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托大
第七十二章托大
我想也沒想,出來的一瞬,我的身子就以最快的速度衝向了厲天行。而血精石,則依舊被我緊緊攥在手裏,不知是不是錯覺,我總覺得手裏的血精石比起之前,要滑了一些,此刻更是隱隱有著紅光,從我手掌間透射而出。
喪狗似乎還沒從我鑽出往生道恢複過來,可下一秒,他的心就再次一震,一種極端痛苦在他臉上刹那顯現。他的雙眼露出不可置信,整個身子在宣策麵前緩緩顫抖。
宣策自然也發現了喪狗的不對勁,可當他回過頭時,才發現喪狗的一切不對勁,似乎正是從我這裏傳出來的。
我沒有任何阻礙,甚至可以說是輕而易舉地,將血精石摁在了即將再次掀翻厲天行的死屍上。
與之前的結果一般無二,在強烈的痙攣後,那死屍高大的身軀竟然在我麵前緩緩枯萎,很快,就隻剩下一張皮,層層疊疊地堆在了一起。
喪狗似乎終於反應了過來,隻見他撲通一生跪倒在地,一張臉因為極端的憤怒而青筋鼓起,甚至憋成了豬肝色。
“一個,你竟然一個都不留,好,很好。我喪狗今天與你不死不休。”
“嘭。”
又是一陣巨大的衝擊力從喪狗身上爆發出來,而他的身軀,也在這一刻開始快速膨脹,很快,他整個人就超過兩米,可這還沒停,他的身子依舊在不斷膨脹。原本瘦弱的身軀在此刻看起來簡直天差地別。
無論是我,還是一旁的宣策。此刻都緊緊盯著就算是現在,也依舊在膨脹的喪狗,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聽聞喪家一脈以撰養死屍的方法養護自身,一旦大成,更是不需要借助任何外力,就能讓自己的能力大大增強。看來倒是不假,不過喪狗今天的所作所為,卻是有些丟臉了。”
那倆黑袍女人其中一個搖了搖頭,輕聲說道。
宣策很快退到了我身邊,看來他傷的的確不輕,這喪狗也真是有本事,光是憑借自己的能力,就能壓著宣策打。
“劉兄,可有計策。”
喪狗的膨脹似乎已經到了盡頭,此時的他宛如一個高約三米的巨人,渾身青筋暴起,麵目猙獰。殺氣更像是已經化作實質,壓的我們一行三人有些喘不過氣。
我皺著眉頭搖了搖頭,表示並沒有對付的辦法。喪狗是人類,血精石對他肯定是沒有效果的,而厲天行的手槍。開玩笑,這麽大,是要給他撓癢癢麽。
喪狗身軀膨脹之後渾身衣衫早已破裂碎爛,更是有著屍臭味不斷從其身上飄散出來,我忍著惡臭,和厲天行一行人緩緩退後,而喪狗那拳頭大的雙眼,卻一直緊盯著我們,目不斜視。
讓人奇怪的是,他並沒有發動攻擊。
以他之前的個性,恐怕這種時候早就衝過來一陣廝殺,可他卻沒有,不僅如此,他的身軀似乎有的地方還幹癟了下去。
“嗯?”
宣策神情一動,見到這樣的一幕反倒是不怒反喜。
“劉兄,機會。”
我隻來得及聽清楚宣策機會兩個字,他的身影就直接飄忽著上前,手中長劍娩出一個劍花,直逼喪狗麵門。
而喪狗似乎是第一次施展這個術法,可能是不太熟練,也可能是壓根就會的不全,此刻身子是變大了,可行動力卻是大減,而且他身軀的某些部分,甚至已經開始回歸原來的位置。
“哼。”
噴出一口重重的鼻息,喪狗麵色難看,可此刻一隻腳已經開始逐漸猥瑣,身子都很難站穩,又如何能防得住宣策這一劍。
“噗嗤。”隻是輕輕一刺,宣策的長劍就已經刺入喪狗麵門,而刺進去的地方,就像漏氣一般,一股黃綠相間的粘液和臭氣,隨著傷口噴薄而出。
喪狗慘哼一聲,想反擊卻又難以掌控身體。宣策就更是不留情麵,手中的長劍宛如幽靈,一劃一刺盡往喪狗身上招呼,隻是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喪狗的身軀就再次恢複了之前那般模樣。
可就算如此,那一身的傷和狼狽,卻是將他的臉給丟了個精光。
甚至當宣策的長劍指到他臉上時,他才發現自己敗了。敗在了一個自己並不看好的人身上。
我扶著厲天行,緩緩走到喪狗麵前,他的臉多了很多處傷口。此時被宣策用劍指著,倒也老實了不少,隻是那雙怨毒的眼睛,依舊緊緊盯著我和厲天行。
算起來我們也並沒有招惹他,反倒是他仗著一身異術橫行霸道,此刻的他與之前比起來,簡直天差地別。我和厲天行都沒說什麽,隻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就攙扶著走向了忘川河的方向。
宣策見我們並不打算追究,也就收起了長劍。
我不知道這麽簡單的放過喪狗會不會為自己惹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可我們如果不放過他,又能怎麽辦呢,殺了他麽,肯定是不可能,不僅我不會這樣做,哪怕是厲天行,恐怕也不會這麽做。
當時就算厲天行開槍,瞄準的也隻是喪狗拿黑符的手腕,並不是腦袋。我們並不是弑殺的人,甚至是從來沒有造過殺孽。
宣策追了上來,似乎是想說些什麽,可當他看到我跟厲天行的模樣時。卻又什麽都沒說,隻是咧嘴笑了笑,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頭。
“那個,我可以跟你們一起麽。”
我以為是我聽錯了,原本我是準備感謝他的救命之恩,沒想到他卻這樣率先開口,弄得我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麽,呆愣半天後,才迷糊地點了點頭。
“那個,剛才謝謝了。”
我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輕聲說道。宣策隻是笑了笑,並沒有作出什麽答複,或許那笑容就是最好的答複了吧,我這麽想,也跟著他笑了笑。
那兩個黑袍女人從頭到尾都沒離開過,沒有出手幫任何一方,似乎我們的死活,也跟他們沒關係。可奇怪的是我們一走,他們也就跟著離開了。
至於喪狗,根本沒人理他。
“宣策兄弟,其實,有個問題我一直想問你。”
就這麽走了一會兒,厲天行似乎已經恢複了一些體力,掙脫我的雙手,轉身望著宣策,輕聲說道。
“這位大哥還請直說。”
宣策很是客氣,似乎從認識以來,他就一直這麽客氣,再加上他那溫潤如玉的嗓音,溫文爾雅的扮相,很難讓人不對他產生好感。
“哦,忘了自我介紹,本人姓厲,厲天行。”厲天行說完,又嘿嘿笑了一下,這才又開了口。
“我看宣策兄弟這身扮相,跟我們似乎有些不太一樣,是你自己喜歡這麽穿的麽。”
我好奇地看了一眼厲天行,倒不是他這個問題有什麽不對,隻是他這樣一個人,這樣的問題應該不會問出來才對。
沒想到宣策倒是沒太在意,隻是微微一笑,就開口說道:“我從小跟師傅一起長大,說來慚愧,此次是我第一次下山,也是為了完成家師的囑托才來,至於這身扮相,我從小就是這麽穿的。”
厲天行臉上掠過一抹尷尬,宣策的回答倒是很全麵,連自己後麵想問的也都回答了。
“可宣策兄弟怎麽會?”說著,厲天行看向了我們身後的那兩個黑袍人,我們一停下,她們也就停了下來。厲天行想問什麽我自然看得出來,想必是想問宣策為什麽會跟他們一起過來。
“這個其實也是家師安排的,喪狗乃是喪家此行的代表,而我們身後的兩個姑娘,我也不是很清楚,當初師傅安排我跟喪狗碰頭的時候,她們就已經在了,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
“不過你們不用擔心,她們不會像喪狗那樣喪心病狂,她們也是為了陰市的異會而來,而似乎除了那場異會,其他的她們都不感興趣。”
似乎是怕我們誤會,宣策又特別解釋了清楚。
“異會?”
厲天行似乎抓住了宣策嘴裏所說的重要東西,忙輕聲開口說道。我捅了捅厲天行,示意他差不多就行了,別跟查戶口似的什麽都問清楚。
可他就想沒有注意到我一樣,仍舊一臉認真地看著宣策,似乎是在等宣策告訴他異會到底是什麽。
比起我的不自然,厲天行的臉皮可就太厚了,可我也隱隱有些期待,這宣策口中的異會,似乎是個很重要的東西。
“嗬嗬,這個厲大哥要是想知道,我們可以邊走邊說,這在我們這些家族門派間,倒也不是什麽秘密。”
宣策輕聲開口,我也豎起了耳朵準備聽個明白,可就在這時,一道讓人厭惡至極的聲音,卻又突然想起。
“哼,算不得什麽,宣策,你要知道,這場異會少一個人知道就少一個競爭對手,如果這事兒讓你師傅知道,不知道他會不會饒過你。”
厲天行的眼皮跳了跳,就連一向儒雅的宣策,此時也是冷眉豎眼,心中恐怕已經極度的不爽。
這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剛才托大後被反噬又被宣策打的不能還手的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