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食丹
第一百五十一章食丹
不過最後的結果卻是魂差被鬼醫給嚇跑了。
如今鬼醫的內丹就在我身上，或許那上麵會有這方麵的東西存在呢。
想到這裏，我就悄悄摸出了鬼醫的內丹，可這裏人多眼雜，我也不可能直接將內丹吞服。可想到蕭別離他們還在後山等著，我心想也顧不得那麽多了。
內丹在我手裏泛著冰涼。鬼醫說這東西似乎含在嘴裏也有效果，不知是真是假。
懷著試一試的心態，我抓著內丹，手輕輕一抬，就將內丹整個塞到了嘴裏。
內丹入口冰涼，就像含著一塊凍在冰箱很久的石頭，而且也並沒有我想象中的奇怪味道，反而還有這絲絲香味兒在嘴裏溢出。
可除此之外，依舊如常，並沒有什麽奇異的變化。我原本想的是內丹一入口，一大片不屬於我的記憶就會接踵而來，可現如今看來，明顯是我想多了。
看來鬼醫也有記性不行的時候啊。
我低聲喃喃，如果含在嘴裏沒有效果，難道我要在這裏，就將內丹吞下去麽。
我有些猶豫不定，可下一秒，我整個人就突然愣住了，毫無征兆地，鬼醫的聲音就在我腦海裏炸響。
“說你笨吧，你還真以為我騙你，非要我說這麽清楚你才明白？”
我以為我聽錯了，可當我閉上眼仔細感知的時候，居然在我腦海身處，有著一個小白點兒。
而那聲音正是從那小白點兒裏傳出來，我愣了一下，隨即鬼醫的整顆內丹就直接在我嘴裏化開，我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內丹就像一塊雪水，從我喉嚨就滑落到小腹，隨後散至全身。
“行了，最後再跟你說一句，好好兒待老八，我能幫你的，也隻有這麽多了。”
我怔怔地立在原地，腦海卻在鬼醫這句話落下時就炸開了鍋，無數記憶洶湧而來，可讓我感到奇怪的是記憶裏除了藥方和鬼醫這麽些年來行醫經驗以外，有關於他自己身世的記憶，卻是一點兒沒有。
我靜靜立在原地，一點兒一點兒地消化著鬼醫這幾百年下來積攢的無數藥方和記憶，包括他的一些術法，這其中有關於術法的記憶反而比較模糊，除了幾個最重要的術法以外，其他卻是沒有。
而在這些洶湧澎湃的記憶群當中，我還發現了其中的一小部分與眾不同。
我感受了過去，整個身子卻是微微一震。
這是有關老八的記憶。
我仔細地感受著記憶裏的每一個部分，每一個細節，包括他們相遇，熟識，到最後的生離死別，這部分記憶都有。
“原來是因為這樣。”
我低聲喃喃，鼻尖沒來由地就是一酸。
鬼醫的一生，和老八的一生。
這兩個原本毫不相關的異人和不同凡響的熊，相遇居然是為了一條魚。
看來不管是誰的人生，際遇總是存在的，如果不是鬼醫因為肚子餓烤了一條魚，那也不會把同樣肚子餓了幾天的老八給引出來。
一人一熊就在那個月明星稀的夜晚相遇了。
熊眼對人眼，卻是沒有火花四濺水深火熱。反而就像是相隔了萬水千山終於見麵的兩個老朋友。
一眼看去，就覺得對方異常順眼。
後來的種種大多是瑣碎日常，可看得出這兩個不同體型的好友已經是將對方徹底融入到了自己的生活中。
這其中包括老八去偷村民的魚，鬼醫去采高山上的藥。在這段特殊的記憶裏，我也看到了破界杵在鬼醫手裏的真相。
同樣是為了老八。
那是一個陰雨綿綿的晚上，鬼醫為了醫治一個路人的病，跟老八陷入了一場早有預謀的獵殺當中。
路人生病是裝的，那群人是為了老八，為了它的一身寶。
一隻百年浣熊，而且還是一隻會說話的熊，這在很多人眼裏，已經成了一個活寶貝。
為了老八，鬼醫瘋魔一般殺了所有人，而老八卻被困在了一個怎麽也打不開的結界裏。
鬼醫一邊查詢古籍，一邊陪著老八。好在老八跟別的熊不一樣，就算不吃不喝，也能生活個把年不死。
老八跟之前已經完全不一樣了，不是那個隻餓了幾天就沒力氣找吃的小熊，他也成長了。
很快，鬼醫就發現了破界杵的存在，可想要得到這個東西，就必須翻山遇水，他放不下老八。
可最後的分離已是注定，鬼醫還是走了，老八注視著它的背影，什麽話也沒說。
它知道他會回來。
花了近半年的時間，鬼醫從深山偷渡到日本，又花了近半個月，才得知破界杵在高野山供奉的消息。
最後破界杵是得到了，可鬼醫卻麵臨著真言宗的各方修士追殺，最後九死一生，才從日本逃了回來。
依舊是一個陰雨綿綿的夜，鬼醫回到了老八所在的地方。
結界上已經布滿了一層厚厚的灰塵，在他離開這大半年的時間裏，附近的山體滑坡，結界的三分之二，都被埋在了泥土裏。
漆黑，陰冷。
結界雖能隔絕外界接觸，可卻隔絕不了雨水的侵襲，再加上結界四周的堅硬泥土和石塊兒，這兒儼然已經成了一個密閉的水塘。
鬼醫見到這一幕，自是狀若瘋狂，不顧這一路趕過來的疲憊，拿出破界杵就開始砰砰砸了起來。
他的眼裏沒有老八的蹤跡，他想老八一定已經不在了，鬼醫瘋了一般砸著，雙手被石塊兒割破了皮也悶聲不坑，他現在唯一願望就是挖出自己的同伴，那個等了他近一年的同伴。
我看到這裏，心裏已經震撼得說不出話來，我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的是鬼醫居然會有這樣的一麵，那狀若瘋狂的樣子就算是現在的我看到，內心也久久不能平息。
好在最後老八沒事，這也讓我鬆了口氣，殊不知老八就算是在現在，也依舊活的好好兒的，是我自己太沉浸其中了。
後來的事情就比較簡單了，為了逃脫真言宗的追堵，鬼醫帶著破界杵和老八，再次回到了自己的老本營，為了自己，也為了老八，這一住就是一百多年，直至我們的再次闖入。
如果我們不來打擾他們的話，恐怕他們會一直這麽下去吧。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命運安排麽。
我不懂什麽是命運，也不知道它為我所做的安排。
我唯一能做的，似乎隻有保持本心，不讓自己迷失在這充滿無盡誘惑的世界裏。
這個時刻，我心裏也地對老八產生了一種別樣的情感，似乎吃掉了鬼醫的內丹過後，我心裏也自然而然地繼承了鬼醫對老八的情感。
或許這也是命運的安排吧。
我不後悔這樣做，而是因為這樣開心，我終於是可以不那麽愧疚，因鬼醫的死愧疚。
我繼續找尋著記憶裏有關風水格局的東西，或許是因為大多數東西都在前麵被我看了去，所以並沒有費多大的力，我就發現了鬼醫對風水格局的理解。
我這輩子沒服過什麽人，不過鬼醫應當算是一個。
因為我發現在他存活的這幾百年間，他幾乎將很多東西研究透徹，會解降，會道術，還會符咒之術，最後甚至還會看風水。
這已經不是一個人所能做到的了。
同時，我也清楚了自己得到的是什麽，得到鬼醫的內丹，也就是說我得到了他這些年所有的心血。
我沒有付出任何努力，就得到了別人好幾輩子都得不到的東西，如果真要說我努力了的話，或許就是鬼醫的那句我沒有拋下他們。
可在當時那種情況下，我又怎麽可能會拋棄他們。
隻是一盞茶的時間，我就徹底理解了有關風水的一些事宜，不得不說在神秘空間時那神秘人歸還給我的一魂起了決定性的作用，如果不是那一魂，想必我現在也不可能這麽快就能對這些東西理解透徹，甚至融會貫通。
我睜開了眼，不知是不是錯覺，我覺得我的眼裏有一抹靈光閃過。
我看著眼前的兩條大黑狗，和拴住他們的兩塊巨石，再看向老者後麵的一片漆黑地帶
我不由地搖了搖頭，然後故意麵色一沉道，“大爺，不是我想說你，你想用這兩條狗鎮宅，卻不知因為這兩條狗，你們整個村子的財路脈絡，全都被它們擋在了外麵。”
說著，我指著進村的唯一一條路，這就包括我們下山過後一路走過來這條，隨後說道，“此路在風水上來說，屬於一字長蛇道。眾所周知，蛇跟龍是近親，村外有此路，本是一片大好之勢，可偏偏在路中央，多了兩個黑羅煞。試問哪個財神還敢往這兒走。”
“再者，你看看我身後這片綿延無盡的蛇脈，我之所以說蛇不提龍，完全是因為這蛇脈還未成氣候。”
說到這裏，我指著身後的那座山，故意提高了自己說話的語氣和嗓音，鄭重其事地道：“此山乃為蛇脈之首，再看這村子一片開闊，正是蛇要化龍的征兆，可你看你這些年將這兩條大黑狗拴在這裏，那蛇它還敢過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