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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不必韓先生憂心了 (1)

  陸晨安伸手就把她拉進了懷裏麵,秦悅歆沒有任何準備,就被他扣著要緊緊地貼上了他的胸口。


  兩個人已經有將近二十天沒有這麽親密過來,秦悅歆之前的手受傷了,別說兩個人親密,就連睡覺的時候她動都不能動,特別是水泡破水的那幾天,她簡直就是連覺都睡不了,經常都是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


  傷口會發癢,可是她不能捉,隻能咬著牙熬著。


  相隔了這麽長的時間,突然之間這麽親密的接觸,秦悅歆覺得自己一下子就被陸晨安的體溫帶熱了。


  她伸手想推開他,他卻一邊吻著她的後頸一邊可憐巴巴地開口:“歆歆。”


  男人撒嬌的時候真的受不了,特別是陸晨安,聲線明明是偏醇厚沉穩的,可是放下來撒嬌之後卻多了幾分撩人的輕浮。


  她被他吻得有些發顫,一旁的台燈的光圈在她的眼裏有限晃,秦悅歆不可自抑地哼了一下:“嗯——!”


  在陸晨安的手上,秦悅歆就像是那被人摁在砧板上的魚,一點兒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憋久了之後的陸晨安狠,她覺得自己的腰要斷了,秦悅歆覺得自己就好像是被扯著線放飛的風箏,而陸晨安就是那掌風的人,吹得她連邊際都摸不到。


  偏偏他還嫌棄風不夠大,不斷地在那兒扇著,鼓動的風一陣比一陣的大,秦悅歆幾乎是哭著讓他放過自己的,可是他卻仿佛什麽都聽不到一樣,一邊吻著她一邊說著沒有任何用的話。


  等被放過的時候她推著他從陸晨安身上翻下來直接就睡了,每次都說最後一次,卻每次都不是最後一次。


  她現在又困又累,閉上眼睛就能夠入睡了。


  昨天晚上鬧得太狠了,第二天鬧鍾響起來的時候她都沒聽到。


  等她聽到第二次的鬧鍾的時候已經過去十分鍾了,她以為還是第一個鬧鍾,抬手按了打算再睡十分鍾再起來。


  結果毫無意外,直接就起晚了。


  秦悅歆睜開眼睛的時候還沒反應過來,隻是下意識地看了看時間,被子下的腰跟腿簡直就不是自己的,不夠充足的睡眠讓她的腦袋有些發沉,連時間都沒有看清楚。


  一般陸晨安都是在她洗漱完之後再起床的,他沒調鬧鍾,所以兩個人都沒一個人真正知道時間的。


  秦悅歆是在上車的時候習慣性地看了看手機,才發現自己今天晚了。


  她臉色一白,想哭的心都有了。


  下車的時候陸晨安索吻,她直接瞪了他一眼,“哐”的一下把門關得巨響。


  司機哪天看著後座的兩個人不是恩愛非常的,今天突然這麽異常,他回頭看了一眼陸晨安:“陸少,是回去嗎?”


  他的臉色陰冷,抬頭看了他一眼:“開車。”


  秦悅歆第一次遲到,還遲到了十多分鍾,辦公室裏麵的人基本上都已經到齊了,她一下電梯就連忙跑向自己的位置。


  還沒到,就看到韓振站在那裏了,她有些訕訕:“韓經理。”


  韓振笑了笑,似乎並不在意她遲到的事情:“準備一下,下午和我出去見個客戶。”


  他這麽一說,秦悅歆就知道他是要帶自己了,不禁有些喜悅:“好的,我現在就去準備。”


  他點了點頭,見她開心,臉上的笑容也深了幾分:“資料我已經發到你的郵箱了,你仔細看看,下午的時候,主要是談下一季度合作的事情,還有我們這邊的底價,他們那邊的最低報價,爭取能在他們的最低報價上在壓百分之五。”


  “好的,謝謝韓經理。”


  她是真心謝韓振,雖然說她學的專業是經濟管理方麵的,可是她卻沒多少經驗,而業務這一邊她更是沒有接觸過。


  韓振是出了名的會談,當年在學校的時候,他們院有一個自己成立的機構,韓振剛好是裏麵的一屆領導者。據說韓振拉的三年讚助,他們後麵的好幾屆經費都還充足。


  韓振能帶自己,秦悅歆知道這是個不可多得的好機會。


  中國人談事情喜歡在酒桌上談,合不合作是另外一回事,可是一上了酒桌,麵子就就要給。


  韓振今天就帶了秦悅歆,對方帶了一個經理和一個助理,人也不算多,一開場的時候對方的劉總就已經先開口,在場的都喝了一杯。


  這是開場的,秦悅歆避免不了。


  幸好今天談的也不算是特別大型的合作,場麵算不上大,人也不多,來的都是三十多四十歲的,那個劉總年紀也不大。


  年輕人都喜歡和紅酒,桌麵上開了兩瓶拉菲,還有一瓶五糧液,也開了,在紅酒杯邊上放了一個透明的五六厘米高的白酒杯。


  開場自然不可能立刻就談工作,韓振早就習慣了,東一句西一句地聊著,聊的又都是對方能接上的話,大家相談甚歡,免不了又敬一杯酒。


  “這白酒的味道香,老喝紅酒也沒勁,來,我們敬一杯白酒。”


  劉總四十多,年紀和他們自然不是一個時代的人,雖然說也喝紅酒,但是他還是比較鍾情白酒。


  既然對方老板都提議了,而且也隻是喝一杯,也不好拒絕。


  韓振很爽快地就喝了,側頭看著她,低聲詢問道:“能喝嗎?”


  她點了點頭,雖然說這白酒她少喝,可是實習的那一會兒,她總是被經理帶著出去應酬,酒量還是有那麽一點的。


  說著她就抬手一口幹了,辛辣的紅高粱流入喉嚨,她不禁皺了皺眉。


  對麵的劉總看著她:“秦小姐爽快!我就喜歡這麽爽快的人。”


  秦悅歆笑了笑:“劉總謬讚了,比不上劉總的豪氣。”


  她說話的時候笑得淺淺的,雖然是說著拍馬屁的話,倒也讓人聽不出半分的阿諛奉承,反倒是有幾分如沐春風的舒暢。


  酒喝了,亂七八糟的事情也扯了,雙方也都知道今天的目的了,氣氛也差不多了,大家就開始談正事了。


  “劉總,立華和貴公司已經合作了一年多了,也算是老朋友了。今年的經濟情況相信劉總你也留意到了,這幾個月的同行都在減產。但是原材料的供應商卻不斷地增加,就前幾天——”


  “韓經理,你也知道今年的經濟比較特殊,如果不是成本實在是太高,我也願意給你們降。但是現在的勞動力成本不斷地提高,飼養成本也越來越高,這——”


  你來我往的,秦悅歆在一旁看著,隻覺得中國人的委婉倒是有趣。但凡談到錢的方麵,大家都不會太直白,卻又能讓對方都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底線。而前麵的鋪墊點綴更是有趣,說話的語氣態度還有軟硬兼施的技巧。


  這是她第一次看韓振談判,他的每一句話似乎都十分的淺淡,可是到了最後才會發現,自己慢慢地被他套進了他的圈子。


  到了最後,你也隻能按照他的路線走了。


  這一番交談持續了半個多小時,秦悅歆覺得有些醉意,估計是喝了兩杯五糧液,現在後勁上來了,她想上個洗手間。


  索性他們也談得差不多了,秦悅歆就開口提出去上個洗手間。


  韓振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去吧去吧。”


  劉總倒不是什麽壞人,看著她有些紅的雙頰,不禁笑了:“秦小姐不會是醉了吧?需不需要找個帥哥陪一下你?”


  秦悅歆其實也沒醉得多厲害,就是有一點點的反應遲鈍,聽到劉總的話不禁囧了囧,連忙搖頭:“失禮了劉總,我一個人可以的,抱歉,先上個洗手間。”


  劉總笑了笑,“去吧去吧,記得回來的路。”


  倒也是個有趣的老板。


  秦悅歆起身離了桌,她沒怎麽醉,路走得也好,就是腦子思考事情的時候總是沒有以前那麽迅速了。


  服務員的指示她愣了兩秒多才反應過來,說了聲謝謝,然後就順著服務員指示的方位走過去了。


  秦芷茹今天是陪著趙一燊過來洽談的,一群四五十歲的男人,旁邊都帶了姑娘,她當然要跟過來盯著。


  隻是被敬酒的時候她免不了要喝,她平時喝的都是紅酒,但是這些人,動不動喝起來就是白酒。


  被灌了三四杯白酒,她就借口上洗手間,想出來透透氣。


  沒想到剛推開包廂的門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秦悅歆正在跟一個服務員說話。


  她看著她點了點頭,抬腿往洗手間的方向過去,不禁抬腿跟了過去,然後抬手撥了個電話。


  “你現在在哪裏?”


  接電話的人正是上次在酒店等著秦悅歆,卻沒等到人的劉文。


  秦芷茹出手大方,可比他陪著一個五六十的富婆折騰一個星期還要好賺頭,一接到秦芷茹的電話,劉文連忙把身旁的女人推開,一邊提著褲子一邊諂笑著開口:“在家裏呢,秦大小姐有什麽吩咐嗎?”


  秦芷茹陰冷地勾唇一笑:“記得上次那個女人嗎?。”


  劉文想了想,雖然沒把人等到,可是後來他也跟著秦芷茹過去看了一眼,那女人的麵容自然是認得的:“記得記得!”這都是錢啊,怎麽能不記得。


  秦芷茹,滿意地點著頭:“行,我在冠豪,你多帶兩個男人過來四樓,看到她……你懂的。”


  她沒說完,可是劉文什麽人啊,他怎麽不懂,“懂懂懂!秦小姐就等著我給你的禮物吧!”


  “好,我不會虧待你的!”


  掛了電話,秦芷茹不禁笑了起來。


  既然秦悅歆手上有她當初在禦庭那些不堪的視頻和照片,那麽,她現在也給她整一份。


  因為這個,秦芷茹已經好幾個月沒有好好地睡過一場覺了,她深知那些照片如果流出去,自己將會麵對什麽。


  到時候別說她是秦家人,就算是陸家人,也不能再在A市裏麵立足了。


  趙一燊一開門就看到站在走廊上笑得莫名其妙的秦芷茹,不禁皺了皺眉:“你不是上洗手間嗎?”


  秦芷茹被嚇了一下,回頭看到是趙一燊,本來想罵他的,但是今天心情好,她也就算了:“剛上完回來,準備進去了。”說完,她突然想起什麽:“你要上洗手間?”


  秦悅歆就在那邊,兩個人三個多月前因為秦悅歆吵的架,到現在都還沒有完全的好,趙一燊一個星期有起碼四天的時間是不回家的。


  每一次她說他,他的借口都是公司的事情多。


  她也不是沒有懷疑過,所以也突襲過好幾次,但是每次上去,趙一燊也真的是在工作。


  突襲了一個多月之後,她也不想折騰了,每天大晚上的頂著寒風跑去他公司,結果還要對著趙一燊的冷臉,秦芷茹好幾次都跟他在辦公室裏麵吵起來了。


  趙一燊皺著眉,“不上洗手間我出來幹嘛?”


  這句話一下子就激到秦芷茹了:“你這話什麽意思?難道我作為你老婆,喝醉了,你出來找一下我都不行嗎?”


  趙一燊今天是來談正事的,他不想跟你吵,抬手揉了揉太陽穴:“我不想跟你吵。”


  說著,轉身就走去洗手間的位置,秦芷茹不想讓他碰到秦悅歆害她的計劃,連忙伸手一把拽著他:“趙一燊你今天給我把話說清楚了,你對我這是什麽態度?!”


  趙一燊今天也喝多了,秦芷茹還跟他吵吵吵,他煩死了,一把推開她:“秦芷茹你是不是有病啊?!”


  當初要不是因為秦芷茹懷孕了,他根本就不會娶她,可是後來兩個人有一次爭吵,孩子掉了。


  他媽鍾紅罵了他好幾天,他卻覺得自己終於鬆了口氣,想離婚,可是鍾紅卻說不能離,除非她死了。


  趙一燊現在看到秦芷茹就煩,偏偏她還不要臉的老是纏上來,今天還非要跟過來。這才消停了沒一個上午,她又跟自己吵起來了。


  兩個人吵架的聲音太大了,引得周圍的服務員都跑過來問怎麽一回事了。


  秦悅歆到了洗手間之後上了個廁所,看著鏡子裏麵的自己,臉已經有些上紅了,但是不算是十分厲害。


  她掬了一捧水洗了洗臉,走到走廊外麵站了一會兒就抬腿走回去了。


  前麵也不知道怎麽一回事,吵吵鬧鬧的,秦悅歆皺了皺眉,側著身子打算從邊側走過去。


  “悅歆?”


  趙一燊的聲音突然傳來,她皺起了眉,就看到了趙一燊跟秦芷茹。


  這兩個人,她冷笑了一下,抬腿加快了腳步走回了包廂。


  “喲,秦小姐回來了,再不回來,我們可是要去找你了。”


  秦悅歆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抱歉了。”


  “沒什麽沒什麽,來,就等你了,今天很高興能跟韓經理和秦小姐一起吃飯,這一杯我敬你們。”


  這是最後一杯酒了,秦悅歆不好拒絕,笑著仰頭就喝盡了。


  桌麵上的紅酒早喝完了,今天她喝了不少,三杯五糧液四杯拉菲。


  剛才已經有些醉意了,最後一杯五糧液下來,秦悅歆覺得自己有些撐不住了。


  但是她意識還在,劉總他們已經先走出包廂了,一旁的韓振低頭看了她一眼:“還行嗎?”


  她點了點頭,卻覺得腦袋有些沉,“我想再去趟洗手間。”


  她得洗把臉,不然可能真的就醉了。


  韓振點了點頭:“我送你過去吧。”


  “不用了師兄,你鬆鬆劉總他們吧,在樓下等我就好了。”


  禮節還是要有的,韓振又看了她一眼:“行,那你注意點兒,有什麽事情打個電話給我。”


  她點了點頭,跟他一起走出了包廂。


  秦芷茹跟趙一燊已經不見了,走廊恢複了平靜,她腳步有些亂,估計是這後勁擠了一堆去了。


  她又洗了一次臉,冬天冰冷的水打在臉上讓她一下子清晰了過來。


  抽了些紙巾,把臉上的水珠抹幹淨,她才打算轉身走出去。


  今天喝得著實多,她以前雖然也有跟著出去應酬,也會喝,可是也沒喝這麽多白酒。


  秦悅歆從洗手間一出來就有些晃,幸好她伸手扶住了一旁的牆壁,才沒有讓自己摔倒。


  她甩了甩頭,想著韓振應該已經把劉總送走了,自己也應該下去跟他匯合了。


  手腕被人拉上的時候,秦悅歆還以為是韓振,掙了掙叫著:“師兄。”


  可是另外一隻手也被人拽上了,秦悅歆覺得不對勁了,她雖然是喝醉了,可是她現在也還不算是十分的不清醒。


  秦悅歆抬起頭,發現自己左右兩邊都站了一個男人,根本就不是自己認識的。


  她皺著眉,打算大叫,劉文拿著一塊下了料的布往她鼻子上一捂,秦悅歆整個人一軟,直接就暈了過去了。


  韓振剛送完劉總他們,想著剛才看到秦悅歆的樣子,還是有些不放心,轉身又上去找人。


  可是廁所裏麵已經沒有人了,他讓服務員進去找了一遍,確定沒有人。


  韓振以為她到樓下等自己了,想著兩個人剛才是不是一上一下錯過了,連忙又跑了下去。


  發現還是沒有人之後,韓振終於意識到不對勁了。


  這時候他視線突然看到秦悅歆相似的衣著,今天起秦悅歆穿了一件白色的妮子大衣,並不算突出,可是他認得她的包包。


  此刻的秦悅歆正被一個男人背著,他皺著眉,想都沒想就衝過去了:“悅歆!”


  隻是還沒等他碰到人,那個男人就轉了個身,凶巴巴地看著他:“你幹嘛,我女朋友喝醉了!”


  雖然不確認那是不是秦悅歆,可是韓振還是不敢讓自己放過任何的可能。


  他耐著性子跟對方講道理:“不好意思,我的一個朋友不見了,你的女朋友的包包跟我的朋友的包包很像。”


  男人就是不讓他碰,往後退了一步:“這有什麽稀奇的,淘寶上買來的包包,一拎出門,不都一樣麽?你別借口碰我女朋友!”


  韓振皺了皺眉,正想放棄,這時候酒店門口又走來了一個男人。


  背著女朋友的男人立刻就跟那個男人匯合了,他眸光一冷,上前一把將人拉住:“站住!”


  男人回頭還想罵他,可是背上的秦悅歆的臉已經被韓振看到了。


  韓振想都沒想就搶人,這時候剛好酒店經理也來了,韓振談業務的時候都是來冠豪的,經理早認出人了:“韓經理,發生了什麽事情?”


  “張經理,麻煩你讓保安把這幾個男人攔著,然後報個警,他們企圖拐走我的屬下!”


  在冠豪發生這樣的事情,以後傳出去就慘了,張經理臉色一白,連忙讓保安過來。


  剛停好卻還沒見朋友出來的劉文打算看個究竟,沒想到一進酒店門口就看到暴露了,他連忙拔腿就跑。


  韓振一眼就看到他了,“捉住那個人!”


  他一喊,原本過來匯聚的保安都過去捉劉文了。


  韓振把秦悅歆從男人的背上扶下來,卻發現她昏迷了。


  他看了一眼張經理:“張經理,待會兒警察來了先拜托你了,我先把朋友送去醫院。”


  秦悅歆沒什麽大礙,就是被人迷暈了,醫生說回去睡一覺就能醒了。


  韓振鬆了口氣,打算送她回家,秦悅歆包包裏麵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他在國外留學的時候,對隱私這件事情看得很重,他有些猶豫,可是電話響了一次又響一次,最後他還是拿出手機。


  看到備注的時候不禁一怔,皺著眉頭按了接聽鍵:“你好。”


  那邊的陸晨安頓了頓:“你是誰?”


  “陸少你好,我是秦悅歆的同事,今天我們出去談業務了,出了點意外,現在我們在醫院。”


  “她沒事吧?”


  “沒什麽大礙,就是昏迷了,睡一覺,明天會醒來的。”


  “麻煩你等我二十分鍾,我稍後到。”


  不等韓振回話,陸晨安就把電話掛了。


  他低頭看了一眼秦悅歆,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似乎還是這樣。


  那時候他已經在準備出國的事情了,大學四年裏麵他的目標明確,何況也沒有遇上自己心儀的女生。


  他剛好要找吳老交論文的初稿,那時候吳老剛好在給秦悅歆他們班上課,他從教室的後門順了進去等。


  秦悅歆那時候正好就坐他的前麵,黑長直的頭發披在身後,他看不清楚她長什麽樣子,隻能隱隱聞到小女生頭發上的香味。


  下課鈴一響,班上的同學都急匆匆地往外麵跑,似乎教室裏麵有怪物一樣,就她一個人坐在那兒,正折著剛才吳老講過的重點。


  他起身走上講台,把論文交給吳老。


  她也正好收拾好東西準備走,他下意識地看過去,小巧的瓜子臉上的五官好看的人。


  這是他和秦悅歆第一次見麵,後來他在校辦理留學的手續,好幾次碰到她,而第一次知道她叫秦悅歆,還是在那機構裏麵。


  小姑娘穿著白色的羽絨短裝,身下也是同樣白色的牛仔長褲,黑色的粗跟短靴,青春逼人的很。


  她被其他的師兄師姐推到他的跟前,淺笑著自我介紹:“嗨,師兄,我叫秦悅歆。”


  嗨,師兄,我叫秦悅歆。


  糯糯軟軟的一句話,仿佛叫到他的心口裏麵去一樣。


  其實他們的接觸也是不很多,隻是吳老不知道為什麽,特別喜歡秦悅歆,總是喜歡叫她到自己家來幫忙做飯。


  他那時候也剛好因為論文的事情總是去吳老家,有時候吳老會讓她送她回去學校上課。


  其實也不過十幾分鍾的路程,隻是吳老的意思,他也不點破。


  後來出國了,就他們兩個人的關係,他也不會特意地告訴她。


  他記得韓舒雅似乎和她一個宿舍的,偶爾也能從韓舒雅口中聽到她的消息,知道有個叫趙一燊的人追了她一年多了,後來也知道他們在一起了。


  他覺得這樣也挺好的,就再也沒有向韓舒雅問過關於她的消息了。


  卻沒想到會在立華碰到她,更沒想到的是,她沒跟趙一燊在一起,而是嫁給了陸家的三少。


  他們家書香門第,不算什麽顯赫家族,對陸家他也並不是很了解。隻是從一些留學的同學口中隱隱聽說過十年前陸晨安出了一次車禍,從此以後就隻能在輪椅上度過了。


  “韓先生。”


  冰冷的男聲傳來,韓振收回思緒,微微一抬頭,就看到推著輪椅過來的陸晨安了。


  陸晨安的臉色很冷,狹長的眼睛裏麵就好像淬了冰一樣。


  韓振點了點頭,開口把事情大致地解釋了一下:“今天我和悅歆去冠豪談業務,她喝了些酒,可能有些醉了,結束的時候去了一趟洗手間。我打算把客戶送走之後回頭接她,卻發現她不見了,後來在大廳上看到她被一個男人背著。”


  他頓了頓,低頭看了一眼秦悅歆,才重新抬頭看著陸晨安開口:“這件事情是我疏忽了,在這裏向陸先生說聲抱歉,我已經報警了,我幫你把悅歆抱到車上,然後——”


  “不用了,麻煩韓先生把歆歆給我。”


  陸晨安直接開口就打斷了他的話,說著已經伸手過去要接秦悅歆了。


  韓振皺了皺眉:“陸先生,還是我來吧,你也不太——”


  “不必韓先生憂心了,歆歆是我的妻子,我可以抱得動她。”他扯了扯嘴角,突然諷刺地笑了一下:“還是韓先生覺得我是個瘸子,所以連歆歆都抱不動。”


  韓振知道自己沒什麽身份,抿了抿唇,麵無表情地把秦悅歆抱到他的手上。但是他還是有些擔心陸晨安會把秦悅歆摔了,所以他的手也還是護在秦悅歆的身後。


  隻是這一次,顯然是韓振擔心太多了。隻見陸晨安雙手結果秦悅歆,然後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一隻手扶在她的身後,一隻手還空出來拿過他手上秦悅歆的包包。


  “今天晚上的事情謝謝韓先生了。”


  韓振收回雙手,也不覺尷尬:“這是我應該的。”


  陸晨安低頭看著懷裏的秦悅歆,她正緊閉著雙眼,臉上有些不知道被什麽壓過的痕跡,他抬手碰了碰她的臉,輕聲叫道:“歆歆?”


  韓振本來想準備離開去警察局將事情了解清楚,聽到陸晨安的話,他忍不住又回頭解釋了一句:“悅歆她被人迷暈了,現在叫不醒的,明天早上她就能醒過來了。”


  陸晨安收了手,將秦悅歆身上的衣服裹了裹,才抬頭冷冷地看了韓振一眼:“謝謝。”


  說著,他自己推著輪椅抱著秦悅歆就這樣往醫院外麵出去了。


  韓振抬手鬆了鬆衣領,莫名的覺得有些鬱結。


  司機被陸晨安吩咐在車子邊上等,看到陸晨安抱著秦悅歆出來的時候他連忙上前:“陸少?”


  “不用,我自己來。”


  “好的。”


  韓振走出去醫院的時候看到陸晨安已經把秦悅歆抱上車了,他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直到那黑色的車子漸漸地消失,才抬腿走出去馬路招了一輛計程車。


  秦悅歆是在第二天六點多的時候醒來的,腦袋有些沉,她還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麽,隻記得自己剛走出洗手間就被兩個男人拉著。


  她睜著眼睛看了一會兒天花板,也還是想不起來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麽。


  腰間的手突然動了動,她轉了個方向,就對上陸晨安剛剛睜開的雙眸。


  “晨安,我——”


  一開口,秦悅歆就發現自己滿嘴的酒味,她連忙拿手捂住,剩了一雙眼睛看著他:“我先去刷個牙。”


  跳下床的時候她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換了,除了口中的酒味,她也沒聞到自己身上其他地方有酒味。


  秦悅歆有些疑惑,本來想洗個澡的,可是早上的水不熱,她試了試水溫,涼得她縮了縮手,打算問問陸晨安再做決定。


  她出去的時候陸晨安還是剛才的姿勢,屋裏麵雖然有暖氣,可是洗手間裏麵沒有,她帶了一身的涼氣進被窩,轉過身跟陸晨安麵對麵:“晨安,是你幫我洗澡的嗎?”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臉不禁發燙,雖然兩個人最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她也不是沒有幫他洗過澡,可是陸晨安是真真的沒給她幹過這樣的事情啊。


  隻要想想,秦悅歆就覺得自己渾身都是燙的。


  他還閉著眼,手隔得老遠,卻還是一下自己就把她攏進了自己的懷裏麵:“嗯,你昨天喝了太多酒了。”


  她自然是知道的,現在頭還有些宿醉的難受呢。


  “昨天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會——”


  “不知道,我打電話給你是韓振接的,你那會兒在醫院,聽說是有個男人把你迷暈了帶走。”他說完,突然就低下頭,一雙桃花眼直直地勾著她:“歆歆,幸好你沒事。”


  她被他看得心底發熱,不禁覺得自己的眼眶也是滾燙的,情不自禁地抬手從他的手臂穿過去也抱住了他:“晨安。”


  他低頭吻著她的額頭、鼻尖,然後停在唇瓣的上方:“我來試試這酒味還在不在。”


  那沉沉的聲音落下,秦悅歆想拒絕,已經來不及了。


  雖然刷了牙了,可是這酒味停留了一整個晚上那麽久,不可能刷個牙一下子就能去掉的。


  她有些不好意思,可是陸晨安顯然一點兒都不介意,在她企圖開口勸他的時候,舌尖就輕巧地頂了進去,在那上顎輕輕地刮了一下,秦悅歆整個人一僵,抱著他的手越來越緊。


  他慢慢地就像是車子出庫一樣,小心翼翼地出來了,然後沿著她好看的下巴、側臉還有那小巧的耳垂,他似乎特別喜歡咬她的耳垂,而秦悅歆最受不了就是他這樣碰自己。


  不輕不重的,就跟那小貓的爪子一樣,輕輕地撓你一下,卻足夠讓你心肺都熱騰起來了。


  身上穿著睡衣,她輕而易舉地就被他想剝橘子一樣剝完了。


  秦悅歆整個人已經昏昏沉沉的,火燒火燎的感覺讓她想哭又哭不出來,被陸晨安抱起來的時候她才稍稍清醒過來,連忙按著他的手:“別,晨安,我待會兒還要上班呢!”


  他粗喘著氣,一隻手扶著她一隻手扶著自己:“還有時間,歆歆。”


  說完,也不管她反抗,直接就攻了進去。


  突然起來的攻擊,秦悅歆連腳趾頭都蜷縮了起來,嘴裏麵咬著牙卻還是止不住那溢出來的聲音,在空氣中暈染開來,秦悅歆整個人“轟”的一下就燙了起來了。


  大概是怕她想昨天早上一樣,遲到了又給他冷臉,陸晨安倒是收斂了一點,就一次就放過她了。


  秦悅歆本來還想著自己不用去洗澡了,結果現在不得不再去洗一次澡。


  隻是考慮到要上班,她也隻能匆匆忙忙地洗了一遍。


  結果正準備去上班的時候,韓振卻打電話過來跟她說不要去上班了,休息一天但是十點鍾要去一趟警察局錄口供。


  “怎麽了?”


  她把手機放回包包裏麵,回頭看著陸晨安:“師兄說我今天可以休息一天,但是待會兒要去一趟警察局錄口供。”


  “那我們出去走走?”


  秦悅歆不想出去,因為一月多太冷了,但是低頭看著陸晨安,她每天都上班,而他似乎每天都自己一個人在家裏麵。


  她不禁有些難受,拿了手機好零錢袋,走到他的輪椅後:“好。”


  他們兩個人自從來了這裏之後就沒有怎麽出去走過,高級小區裏麵的綠化做得很好,隻是冬天,除了一片光禿禿的景致,什麽也沒有。


  風吹過來十分的冷,她縮了縮脖子,陸晨安突然回頭看著她:“我們回去吧。”


  “再走走吧。”


  “冷,歆歆。”


  他眼角微微一曳,拖下來有些像小孩子討糖吃時撒嬌的表情。


  她不禁笑了起來,“好。”


  其實也差不多該回去,準備準備去錄口供了。


  隻是秦悅歆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看著那三個被捉的男人,她除了昨天晚上第一次在冠豪見過他們之外,她十分確定自己沒有見過這三個男人。


  “秦小姐,你確定這三個男人你真的一個都不認識嗎?”


  秦悅歆點了點頭:“是的,我昨天晚上是第一次見他們。”


  “我們調了監控,發現這三個男人一進去冠豪的目標就很明顯,顯然是在找秦小姐的。這不是一單簡單的擄人案,希望秦小姐仔細想想自己認不認識什麽人是和這三個人有關係的。”


  警察的話一提點,秦悅歆就想到是誰了,隻是她知道自己說了也沒有用。那三個人死咬著沒有人指使,他們就是想要把秦悅歆擄走賣給一些有錢人一個晚上。


  沒有任何的證據是可以指明這些事情都是秦芷茹做的,而且秦家輕易就能將這事情壓下去了。


  這些都不是秦悅歆擔心的,她更擔心的是秦芷茹突然之間想跟她來個魚死網破。


  她看著眼前極力想要讓她透露一點兒信息的警察,還是搖了搖頭:“抱歉啊,我實在是想不到。”


  見問不出什麽,警察也隻能這樣算了,那三個人也隻能當是拐賣婦女的罪名起訴了。


  秦芷茹想到再過幾個小時,自己就能夠拿到秦悅歆那些足夠猛的料,就禁不住高興。就連今天早上她送趙一燊出門的時候,都還是笑意盈盈的,嚇得趙一燊以為她吃錯藥了。


  隻是這高興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她接到了一個自稱是陳文朋友的電話。


  聽到電話那端的人說的話,秦芷茹臉色都青了:“你們都是吃屎長大的嗎?這麽點小事情都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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