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藏頭
第二百七十九章 藏頭
我給厲天行比了一個可以的手勢，隨後就屏氣凝神，一動不動地吊在了半空。
門外傳來很是輕微的哼哼聲，看來這家夥醉的不輕，很快，鑰匙孔就傳來一陣鎖扣聲。
“啪。”門裂開了一條縫，隨後一個肥頭大耳的家夥就躥了進來，隨後把門重重帶上。
他去摸燈頭開關，不過早被我破壞了，屋子裏有些黑，我就懸在他身前他也沒看見，我見時機成熟，直接就摁亮了身邊的廣告燈。
一股綠瑩瑩的光暈，瞬間就從我身上的這件大白體恤上透了出來，加上體恤上的點點血汙，和足以將我整張臉遮得幹幹淨淨的頭發，嚇不死他算我輸。
果不其然，就在我燈光亮起的一瞬，伴隨著我嘴裏的嗚嗚聲，那打開門的胖子明顯直接懵了。
借著燈光我也看到了他的臉，是馬華沒錯。
隻見他原本迷迷糊糊的臉，在我出現的一瞬，一聲臥槽從嘴裏蹦了出來，隨後身子就像是觸電一般，直接朝後麵彈了過去，可這一彈，就將他直接彈到了厲天行的身上去。
厲天行也打開了身邊的廣告燈，隨後我們一前一後，就將馬華給圍在了中間。
我們一動不動，在馬華那瞬間泛白的眼神中，似乎是已經暈了過去，我也不急，將手裏的番茄醬袋給捏爆，隨後厲天行躡手躡腳地從身後拿出了一個小袋子，袋子裏是我們去屠宰場裝的雞血。
馬華會被嚇暈的事兒，一開始就在我們的意料之中，此時也不驚慌，反而是把那口袋打開，裏麵的血則被厲天行直接給淋向了馬華的腦袋。
雞血味兒濃，不過對於這個時候的馬華，他恐怕也分辨不出來。
隻是一瞬，馬華就醒了，或許是嗆醒的，因為我聽到了他的幾聲種種咳嗽。
此時的我儼然已經飄到了他的身前，而手上的番茄醬，也在他麵前一點一點地滴到了地上，順著我的腳尖和指尖。
他醒了，還抹了一把自己的臉，當發現自己全身都是血的時候，臉色明顯就變了。
他麵色蒼白，我想他酒勁也應該醒了。而且看他現在，應該是被嚇得說不出話來了。
因為我發現他一直在原地哆嗦，一股很淡的尿騷味，也從他身上緩緩傳了出來。
我見時機已然成熟，就直接幽幽開口，故意壓低了嗓音。
“我要我的頭！頭！”
厲天行聲音太粗狂，所以我也沒讓他開口，一切聽我指揮。
我看的清楚，當馬華聽到頭兩個字的時候，麵色明顯更為蒼白，隻見他用力吸著氣，身子更是開始劇烈顫抖。
“又是你們，又是你們！你們別再纏著我了，別纏著我了。這該死的警察，說什麽都解決了，說都解決了，頭，你們的頭。”
馬華似乎在回憶，在這個時候，我又輕聲開口。
“別殺我，求求你們別殺我。”
與此同時，我還從兜裏把骨灰罐打開，將裏麵的小鬼們給放了出來，隨即，這屋子裏的溫度，就刹那降了些。
小鬼們用手去抓馬華的臉，還對這他的臉不斷吹氣，當然，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
馬華就算看不到他們，可一些輕微的感受，還是可以感覺到的，比如什麽白爪撓心，或是脖頸酥癢。
如果是一般人，這個時候心態早就炸了，可對於一個殺過人的人來說，這還在承受範圍之內。
“我不想的，是他說你們很好玩兒，說要帶我去見識見識，可我不知道你們要殺他，更不知道他早就知道你們要殺他，我不想的，是他逼我的，是他逼的，我不殺你們，他就會殺我，他就會殺我。”
馬華情緒激動，雙腿顫抖不斷，更是不停地吞咽著唾沫，我知道這是一個人極度恐懼和緊張的變現，聽到這裏，我想不僅是我，厲天行也明白了。
“頭，我的頭！”
“頭，對，你的頭，您的頭我沒敢扔，就在網吧牆壁裏，我沒敢扔啊！”
馬華顯然已經到達崩潰的邊緣，我的身子在緩緩顫抖，我憤怒，一股幾乎不可能遏製的憤怒，我突然覺得自己很對不起那兩姐妹，僅僅靠著我就的那一點兒魂氣，就連我也不清楚到底能不能把她們給喚回來。
行了，現在已經真相大白了。可我不想便宜了這家夥。
“你靠我近點兒呀，你離我這麽遠，我怎麽一點一點吃掉你，我們是先吃你的手臂呢，還是先吃小腿，還是直接把你腦袋擰下來。”
到最後，我的聲音已然帶上了些許嘶吼，這些話雖說是我說出來嚇馬華的，可這對於現在的他來說，恐怕已經如同夢魘一般無法抹掉。
不知道他的腦海內，會不會出現當時分屍那倆可憐女孩兒時的場景。
在我話音落下的刹那，不出意外地，馬華沉聲一嚎，身子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我掙脫掉身後繩索，直接落下地來，長時間的懸吊，讓我身上血液有些不通，在我落地的一瞬，腳底傳來一陣酥麻的疼痛感。
我把手指放在馬華鼻孔前，好在這家夥沒被我們給直接嚇死。
“都錄下來了吧。”
我看著厲天行，他也摘下了頭套，點了點頭。
我看得出，他的麵色也不太好，顯然是對我的直覺和現在的真相，有些難以接受。
“給黎洛打個電話，讓她帶幾個人先把這家夥給逮到局裏，我們明天再來好好兒收拾他。”
而且我心裏也有一個疑問。
這馬華和之前那殺人犯，到底是什麽關係。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跟著黎洛厲天行，去到了馬華所在的審訊室。
經過一晚上的沉睡，我相信馬華現在已經清醒了，而且非常清醒，就算他不記得昨晚發生的事兒也沒關係。
有錄音筆可以提示他。
打開審訊室的瞬間，我就再次見到了馬華。
他依舊是昨晚那樣，肥胖的身軀上全是血汙，他可能也不清楚，為什麽自己一覺醒來，就已經在警局裏了。
我就在門口看了他一眼，隨後厲天行就走了進去，而我則斜靠在大門前，一動不動地盯著他。
看來對於昨晚的事情，他還沒忘，這會兒見我們進來，也沒什麽太大的動作，隻是黑著一張臉，靜靜坐在哪兒。
“行啊馬華，真沒看出來呢。”
厲天行一進去，就直接將兩張照片兒給扔到了馬華麵前的桌上。
“認識吧。”
馬華自然一眼就看到了那照片。
我發現他的眼神明顯閃躲了那麽一瞬，隨後就不再去看那張臉，顯然是不敢。
“看，讓他看，讓他好好兒看看，看個清清楚楚，仔仔細細，明明白白。草！”
厲天行的脾氣瞬間就上來了，直接揪起馬華的頭，將他摁倒在了桌上。正準備一拳頭下去的時候，被黎洛給攔了下來。
“說吧，自己招還是什麽。”
“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
讓我沒想到的是，就算是到了這會兒，他依舊還想狡辯。
看來他並不知道我們昨晚錄了音。
“怎麽，還想狡辯那，昨晚我們了聽的清清楚楚，你還不承認？”
“昨晚！厲隊長，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隻記得我昨晚在喝酒，隨後醒來就在這兒了，我還想說你們是怎麽把我給弄到警局，還在我身上淋這麽多惡心的東西。”
馬華此時的麵色居然開始恢複正常，而且說話的底氣似乎也足了些許。
幸好昨晚提前做了準備，錄了音，不然這會兒恐怕還真拿這孫子沒辦法。
看來他受的刺激還不夠。我給了厲天行一個眼神示意，讓他來點兒猛的。
厲天行也很快示意，隨後一個錄音筆，被厲天行給扔到了馬華麵前。
“真要我直接放給你聽麽。”
厲天行抱著手，雙眼一動不動地盯著馬華，可馬華的麵色隻是變了那麽一下，就很快再次嘴硬到。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厲天行看來是真的怒了，不過他卻是沒再對馬華出手。而是直接打開了那錄音筆。
隨即，一聲臥槽就從裏麵傳了出來。
那是馬華的聲音。
看的出來，在這聲音響起的一瞬，馬華的臉色變了。
厲天行並沒有暫停，隨後昨晚的一切對話，就這麽事無巨細地呈現在了馬華麵前。
馬華的麵色並不死心，就在他還想狡辯的時候，厲天行結結實實地一拳，印在了他的臉上。
“還想狡辯是吧，草。來幾個人，把這所以給帶到網吧去，找頭。”
馬華的眼裏已經沒了之前那種神色，看來厲天行的一拳，已經把他給打醒了，他是真的被抓了。
之後的一切進行得比我想象中的要順利，很快那兩女孩兒的頭就在網吧櫃台後麵的牆壁裏被找到了，聯合當時的時間，這網吧應該還在裝修階段，所以他就直接把頭扔進了混凝土裏，然後被砌在了裏麵。
直到之前那家夥被抓，馬華或許也擔驚受怕了一段時間，可後來發現沒事兒後，這才開始大張旗鼓地開起了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