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不死
第一百六十章不死
隨即一句令在場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氣的話,從蕭別離的嘴裏緩緩傳了出來。
“他似乎進化完成了。”
隨著蕭別離話音一落,那鬼嬰突然反守為攻,不僅是老八中了招,就連鑿齒也顯些被劃斷了脖子。
如果不是他的盾牌防守及時的話,他現在恐怕已經整個倒在地上了。
我看得清清楚楚,鑿齒的盾牌上,居然多了十條細細的指甲縫。
這是何種恐怖的力量和鋒利。才能將鑿齒的盾牌都劃開口子。
我不可置信地望著這一幕,不知不覺間,這鬼嬰居然擁有了這麽恐怖的力量。
難道這跟它吞食鬼母有關麽。我低聲喃喃。因為我發現鬼嬰現在肚皮已經停止蠕動了,包括那些被他吃進肚子裏的東西,也全都被他吐了出來。
說是吐,倒不如說是隔離,似乎有用的東西都到了它肚子裏,而沒用的東西,卻全都被他排出了體外。
這其中就包括之前吃的那些嬰兒幼嫩的屍骨,或是真的是太嫩了,此刻被它全給吐出來,如果不是其中一塊兒看起來很像是頭骨的話,我恐怕也認不出那一堆黑乎乎的東西居然會是嬰兒的骨頭渣。
我已經說不出自己現在是什麽感覺了。
而吐完這些東西,鬼嬰的身子卻消瘦了些,似乎是因為之前吞食了鬼母的緣故,這會兒就連它的麵目,也跟鬼母相像起來。
輕鬆兩下將鑿齒和老八擊退,那鬼嬰再次尖嘯,就欲衝破陣法而去。
讓我意想不到的是這家夥居然隻是瞟了四周一眼,居然就直奔困陣中央的血色八卦虛影而去。
我心裏咯噔一聲,那血色虛影正是我所設置的陣眼,卻是沒有想到鬼嬰一眼就發現了它。
沒有任何猶豫,我腳步一踏,隨即將之前那浸過黑狗血的繩子給拿了出來。
這繩子我當初撿起時。還做了一些輕微的改動。
我用朱砂混合著公雞血,又浸泡了一遍,而且現在的它已經不再是繩子,而是被我織成了一個網。
在我腳步踏出的一瞬,我就直接取出血網,用盡全力擲了出去。
沒有任何意外,血網直接從飛身而起的頭頂蓋下,卻在即將蓋過它頭頂時,被它一個閃身躲了過去。
可這一躲,我就發現有戲,因為它原本是準備直接用指甲劃開的,可手才觸碰上去,血網上紅光一閃,他就很快伸了回來。
他怕這麵網。
發現這一幕的不僅是我。
王大虎縱身一躍,在鬼嬰躲過這麵血網過後,他一把接住再次落地的血網,手一揚,整張血網在半空停頓一下,隨即再次向鬼嬰呈拋物線投去。
而且為了防止鬼嬰脫逃,老八和鑿齒也跟著堵了上去。
三方人馬很快呈夾擊之勢,將鬼嬰直接圍堵在了中間。
鬼嬰隻是看了老八跟鑿齒一眼,就沒有絲毫畏懼地撲了上去,我心底一顫,我分明看到鬼嬰那張小臉露出了一抹不屑的嘲諷笑容。
我想提醒老八已經來不及了,我隻來得及命令鑿齒一把抓住老八後肩,隨後那巨大的盾牌往前一橫,徹底將兩人堵在後麵。
隻是一瞬,鬼嬰就已經到了鑿齒身前。電光火石間,卻見鬼嬰十指如鉤,那雙手指甲再次爆漲,隻聽“歘”的一聲,鑿齒橫在老八身前的巨盾就直接裂成了兩半。
觸目驚心。
我被這一幕驚的直接楞在了原地,可這還沒完,眼見鑿齒長盾破裂,那鬼嬰居然借著掉落的盾牌再次一升,十指交叉間,就欲從老八頭頂劃下。
這若是被劃中,恐怕老八也就交代在這裏了。
來不及猶豫,在鬼嬰十指劃下的刹那,我再次命令鑿齒前去抵擋。
盾牌已經沒了,就算是鑿齒,也隻能挺著牙齒橫了上去。
就像早就已經預料到結果一般,又是一聲嗤響,鑿齒長牙被鬼嬰十指雙雙斬落,可也因為這樣,鬼嬰突襲失敗,被迎麵趕上的王大虎一張網蓋了個結結實實。
王大虎顯然也見識了鬼嬰十指的厲害,此刻一成功,就直接手腕一翻,將整麵血網打了一個死結的同時,將鬼嬰徹底扔了出去。
這或許是最好的辦法,倘若血網不能控製住鬼嬰,隻怕他隻需要輕輕一劃,王大虎就能被他輕易洞穿。
這一切說來緩慢,實則一瞬。
就在王大虎將鬼嬰扔出去的當下,那血網處傳來一聲又一聲的嗤響,似乎是被什麽腐蝕了一般,我定睛一看,頓時嚇得三魂七魄紛飛,隻見鬼嬰的一雙利爪在血網的腐蝕下,寸寸斷裂,而每一次斷裂,不出兩秒,那指甲就會又冒出來。
此起彼伏之下,血網竟然在被慢慢兒破開。
這血網已經是我手裏最後的王牌了,如果他也被撕碎的話,今天恐怕就真沒人可以解決這十指鋒利的鬼嬰了。
不過讓他逃離了一天一夜,就間接害死了幾十條人命,而且那還是在他處於嬰兒狀態時,如果這會兒被他跑了,保不準又出什麽亂子。
所以在我看到這一幕的同時,我就已經接過宣策手裏的狗血,直接倒向了鬼嬰。
宣策也不含糊,一手提著石灰,一手扔下長劍,直接兩隻手抓著石灰桶,一刻也沒落下的跟在了我的身後。
狗血淋下,隨後被倒向鬼嬰的,則是石灰粉。
石灰遇水會發燙,所以兩者在交融的瞬間,全都反應在了鬼嬰身上。
“吡。”一聲尖利而又慘烈的尖叫聲從鬼嬰的嘴裏傳出來,慘叫一直持續著。與此同時,那鬼嬰的身軀也在石灰狗血臨身的一刹,猛烈腐蝕起來。
濃鬱的血腥味兒伴隨著鬼嬰的陣陣慘嚎,不斷從陣法的一角傳出,可饒是這樣,那鬼嬰的叫聲也隻是越來越響,越叫越亮。
絲毫沒有減弱的勢頭。
這一幕看的我心驚肉跳,縱使成了這般,可鬼嬰依舊沒死,不僅這樣,從它身上,更是冒出了一股濃鬱至極的怨氣,那怨氣衝天,幾乎化作實質。
隻是眨眼幾息的時間,就彌漫了整個山洞。
原本略顯詭異的粉色燈光在這一瞬完全變成了一種詭譎的灰色,這其中還夾雜著絲絲熒光,而那熒光則是怨氣外的粉色燈光透過怨氣凝射而來。
我麵色大變,不僅是我,就連王大虎,此刻也是有些怕了。
法器無效,冷兵器就更不用說了,除了留下傷口以外,根本沒有任何效果。
“這到底是什麽怪物!”
王大虎不可置信地望著這一幕,嘴裏不自覺地喃喃出聲。
我心裏也已經被驚的說不出話來,那下降人的本事居然大到這種地步,不僅跟鬼醫同歸於盡,甚至在鬼醫死後,弄出了這麽一個玩意兒。
倘若不是鬼醫說那家夥中了絕毒,恐怕那又會是我們最大的一個威脅。
黑狗血和石灰也沒了多大效用,慘叫過後,就見鬼嬰依舊如之前那般用指甲的腐蝕來讓血網變弱。
而那些之前淋在它身上的黑狗血和石灰,此刻也全都凝結在了它渾身上下,有的地方深可見骨,可就算是這樣,那鬼嬰依舊生機無限。
它的眼睛已經被腐蝕了近一半,可那眼球卻依舊緊緊盯著我們,恨不得將我們碎屍萬段。
在看到這個眼神時,我的心裏已經有些發毛,再加上此地怨氣衝天,我竟起了一絲脫逃的想法。
他看出了我的陣眼,所以破陣並不需要太多時間,可這點兒時間卻足以讓我們離開了。
可離開了呢。離開難道就沒事兒了麽,或許我們是沒事兒了,可附近的村名怎麽辦,他們可都沒什麽能力,而且周遭村子的人數加起來,怎麽也超過了一百個。
那可是一百多條人命啊。
逃離的想法隻持續了數息,我就為自己這種想法感到了不齒。
劉全啊劉全,你要什麽時候才能有點兒擔當。
當初在陰市,就算知道是必死的局麵,可月小姐依舊帶著靈族眾人擋在了我們身前,可我現在居然會出現這樣的想法,當真可笑。
提到月小姐,也不知道他們怎麽樣了。
繼承了鬼醫的內丹後我才知道,月小姐她們是無法離開下麵的,所以朱砂陣自動將他們挪移了出去。
而且方位我估摸了一下,似乎是陽關。
陽關有莫言在,所以我不用擔心月小姐和靈族眾人的安危,而且她是為了莫家人才這樣,我相信莫言會把他呢照顧的很好。
此刻鬼嬰又是一聲尖嘯,與此同時,那血網也在這聲尖叫聲落下之後。“啪”的一聲,其中一條斷了。
這斷裂聲就像是來自地府幽冥的催魂鍾,眾人心底都是一顫。
老八似乎再也忍受不住了,一把抓過剛才鑿齒手中早已斷裂的盾牌,直接衝向了怨氣衝天的鬼嬰。
他仿佛瘋魔了一般,手中那麵斷盾不斷砸著血網內的鬼嬰。
可無論怎麽砸,鬼嬰始終不坑一聲,有骨頭斷裂聲傳來,也隻是一瞬,那聲音就消失,隨即再響起。
這恐怖的自愈方式,和一聲聲斷骨聲,早已聽的周圍眾人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