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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計謀

  隻聽張河清指點山勢,說此龍原本為抬頭龍,龍頭以起,隻需身體發力,便可以一飛衝天,這種勢頭,在風水上,乃是一處大勢。


  有氣吞山河、伏鎮五嶽之像。


  不過這條龍,壞就壞在兩處。


  第一處是我們所見的缺口,使得龍身被攔腰截斷,第二處就壞在少有人氣,這處風水,由於勢頭太大,再加上周圍是一馬平川的草地,因此龍身一段,地氣就泄了,如果周邊有人居住,則可以用人畜的生氣堵住斷開,可惜,這裏不僅沒有人,怕是連動物都少有。


  久而久之,這就不僅是條死龍,龍死經肉散,便隻剩下一條龍骷髏,四麵泄氣,以是完全衰敗。


  按理說,這原本是一處起勢極好的風水寶地,而且絕對中華大地上絕無僅有的,因為大凡龍脈,多隱匿與山川大澤之間,多是借昆侖、秦嶺之勢,而內蒙古地勢一馬平川,與昆侖和秦嶺相去甚遠,顯然是一條單獨的地脈,這條地脈若消個萬把年,怕是會拔地而起,與龍脈之祖抗衡。


  由此可見,這地方的重要性。


  但壞就壞在,龍被斬斷了。這究竟是自然間的巧合,還是人為?

  如果是人為,那麽那個人必然是個風水大家,一個風水大家,如何忍心破壞這麽一處大勢?唯一能夠解釋的,就是當年破勢的人,還有更大的目的。


  張河清分析完,我們麵麵相覷,胖子嘴裏嘶了一聲,道:“你說這些跟骨回龍有什麽關係?”


  河清道:“如果單看這三個字,是很難有頭緒的,但如果結合我們眼前的這條死龍,那就很容易明白了,你們說,這條死龍最缺的是什麽?”


  我猛的醒悟過來,道:“骨頭。”


  “不錯。”他道:“就是骨頭,它死就死在龍骨被抽了,骨回龍,指的就是骨頭應該回去的地方。”接著,他的手一指斷龍處,道:“咱們要找的地方,應該就在那裏。”


  骨頭應該回去的地方……


  我們的目光都看向了斷裂處,由於隔得太遠,具體地勢無法看出,隻能看到很大的一個U型缺口,河清說完後,我們便有了目標,決定卻骨回龍的地方看一看。


  正所謂望山跑死馬,那山脈看著不遠,事實上間隔的距離卻很大,此時正是中午,我們直走到日落時分,也沒有接近多少。


  而此刻,我們已經走入了很深的水澤帶,張棠瑞等人的小路虎,早已經被拋棄了,一行人全都是徒步行走,身上全是水和泥,飛蟲漫天,狼狽不堪。


  稍微好一些的是我和胖子,我們有馬,好歹不用自己背裝備,因此紮營時,也就我和胖子還有些力氣,其餘人都累趴下了。


  安排輪夜時,胖子臉皮賊厚,道:“不成,胖爺我累了,要先睡一覺,後半夜我來守。”說著擰著睡袋,找了塊幹燥地鑽進去,一下子就睡了。


  錦景氣的大罵:“你這個肥豬,最累的是我們,我們應該先睡。”


  張棠瑞擺了擺手,道:“算了,讓他們睡,上半夜我來跟河水守,你們都歇著。”


  既然有人謙讓,我也就不客氣了,往睡袋裏一鑽,便睡了個昏天黑地,也不知過了多久,我被人叫醒了,叫醒我的人是胖子,他打著哈欠,道:“該咱們守夜了。”


  張棠瑞顯然不放心我和胖子,還派了個奸細,也就是沉默寡言和河清。


  原本我對這個年輕人沒有太多忌諱,因為他除了長相還算不錯,就沒有什麽特別起眼的地方了,但昨天的那一番言論,讓我意識的這個人恐怕不簡單,而且張棠瑞既然會派他盯著我們,恐怕身手也不錯。


  我見此,心知今晚是不可能有什麽動作了,便對胖子道:“你們不都有兩個人了嗎,拉著我幹嘛,不行,我老胳膊老腿的,你就別折騰我,讓我睡個回籠覺成不?”


  “不成!”胖子說著,從裝備包裏拿出一副撲克,道:“漫漫長夜,不找點樂子可怎麽過,兩個人能鬥地主嗎?你給我過來。”


  我對胖子太了解了,他雖然有些老頑童潛質,但像這種時刻,一般是不會阻止我休息的,但既然他這麽做了,就必然有他的道理,我這麽一想,便沒有拒絕,打著哈欠圍坐在一起,三人開始鬥地主。


  期間我看了一下手機,是淩晨的三點多,而且手機信號還是滿格,大草原就是好啊。


  鬥地主的時候,胖子時不時就因為輸牌爆粗口,我讓他小聲點,其它人還在睡覺,但他憋不了多久,又會因為被頂了一張牌而抱怨,我心說不對,我又不是沒跟胖子打過牌,他的賭品一向是頂好的,輸個千把塊就跟玩兒似的,眉頭都不會皺一下,他今晚究竟是打什麽主意?

  我沒吭聲,隻時不時勸胖子幾句。


  河清是個比悶油瓶還悶的人,從頭到尾默默出牌,好幾次都將胖子殺的片甲不留,老話說的好,賭性見人性,河清打牌很少分神,但他幾乎是將我和胖子殺的落花流水,因為他很能算計,幾乎所有的牌都在他的推算之內。


  這樣的人,寡言少語,但心機不可謂不深。


  打了一個多小時,胖子輸得汗都要出來了,我們出來辦事,身上帶的現金本來就不多,一個時辰下來,胖子已經輸了個精光,他氣的滿嘴跑火車,隨後道:“不行,撒泡尿換換手氣。”隨後起身走到一處隱蔽的地方放水。


  我和河清沒什麽話說,兩人坐在地上等胖子回來,但等了半天都沒動靜,我心裏咯噔一下,道:“不對勁,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河清沒吭聲,皺了一下眉,順手拿起了一把手槍,往胖子之前走的地方貓過去。


  我不知道胖子打什麽主意,隻得跟著河清身後,結果他走了幾步,整個人突然就消失了,接著我聽到了胖子的罵聲:“媽的,撒完尿居然還輸。”


  一邊說,胖子一邊走過來,指了指自己先去所在的地方,隨後做了個敲暈得手勢,我頓時明白過來,胖子是故意將河清引到這地方,讓後設計埋伏的。


  胖子一邊賣,一邊衝我使眼色,示意馬匹所在的位置。


  我總算明白了胖子的用意,他之所以搶著守下半夜,是因為下半夜是人最困頓的時候,睡的也最深,再加上張棠瑞這個不好惹的角色,再上半夜守夜的時候已經消耗了一些精力,因此下半夜會睡的更死,而我們已經趁著上半夜休整好了精神。


  緊接著,胖子拉我們打牌,打牌的時候,時不時弄出一些動靜,這是因為人即便處於深眠中,其實聽覺也沒有完全封閉,一有大動靜就會被折騰醒。


  而胖子的行為,實際上是一種聽覺麻痹,讓熟睡的人習慣時不時出現的響動,好方便我們接下來的行動。


  緊接著,我和胖子立刻牽馬走人,由於是水澤,行走間難免會帶出一些聲音,但由於胖子之前打牌時的鋪墊,這時候這點兒聲音,並沒有引起他們的注意。


  我們緩緩離開紮營的地點,一邊走,我和胖子嘴裏還時不時對話。


  胖子道:“你他媽又錯了,存心不讓胖爺贏是不是。”


  我噓道:“小聲點,其它人在睡覺,別吵醒了。”


  緊接著,胖子低聲抱怨了一陣,我們一邊打掩護,一邊往外走,待走遠之後,便加快步伐,打著一把手電筒,連夜往前。


  這其中的辛苦自是不必說,夜晚被驚起的蚊蟲全部往我們身上招呼,但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要趕在張棠瑞等人前麵,從腳力上講,我和胖子連夜趕路,已經超前,再加上我們有馬匹駝裝備,時不時還能騎著小跑一段,因此占了很大的優勢,要是還甩不開那群人,那就隻能怪我們自己沒用了。


  直到天明,我和胖子也沒有停,隻隨意啃了些幹肉塊,便繼續前進,我們的目標是在今晚進入回骨處,途中,我誇獎了胖子一翻,胖子挺得意,道:“那是,胖爺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還多,這點小事,不在話下。”


  頓了頓,胖子道:“胖爺本來還打算,趁著這功夫把他們全幹掉,但轉念一想,這幫人雖然隱瞞的挺多,但也沒有撕破臉皮,萬一他們要真是為小哥著想,咱們豈不是殺錯了人?這麽一想,我就大發慈悲的放他們一馬了。”


  我才不相信胖子的說辭,直接拆穿他道:“少給自己臉上抹金,咱們這次不是進什麽深山老林,手機聯絡什麽的都很完善,在這裏殺人,被捕的可能性可太高了。”


  胖子道:“放屁,宰了人,往泥裏一推,不消三五天,就會被裏麵的蟲子啃的隻剩骨頭你信不信?”


  他這麽一說,我還真有些沒辦法反駁,便道:“你說的也對,況且,要真讓我動手殺人,我還真下不了手。”雖然這些年因為我而死的人不在少數,但我卻從沒有主動升起心要殺什麽人,大多數時候都是情勢所逼,沒有辦法時才動槍。


  張棠瑞這幫人是張家的人無疑,但究竟是哪一係的,這一點就很不好說,他們雖然有台灣的證件,但如果背後有什麽大勢力撐腰,其實要搞一兩個證件也不是難事。


  其次,是他們的目的,關於他們的目的,我和胖子至多隻是一個猜測,如果為了一個猜測去殺這麽多人,我確實沒有辦法下手。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如果他們最後真想打終極的注意,我絕對不會手軟。


  為了這個東西,已經死太多人了,悶油瓶也為之付出了太多,如果以前,終極隻是所有人想得到,而悶油瓶又想保護的東西的話,那麽現在,對於我來說,終極同樣是我需要去保護的。


  這不是一種責任,而是義務,這個義務,是無數人的犧牲換來的,我應該擔當起來。


  PS:最近比較忙,好久沒出來跟大家冒泡了,喵一聲,同誌們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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