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半夜來電 (1)
她的素描。
第一張是她在開會的時候打盹的樣子,畫紙的右下方也標上了日期,是七年前的事情了。
秦悅歆心緒萬千,抬手將盒子裏麵的全部素麵拿起來,一張張地翻看。她沒有認真地去數到底是多少張,隻是一張張翻過去,很多都是她大一的照片了。因為年代太過久遠,她幾乎都忘記自己居然做過這樣的事情。
翻到後麵,就漸漸的隻是她人像的素描了,日期也都是五六年前的。
秦悅歆不知道該怎麽樣去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時隔了四五年的時間收到的這樣一份禮物,沉重又感動。
“是不是很感動,歆歆?”
書房裏麵太安靜了,以至於秦悅歆都忘了身後還有一個一直抱著自己的陸晨安。
耳垂突然吃痛,秦悅歆才反應過來,陸晨安就在自己的身後。
她臉色微微一動,抬手將盒子的蓋子蓋上,回頭看向陸晨安,視線落在他的臉上,忍不住笑了一下:“恩,很感動。”她點了點頭,想到這裏,臉上的笑容也漸漸地認真了起來:“師兄竟然,喜歡我這麽久了。”
她知道韓振喜歡自己,卻不知道,竟然是喜歡這麽久了。
聽到秦悅歆的話,陸晨安的臉色更加臭了:“韓振是不是故意的?”
小氣吧啦的樣子終於將秦悅歆逗笑了:“他哪裏有你想的那麽壞。”說著,秦悅歆忍不住翻了個小白眼:“又不是每個人都是你。”
秦悅歆的話音剛落,就被人抱了起來了,她叫了一下,推著陸晨安,還有些餘驚:“你幹什麽?!你肩膀上的傷口要裂開了。”
他向來都是強勢,秦悅歆就算是掙紮,如果陸晨安是鐵了心的,她也掙紮不開來。
被放在書桌上的時候,秦悅歆下意識地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你——”
她的話還沒有說出口,不過就是吐出來了一個音節,陸晨安直接就低頭直接用自己的雙唇堵住了她要說的話。
他攻勢很猛,秦悅歆根本就招架不過來,不過十幾秒的時間,她整個人就好像被人抽了筋骨一樣耷拉在他的身上了。
陸晨安低著頭,手一下下地安撫著她的後背,貼著她的耳側一句句地開口:“別人喜歡你,就是想和你上床,我不一樣,恩,我沙發可以,廚房可以,還有,這裏,書房也可以。”
秦悅歆被他這樣的話說得整張臉都是燙的,抬手推了他一下,卻不小心推在了陸晨安的肩膀上。
他抽了口氣,秦悅歆動都不敢動了:“你傷口怎麽樣?是不是很疼,我看看——嗯!陸晨安——”
餘下的一切都已經被他吞咽入腹:“把之前沒做完的做完。”
秦悅歆還有一點兒理智,惦記著他的傷口,手還勉強能夠抗拒一下:“不要!”
“這可輪不得你說的,歆歆,待會兒你就不是這樣講了。”
陸晨安臉皮厚得跟城牆一樣,如今說這些話她聽都聽不得,他卻一點兒都不避諱就說出來。
秦悅歆整個人都是燙的,手腳都不知道該如何自處。
最後還是讓他如願了,將早上被人打擾的一切加倍地報複了回來。
秦悅歆被抱著回去房間的時候已經沒什麽力氣了,身上的衣服稀稀落落的,她用僅有的力氣將自己的臉埋在了陸晨安的胸口上。
真的是沒什麽臉麵見人了。
幸好陸晨安也不喜歡別墅裏麵有太多人,傭人也就是三個,一個是負責管理一些細碎的事情的,一個是負責一日三頓的,還有一個是負責打理花園的,就沒有其他人了。
而且傭人基本都不被允許在別墅裏麵過夜,之前是為了照顧秦悅歆而被例外。
現在差不多是午休的時間,傭人都是在自己的休息室裏麵,基本上都不會出來的。
但是這也就是基本上,總是有那麽一兩個有點兒急事的。
比如有一個想要出去打個電話的,直直地就撞上了陸晨安了秦悅歆兩個人了。
這時候兩個人正從書房裏麵出來,聽到傭人緊張兮兮的聲音,秦悅歆腦袋都是發麻的,這次真的是丟臉丟大發了。
她有些埋怨陸晨安,低頭張嘴就咬在了男人的胸口上。
陸晨安微微抽了口氣,抱著她進了房間,還沒等秦悅歆反應過來,陸晨安已經將她扔在床上了。
床夠大,也夠軟,她摔在上麵倒也不疼。
隻是身上隨便搭著遮擋的衣服一下子就散開來了,她下意識地就拉過被單擋在身上,卷著下下床,卻被陸晨安拉著被單的另外一邊就卷了回去了。
秦悅歆整個人卷在被單裏麵,就像是個蟬蛹一樣,露出一個頭警惕地看著陸晨安:“你想幹嘛?”
陸晨安看著她就笑了,轉了個身直接就卷在被子裏麵她抱進了懷裏麵:“幹。”
秦悅歆皺了皺眉,反應過來忍不住想伸腳踹他一下,腳一動才發現自己整個人被卷在被子裏麵,根本就動不得。
她連忙抬手推著他的臉,漲紅了臉開口道:“陸晨安!”
明明該是慍怒的話,從她嘴裏麵說出來,卻憑生成了撒嬌,膩軟的聲音沒有半分的硬度,說出來一點兒威懾力都沒有。
陸晨安挑了挑眉,拉開她的手後,抬手摸著她的臉:“這可是你問的歆歆,可不是我強迫你說的。”
她討厭死陸晨安,得寸進尺就是說他這種人了,可是他偏偏得了便宜還賣乖,非要把她挑得恨不得挖個洞將自己埋進去才罷休。
秦悅歆直接抬起手就將他的臉全部擋在手掌下麵了,免得看到他那臉上的笑容忍不住想揍他。
可是她的手就那麽小,男人的臉和女人的臉不一樣,或者說男人的身體部分都是比女人要寬大一點,臉也一樣。
她的手本來就小,攤開了也就隻能擋住他一隻眼睛,另外一隻還在笑。
偏偏陸晨安也放縱她,隻是突然之間手心一熱,秦悅歆覺得腦袋都是炸開來的。
這個人!這個人,這個人居然——舔她的手心!
這麽觸不及防的一下,秦悅歆連忙收回自己的手,臉已經不能用紅來形容了,明明都已經成了番茄醬了。
陸晨安趁機就將人抱了出來,拉扯著被單將她從裏麵除了出來:“沙發試過了,書桌試過了,還有廚房。”
他煞有其事地看著她,臉上的表情一本正經,卻讓秦悅歆惱羞成怒:“陸晨安!”
陸晨安得意地笑了笑:“恩,下次再試,現在還是在床上的好。”
“陸——唔——!!”
他裝瘸的時候她都抗不過他,現在就更加不用說了,簡直就是被碾壓得沒有半分反抗的餘地了。
將睡著的慕木放回去房間裏麵的嬰兒床上,韓舒雅才出來看向慕簡庭:“慕簡庭,你有沒有覺得,陸晨安和歆歆之間,好像不一樣了。”
慕簡庭笑了一下,抬手對著她招了招:“你過來,我告訴你。”
韓舒雅不疑有他,抬腿就走了過去:“你知道——唔!”
“他們的事情他們知道,反正你不用擔心就好了。”
“可是——”
被抱進房間裏麵的時候,韓舒雅才覺得不對勁,抬手拉著慕簡庭:“你想幹什麽,我們不是在說歆歆和陸晨安的事情嗎?”
慕簡庭一邊吻著一邊開口告訴她:“你知道你今天上去叫秦悅歆的時候,她和陸晨安在幹什麽嗎?”
陸家別墅隔音好,韓舒雅也是擔心秦悅歆,所以聽不到什麽奇怪的聲音,也不會想那麽多。
現在被慕簡庭突然這麽一問,她有些怔怔:“在幹什麽?”
別人都說一孕傻三年,韓舒雅本來智商就沒多高了,現在更是完全是脫線反應。自己都被人家刨光了,她才反應過來:“慕簡庭你放開我!”
慕簡庭笑了一下,抬頭看了她一眼:“就是在做這樣的事情。”
“嗯——!”
韓舒雅突然懂了,隻是她又更加不解了,這麽說秦悅歆和陸晨安是和好了?
受不了自己老婆走神的慕總狠心地一下,韓舒雅終於不敢走神了。
秦悅歆趴在床上有些走神,被陸晨安拉著胡鬧了將近一個下午,累得直接就睡了,隻是睡了沒多久,又醒了。
陸晨安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前天晚上下的雪,如今已經開始有些融了。
她趴在自己的手上看著窗外的景致,有些恍惚,她和陸晨安之間是和好了嗎?
自從陸晨安受傷了之後,她基本上都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如今自己一個人安靜下來,秦悅歆發現他們兩個人的問題還存在著很多。
她甚至還不確定他愛不愛自己,還有一個人的存在,那個被陸子傑一次又一次告誡她要小心的人。
盡管她根本就不相信陸子傑,可是就在差不多半年前,她確實是聽到了這個人的存在。
她一直以為自己想得通透,可是一旦遇上感情的事情,好像比誰都要混亂。
陸晨安對她做的事情,有多狠心有多大的傷害,隻有她自己一個人知道。
如今她這般,秦悅歆突然覺得自己有些輕賤自己了。
門被推開的時候,她微微怔了怔,陸晨安已經抬腿走了進來了。
他已經換好衣服了,隻要在外麵套上一件外套就能夠出門見客了,而不像她,被子下麵的身體還是光禿禿的。
想到這裏,秦悅歆心中警鈴大響,以為他要幹什麽,連忙扯著被子將自己裹緊了:“你又想幹什麽?”
陸晨安俯下身,一身的冷氣跟著就襲來,低頭直接就按著她的下巴吻了起來:“你想我幹什麽?”
他低頭看著她,一雙桃花眼裏麵映著她頭發鬆散地躺在床上的樣子,視線直直地落她的眼眸上。
秦悅歆臉上又燙了起來,抬手推了推他:“我餓了。”
陸晨安難得沒有為難她,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起來洗漱一下,吃點東西,我帶你去個拍賣會。”
秦悅歆有些吃驚:“什麽拍賣會,我去幹什麽?”
陸晨安的主意向來就正,她的問題他就是笑了笑,故弄玄虛一般:“去了你就知道了。”
秦悅歆抬手扒了扒被子,靜默了半響,終於卷著被子進了衣帽間換衣服。
等她洗漱完出來的時候天已經暗了,不過冬天的天色一向就容易暗,這個時候也就是傍晚六點左右。
秦悅歆走到餐廳的時候已經飄著小米粥的香味了,陸晨安已經坐在那兒等她了,見到她抬手招了招:“過來。”
以前吃飯的時候他就喜歡做小動作,秦悅歆見他招手,下意識地就坐在他的另外一邊。
桌子有些大,兩個人隔得有些遠。
她抬頭對遞餐具上來的傭人說了聲謝謝,低頭不經意看向陸晨安的時候,他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
秦悅歆被他看得臉頰發燙,最後忍不住了:“陸晨安,你別這樣看著我可以嗎?”
陸晨安挑了挑眉,拿著湯匙的手微微頓了頓:“我不看你看誰?”
“……”
陸晨安不僅僅臉皮厚,耍起流氓來她也是無法招架的。
“好吧,我錯了歆歆,我們七點鍾出發。”
意思就是時間比較緊急,就不要再鬧了。
鬧得人又不是她,秦悅歆沒有再看他,免得鬧心。
吃完的時候還沒有到七點,秦悅歆回去房間打算化個妝,但是卻被陸晨安猜到了她要幹什麽,直接跟著她進去,“不用化妝了,就這樣就很好了。”
秦悅歆有些猶豫,畢竟拍賣會上的人都是非富則貴的,基本上到場的女士都會化妝的,她不化妝的話,屆時一定會成為異類的。
可是陸晨安顯然不像是在開玩笑的,靠在那門邊上環著手臂看著她笑:“恩,不化了,我家歆歆素顏都是最好看的。”
也不知道是誰給他的信心。
不過秦悅歆最後還是沒有化妝,車子停下的時候她就後悔了,側頭看了一眼身旁的陸晨安:“你不是說隻是一個小小的拍賣會嗎?為什麽外麵的人會這麽多?!”
她不是沒有見過這麽多人,隻是陸晨安說不用化妝了,她想了想,高跟鞋都不想穿了,就穿了一件深灰色的羊絨連衣裙,搭了一條白金項鏈在脖子上,外麵套的是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腳下的是一雙平底的長靴。
雖然這麽看著和同樣是一身黑色裝束的陸晨安看著還是情侶裝,可是妝容和高跟鞋還有晚禮服就是女人來這樣的地方的武器啊,她現在別說武器了,就連個盾牌都沒拿。
車子外麵一堆的記者,閃光燈不斷地閃過來,秦悅歆扒著車門:“我不下去了,你一個人下去行嗎?”
不用說了,明天的A市娛樂報紙的頭條標題秦悅歆自己一個人都已經想好了,無非就是:陸少前妻粉黛不施,憔悴出席拍賣會。
前妻、憔悴。
就這麽兩個詞語,賺足眼球了,估計看官看到這麽一個報道,估計心底裏麵已經腦補了一千個豪門恩怨情仇了。
陸晨安看著她微微挑了挑唇角,笑得有些燦爛,然後伸手向她:“你說呢?”
秦悅歆被他看得整個人都有些發燙,最後還是抬手伸到了他的手心上。
下車的時候她忍不住把自己的臉又藏了起來:“我沒化妝,我還沒有穿高跟鞋,陸晨安,我丟人死了!”
她和陸晨安之間的身高差了二十多厘米,如今穿了一雙不過隻有二三厘米形同於平底的長筒靴,站在陸晨安身邊的時候就像是他牽著的小女孩一樣,她就隻到陸晨安胸口上一點的位置,堪堪停在肩膀處。
放眼看過去,哪個女人身上不是一身貂皮,腳下一雙十幾厘米的高跟鞋,臉上的妝容精致無比。
閃光燈不斷地打過來,陸晨安牽著她的手緊了緊,然後鬆了鬆,換了另外一隻手捏了捏她的手心,左手環著她的腰低身道:“歆歆,抬頭看我著我。”
“怎麽了?”
他突然叫她,秦悅歆抬頭看了他一眼,這時候正好一束閃關燈打過來。
秦悅歆:“……”
論奸詐和狡猾,她真的是連陸晨安的三分之一都比不上。
陸晨安卻笑了笑:“別低頭了,不然人家會以為我背著你在外麵找了小三。”
秦悅歆終於忍不住抬起頭,剜了陸晨安一眼之後,涼涼地看著前麵,一步步地被他牽著往裏麵走了。
這個拍賣會和她想象的一樣,人人都當成了一個秀自己的地方,男人收拾得妥妥當當,整整齊齊的,女人臉上的妝容都是精致。
秦悅歆到底還是個女人,這麽一身混在這麽多的人跟前,確實是有些氣場不夠。
不過後來她倒也覺得沒什麽了,因為不少妝容精致的女人來這裏的目的都不太純良,大多數都是想要來釣金龜胥的。
她笑了笑,倒也釋懷了。
她曾經其實沒有那麽在乎這些的,可是陸晨安對她一次次的傷害讓她對自己的自信一下子就跌到了穀底。
秦悅歆根本就想不明白為什麽陸晨安就是不喜歡自己呢,兩年前的事情還曆曆在目,她有些走神,直到額頭上微微一涼,她才回過神來,抬頭看著身側的陸晨安:“怎麽了?”
他臉上帶笑,看著她的時候雙眸裏麵的璀璨讓她總是情不自禁地沉迷下去。
“石磊市長,上次我們一起去了石市長千金的生日會上。”
秦悅歆自然是記得的,那個石靜文當時還把她的假發扯下來了。
她禮貌地笑了笑:“石市長,真有幸,我們又見麵了。”
石磊笑了笑:“秦小姐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石市長謬讚了。”
三個人客氣了一下,陸晨安就領著她上了二樓的位置了。
這拍賣現場也不知道是誰建的,看起來還是挺好的。
陸晨安的位置在二樓的中間,能夠清晰地看到拍賣會的整個現場的情況。
拍賣會很快就開始了,秦悅歆不知道陸晨安今天是想幹什麽,開始已經有好幾件物件了,但是他都是沒有什麽反應。
一直都是捏著她的手指在玩,這幾年秦悅歆瘦了許多,原本肉感很好的手如今已經沒什麽肉了,手骨比以前突出了很多,其實捉在手上並不好玩,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陸晨安居然能夠玩了整整半個小時。
秦悅歆好幾次抽回自己的手,都被壓了回去了。
第五件物品是一個富商捐出來的一副畫,挺有收藏價值的,秦悅歆跟著葉淵耳濡目染多了,雖然隔得遠,可是從那投影的屏幕上也能夠看出來是一副價值很高的畫,雖然畫家並不是很出名。
大概是注意到她的目光,陸晨安突然之間鬆了鬆手,低頭吻了她一下:“喜歡?”
大庭廣眾之下,秦悅歆忍不住推了他一下:“你坐好一點兒!”
陸晨安笑了笑,倒是坐了回去了,“要拍嗎?”
說著,就把牌子和按鈴放在她的手上了,仿佛她喜歡就拍,多少錢都無所謂。
這樣的財大氣粗讓秦悅歆有些哭笑不得,不過她雖然略懂,但並不是真的愛畫之人,倘若不是因為葉淵,她對這些畫也並不會側目。
她無奈地笑了笑,把東西又塞了回去:“不了。”
“那你想要什麽?”
陸晨安這麽一個問題,秦悅歆愣了愣,“不是你要來的嗎?”
難道兩個人今天晚上在這裏幹坐兩個小時,其實一點目標都沒有?
陸晨安知道她想什麽,不禁笑出了聲音。
秦悅歆被他笑得臉上又一次發燙了:“你笑什麽?”
他正了正臉色,“你看到喜歡的就拍,我想拍的那一件在最後。”
也是,陸晨安來之前應該是將自己想要的都打聽好了。
她也沒有再把東西推回去了,就這麽看著。
其實她對這些身外物並沒有什麽興趣,第七件是一塊寶石,很好看,已經有不少人開始競價了。
說著的,是個女人對珠寶都有興趣。
秦悅歆也不會例外,隻是她對這些貴重的珠寶向來都是看看就滿足了,真的帶在手上,她根本不敢,所以也就無所謂得不得到了。
陸晨安顯然也覺得這個寶石好看,不禁挑了挑眉:“不想要嗎?”
競價的人中有三個都是女的,無一例外,身旁都是坐了一個男人的。
秦悅歆搖了搖頭:“我不太喜歡。”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側臉,沒說話。
第十件,也就是陸晨安意向想要的,也是今天的壓軸。
那是一個糯冰種紅翠手鐲,介紹說是明朝傳下來的,光是曆史價值就很值得人動手了。
秦悅歆剛想跟陸晨安說你想要的已經出來了,卻沒想到一側頭看到陸晨安的臉色有些沉。
她微微愣了愣,動了動自己被他握著的手:“陸晨安?”
他抬頭看向她,臉上剛才的陰鬱已經被她收斂不見了,挑著眼角反倒是有幾分笑意:“好看嗎?”
說真的,很好看,光是遠遠地看著就覺得那玉不是普通的玉。
她對玉並不在行,但是就這麽看著也知道價值非常。
果不其然,起拍的價格就是三百萬了。
要知道,今天晚上競價最高的那一顆寶石,起拍價也不過是一罷了。
對於有錢人來說,其實這點錢並不算什麽,但是對於一些真的是熱愛收藏的人來說,這個起拍價,到時候叫起來,過千萬是分分鍾的事情。
果不其然,有人已經開始叫價了,而且一加價就是一百萬,四百萬。
想來這個人也是想速戰速決,並不想讓別人浪費時間了。
一加就是一百萬,加不起的人自然不會叫了,想來是爭不過的。
那人剛叫了四百萬,就有人翻了一倍叫了八百萬了。
秦悅歆第一次參加這樣的拍賣會,隻覺得這錢在他們有錢人的眼裏就好像紙巾一樣,喜歡多少就抽多少去用,一點兒都不心疼的。
她下意識地看向陸晨安,他還是不動神色地看著前麵,也不說話,秦悅歆抿了抿唇,還是沒有開口幹擾他。
陸晨安能夠這麽淡定地坐在這兒,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已經是勢在必得了。
八百萬叫得太高了,這可以算是一輛好的跑車的錢了,在中國哪個城市都能夠買房了。
剛開始叫價的男人顯然是覺接受不了,沒有再出口加價了。
拍賣官已經在叫價了如果再沒有人加價,這個手鐲就以八百萬的價格給那個人了。
秦悅歆有些急,身旁的陸晨安扭頭親了她一下,然後將叫價的牌子塞到她的手上:“歆歆,一千六百萬,幫我叫一下。”
秦悅歆手微微抖了抖:“要不先叫一千萬吧?”
拍賣官已經進行第二次叫價了,秦悅歆連忙舉牌:“一千六百萬。”
會場有些嘩然,陸晨安抬手抱著她親了一下:“真棒。”
拍賣官看上來,一樓的不少人都看了上來,隔壁左右的人也都是看著她,視線都是紛紛落在秦悅歆的身上。
她臉皮向來就薄,被這麽多人看著,她臉一下子就燙了起來了。
拍賣官進行了三次叫價之後,陸晨安一千六百萬拍賣了那個手鐲。
秦悅歆有點不可置信,這麽貴重的手鐲,誰願意戴在手上,萬一被人搶劫了,到底是鬆手好還是不鬆手好?
她想不明白陸晨安到底想幹什麽,走神間兩個人已經走到了樓下了。
拍賣官是個六十多歲的男人,看到他們兩個的時候笑著就迎了上來了,“陸少,我就知道,一定是你。”
陸晨安勾了勾唇瓣,卻沒幾分笑意。
秦悅歆不知道是什麽情況,站在一旁沒有說話。
隻是拍賣官也不在意,視線落在她的身上,停了幾秒鍾之後,笑了笑:“秦小姐可能不知道陸少為什麽花這麽多錢拍賣這個手鐲,這可是陸家當家主母的標誌,已經傳了好幾代人了,要不是——”
似乎想到什麽不能說的,拍賣官最後還是沒有把最後的話說出來,隻是笑了笑:“秦小姐是個大福之人。”
秦悅歆內心有些震撼,隻是對於拍賣官的話也不太理解,笑了笑:“謝謝。”
並沒有過多的交流,寒暄了幾句之後陸晨安就帶著她準備離開了。
秦悅歆其實忍了一個晚上了,到現在,實在是忍不了了,抬手推了推陸晨安:“我想上個衛生間。”
晚上出來之前喝的是粥,導致她剛進場不久就已經有些小急了。
坐了兩個多小時,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隻是沒想到上了衛生間也能夠聽到八卦的。
“我聽說這個鐲子是陸家主母的象征,當時是傳到陸啟華的手上的,你也知道陸啟華現在什麽情況,所以他都拿出來拍賣了,估計就是看死了陸晨安會出高價。”
“這麽說,誰戴了這手鐲是誰就是陸家主母?這麽兒戲,要是我撿了這手鐲,那不是我就是陸家的當家主母了?”
“你就是膚淺,這是個象征,這鐲子這麽貴重,想必輕易也不會帶出來的,不過給了誰,你覺得這風聲傳不出去?收了的那個人,以後在A市就算是橫著走,也沒人敢攔著。”
“你這麽一說,我真想去勾引勾引陸少。”
“你就算了吧,你沒看到陸少今天是帶了人進來了嗎?那是他前妻!”
“秦芷茹?她不是進監獄了嗎?”
“前前妻!秦芷茹那就是個炮灰,顯然陸少就是想要秦氏,這個秦悅歆才是個狠角色,當初離婚的時候二話不說就離了,現在隔了兩年多,又回來了,一看就知道這個才是正牌。”
“按你這麽說,這陸家當家主母是她了?”
“我爸是這麽說的,陸少帶著她對外宣稱都是太太身份。”
“哇,這個秦悅歆倒是挺——”
兩個女人已經漸漸走遠了,秦悅歆才走出來。
她不知道該怎麽形容現在的心情,陸晨安他這樣的行為其實理所當然,卻又讓她覺得不可置信。
她已經在這裏麵呆了幾分鍾了,再不出去陸晨安說不定就進來找人了。
秦悅歆不作他想了,直接就抬腿走了出去了。
果不其然,陸晨安已經在洗手間外麵了,看到她的時候笑了笑,抬手將她摟到了自己的懷裏麵:“我還在想要不要進去幫一幫你。”
秦悅歆看了他一眼,說不清楚什麽感覺,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臉頰,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麽之後,她將手落在他的肩膀上:“你傷口好了嗎?”
“不礙事。”
他這麽說,就是沒好。
兩個人今天還胡來了,說不定已經裂開了。
秦悅歆有些不放心:“要不再去醫院看一下,我覺得可能會裂開了。”
陸晨安摟著她往前走:“不用去醫院,今晚回去試試就好了。”
她下意識地開口:“怎麽試?”
陸晨安低頭在她的耳邊說了一句話,秦悅歆忍不住錘了他一下:“陸晨安!”
他笑了笑,牽著她往外麵走出去。
手鐲第二天就送來了,陸晨安還在公司裏麵,她拿著放到書房裏麵去。
晚上陸晨安回來的時候秦悅歆提了一下手鐲的事情,兩個人正在吃飯,陸晨安隻是淡淡地挑了挑眉,輕聲應了一下。
秦悅歆洗完澡出來的時候陸晨安已經在床上躺著了,她站在浴室剛走出來不到兩米的位置看著床上的人,有些怔忪。
這個情景很久以前的每一個晚上基本上都是這樣的,時隔了兩年多,她從來都沒有想到還會有這樣的一天。當初說斷的時候,她也確實是想要斷,而且也是想要斷得幹幹淨淨的,沒有任何的藕斷絲連,可是如今,兩個人兜兜轉轉,還是在一起了,秦悅歆覺得自己的眼眶有些發熱。
陸晨安見她突然不動,抬手向著她招了招:“歆歆,過來。”
秦悅歆抬手抹了一下眼角,收斂了情緒,抬腿走了過去:“怎麽了?”
他拉著她抱著她,手落在她的手腕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覺不覺得少了點什麽?”
她沒有反應過來,看著他有些怔忪:“哈?”
“手腕上空蕩蕩的,我家歆歆的手這麽好看,不應該戴點兒什麽嗎?”
秦悅歆微微一怔,他已經將今天送過來的手鐲套進她的手腕上了:“嗯,剛剛好,量身定做的一樣。”
她低頭看著他,不禁皺了皺眉:“陸晨安,這個手鐲太貴重了。”
他按著她要脫手鐲的手,另外一隻手按著她的後背將她摁在自己的懷裏麵,一邊撥著她的頭發一邊開口:“歆歆,知道這個手鐲代表什麽嗎?”
她知道,卻不知道該怎麽對他說。
陸晨安笑了笑:“這手鐲我最開始見到的時候是在我奶奶的手上,後來就到了陸啟華的手上了,現在,它在你的手上了。”
他沒有明說,可是但凡有點兒智商的人也能夠猜得出來他話裏麵隱藏了的意思。
秦悅歆動了動,將自己的臉埋在他的胸口,悶悶地開口:“太貴了,萬一我戴出去,要是遇上別人搶劫,我是給他還是不給他?”
“……”
顯然陸晨安也沒有想到秦悅歆這麽不按理出牌,話也接不下去了。
秦悅歆抬起頭,臉上的眼淚讓她有些狼狽,“你不是不要我了嗎,陸晨安?”
他突然就笑了,低頭一點點地吻著她的淚水:“我什麽時候不要你了?”
“兩年前。”
她直直地看著他,仿佛非要個答案一樣。
陸晨安眼角一挑:“有嗎?沒有吧?”
又耍賴!
秦悅歆忍不住給了他一拳,埋頭在他的胸口裏麵哭了出來。
最後秦悅歆還是將手上的手鐲拿了出來,重新放在了盒子裏麵,然後放到保險櫃裏麵鎖好。
她剛才問的問題不是開玩笑的,這麽貴重的手鐲,帶出去手都要被壓斷。雖然好看,但是財不外露,她覺得還是就這樣藏著吧。
陸晨安這個人,向來都不吃虧的,花了這麽多錢給她把這麽一個手鐲整回來,晚上拽著她根本就不讓她走。
以前陸晨安裝瘸的時候,兩個人的姿勢總共就那麽一兩個。
如今他好了,秦悅歆根本就受不了。
被抱到吧台椅子上的時候,秦悅歆終於忍不住了:“陸晨安,你放開我,我不要這樣!”
“歆歆,這個位置剛剛好,聽話。”
他一邊說著一邊吻著她,她的弱點全數都被他掌控著,根本就沒有任何一點反抗的餘地。
“別——嗯!”
“乖!”
又是安撫小孩一樣。
這一鬧就將近鬧到淩晨兩點多了,親悅歆的到了最後眼睛都睜不開來了,重新回到床上的時候直接閉著眼睛就睡了。
隻是天還沒有亮,不過五點多的時候陸晨安就醒了,床頭櫃上沒有關機的手機在震動。
秦悅歆也被吵醒了,隻是她沒有睜開眼睛,就這麽半睡半醒地聽著陸晨安接電話。
讓人好好看著她,我待會兒就到。”
女人都是很敏感的,秦悅歆一聽就聽出來陸晨安接電話裏麵講的“她”到底是誰了。
她眉頭一皺,一點兒睡意都沒有了。
陸晨安已經掀開被子想要起身了,她下意識地伸手捉著他:“陸晨安!”
他似乎沒有想到她會想過來,眉頭微微動了動,回身親了她一下:“吵醒你了?”
她睜著眼睛,在黑暗中直直地就這麽看著他:“你要去哪裏?”
陸晨安摸了摸她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