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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二章似風平浪靜

  第三百三十二章似風平浪靜

  被血光擊中,血魔老祖身在半空動也不動,可那瞬間萎靡下來的神色,也足以看出此刻的他受傷頗重。


  “桀桀,好,好厲害的術法,若不是老祖我早年間修煉過肉體,恐怕今天還真就栽在了你手裏。”


  血魔老祖的目光隔著玻璃,遙遙看向了玻璃後的我們,他的雙眼就像是能穿透所有東西直射到我們身上一樣,僅是一眼,就已經讓我渾身靈力運行,都產生了那麽一瞬間的滯留。


  “我不好過,你們也休想好過,啊!”


  “噗嗤。”


  我終於又是見到了那束紅光,不過現在的它,已然虛弱到一個極點,顯然是已經用盡了所有能量。


  被紅光穿透的刹那,血魔老祖再次大吼,與此同時,我頓感耳膜似乎被刹那而來的尖利之音所刺穿,血魔老祖渾身爆起一陣血霧,在縱聲大吼過後,終於是拖著殘破的身軀,眨眼消失不見。


  可他最後的那一聲大吼,威力恐怕不低於七階高手的全力一擊,僅僅是一瞬,我就覺得耳膜像是被千萬根針紮一般,我的身子更是眨眼就已經摔倒在了地上,不僅是我,這其中還有宇文,和玄罡。


  我們似乎都摔倒在地,這就是我最終,停留在鴻飛裏的印象。


  ……


  不知過了多久,我仿佛看到了釋放禁咒的宇文,他的麵色蒼白,嘴唇毫無血色,整張臉看起來更像是一張死人臉,而厲天行也雙眼赤紅地站在我麵前,不過隨即,他的身子就裂成了兩半,原來是那柄長刀,揮刀間就將他劈成了兩半。


  我麵容驚恐,眼看著這一幕發生卻無能為力,我低頭,卻見自己手腕上的黑線,居然已經超過了手肘,甚至延伸到我全身都是,我想要它們消失,可在做完所有動作後,卻隻是無用,我想大吼,想呐喊,可四周一片漆黑,沒有人會聽見我的呐喊,也沒有人會幫我。


  這黑暗像是孤獨,深深地將我纏繞,吞噬,淹沒。


  “劉全,你醒了?劉全。”


  就在我以為全世界都要將我拋棄時,一道嗓音卻是從我身邊忽然想起,它像是一道明亮的曙光,將四周的黑暗盡數照亮,更是將我那顆已經千瘡百孔的心,一點一點,從黑暗裏拉扯了我回來。


  我睜眼,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張沐浴在陽光之下的俏臉,明眉皓目,嘴角微微上翹,還有那一頭烏黑的長發,似乎一切都帶上了金色的光暈和五彩繽紛。


  “你醒了!”


  嗓音再次響起,我閉眼深吸了一口氣,入鼻的,盡是醉人的清香,終究是回來了麽,我暗暗出聲,身上的疲憊似乎並不想讓我坐起身來,正好我也的確不太想起身,也就這麽躺著,享受著黎洛對我的照顧。


  可隨即,我就想到了什麽,卻是猛然睜眼,頭頂刺目的陽光似乎想阻止我,可在半晌過後,我還是看清了四周。


  難怪我始終有一種被窺伺的感覺,原來這裏是醫院。


  突然想到什麽,我掙紮著起身,可四周除了我這個床位以外,並沒有其他床位,黎洛就坐在我床邊,此刻一動不動地看著我。


  “怎麽,睡傻了!”


  我用力搖了搖腦袋,大腦內那股刺痛感在此時已經消逝的差不多,可隨著我搖頭,還是會有淡淡的眩暈感出現。


  “厲天行他們沒事吧。”


  我轉過身看著黎洛,厲天行如果沒事兒,現在也應該還在沉睡才對。果然,黎洛搖了搖頭,表示厲天行的確是被一起帶了回來。


  “厲隊還在沉睡,醫生說他的身體超負荷很嚴重,究竟什麽時候醒,暫時還不太清楚。”


  這倒是在我意料之內,如果在經曆那般變故後,厲天行還能這麽快醒來的話,他倒反而是怪胎了。


  “那老八他們呢。”


  在我暈過去的時候,我記得鑿齒跟老八,並沒有被我收進聚魂袋,而且常人是可以看見他們的,老八還好說,可以變小,可鑿齒可不會變小。


  “你放心吧,他們都已經被我安頓在警局了,不過。”


  “不過什麽。”


  我見黎洛心有遲疑,忙不迭開口,卻是發現她的目光,很快就變得怪異起來。


  “當初我是接到宇文電話後,才帶人趕過來的,鴻飛的現場可以說是很混亂,而且有很多人都消失了,除了在你們那層死掉的家夥們,至少有二十多人還處於消失狀態,這其中就包括金明,跟一個領導的情婦。


  我們翻遍了整座大廈都沒有找到他們,隻在幾個地方,發現了一些微小的血跡,那些血跡經過證實,的確是那消失一群人其中幾個,可其他人,卻是杳無音信,這都過去一個月,依舊沒有什麽消息。”


  黎洛一字一頓地說著,生怕我聽不太清,所以說話時。她還故意提高了音量。


  也就是說,血魔老祖最後離開時的那一吼,又直接讓我暈了近一個月,可宇文,卻是在一會兒過後,就再次醒轉,甚至還通知了黎洛。


  這宇文,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存在。


  可很快,我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宇文的的卻卻是個普通人無異,或許隻是因為他的身份,黃泉引路人,他的禁咒,他的這神秘的一切,似乎都是我們無法探知的東西,我看著黎洛,忽然間覺得,自己一行人,比他幸運太多。


  “那他,離開了麽。”


  我總覺得我說的這句話是廢話,紅葉的事情一過,宇文自然是沒了留在這裏的必要,他的任務已經完成,或許現在的他,都已經出現在另外一個城市了。


  果不其然,黎洛點了點頭。不過很快,她又從懷裏取出了一個白殼子信封。


  “這是宇文讓我給你的,他還說,這輩子很多事情都是無法掌控的不確定因素,他希望你可以一直保持己心,不被打擾,他是個不詳的人,這輩子也改變不了。”


  說著,就把手裏的信,直接遞到了我手裏。


  我看著信封上清秀的字體,很難想象,這是出自一個男人的手。


  我凝視著信封,心裏卻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皆存,信封上隻有短短幾個字,劉全兄親啟。


  特意用信的方式,宇文想告訴我什麽呢。


  沒有在意坐在我身旁的黎洛,我直接將信封打開,黎洛見狀,似乎是想離開。


  我原本不想她這麽見外,可轉念一想,卻也並沒有讓她留下來。


  黎洛徑直出了病房,也是在這會兒,我才拆開了宇文給我留的這封信。


  信紙很白,白到沒有一點兒雜質,而純白的信紙上,卻是寫滿了漆黑透亮的娟秀字體:


  久未提筆,再次書寫之時,竟是少有的陌生與感慨,時光匆匆,再次回望時,卻已至離別。


  這段日子,幸得劉兄照料,玄罡說它很喜歡警局的飯菜,我也喜歡,吃起來很有安全感,或許對於身在人群中的我,還有一絲膽顫與溫暖。


  顫的是我會不會傷害到你們,暖的是你們從沒把我當外人看。


  我是個不詳的人,黃泉引路人,是個不淨的職業。這裏的不淨,不同於索羅亞斯德教的抬棺者,他們的職業被賦予了鬥爭屍魔的權利與榮譽,是崇高的。我自然不能和他們相提並論,我隻是一個帶來不安和死亡的人。這一點,如今的我,感觸尤深。


  不淨,不歸,遇人自別。


  我早就知道這一切,卻是無法將他們全都割舍,我知道,劉兄對我很多東西都很好奇,有關於斷龍台,我的確是用了無辜的人,來製止那場浩劫,我並不是救世主,我隻是在完成一個我覺得該做的,我覺得不能袖手旁觀的事。


  騰龍大廈之地,乃是古時斷龍台之地,何謂斷龍台,乃斬龍埋骨之地。


  這件事說起來,已經是牽涉到古時的一些偏史,所以我就不再此細述,那龍被斬過後,怨氣不消,頭顱不滅,竟是在千年之後再次重生,而看守斷龍台的世代族人,到了現在也是知之不多。導致封印鬆散,最後被那龍王破空而出,準備水淹S市。


  被我血祭的家夥,是這個家族的一位嫡係子孫,而且這,也是他對他們家族最後能做的一點事情。最後如你所見的那些東西,他死了,而龍王也沒了,我則離開了S市,準備去完成師傅交給我的一件重要事情。


  在這期間,我就撞見了四葉花的那家夥,隨後一路追蹤,最後到了這裏,有關於顧青,她是我在騰龍大廈期間認識的女孩子,她是好姑娘,而我卻是一個不確定的人,我不辭而別,也的確是無能為力去改變,卻是不曾想,又在這裏見了一麵。


  此次禁咒的釋放,已經是快達到我能承受的極限,我或許沒有幾天好活了,我現在要做的,就是去到那個地方,去完成師傅交付給我的任務,幾十年了,卻是現在才開始。


  當劉兄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或許已經到了自己的目的地,關於我的種種,似乎也沒有什麽需要交代的。若我能活下來,我會再來一聚的。


  望珍重。


  ——宇文樹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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