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黃泉引路人的禁咒
第二百九十章黃泉引路人的禁咒
關於無為子的驚歎,無問子跟厲老爺子也一一圍了過來,不過他們顯然看不出這照片兒上,有什麽蹊蹺和神秘。
“你小子怎麽突然想起來問我這個,你這些照片兒,又是哪裏找到的。”
“那有關於這件事兒!無為子前輩你們聽說過麽。”我沒有直接回答無為子的話,卻是反問到。
無為子搖了搖頭。
“最近幾年,我並沒有聽說黃泉引路人的一些消息,實在是他們這一行太過稀少,基本沒人會願意去做。”
“其實在問我的一些問題之前,我有個疑問還想問無為子前輩,這黃泉引路人,你了解多少,他們的實力,又是如何。”
想到如果直接問宇文這些,肯定不太好,這會兒來問無為子這些,也就不用顧忌太多,也很容易就能問出口。
讓我沒想到的是,無為子並沒有立刻回答我,反而似乎陷入了沉思。
我也不急,反正這次過來,我就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打算。
“對於這神秘的職業,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他們之間,倒也並不像一般術士那樣,用境界區分實力,這或許跟他們信奉的東西一般,萬物在眼皆平等。而我剛剛之所以能一眼認出來,或許是因為這條狗吧。”
無為子坦言,我卻是聽的仔細。
“我記得在我年輕時,遇見過一個跟我差不多年紀的人,他也是帶著一條狗,而且懷裏還抱著一個嬰兒,不過那次我們相見,卻是為了降服一個山妖。”
“我代表的是我師傅,而他,則是路過。我有問他有關於他師傅的事兒,不過他卻是擺了擺頭,說他師傅已經死了。”
“那山妖很精,我們一起大戰了幾天幾夜過後,他才被困在了我的墓碑絕陣之下,卻也逃不了,可想滅了他,也是一點兒不可能。我們不可能一直困著它,而且隻要時間一長,我體力透支的時候,也就是山妖出逃之時。”
“當時的情況可謂是緊急,正在我們毫無頭緒之時,卻是有一村民誤入了我們圍困山妖的戰圈之內。他當時就掠了出去,我原本以為他肯定是去救那村名的,卻是不曾想剛一臨近,他就反手將村名打暈。”
“我不太理解他的這個做法,可也沒有阻止,實在是我壓根沒條件阻止他,我當時操控著四塊墓碑,體力已經接近極限,而在我們戰圈外幾公裏就是一個小鎮,若是讓山妖跑了去,隻怕要不了多長時間,那小鎮也就沒了。”
“他很冷靜,將那村名打暈後,就直接扒了他的上衣,隨後咬破中指,用鮮血在那村名身上塗塗畫畫,我看著這一切,卻並不知道他要幹什麽,不過一股很是不詳的預感,從我心頭傳了出來。”
我麵色不變,就這麽聽著無為子緊緊訴說,而黎洛,卻抓緊了我的手,或許她也聽出來接下來的事情,應該並沒有多好。
“他將那村名胸前畫滿符文後,卻是直接將他背到了我的墓碑絕陣邊緣,當時的墓碑絕陣已然完全開啟,墓碑上的溫度,恐怕超過了幾百度,可他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就將村民給扔了上去。頓時一聲慘叫傳來。那聲音我到現在想起都心有餘悸,可當時我不敢動啊,我隻要稍有分心,整個大陣就會崩潰,山妖就會跑出去。”
“我見他將村名扔到墓碑上後,因為高溫,那村名的皮膚緊緊跟墓碑貼合在一起,可能隻是一瞬就被燙死了。他摁著村名死屍的頭,嘴裏卻是開始了緩緩念動咒訣,那是一種很像佛語的口訣,不過半分多鍾,一股巨大的能量波動就直接從他的位置傳了過來,而我的那墓碑,卻是刹那就被那能量給腐蝕殆盡。”
“大陣一破,那山妖興奮地嘶吼,可就在它這聲音未落,一股強大的能量波動卻從黃泉引路人的位置傳了過來,山妖脫離大陣後甚至還沒站穩腳跟,就直接被那股足以湮滅一切的能量波動給吸了過去。”
“隻是一瞬,我甚至還沒看清楚,那山妖就直接在那股能量波動中消失。而後你也知道了,山妖滅了,完美收場,可這一切的代價,卻是用一個活人帶來的。”
“他用的那招,難道就是這圖上這一招?”
我指著宇文那張赤裸著上身的照片,急急忙忙問道。
無為子甚至都沒回頭,就直接點了點頭。
“就是那招!”
我心情震撼,隨便抓個人就直接殺了,用來施展某個術法,這黃泉引路人,也太過冷血。
“或許你會覺得他們冷血,可是你想想,若當初山妖被放跑,那得死多少人,你的疑問我曾經也有,我也問過他,可他的回答隻是一句話。殺生為護生,斬業非斬人。”
殺生為護生,斬業非斬人。
我輕輕呢喃著這句話,一時卻無法真正了解這其中所代表的深刻含義。
“他當時做這一切的時候,臉上甚至都沒有什麽畏懼的表情,就像是做一件很是平常的事情一般,而我是後來才在一本密宗的書上,找到了他所施展的那個術法。”
“密宗禁咒·血窟降魔咒。”
“這術法之所以為禁咒,自然有他的道理,第一個條件,就必須以活人為引,而第二個條件,就是以自身壽命為媒介,可謂是極其毒辣。而他當時卻很平靜的跟我說,這樣的禁咒,他釋放不下五六次了,而且每次都是常規方法無法戰勝對手的時候,你也別問我這一招的威力有多強,我隻能說就算是九階巔峰,在這一招之下,他也隻有灰飛煙滅的份。”
無為子說起這一切似乎很是激動。一邊說,還一邊在一旁比劃著。
我輕輕地聽著這些話,心裏卻是感到無盡的悲涼,殺生為護生,斬業非斬人,這是經曆了何種變故,才能悟出來的道理。
“而且黃泉引路人,一般都是獨來獨往,根本不可能是兩個人同行,恐怕很多時候,也是因為這禁咒的原因。”
我想起了宇文要我們幫他,這就說明,他現在已經不願意再動用那個禁咒,更有可能他隻要再動那禁咒,自己也就沒了。
他如果一死,這世上還會有黃泉引路人麽。
我仿佛看到了那樣的一個畫麵,一個陰暗的畫麵內,獨自行走著的一個人,他的手裏或許啃著饅頭或者麵包,而他的腳下,跟著一條巨大的大狼狗,他們行走在每一個城市,保護著每一個城市的安定。
他們或許會無緣無故殺人,不過卻是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為了救更多人的情況下。
“我大概懂了,多謝無為子前輩!”
我起身行了個禮,已經是準備離開。
“這就要走了?”
無為子似乎很是詫異,因為這前前後後的對話,不過半個小時。
“也該離開了,不瞞無為子前輩,你當年看到的那個嬰兒,就是這照片上的家夥,而他現在,正在我們市裏,而且,在尋求我們幫他!”
我輕聲出口,無為子的麵色卻是微變。
“千萬記住,除非到了萬不得已,否則離他遠點兒,因為誰都不知道他會不會,突然釋放這個禁咒。”
無為子聲聲叮囑,我也重重地點了點頭。
不過宇文應該不會釋放那禁咒,不然的話,他也不會請我們幫忙了。
……
回警局的路上,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靜,並不是因為宇文黃泉引路人的身份,而是他們的做事準則。
他們早就已經看破了生死,一開始無為子跟我說黃泉引路人一般活不過五十歲,我當時還覺得不信,可現在看來,這不僅是真的,還真的讓人心疼。
他們沒有什麽太厲害的術法,不然也不會每次不能解決就放禁咒。
他們會虛靈術,簡單來說,就是以虛靈的力量,來幻化武器或是其他東西。而宇文手裏的那柄三尺長槍,就名虛靈金槍。
虛靈們似乎都怕那東西,或許那也是他們除了禁咒以外,唯一的倚仗了,若說還有,那肯定是玄罡了。
到達警局是已然接近傍晚,我徑直去找了厲天行,正好把今天無為子所說的一切,都跟他說了。
厲天行麵色始終沒有太大的波動,直到我說到跟那禁咒有關的一切過後,他的麵色才開始有了些許細微變化。
我說完後,就等厲天行變態了。
現在宇文的身份也已經真相大白,他是肯定不會跟那異教徒是同黨,而之前所發生的命案,也鐵定跟他無關。
“我看我們還是待會兒再去看看吧,隻要他不是這一切案件的始作俑者,我不會管他真正的身份是誰,更不會管他是誰,這件事本就屬於我們來管,反過來說,反而是我們得到了他的幫忙。而且這件事我們必須盡快,聽說明天那該死的鴻飛要開什麽酒會,如果我們今天搞不定,那明天恐怕就難搞了。”
厲天行一字一頓,我聽完也緊跟著點頭,看來今晚又是一個不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