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出事兒
第三百一十四章出事兒
厲天行他們每天似乎都有用不完的精力。
說起來，他現在也不過三階而已，從之前的樣子來看，似乎也到了巔峰的樣子，就這麽久沒活動筋骨，隻怕想要突破，還很困難。
宇文那邊我也簡單打了招呼，很快，我就將自己整個人給裹在了被子裏，如果沒有鬼體的話，我現在也應該精力充沛才對。
我是被一陣迷迷糊糊的電話鈴吵醒的。
睡眼惺忪地拿起手機，一看來電顯示，我瞬間就從床上蹦了起來，腦子也瞬間恢複了清醒。
是厲天行打過來的。
在我吩咐過的情況下，他還來電話，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這件事兒他自己拿不定主意，或者解決不了，再就是，這事兒挺大。
不管是哪一種，對於現在的我們來說，都不是一個好消息。
看了眼時間，我差不多睡了四五個小時。
電話已經掛了，可正當我準備回過去的時候，電話瞬間又響了，看來的確是急事兒，不然厲天行不會這樣的。
“喂，劉全，趕快來鴻飛，出事兒了！”
沒有任何多餘的解釋，他的那句出事兒了，就足以說明事態的嚴重性。
沒有任何猶豫，我甚至都沒來得及洗臉，就直接奪門而出。
外麵的陽光很是灼烈，這會兒正直中午，這樣倒也沒錯，可沒來由地，我就覺冷風撲麵，我低頭，卻見手腕處的衰劫線，似乎又長了那麽一些。
而現如今這衰劫線內。正透出絲絲陰氣，哪怕是在這大正午的陽光下，依舊讓人感到渾身冰寒。
沒有去在意這些冰寒之力，早在之前陰司鬼給我的那本書上就有過記載，出現這冰寒的感覺，實屬正常。
火急火燎地趕到現場，卻並沒有我想象中人山人海的場麵，相反很是安靜。我看一樓大廳沒人，正準備給厲天行打電話時，卻從電梯裏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槍響。
在電梯裏開槍，不要命了。
很快，電梯門就被打開，我看到的，是厲天行那略顯襤褸的衣服，他的身上僅僅隻剩下點兒布條，稀疏地掛在身上，看起來甚至有些滑稽。
不過我卻半點兒笑不出來，因為我發現厲天行剛才開槍打死的東西。居然是個食鬼。
想必他身上的布條也都是食鬼所為。
“怎麽了，食鬼跑出來了？”
看著厲天行這狼狽的模樣，我輕聲出口，得到的確是厲天行那無聲的搖頭。
“倒不是主動跑出來的，一個掌灰的工人，在填補夾縫的時候，被這東西咬了一口，手指都被咬掉了。這不，剛才我才被這狗東西給追到了電梯裏，剛才情況緊急，才放了一槍。若是不放，我喉嚨恐怕都得被他咬斷。”
厲天行輕聲訴說，那般模樣，就是剛才經曆的一切，隻不過是雲淡風輕一般，算不得什麽大事情。
可剛才他明明差點兒沒命。厲天行的性格我清楚，愛死扛。
“那些人呢。金明那群人，門口怎麽一個人都沒有。”
我詫異，就算是到了這會兒，槍聲響起過後，周圍也沒有看到一個金明帶過來的人，不僅如此，因為他是上麵兒安排的直接領導，所以平時聽厲天行話的那些人，現在也都不得不去跟了金明。
“別提了，都去參加什麽聚餐去了，上頭請的，全警局能去的都去了，當然，除了我們。”
厲天行輕口出聲，嗓音裏更是帶著一抹濃濃的嘲弄。
看來，上頭根本就沒把這鴻飛裏的東西當回事兒，在他們看來，也不過就兩個傻子在自導自演，誇大其詞罷了，而我們就是那兩個傻子。
“那工人呢，還在上麵？”
厲天行擺了擺手。“應該已經離開了，我在上麵跟這東西差不多周旋了半個小時，索性隻有這麽一隻。要是多的話，我恐怕就應付不過來了。”
豈止是應付不過來，若是真有一群，十個厲天行也不夠食鬼吃的。
看來這些家夥的確是藏起來了，可藏起來的原因，我卻是不知。
“你說的出事兒，難道就是這個？”
直到這會兒，我才突然想起來厲天行把我叫過來的原因。
“當然不是，這事兒我還搞得定，我叫你來是因為，在這家夥跑出來的地方，我看到了一個不得了的東西。”
厲天行麵色微變，那般模樣，就似乎看見了什麽極為不可思議的東西一般，而且從他給我打電話的時間來看，應該就是這東西剛跑出來的時候。
“不得了的東西？”
我詫異，從厲天行的表情我就能看出來，他嘴裏這個不得了的東西，恐怕不簡單。
“我一時也說不清，你跟我來看看就行了。”
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厲天行居然直接把我帶上了三十多層，直到行至那被鋼筋混凝土澆灌上的樓梯口時，才停了下來。
我一時還有些不明白，那食鬼不是被抹灰工人給弄出來的麽。怎麽跑這兒來了。
可很快，我就發現了在這被澆灌上的地方，似乎有很多地方都是剛補的水泥，有幾處甚至還沒幹。
而在我們腳下。尚還殘留著一些新鮮的血跡。
我詫異回頭，厲天行點了點頭，表示這就是事發點。
“當時我跟你一樣，也有這樣的疑問，不過，我覺得你還是先看看這東西是什麽。”
說著，厲天行就直接走進那塊鋼筋混凝土，隨後從地上撿起那尚還沒被帶走鐵鍬，直接就將那些抹滿牆灰的地方全都又戳了下來。
隨著一坨又一坨水泥被拆下，很快，我就在這鋼筋混凝土上看到了九個類似圓孔的東西，我將手靠近了些，陣陣陰冷的氣息從裏麵被吹了出來。
這種地方，怎麽可能會有風。
厲天行拿出手電，直接朝那圓孔照了進去，那圓孔大小不一，大的隻怕有人腦袋這麽大，小的，卻是隻有拳頭大小。
可就在厲天行將手電照過去的時候，我卻發現洞裏麵依舊一片漆黑，根本看不清有什麽東西，更不知道有多深，最為重要的，是上次我們來這兒時，根本沒有這些東西。
“你是說，那食鬼就是空這兒跑出來的？”
我指了一下那圓孔，厲天行點了點頭，表示肯定。
很顯然這些圓洞是後麵才出現的，而且是因為食鬼的原因。
這堵牆後麵，到底隱藏著什麽。
“重要的不是食鬼為什麽會從這兒跑出來，而是為什麽會有人想將這些洞堵了，還是讓這些工人以這種拙劣的方法來補，別說堵住這些洞了，倘若食鬼真的全都藏在裏麵，而這些洞，連個屁用都沒有。”
厲天行說的不錯，可如果有人知道食鬼，可為什麽他要做一個如此沒有意義的舉措呢。
我看不明白的，可隨後發生的一幕，我就更加的看不明白了。
隻見那些黑漆漆的洞，在上一秒還安然無恙地在牆上，可下一秒，牆上哪兒還有什麽黑漆漆的洞，根本就是我們之前看到的模樣，就是一堵水泥牆。
這一幕發生的太過快速，我甚至還沒來得及反應，所有洞就都消失了，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我望著眼前這不可思議的一幕，腦袋瞬間有點兒懵，不僅是我，就連厲天行也是一樣。
“你，你看到了麽。”
厲天行的話有些結巴，我甚至都沒回頭，我重重地點了點頭。
“這玩意兒，有點兒詭異啊！”
啊……
就在我跟厲天行麵麵相覷之時，樓下不知多少層內，居然又傳出一聲慘叫，那聲音淒厲，似乎是受了什麽巨大的驚嚇，不過在我看來，他或許正處在生死邊緣。
厲天行已經衝了下去。
我知道那些鬼東西的速度，所以這會兒衝下去的話，基本已經沒有什麽挽救的希望了。
我瞬間拿出了八掛鏡，看著鏡子上形態各異的小人們，右手直接開始了掐訣，可隻將咒訣念到一半，我就突然反應過來。
如果這會兒我就開啟陣法的話，那它們就可以提前知道陣法的存在，從而做出防護手段，可如果我不開啟，樓下的人或許就會死。
“砰。”樓下傳來槍響，我的心髒也跟隨這聲槍響，同樣微顫了一樣。
我不可思議地盯著自己的手，我剛剛差點兒殺死了一個本該活著的人，他還活著麽，我不知道，可我剛才的想法。
舍小為大麽。
我剛才居然猶豫了，而且想用一個普通人的生命，來換取以後計劃的順利實施，我怎麽會是這樣的一個人。
我有些迷蒙，可最終到底是沒有啟動陣法，如果沒有厲天行的槍聲，我會啟動麽。
答案似乎是否定的。
我不相信我會啟動陣法，用來救他。
原來不知不覺間，我也變成了這樣一個人。
我依舊記得無為子跟我講的那個黃泉引路人的故事，那個有關於宇文師傅的故事。
你說我師傅啊，他早死了。
我想起宇文在提及到他師傅的時候，那臉上的無奈和輕鬆，似乎死亡，才是對他們最大的救贖。
這就是舍小為大麽。
以一個人的生命，挽救一群人的生命，這說起來很偉大，可死去的那個人怎麽辦，似乎沒有人告訴我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