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二章 界門的恐怖
第六百七十二章 界門的恐怖
“憑資曆，憑時間，都應該輪不到我才對。”
我往著無朽，期待自己的這句話，能夠起上那麽一點兒作用。
可無朽聽完之後，卻是搖頭，隨即撇嘴。
“他們二人雖說跟我時間最長，可我的傳承，並不適合他們，他們各自執念太重，與我的傳承，卻是違背了。”
無朽開口，似乎是怕我再找借口，還不待我開口拒絕，便是再一次搶著開口。
“一封對她那胞弟的執念，從始至終都未退去，你以為這麽長的時間，我沒有考慮過他們麽，跟你比起來，我可比你還急。”
無朽開口，我卻是有些茫然，這一封何時又有了一個弟弟，為何來這裏這麽常時間，從未聽她提起過。
“一封何時多了個弟弟。”
疑問開口，無朽同樣沒有立刻回答我，隻是將目光放在了遠處的雪峰之上，我看著他，卻是越加好奇，不過我不急，無朽既然提到了這一點，他就一定會說的。
果不其然，半晌之後，無朽同樣深吸了口氣，似乎這件事，並沒有我想的那般輕鬆。
“此事說來話長，那件事，似乎已經時很久很久之前了，那一次，一封在我的幫組下，準備突破九階桎梏，一封和她的弟弟，那個時候，神宮隻有他們，而我也答應，在一封成功突破後，便收她弟弟為徒。
同樣會像幫助一封那般，助她弟弟晉升地階，而一切如預料中般順利，一封成功晉升地階，可讓我跟她都沒有想到的是，在我帶著一封到神宮中部鞏固境界的時候，雷劫，卻是再一次來了。”
“嗯？再一次？”
不朽說到這裏的時候，我卻是為之一愣，不過很快，我似乎是想起了什麽。
難怪之前得知鑿齒同樣在渡劫的時候，一封的麵色會有變化了，原來是因為這樣。
“嗯，不錯，再一次，一封的弟弟，在我帶著一封去鞏固境界的時候，利用一封雷劫中所蘊含的靈力，生生從八階巔峰衝到九階巔峰。”
“他弟弟也是通靈者！”我表情略顯驚訝，這是我未曾想到過的事實。
無朽點了點頭。
“他弟弟，恐怕也沒有想過自己能夠衝上九階巔峰，甚至開始衝擊地階的時候，隻是以為在吸收靈氣，所以後來的事，你應該也都知道了。”
我沉默，以無朽的話來看，一封的弟弟，一定是一個什麽事都依賴一封的人，甚至在修煉之上，恐怕也都是一封在教導，什麽時候該晉升，什麽時候該吸收。
這樣沒有自主意識的一個人，勢必不會在雷劫下堅持多長時間。
“他渡的是那個劫。”
“輪回劫。”
無朽不假思索的答到。
“他堅持到了第幾道雷霆。”
“第二道。或許說，第一道就已經把他完全嚇傻了，而當我們趕到的時候，那石室的地上，也隻剩下一套漆黑的灰燼。”
我再一次沉默，沒有任何準備，且一直處於一封的保護下，那她弟弟的境界，一定不會太高，而這樣的結果，就是在麵對危險時，沒有任何自保的能力。
說來，這一切跟一封平時裏的所做為有關，卻也不能完全都怪他弟弟。
“所以到現在，她都還沒能放下。”
我沉默，如果心境不堅固，的確會因為一些事情而卡在上麵，或許多年過後，這樣的念想都還在，而這，也就是無朽口中所說的執。
如無朽所說，他的傳承，一封是無法得到了。有了執，道心也就不圓滿，就算有道，那也是不圓滿的道。
“那裏第一個呢？”
我似乎還不死心，對於二封，我自己感覺其實還不錯。
“二封的執，在於整個神宮。也在於整個我。”
我皺眉，卻是沒有答話，無朽在開口過後，同樣長歎一聲。
“他跟你不同，可以說二封跟你恰恰相反。他太想得到我的傳承，特別是在知道一封無法得到我的傳承過後，他就更想了。他想成為神宮的下一任主人，可他，並不是我心目中最完美的神宮主人。”
無朽接連開口，隨後麵色竟是微微黯淡。
“可若僅僅是這樣的話，或許我還可以忽略，畢竟人無完人，可在那一次事情過後，我卻是徹底打消了傳他傳承的打算。”
“那件事？”
無朽點頭，隨即開口，“他給我下毒。”
“什麽！！！”
無朽這話一落，我就像是聽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至少在我看來，二封在一些地方上雖說有些奇怪，可應該還沒到那種給人下毒的地步才對，更何況他是對自己師傅下毒，正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更何況是日日相伴的人。
我皺眉，無朽對此卻是沒有太大的表情變化。自然，以無朽的境界，恐怕早已看穿這一切，甚至於，不再去在乎。
可二封為何會給無朽下毒，他不是從未出去過麽。而且他應該清楚，一般的毒藥，是無法傷到無朽的。
“他下的什麽毒，又是從何處的來的毒藥。”
“一種無色無味的慢性劇毒，至於何處得來，那就得問他自己了。在第一次下毒時， 我就發現了毒藥的存在，不過我卻並未聲張，而他這一下，就是近乎百年。”
我沉默了。
“或許後來他自己也覺得沒意思，所以就放棄了。不過對於他心中所想，我卻是了若指掌。”
無朽輕聲開口，我則除了沉默以外，隻剩下沉默，都說畫皮畫骨難畫虎，知人知麵不知心。二封，卻也挺好的印證了這句話。
我想他停止下毒的原因，恐怕是因為無朽瘋了。他自覺自己已經不可能得到傳承了。索性他還有點兒良知，至少在無朽瘋後，依舊悉心照料著。
“我的兩個徒兒，你都說完了，這個時候，沒什麽好說的了吧。”
我沉默，此時卻是不該如何回複他。拒絕的話，我的確已經找不到理由，直接拒絕的話，也已經說不出口。
“就沒有其他可行的辦法了麽。”
我嚐試著開口，不過下一瞬。就直接被其否定。
“你覺得呢。”
“其實我覺得，大師你現在正直壯年，完全可以支撐起整個神宮的。”
我再一次開口，不過這個借口，在我說出口的瞬間，我自己就先忍不住笑了。
無朽也笑了，不過在笑過之後，眼神卻逐漸悲傷。
“你是我最後的依托，否則，你若是離開，我將再尋不到傳人，此方天地的靈氣，早已不足以支撐我的修煉，所以我的境界，已經不會再有提升。而你走以後，神宮將不會再有人來，我亦無法離開，所以，你可以說，已經是我最後的希望。”
無朽接連開口，我的麵色，也越來越凝重。
“那至少，容我跟同伴商量商量吧，或許，征詢一下他們的意見。”
“莫不是他們還會忤逆你不成，你難道不是他們之中，帶頭的那一個麽。”
這無朽大師哪兒有什麽發瘋的跡象，在我看來，他恐怕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明白，別看他整日瘋瘋癲癲，其實他自己心裏，跟明鏡似的。
“我……”
一時之間，我已再找不到借口。
無朽麵色同樣凝重。沉默半晌過後，卻也輕聲說到。
“你若是當真不願，我也不會強求，但我看的出來，你需要變強，而接受我的傳承，就是你最好的選擇。
至於你擔心的東西，完全沒有必要，或許你也看出來了，我的東西，都屬於密宗一派不傳之秘。
而我的境界，也正是這個世界的人，日思夜想都想達到的境界，可很多東西，在達到過後，便會有諸多顧忌。”
“而你的顧忌，就是自己的傳承無法延續。”
無朽點頭，隨即稱是。
“關於界門，我想去闖上一闖，我雖說不是通靈者，可以我的境界，我想去試它一試，所真的失敗了，至少我的傳承還有人延續。”
無朽輕聲開口，說的很是平靜，可就是這平平靜靜的訴說，卻是一瞬間就把我的心神給完全吸引了過去。
“不是說，隻有通靈者才能去衝擊界門麽。”
我話音出口，無朽卻是沉默，他抬頭望著天空，我卻是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所謂通靈者，不過就是逆了常人無法逆之事，他們於天地所不容，可我總覺得天階通靈者去衝擊界門，不太現實。
而我的境界，如果去試，應當是沒有問題，這麽些年，對於那界門，我卻也有那麽些許研究。
說難聽點兒，那其實就是一個結界，不過這結界的強度，卻是出奇的高，曾經有一個位境的家夥去嚐試，不過卻是直接被這結界給震碎了，他同樣不是通靈者。”
說到這裏，無朽麵色流露出一絲悲傷。我目光微凝，卻也對這界門，有了些許的了解。
通靈者去闖界門，就算失敗，也僅僅隻是挖掉眼珠而已，可普通人若是去闖，那幾乎就是去送死，而且，那可是位境。
位境高手的恐怖，我是見識過一些的，根本是天階無法與之抗衡的，可就算是這樣，他依舊沒能成功，甚至在那界門的恐怖之上，送了命，僅此一點，似乎就已經能夠引人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