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感受到了嗎,歆歆? (1)
下麵候著的人衝了上來,可是方素嬌的刀已經刺進了陸晨安的肩膀,血一下子就流出來了,秦悅歆被他護在身下,有些直接就落在她的身上。
身後趕上來的人直接就將方素嬌擒住了,秦悅歆怔怔地看著陸晨安的傷口,“叫救護車!”
“秦小姐不用擔心,救護車已經過來了。”
傷得地方並不是致命的部位,可是你刀直直地刺進了他的肩頭,上麵的血隔著衣物還能夠清晰地讓人分辨出來。
陸晨安卻跟沒事的人一樣,一邊解著她身上的繩子一邊低頭吻她:“別怕歆歆,別怕。”
秦悅歆的身子微微一僵,卻沒有拒絕,任由他抱著自己卻控製不住眼淚落下來。
他的力氣大,即使是用一隻手也能夠將她緊密地抱進自己的懷裏麵。
那鮮血的腥味不斷地從他身上被鮮血滲透的衣服傳來,她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救護車來的時候方素嬌已經被敲暈帶走了,而對於陸晨安會怎麽對付她,她已經沒什麽心思去理會了。
救護車來的時候,擔著擔架的醫護人員還分不清楚到底哪一個是受了傷的人。
秦悅歆抬頭看了一眼醫護人員:“是他。”
說著她伸手推了推他沒有受傷的手:“陸晨安你先放開我,先去醫院。”
陸晨安看了她一眼,卻拒絕使用擔架:“我可以走。”
說著,人就已經站了起來了,卻還不忘回頭用沒有受傷的左手牽起了她的手。
男人掌心的溫熱讓她有些怔忪,秦悅歆低頭看著自己被牽著的手,咬著唇眼淚一滴滴地落了下來。
在救護車處理傷口的時候秦悅歆隻看了一眼就覺得膽戰心驚,那刀鋒利得很,雖然刺的不是致命的位置,可是那個位置也很驚悚,如果陸晨安躲得再偏了一點,那刀直接就刺進他的脖子裏麵去了,到時候就真的是回天無力了。
手忍不住顫了一下,然後一點點地收緊那握著自己的手。
仿佛是看出了她的害怕,陸晨安鬆了手,抬手摁著她的後腦勺,直接把她摁進了自己的左肩上,安撫一樣的指腹一下下地摩挲著她的後頸:“乖,別看。”
她的雙眼壓在他的肩膀上,什麽都看不到,陸晨安由始至終都沒什麽聲響。
可是卻是這樣的隱忍,讓她有些難受,雙手揪著他的衣擺死死地用著力。
堆積的眼淚直接就將陸晨安肩頭上的衣服沾濕,濕噠噠的一層,她枕在上麵卻好像泛濫的洪水一樣。
他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聲音喑啞沉重:“歆歆。”
那一顫顫的尾音,是失而複得的後怕、
很快就到了醫院了,傷口已經簡單的處理過了,但是由於刀刺得比較深,所以拔出來比較考驗技術。
處理的醫生不斷地提醒:“先生,真的不用麻醉嗎?你這個刀已經傷到骨頭了,待會兒拔出來的時候會很痛的。”
陸晨安看了一眼門口外麵的秦悅歆:“不用。”
陸晨安不讓她進去,秦悅歆隻能站在處理室的外麵等著。
從那玻璃可以看到裏麵的陸晨安,隻是處理的醫生擋住了他的傷口和一大半的身體,他隻露出了三分之一的側臉。
秦悅歆隻能夠看到他微微抿著薄唇,額頭上滲著薄汗,其他的就看不到再多了。
“秦小姐。”
陸晨安的人叫了她一下,秦悅歆才恍恍惚惚地回過神來,抬頭看向他:“怎麽了?”
“這是陸少讓我買給你的。”
他遞了一個暖水袋給她,秦悅歆這時候才反應過來,點了點頭,伸手接過:“謝謝。”
她的手一到冬天就好像冰條一樣,如今更是整個人都是發冷的。
暖水袋已經被人充好電,她剛接到手上手指就能夠感覺到那溫熱。
“秦小姐,陸少的傷口處理需要點時間,你先坐著吧。”
那人又開口提醒到。
秦悅歆點了點頭,卻沒有坐下來。
此時此刻,其實她並不是擔心陸晨安,隻是想起來半個小時前方素嬌的刀刺過來的那一幕的後怕讓她發抖。
其實方素嬌的那一刀下來,她抬手去擋一下,最多也就是被捅一刀,重要部位根本就傷不到。
而人最薄弱的就是後背了,像陸晨安這樣的人,商場上樹敵那麽多,在這樣的時候將後背給方素嬌。如果方素嬌的手偏一點,那刀隨時都可以直接就紮進他的後腦勺或者脖子裏麵去。
那都是致命的地方,隻要想想就覺得恐怖。
她身上的衣服還沾了一點陸晨安傷口滴下來的鮮血,她低頭看了一眼,抬手捂著自己的眼睛。
從來沒有糾結過,她甚至想不清楚陸晨安是為了什麽。
陸晨安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後的事情了,肩膀已經包紮好了,站在門口看著她挑著眉輕笑:“歆歆,我們回家。”
他笑得那麽開懷,仿佛那一刀紮進去的並不是他的肩膀,隻是衣服而已。
秦悅歆覺得眼眶發熱,她有無數的問題想要問他,可是現在,她開口出來的,卻隻有一個回答:“好。”
說著,他已經抬腿走過來了,摁著她的蝴蝶骨就將人摟進胸膛,左手覆在她的臉上,原本笑著的臉突然冷了下來:“這裏怎麽受傷了?”
她一怔,抬手摸了摸,上麵的血跡已經結痂了。
秦悅歆幾乎都忘了,陸晨安還沒有趕來的時候,方素嬌在她的下巴偏一點的地方劃了一刀。方素嬌當時是真的恨不得她去死掉算了,幸好她還能勉強地踹了她一腳,然後將那力道緩衝開來。刀落在她的臉上隻是輕輕地一劃,隻是那刀鋒太尖利了,頓時就被劃開了表皮。
她甚至不敢想象,如果她沒有躲開,這一刀估計是皮開肉綻了。
“並不是很嚴重,就是刀鋒劃了一下。”
秦悅歆摸了一下,有些隱隱的疼,卻不是很嚴重,便先不打算處理了。
陸晨安低頭看了她將近兩秒:“處理一下,打一下破傷風。”
“不用了,我——”
“乖。”
他的指腹摸著她的了臉頰,哄小孩一樣,甚至還低頭親了親她。
秦悅歆最後還是去處理了一下傷口,順便打了一支破傷風。
這件事情來得及去得也快,韓舒雅打電話過來的時候秦悅歆才想起來自己一直都沒有將消息告訴她。
直到她再三地保證自己真的沒什麽事情,韓舒雅才算是掛了電話。
兩個人直接就坐了最快的航班回去A市了,她有很多話想要問陸晨安,可是飛機上卻不是一個好地點。
想說的話沒有辦法說,一路上,秦悅歆都是沉默的。
陸晨安或許是累了,坐著閉著眼睛就睡著了。
她的手被他的左手一直牽著,現在正放在他的膝蓋上。
親悅歆低頭看著,想要冷硬,卻再也沒有辦法欺騙自己了。
在陸晨安身上,無論是軟的還是硬的,她仿佛都是無能為力的。
兩個人回到陸家別墅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胃口都不怎麽好,吃了點東西秦悅歆就上樓了。
陸晨安沒有攔著她,在客廳裏麵打著電話。
進房間前,她能夠聽到一二,是關於方素嬌的。
雖然被對付的人是她,可是最後受傷最嚴重的人卻是他。
身上除了汗味還有鮮血的味道,秦悅歆進去房間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先洗了澡。
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和陸晨安好好地談一談,她不能再這樣逃避下去了。
可是她坐在床上躺了一會兒,眼皮卻一點點地耷了下來了。
大概是今天太累了,最後直接就睡著了。
半夜陸晨安似乎上了床,手拉著她的時候她也醒了醒,可是膠著的眼皮讓她沒有辦法完全清醒過來。
這並不是一個特別好的晚上。
秦悅歆又困又累,卻做噩夢了。
夢到今天方素嬌對著陸晨安的那一刀刺的地方並不是陸晨安的肩膀,而是他的側頸。
她的手被綁著,屋子裏麵就隻有他們三個人,沒有人上前幫忙幫方素嬌拉開,她拉不開她。陸晨安踹了她一腳,可是方素嬌拽著那把尖刀,被踹出去的時候那刀直接就被拔了起來了。陸晨安脖子上的鮮血就像是噴發的泉水一樣,不斷地噴灑出來。
她伸手想要去將那鮮血堵上,卻發現自己怎麽都堵不上。
被踹開的方素嬌又爬了起來衝上來,陸晨安壓著她就將她護在懷裏裏麵。
她的臉壓在他的胸口,什麽都看不到,隻能聽到方素嬌拿著刀一刀又一刀地刺進陸晨安身上的聲音。
她尖叫、哭泣、像瘋了一樣,可是方素嬌就是不停下來。
她不斷地推著陸晨安放開自己,可是他就是不鬆手,壓著她她什麽都看不到也什麽都傷不到。
可是那些鮮血不斷地從陸晨安的身上流下來,她被淋得滿身都是。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方素嬌不見了,就隻有她和陸晨安。可是那個剛才死死地壓著她不讓她起來的男人卻一動不動地趴在她的身上。
她將他翻了過來,後背上的鮮血然後了她整雙眼睛。
顫抖著將手探到他鼻息上麵,手指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她叫他、親他,卻還是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不,陸晨安,晨安,你不要這樣對我。”
手突然被人握著,冒著冷汗的額頭被溫熱的掌心一點點地摩挲著,她下意識地扣緊了握著她的手,睜開眼看到眼前的陸晨安,秦悅歆分不清楚到底是現實還是夢。
“歆歆,做惡夢了?”
他低頭吻了她一下,有些真實卻又像是夢境。
秦悅歆顫抖著手摸上了他的臉頰,直到手心上貼著的骨骼線條磕著那柔軟的肉,她才知道這是真的。
她眨了眨眼,眼淚頓時就流了下來了:“陸晨安。”
那個噩夢太真實了,真實得讓她絕望。
陸晨安抬手摸著她眼下的眼淚,身體動了動,和她平視著,鼻尖靠著她的鼻尖,那唇瓣不過是三四厘米的距離,他一開口,那氣息就清晰地打在她的唇瓣上,溫潤濕熱的。
然後他湊過來輕輕地吻了她一下:“別怕,都過去了。”
秦悅歆捉著他的手緊了緊,那兩年的時間裏麵,他用了所有的虛情假意去包裹她。直到後來她發現這個男人對自己的一切都是假的時候,秦悅歆卻已經抽身不出來了。
對著陸晨安,她已經有著最本能的懷疑和不相信,她懷疑他對自己的每一次動機,懷疑他所有的話,懷疑他對自己做的所有的事情。
可是事到如今,她卻發現自己根本就懷疑不下去了,在那樣緊急的關頭,如果說當年她掉到湖裏麵他跳下來救她是虛情假意,因為那時候他對風險尚能夠把握,因為他並不是真的瘸的。可是現在,就在昨天,他輕易地將自己最薄弱的部分露給方素嬌,隻是為了讓她不受傷。
喉嚨一陣緊致,她張了張嘴,聲音被喉嚨的緊致繃得有些喑啞:“陸晨安,你是真的嗎?”
她看著他,一字一句地開口,剛抹掉的眼淚又一次地落下來。
這個男人是她的牢籠,她躲不掉,即使是自欺欺人,也沒有辦法讓自己真的不在乎這個人。
看著她的黑眸如海般深沉,睜著眼睛就這樣貼著過來又在她的唇瓣上落下了一個吻:“感受到了嗎,歆歆,感受到我了嗎?”
她睜著眼睛,任由眼淚落下來,兩個人就這麽直直地看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於忍不住抬手蓋住了自己的臉,側開身嚎啕大哭起來。
陸晨安挪著身體貼了過去,“歆歆,對不起。”
他低頭埋在她的頸項中,就像是那兩年裏麵兩個人親密美好的模樣一般。開口說出來的話帶著幾分委屈和愧疚,卻讓她越發的憤怒。
她轉過身,看著他想動手,卻在視線落在他的肩膀上的時候最後硬生生地將自己的手收了回來,隻能抬腿踢了他一下:“陸晨安你怎麽可以對我!你怎麽可以這麽對我!做錯事情的明明是你,不要我的明明是你,你現在算是怎麽一回事,你這麽過分想過我的感受嗎?”
她一腿一腿地踢著他,用了力的踢,陸晨安不閃也不躲,伸著手要摸向她臉上的淚水,卻直接被她的手壓住了:“你動什麽動,你受傷了你還動什麽!”
好幾個月的時間,她就像是了無生氣的金絲雀一樣,被他困在這裏,絕望而找不到出路。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命活著從陸晨安的手上離開,他做什麽都理所當然的,說要她就攔下她不讓她走。
霸道得讓人恐懼又憎恨。
可是她卻半句發怒的話都不敢說,他就像是那個拿捏這生死薄的閻羅王一樣,手裏麵的生殺大權足夠讓人恐懼。
她還這麽年輕,她還不想死。
可是她也不想被他這樣困著,她永遠都猜不透他想幹什麽,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在乎自己的。
那兩個月以來她的冷漠和他的溫情就像是兩把刀一樣,刺著他也傷了自己。
無數個晚上他伸手過來抱著自己的時候,她都是咬著牙告訴自己這是假的,假的,他又在做戲。
可是她真的不知道她還有什麽值得他這麽大費周章,將同樣的事情用同樣的伎倆想讓她去屈服。
她想了兩個多月的時間,卻始終得不到一個答案。
直到昨天,那個隱隱藏在心口卻又覺得不可置信的答案。
她甚至不敢問出口,就好像兩年前的自己一般,得到的答案殘酷又慘烈。
陸晨安看著她,卻突然之間笑了,用左手拉開了她的手,桃花裏麵映著的秦悅歆淚水漣漣,狼狽,卻又楚楚動人。
他不僅看著她笑,還笑出了聲音,那聲音從他的那一側一點點地傳過來,讓她羞赧,讓她無所遁形。
在這個男人的跟前,她一向都是沒有半分的地位的,他輕易的一句話就可以讓她從天堂到地獄了。
秦悅歆看著他,心口的那一團火不斷地燒著,燒得她整個人都是發燙的。
窗外的樹枝被雪壓斷了摔在了地上,“啪嗒”的一聲,卻始終驚擾不到她。
仿佛是做了一個巨大的決定一樣,他抬手扣著他的臉,直直地看著他:“陸晨安,你在乎我的,是不是?”
他臉上的笑意一點點地隱去,看著她的眼眸就好像那黑夜中的星海一樣,璀璨,卻又深沉。
“嘭嘭嘭”
心口的心跳一點點地加快,可是他不開口,她就隻能硬著頭皮讓自己這般直直地和他對視著。
這樣的時候對於秦悅歆來說是煎熬的,隨著時間的流逝,而她卻得不到他的回答的時候,就好像是幹涸了許久的樹苗,遲遲得不到澆灌,然後終於一點點地枯萎下去了。
她扣著他臉的手力氣終於一點點地鬆了下來,原本直直的視線如今再也沒有那樣的勇氣和他對視了。
就在她要收回手的時候,他卻突然之間掙開了她按著的一隻手,抬起右手緊緊地壓著她的手,強迫她的手扣在自己的臉上。
秦悅歆莫名的有些憤怒,“陸晨安,你真的是——”
“歆歆,你感受不到嗎?”
他低頭看著她,說的話仿佛和她需要的答案沒有半分的聯係。可是她卻覺得自己好像突然之間活過來了一樣,他捏著她的手,她的指腹按著他雙頰的位置,緊緊張開用力的手指讓她的虎口處發疼。
這樣明顯而深刻的感受,她掙開了他的手,抬手一點點地描繪著她的輪廓:“你怎麽能這麽討厭呢,陸晨安。”
壓抑著哭泣的聲音在房間中傳開來,秦悅歆抬手抱著他,壓進了他的懷裏麵。
天已經完全亮了,其實這個時候已經十點多了,秦悅歆卻一點兒起床的打算都沒有。
陸晨安也仿佛不想起床一般,兩個人就這樣賴著。
隻是那原本隻是安撫的親吻不知道在什麽時候變了味了,秦悅歆的呼吸漸漸地急促起來,抬起頭視線落在陸晨安肩膀上的傷口的時候,她抬手按住了他的手:“不要亂動,你受傷了。”
可是陸晨安卻一點兒都不將她的話放在耳朵裏麵,跟沒聽到一眼,拉著她的手反扣了,翻了身直接就將人壓在了自己的身下。
“歆歆。”
他知道她的薄弱點,輕易地就能夠讓她失控。
那溫熱的呼吸噴在耳後的時候,秦悅歆覺得自己就好像被人抽了筋骨一般,原本撐在陸晨安胸口上抗拒的手一下子就沒了力氣了,直接就被他壓著壓了下來。
她穿著長衣長褲的睡衣,衣擺被陸晨安撩起來的時候那冰冷的風灌進來,秦悅歆有幾分清醒,連忙抬手按住了他的手:“別,我要起床了!”
男女的力氣向來都比較懸殊,特別是在這樣的時候,陸晨安雖然手上了,可是在肩膀這樣並沒有什麽實際阻礙的位置,他輕而易舉地就能夠將人製服了。
他一隻手就能夠扣著她的兩隻手了,俯身貼在她的耳側不斷地親吻著,秦悅歆頓時就成了仍任宰割的砧板上的魚肉了。
陸晨安一邊含著她的耳垂一邊在她耳側開口:“歆歆,我好久沒碰你了。”
那故意被他拖曳的尾音委屈得讓人以為自己真的對他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秦悅歆被他那滾燙的氣息卷得整個人都是燙的,推著他的力度一點點地小了下來:“你,你別這樣,要起床了。”
說句完整的話都是有些困難的,秦悅歆整個人已經被他弄得不怎麽清醒了。
被子下麵的衣服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被他全部扯了扔了出來了,那吻自上而下得讓她擋了一下擋不住另外一下。
兩個人兩年多的時間沒有親密,上一次他強硬地胡來,結果兩個人都痛苦。
如今的陸晨安卻不急不躁的,勢在必得的一點點地讓她奔潰。
秦悅歆以前就覺得陸晨安在這個方麵向來就很壞,以前裝瘸的時候也有辦法將她撩撥得無法自抑,如今更是將她弄得不上不下。
也不知道過了許久,他才慢慢地試探了一下,感覺到可以的溫度和濕濡,他低頭將吻又重新落在了她的唇上,眼底裏麵的笑意就好像那四月的桃花一樣,怎麽都蓋不住春色。
“歆歆,準備好了呢。”
秦悅歆被他說得腦袋炸了一樣,羞赧窘迫得讓她恨不得將自己塞進去被子裏麵。
可是他卻不給她半分的餘地,非要她直直地麵對著他,“看著我,歆歆。”
她閉著眼睛,根本就不敢睜開眼看向他。可是他仿佛非要她看著一眼,身子微微一動,就停在那尷尬的不前不進,磨得她痛苦不已,然後低頭一邊吻著他一邊焉壞地開口:“不睜眼嗎?”
他一邊問著,一邊磨著她,卻又不給她暢快。
秦悅歆實在受不了,睜開眼看著他:“陸晨安,你不要——恩!”
他真的是壞死了,明明方才還停著的沒有,如今卻突然這麽的直接。
她一點兒心理準備都沒有,有些被人緊緊撐開的疼讓她禁不住叫了一下。
整個房間仿佛都是她剛才那突然的一聲,秦悅歆臉已經紅得能滴血了。
可是他卻還不放過她,低著頭繼續開口:“放輕鬆點,歆歆,你這樣,大家都難受。”
秦悅歆真的是討厭死他了,無奈自己被緊緊地扣押著,半分動彈的機會都沒有。
他低頭吻了她一下,眼底的笑意越發的濃鬱,“真乖。”
“陸少,有客人。”
陸晨安的話音剛落,還沒有來得及大舉殲敵,外麵的傭人突然之間敲了一下門,秦悅歆整個人一緊,他眉頭一皺,整張臉都青了。
秦悅歆愣了愣,反應過來連忙推開他,裹著被子下了床:“我去——嗯,你幹什麽!”
陸晨安一把就將她拽了回去了,“不行,剛才不算,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我也不管了!”
“歆歆,歆歆,你醒了沒有?”
天王老子沒有來,是韓舒雅來了,而且人家已經到了房間門口了。
秦悅歆臉皮本來就薄,她抬腿將陸晨安踹開,跑著就去扒了衣服進了浴室,簡單地清理了一番就出去了。
陸晨安坐在床上,整張臉都是青的,看著她的眼神有些幽怨。
秦悅歆怕自己這個時候笑出來,轉開了視線,素著一張臉開口:“你快去洗漱了一下,我等你。”
陸晨安很快就出來了,隻是臉上的臉色還沒有被清理掉。
秦悅歆突然想起以前他生氣的時候,不急笑了一下,抬腿走過去,抬手拉了拉他嘴角:“笑一下,我們下去。”
慕簡庭今天一大早就帶著韓舒雅和孩子回來A市了,他母親對韓舒雅的態度根本就沒有本質上的變化,所以他也不想再在慕家別墅裏麵住太久了。
太鬧心了。
秦悅歆向來都喜歡報喜不報憂的,盡管昨天在電話裏麵的時候已經說過了她真的沒什麽事情,可是不親眼看一下人,她還是不放心,所以今天一大早到了A市,自己家都沒有回,就跑過來陸家別墅這邊了。
看到兩個人從樓上走下來的時候,韓舒雅才鬆了口氣。
雖然秦悅歆的下巴有一處似乎有藥水的痕跡,可是她其他的地方並沒有什麽傷口。倒是陸晨安,肩膀上圈了一圈的繃帶,想來是傷得挺深的。
不過手上的人並不是秦悅歆,韓舒雅就不管了,陸晨安做了那麽多傷害親悅歆的事情,如今他受點兒傷,也沒有什麽不妥的。
秦悅歆笑了笑,“這麽早過來。”
一旁的慕簡庭看到陸晨安的臉色,不禁皺了皺眉:“你這是什麽表情,不歡迎?”
陸晨安勾著唇角瞪了他一眼:“你們兩夫妻來得真是時候。”
慕簡庭愣了愣,反應過來之後拍了拍陸晨安沒有受傷的肩膀:“你現在身上帶傷,還是修身養性好一點。”
陸晨安冷笑:“不知道韓舒雅懷孕的時候忍不住的人是誰。”
“……”
秦悅歆抱過慕木,一門心思隻在慕木的身上,也沒有留意陸晨安和慕簡庭到底在說什麽。
要是讓她聽到了,估計現在臉立刻就紅了。
她的臉皮沒有陸晨安這麽厚,這些私密的事情能夠這麽若無其事地說出來。
“方素嬌想對你幹什麽?”
昨天她隻是言簡意賅地將事情的經過大概地說了一下,並沒有說方素嬌想幹什麽?
如今韓舒雅問起來,秦悅歆才抬頭看了她一眼,然後低頭拉著慕木的手:“她想把我的臉劃花了,然後送到非洲去。”
韓舒雅雖然生了孩子當了母親之後整個人的性格溫和了很多,可是有時候還是很暴躁的。聽到方素嬌這麽狠毒的心思,她頓時臉色就冷了:“她也還真的是敢下手,也不怕陸晨安對秦芷茹做些什麽。”
秦悅歆笑了笑:“她怕,但是她也不甘心,秦芷茹之所以會淪落到今天的這個地步,不就是方素嬌自己親手造成的嗎?”
韓舒雅看了一眼慕木:“都不知道她是真的愛惜自己的孩子的,還是秦芷茹在她的手中隻是一個鬥爭的產物。”
秦悅歆抿了抿唇,“誰知道呢,不過她以後估計沒什麽機會再出現在我們的跟前了。”
陸晨安會怎麽做,她也大概猜到了,很久之前,陸晨安的手段其實她也見識過了。就好像幾年前兩個人去吃夜宵的時候,夜宵檔口中一個男人因為罵他是個瘸子,他就將人家打成了瘸子。
以牙還牙,甚至更狠,這就是陸晨安。
方素嬌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被人綁著了,就好像那一天她綁著秦悅歆一樣,被扔在一個舊倉庫裏麵。
她想逃,可是逃不掉,她連身上的繩子都解不開。
倉庫裏麵傳來腳步聲,她整個人一僵,就有幾個男人出現在她的跟前了。
大概是人到了這個時候了,反倒是一點兒都不害怕了:“你們想幹什麽?”
這些人必定是陸晨安派過來的,不用問也知道了。
男人看著他麵無表情地拿出小刀:“聽說你要將秦小姐劃花了臉,賣到非洲去?陸少說了,既然方女士這麽喜歡非洲,那麽我們就幫一下方女士。對了,陸少說了,你給他的那一刀,他就不跟你計較了。”
男人頓了頓,在方素嬌驚悚的眼眸中緩緩開口:“他不跟你計較,但是他會跟你的女兒計較的。”
“不!我要見陸晨安!我要見他!”
男人冷笑:“我勸你還是省點兒力氣吧,因為待會兒你沒什麽力氣叫了,陸少不會見你的,你這樣的人,怎麽配見陸少。”
方素嬌真的是怕了,她自己死沒關係,可是她不想自己的女兒也跟著自己遭殃:“我要見陸晨安,我要見他,你告訴他我要見他!”
其實見了也一樣,她現在的這種境地,就算是讓她見了陸晨安,下場也不會好到哪兒去。
大概是她自己也覺得沒有任何的用處了,就算見了陸晨安她也沒有辦法讓他放過秦芷茹了。
男人拿出刀,揮了揮手,身後的兩個男人就壓著她。
方素嬌一驚,用力地想要掙紮:“你們要幹什麽?你們想幹什麽?!”
男人看了她一眼:“方女士,我勸你不要亂動,這樣或許沒有那麽痛。”
方素嬌張了張嘴,瞳孔睜得死大地看著男人:“你殺了我吧,你殺了我算了!
男人劃了一刀下去,方素嬌驚叫了一下:“你殺了我!你們讓我死了吧!”
男人仿佛猜到她想幹什麽,不緊不慢地下刀,不緊不慢地開口警告著:“陸少說,這是你自己中下的孽果,你死了很輕鬆,但是你到時候就不要怪他對你的女兒秦芷茹下手了。”
方素嬌全身的氣一鬆,絕望地看著那倉庫頂上的天花板。
一動不動的,就像是死了一樣,隻有那刀在她的臉上劃下的時候她才會抽搐一下。
半個月之後,方素嬌被送到了非洲,陸晨安每個月都會定期給她一些錄像帶。
那裏麵全都是秦芷茹在裏麵的生活,陸晨安想辦法將秦芷茹在重刑男犯的監獄裏麵關了一個星期。
十幾個被關在裏麵十幾年的重刑犯,好不容易看到一個女的,下場不用說都知道是怎麽樣的了。
秦芷茹嚐試自殺,但是都被救了,就醫的時候陸晨安將方素嬌在非洲的錄像給她看了,每個月給她們母女看一次對方的錄像。
方素嬌不敢自殺,她自殺一次,秦芷茹就被送到重刑男犯的監獄裏麵一次。
秦芷茹也不敢自殺,自殺一次,方素嬌就被送到戰亂的難民區裏麵。
如此反複,最後方素嬌在非洲三年之後因為艾滋病病死了,秦芷茹也不堪忍受自殺了。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而這些事情都是陸晨安做的,秦芷茹隻知道陸晨安將人送到了非洲,卻不知道還有這樣的後續。
許多年後得知一切,秦悅歆才慶幸,自己對陸晨安而言,並不是一個簡單的工具。
而現在,其實她也不知道陸晨安愛不愛自己。
韓舒雅知道自己問了一個讓她難堪的問題,也不再說話了。
“你們和好了?”
慕簡庭看了一眼屋子裏麵的兩個女人,忍不住開口問陸晨安。
陸晨安笑了笑,“算吧。”
保姆上前提醒可以吃飯,秦悅歆將慕木交給韓舒雅:“我去叫他們兩個人吃飯。
兩個男人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麽,跑出去院子裏麵了,秦悅歆一走出去就被冷得發抖,陸晨安一眼就看到她了,抬腿想她走過來,摸了摸她的手:“吃飯了,是不是?”
秦悅歆點了點頭,不習慣在別人眼底這樣,推開了陸晨安,抬腿連忙走了進去。
吃了飯之後韓舒雅和慕簡庭就離開了,韓舒雅走之前才突然想起什麽:“等一下,歆歆,我哥有東西托我送給你。”
韓振。
秦悅歆臉上的笑容淡了淡,點了點頭,看著韓舒雅跑出去開了車門,然後那麽一個盒子過來遞給他:“我哥托我給你的,他說,這些應該還給你的。”
秦悅歆愣了愣,還是抬手接過了:“好,幫我謝謝你哥。”
一旁的陸晨安看了一眼:“你哥送的是什麽?”
韓舒雅沒有說話,從慕簡庭的手中接過慕木:“我哥說,讓你自己一個人看,歆歆,記住哦,一個人看哦!”
其實韓振並沒有這麽說,但是韓舒雅就是不爽陸晨安,忍不住想要讓他吃一下憋。
秦悅歆抬頭看了一眼韓舒雅,見她眼底的笑意,一下子就知道是她的惡作劇了,笑了笑,配合地將盒子抱著:“好,我自己慢慢看。”
韓舒雅眨了一下眼睛,轉身和慕簡庭離開了。
看著韓舒雅走了,秦悅歆才側頭看了一眼陸晨安:“我去書房看一下,你不要跟過來。”
她臉色清冷,陸晨安嗤笑了一下:“我也要去書房,有事情,我為什麽就不能跟過去了?”
秦悅歆淡淡地瞟了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抱著盒子去了書房。
陸晨安就跟在她的身後,秦悅歆忍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說有事情嗎?你別跟著我,韓振說了這禮物讓我自己看。”
“你確定這是禮物,小心這是什麽嚇人的東西,我幫你看,歆歆,免得嚇到你了。”
陸晨安一向都是不要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