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 因由
第四百四十章 因由
二長老脾氣本就火爆，看到這一幕，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你還眼不見為淨了是吧，你覺得是你自己做對了是吧？你覺得自己還有理是吧？”
接連幾個問題，三長老都避而不回，或許是他根本不知道怎麽回答，也或許，他根本不想回答。
二長老麵目略顯猙獰，吼完這幾句話的時候，整個人身子忍不住地微微顫抖，可奈何發作不得，隻好在原地呼呼喘著粗氣。
“小二，你過來。”拉過二長老，傲多卻是率先一步走了上去。
我仿佛預料到什麽，對三長老投去一個可憐的目光，周遭眾人似乎也明白，紛紛準備離開這裏，這一幕，卻弄的傲多有些哭笑不得。
“我說現在時間緊迫，你們就別鬧了。”眾人皆是尷尬地撓頭，看來傲多之前的恐怖效應，似乎還沒有完全退去。
見眾人皆是尷尬一笑，傲多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即就打開屋門，隨後走了進去，這裏與其說是牢房，倒不如說是一處僻靜的清修之地。
三長老在這裏，也並沒有被區別對待，依舊好吃好喝伺候著，看來拜劍山莊對自己的人，好的似乎有些過頭了。
可這似乎也並沒有什麽用處。
“三兒，可還記得我！”
三長老回頭，迷茫的目光也很快恢複清明，隨後就是一種想要馬上逃離的慌亂，不過很快，他就乖乖坐到了地上，他的一邊肩膀被傲多摁住，以他的實力，自然不可能掙脫。
“傲，傲多老祖！”三長老戰戰兢兢，顯然對於傲多的手段，一清二楚。
“嗯，不錯，還記得就好，總算是沒把我這個過時的老不死給忘的一幹二淨。”
三長老看著傲多，一雙眼裏滿是恐懼。
我略有不解，雖說傲多之前那模樣，的確讓人很是恐怖，不過按照三長老的地位，不應該這樣才對。
二長老似乎注意到了我臉上表情的微妙變化，忙側過身走到我麵前，小心翼翼地說：“老三之前的啟蒙老師，正是傲多老祖。”
這倒難怪了，一想到傲多之前那話癆的模樣，若是當我老師，我也估計會受不了。一想到這裏，也難怪三長老會這般表情了，就連我自己，光是想想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三長老並沒有接話，或許他也清楚之前傲多找話題的能力，不過顯然可以明確的是，因為傲多的出現，三長老收斂了許多。
我目露奇異，正所謂一物降一物，恐怕也就是這個道理了。
“小三兒，為師今日也就不跟你談什麽交情了，你隻需要告訴我，他們是什麽時候找上你的。”
我詫異，果然薑還是老的辣，這句他們什麽時候找上你，既沒有說他們指的的“它”，更沒有直接指那股外界所來的勢力，至於怎麽回答，就完全要看三長老更傾向於那一邊了。
“我不明白老祖你在說什麽。”三長老顯然也被傲多問的有些懵，索性也不回答，直接來個什麽都不知道。
或許這一招在大長老二長老這裏還有點兒效果，不過若是遇上傲多前輩，他這一招不過班門弄斧罷了。
“那群拿了拜劍令，來我拜劍山莊的人，現在在哪裏？”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傲多居然直接問起了那群外界人的事，而是不去理會三長老之前的回答。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三長老這模樣，顯然是要嘴硬到底了，傲多似乎也不急，隻是招了招手，隨後我就見二長老離開了這個地方。
“上一次封劍碑之襲，你可知重傷了多少族人，你可知死了多少族人？”傲多沉聲開口，可三長老卻依舊是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更是直接撇過頭去，不願再聽。
“你若是不知道，那就由我來告訴你。”傲多顯然並不準備聽取三長老的回答，反而是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劍會場之亂，共有四十名族人受傷，其中十三人重傷，二十七人輕傷，輕傷者，現已恢複的差不多，而重傷者，至今有人未愈。
他們或是沒了胳膊，或是少了手臂，對於一個以鑄劍為主的家族來說，這無疑是致命的。不過相較於他們，封劍碑大陣下的人，卻是沒了這般幸運。”
傲多繼續開口，三長老麵色顯然因為這些話有些動容，可我看得出來，僅僅是這些東西，恐怕根本不會讓三長老說出那些秘密。
“封劍碑下，大陣開啟，便需要七人作為陣眼，而大陣一旦啟動，這七人便無法脫身，直至大陣結束，這七人死了四個，三個重傷未愈，傷口觸及全身經脈，想要恢複已是不可能。”
“其餘陣腳，重傷四十二人，輕傷一百二十人，皆有不同程度損傷，而其中最為嚴重的，你待會兒就能看到了。”
傲多說完這句話，整個人便沉默了下來。
我不清楚他到底是準備做什麽，因為這些話說完過後，三長老雖有動容，可顯然沒到全盤托出那一步。
亦或許，根本就不可能讓三長老走出那一步。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從始至終，三長老都一句話未講，我能從傲多的眼裏看出來那濃濃的失望，根本沒有任何遮掩。
“放棄吧，這些都是我造成的，我都知道，就算他們全都死了又怎樣？在這個地方，向囚犯一般的活下去，倒不如死了。”三長老麵色很是冷靜，仿佛正在訴說一件跟他毫不相幹的事情。
傲多的麵色因為三長老的這些話越加沉重，最後卻是沉聲一歎。
“這拜劍山莊內，想出去的人何止你一個，就連我自己，早年也動過這般念頭。那你可知，這外界現如今可有我拜劍山莊眾人立足之地？”
傲多看了我一眼，隨後繼續開口。
“山莊共有修煉者跟普通人近萬，其中大部分都是老弱病殘，你若不信，你可問劉全小友，現如今的外界，早已不是我們那個時代。
千年更替輪回，早已變遷為一個我們誰都不認識的時代，就連最簡單的身份問題都無法保證，去外界，真有你設想的那般簡單嗎？”
傲多沉聲開口，他說的不錯，拜劍山莊這麽多人，光是身份證這一塊兒，就極難搞定，就更別說什麽融入社會了。
千年的變遷，可拜劍山莊的人，思想依舊停留在千年前，一代代的傳下，基本沒有任何變化。
若是真出了外界，恐怕外界所引起的，就是混亂了。
“凡事總有第一次，你又沒去過，你怎麽知道。”三長老繼續反駁，可這樣的反駁，在大局麵前是如此的蒼白無力。
傲多搖了搖頭，卻也不怒，依舊心平氣和的繼續開口。
“山莊的封印，乃先祖為了護我傲家一族，這才設下，當麵皇帝昏庸，聽信奸臣讒言，抄我傲家兩千八百餘口，更是派出無數術士追殺，最終雖說被我們逃了出來，可也死傷慘重。
為了保住傲家人最後一點兒血脈，這才不得已帶上家眷，還有一路過來所遇難民來到這裏，傾盡全力布下封印大陣，裏邊兒的人不能出去，外麵兒的人也無法進來。”
“這千百年過去，為了更好學習外界文化，便有了拜劍令這種東西，可進來的人一般都待不了多久，便想要離開。
一開始，卻又有專門送人離開的令牌，可到後來，這令牌也就失了蹤跡，現在的話，基本已經銷聲匿跡。”
“我知你從小聰明，你當年給我看的破陣之法，我看了，那無疑是天才之法，不過我卻將它燒了，這便是斷了你出去的想法。
可我沒想到，你的執念竟然如此之深，就算到現在，也依舊不知悔改，甚至跟邪物聯手，欲賠上整個拜劍山莊，來換取你出去的機會！此罪，足以讓你死上無數次，千刀萬剮不為過。”
我從未覺得，傲多的話像現在這般鏗鏘過，但不得不說的是，這拜劍山莊對三長老的懲戒，的確是太輕了。
無論是在什麽地方，什麽家族，若是犯上此等罪行，恐怕早就跟傲多所說的那般，千刀萬剮、五馬分屍了，又怎會將他留下。
“嗬，嗬嗬，好一個千刀萬剮不為過，你們文人說話，還真是一套又一套，試問若不是我還有利用價值，你等又怎會將我繼續留下。
恐怕早就拖出去亂劍砍死了吧？這會兒來自己假惺惺，真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兒嗎！我今日把話放這裏，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想要消息，白日做夢！”
“你！”大長老聞言就欲發作，卻是被傲多給攔了下來。
出去的二長老還沒回來，傲多卻是拉扯上我們一幹人等，暫時離開了這個地方。
“真是冥頑不靈。”沒有人開口，大長老說完這句話後，同樣陷入了沉默。
“你覺得，現在的三兒，跟之前的三兒有什麽區別？”
傲多卻是不惱，依舊心平氣和，仿佛這一切都跟他沒有關係一般，可我知道，傲多之所以這樣，恐怕是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