑心!”
趙廣自以為唬住了兩人,得意的笑了笑,威脅道,“誰讓她害了芳菲呢,不拿錢我就報警,讓你們坐牢!”
難怪那麽積極,原來是為了訛錢。
方幼朵恍然的點了點頭,在趙廣期待的眼神中從兜裏掏出了一個硬幣,隨手扔在了趙廣腳下,笑著說:“夠了嗎?不夠我再給你添兩口棺材錢?”
小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隨著這聲笑意,趙廣隻覺得自己的怒氣一下就被點燃了,從心窩子猛的竄到了頭頂,燒的他頓時失去了理智。
方幼朵看出他要發瘋,看著趙廣青筋畢露的樣子心裏也有些沒底,警惕的將小花拽到身後,正想喊人,忽然看見後麵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一愣神,這時趙廣已經掄著胳膊衝上來了。
“方幼朵!老子要弄死你!”趙廣紅著眼撲上來,他要把這兩天從方幼朵那受的屈辱全都還回去!
昨天的十幾個巴掌、昨天被荀老師抽的那些鞭子、芳菲受到的設計……
趙廣咬著牙,在心裏已經將方幼朵毒打了千萬遍,剛邁開腿,忽然被什麽東西絆住了,撲通一聲摔了個狗吃屎,撞到冰冷的水泥地上疼的哎呦一聲,再抬臉時從鼻孔蜿蜒出了兩道血跡。
還沒等把鼻血擦幹淨,趙廣抬頭便看見了笑吟吟的季貽鈞,聯想到自己受到的處分,心裏咯噔一聲,迅速的爬了起來。
倒黴!太倒黴了!這兩天簡直是踩了屎的運氣。趙廣心裏湧起了一陣悲涼,剛才的氣勢消失的無影無蹤。
“幹什麽呢?” 季貽鈞笑著問道,神態自如的收回了腳。
“沒、沒做什麽,鬧著玩。”趙廣結結巴巴的解釋著,拍了拍身上的土,一溜煙的跑了。
趙廣走了,空氣裏忽然安靜了下來,小花急的戳了戳她的腰,示意她趕緊說點什麽。
方幼朵偷偷的瞥了眼他,尷尬的不知道說什麽好,卻被小花推了一把,硬著頭皮站到了 季貽鈞麵前。
“卷子做了嗎?” 季貽鈞忽然開口。
“沒……還沒呢,回去再做。”方幼朵急忙答道。
想到今天是星期六, 季貽鈞點了下頭,心裏有一種莫名的遺憾。
和季貽鈞道了謝,方幼朵頭疼的歎了口氣,趕緊拉著小花開溜。一連兩次遇見他都是在這種場合裏, 季貽鈞肯定把她當成事兒精了。
……
大和村裏。
徐芳菲搭了輛拉磚的車進了村子,她在醫院裏折騰了一晚上,竟然什麽也沒檢查出來。
清晨還冷,徐芳菲打了個哆嗦,剛到家門口就看見外頭站了幾個鄉親,心裏一沉,對方幼朵的恨意又增加了幾分。
“呦,這是咋的了?這孩子是有羊癲瘋吧,咋那麽嚴重呢。”一個中年大媽伸長了腦袋,又是好奇又是興奮的朝徐芳菲看過來。
“乖乖啊,以前也沒聽說過誰有羊癲瘋,聽說有這病的都活不久。”另一個人低聲說道。
徐芳菲十分惱火,張口想反駁,說出來的話卻都是斷斷續續的,像是個結巴似的,“我、我明明、明明好好的……”
這一張口,眾人更加堅信了她得了羊癲瘋,眼神裏也多了幾分同情。
就這些人的嘴,不到晚上就能把這個消息傳遍村子。
徐芳菲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不再去想,掙紮著想從磚頭車下來,剛動彈了一下就腿抖的不成樣子,哆哆嗦嗦的打著顫。
正當眾人紛紛唏噓不已時,徐芳菲的媽媽從屋裏出來,手裏的盆咣當一聲掉到了地上,手忙腳亂的把她扶進了屋子裏。
徐芳菲腦子一陣子的抽疼,她很想說自己什麽事也沒有,但又不知道方幼朵做了什麽手腳,讓她變成了這樣。
“媽,都是方幼朵害的我,她忽然不相信我了,還罵我是窮鬼,她怎麽忽然就變了呢?”
徐芳菲的媽媽冷哼了一聲,冷笑著說道:“這還用得著想嗎,肯定是有人挑撥,沒人囉唆她怎麽會一下子就變聰明了。”
徐芳菲愣了一下,忽然尖聲出聲:“小花!肯定是小花,我就知道她會挑事,等會我就要她好看!”
她在心裏計劃了半天,越想越不解氣,小花一個人算什麽,應該要帶上方幼朵才對。
從鄰居家借了個輪椅,徐芳菲坐著來到了舅舅家,她出了一身的汗,抬起胳膊費力的敲開了舅舅家的門。
不一會,一個矮胖的男人開了門,驚訝的看著全身抽搐的徐芳菲,不禁納悶:“芳菲,你這是咋了?”
“舅,你先別管這個。”徐芳菲連忙說道,“我同學家有個男孩,長的端正又白,還是有錢人家的少爺,你去把他拐來,肯定能賣不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