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
“皓兒,你是覺得璃兒的事與蘇傾酒有關?是她,把璃兒拉下水的嗎?”,安氏揪心的握著衣袖,這麽多年來她還是第一次覺得不安。
自己兒子在說蘇傾酒事情時候的那種神情,自己女兒與蘇傾酒的那種關係。
“不是,我覺得她要落下水的不是璃兒,是我們護國公府”,柳天皓開始分析,想起那日遇到蘇傾酒與柳天璃之間的對弈,她明明勝券在握卻還是示弱讓她的妹妹陷進去。
這個女子,絕對不會像她表麵看起來那般。腹黑成性,才是她的本性!
護國公府與墨王府,經曆了賭坊的事情多少變得有交集了。而且如果齊晨風要是報複的話,他們兩家就是實打實的聯係在一起了。
這是故意的嗎?柳毅有些不相信柳天皓的話,蘇傾酒若是那般聰慧,為何為人叫了那麽多年的傻子!但這些若都是齊墨軒教導的,他也是不信的,沒有人可以讓一個人在短時間內徹底脫胎換骨!
這種大翻轉的改變,隻能說明這個人本就是如此。之前的不過似偽裝,忍了那麽久,離開那個地方,是再也按耐不住了嗎?
落蘭,果然黑絲蘇落蘭的女兒!十幾年前那個讓天下瘋狂的女子,十三年後她的女兒怕是又要掀起一層腥風血雨。
這煩悶的霽城,好戲就要登場了,不知道他在這場戲中扮演的是一個怎樣的角色。
一滴滴雨水搭在蘇傾酒的臉上,衣袖擦拭臉上的雨水,苦澀帶有鹹味的感覺順著嘴唇流入咽喉之中。
“咳咳~”,蘇傾酒嗆得不行,起身拍打著胸口。
雨水的味道似乎不是這個感覺,回憶過後蘇傾酒輕輕的拿起齊墨軒的手臂,眼角有淚花,哽咽道:“你這是何必?我”。
齊墨軒把手指貼在蘇傾酒的雙唇之上,侃侃而談,“不這樣又怎麽能感動到你?不這樣我什麽時候能住到你的心裏去。我想要的不隻是你嘴上隨便說說,我想要你真正在意我”。
情話啊,這般級別的情話蘇傾酒還是挺感動的。她不知道齊墨軒看上她哪一點了,不過齊墨軒若真心待她,她必不會負他。
“齊墨軒下雨了,我們回屋吧”,蘇傾酒從齊墨軒的身上跳下來。地上已被雨水浸濕,她的鞋子踩下去已有水花泛起。熟睡的她竟是沒有感覺到下雨,齊墨軒把她護的很好。
鼻子一陣酸澀,說不感動那是假的。雨天,齊墨軒沒有為她撐傘,卻讓自己成了一把為她遮風擋雨的傘。
雨下不由人,越下越大。某處小院,司空淩坐在那裏,男子的背麵對著他,低沉道:“下雨了,這鬼天氣,一會是要下風了”。
“山雨欲來,霽城倒是許久沒有下過這樣的大雨了。今晚你便留在這裏算了,明天你再離去,我這還有點小忙需要你幫助。給我配一副藥,作用就是讓斷骨的人恢複的慢些”。
“行,不過這次你打算給我什麽報酬。上次你說的東西,已經被人拿去了”,司空淩開始談判,與他不過是一場交易。
內宅之事他不想染指,他隻想得到他要知道的東西,其他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蘇落蘭是蠻荒南凰之人,不知道這個消息夠不夠?”,男子凝聲冷言望著窗外的雨,思緒不知飛到了何方。沉默了一會,司空淩起身道:“成交,我去配藥”。
“好,那就多謝毒王了。我希望,倒是沒有人查的出……”。
齊墨軒的衣服完全濕透了,綠靈與水生又不知道做什麽去了。蘇傾酒把齊墨軒扶到床上,她這邊沒有他的衣服,如今滿滿的都是尷尬啊!
“你,把衣服脫了吧”,蘇傾酒轉身,快步離去,“我去拿毛巾,你快點了”。
外衣濕透了,蘇傾酒換下外衣。又去找她的那個藥箱,她需要消炎的藥還有幹淨的白布。意識不清醒的她,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氣,她看見齊墨軒的手腕處血已染紅了衣袖。
懷著愧疚的心,蘇傾酒拿著藥,她走的很慢。糾結如她,尷尬的場景,她要說些什麽才好呢。
“你倒是脫得徹底”,蘇傾酒嘴角抽了抽,輪椅上搭著濕掉的衣服,齊墨軒的整個上身她都看見了。任她再淡定,也覺得心中有一絲裂痕,齊墨軒就是挑戰她底線來的。
“你沒有給我拿衣服過來嗎?”,齊墨軒反問。
“衣服?沒有啊”,蘇傾酒拿著藥與白布做到了床邊,她告訴自己要淡定,解剖這種事她也是幹過的,這些都不是事的。
“啊?”,齊墨軒尷尬的用被子遮掩,不知所措。
蘇傾酒噗嗤一聲笑出聲來,是她想的有些多。她小心翼翼地拿起齊墨軒的左手,手腕之處已是血紅一片,破皮的地方很多。
眼睛紅紅的,真正見到的時候,還是覺得一陣難過與心疼。
“小傻瓜,怎麽又哭了?”,齊墨軒說著不冷的笑話,安慰的話他也不擅長,他想要的不過是他眼中的女子不再紅眼落淚。
“叫誰傻瓜呢?你才是傻瓜”,蘇傾酒不客氣的罵道,手中上藥包紮的動作卻是從未有過的輕柔。
“嗬嗬~酒兒脾氣真大”,齊墨軒笑道,背靠著床,拿起了毛巾擦著被雨淋濕的頭發。
屋外雨聲連連,屋內靜的隻能聽見喘息的聲音。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這樣的雨天大概不是什麽好日子,總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
“酒兒,賭坊之事是想讓墨王府與護國公府統一戰線嗎?”,齊墨軒開口說道,語氣有些寂寥。
權力之事他本想不讓她觸碰,隻是他們早已陷入其中,他已是身不由己。
“酒兒,齊國還有很多事情你不知道。鋒芒太露未必是好事,現在的你羽翼為豐,即使是為夫我也不能時時刻刻守護在你身邊。再過些日子,你與我一起去軍營吧”
“那個地方人很純粹,也遠離了紛爭。每年我都有一段時間去軍營訓誡,有什麽安排盡快部署。那個賭坊不隻是太子的勢力,太子不過是擋箭牌”
“還有抽個時間去見見柳毅,這件事你做的有些不周到。他不隻是護國公府的主人,也是孩子的父親,柳天璃我不說酒兒也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