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從容,天子之怒
柳天璃與柳毅的確差很大,若不是知道柳天璃的父親是柳毅,蘇傾酒是那麽有些不確定的。
柳毅的臉開始變黑了,剛才他還在驚訝齊墨軒的變化。沒想到這人完全不給他思考的機會,一下子就把話題給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蘇傾酒聽的很感興趣,他能說點什麽事情,讓蘇傾酒不再去關注他以及安氏嗎?柳毅有些後悔,若是知道齊墨軒變成了這幅樣子,他也會遠遠的去看這個笑話,才不是像現在這樣,讓自己也變成個笑話!
“以後再說,護國公會臉紅的”,蘇傾酒小聲說,銀鈴般的笑聲帶著的感染力,已是讓柳毅紅了臉。隻是旁若無人,自是沒有人注意到這一點。
“沒事的”,齊墨軒揉著蘇傾酒的小手,道:“護國公將柳毅長的比較黑,他臉紅酒兒你也是看不出來的”。
這樣說話,真的好嗎?蘇傾酒有些不敢看柳毅的臉色。這話的腔調語氣倒像是她說的,隻是說的人是齊墨軒,他是墨王爺,也是曾經馳騁沙場的將軍。
才多久,就被她染成這樣了?聽到這樣的對話,蘇傾酒覺得有些小愧疚。這個齊墨軒無聊的時候不學好,她可是女子,就算有人計較能怎樣啊!
齊墨軒這人還是適合在安靜的時候,靜靜的看書,而後讀讀兵法。其他還是算了吧,真要成了另一個她,她也是會尷尬的。
“別這樣,你後邊那位快要內傷了”,蘇傾酒一句話道出了推輪椅之人的心聲,這樣的對話,他何曾聽過?這樣的王爺,他更是沒見過!
“呼~”,不斷調整氣息,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蘇傾酒默默的替護衛默哀,這種時候忍住真是太不容易了。當個護衛也是蠻不容易的,除了訓練功夫要好,這個平產還要盡量讓自己做到無感,這點真的是太難了。
若是有一天失憶,重新來過,不知道還是不是這樣的樣子?
“你們這麽熟啊?”,蘇傾酒感歎。不說別的,就齊墨軒與柳毅,這二人之間的年齡差,這麽說話就不覺別扭嗎?
她在旁邊聽得都變扭了,柳毅大概也是被齊墨軒給驚到了,這種時候也不說話表示一下。
“熟啊,當然熟了。一會,酒兒我們就與護國公做一起吧,他桌子上吃不完的東西我們就全吃了算了,反正他也不怎麽吃”。
內傷,這次柳毅覺得自己內傷了。齊墨軒變了,變得很徹底,他是已經認不出來了。
“坐在一起吧,也好有個照應”,齊墨軒回頭與柳毅對視一樣,隨後又恢複到了與蘇傾酒說話的狀態,連眼角都帶著笑意。
“也好”,蘇傾酒同意了齊墨軒的意見。他們要是不與柳毅一起,就應該和相府的人坐在一起了。相府的那些人,蘇傾酒打心裏抗拒。
人越來越多,蘇傾酒安靜的站在齊墨軒的身旁。她也不打算和柳毅說話。真說起來也不知道說些什麽,對方對他的印象能好一點。
宴會這東西沒有安排嗎?蘇傾酒擰著細眉,這點事情她才發現。皇家宴會這種宴會應該很高級了吧,每個人做什麽地方都是有數的吧。
“酒兒你就坐在這個地方,,其他地方不用管的”
不過他站在什麽地方,對他來說是沒有什麽作用的。這宴會他本是拒絕的,隻是有些事一直不去也不是很好事,所以他才來看看。
坐下就開吃,果然是什麽都不在乎的人。齊墨軒揉著太陽穴,剛才的事情他可是為了逗蘇傾酒開心,如今她這般,他怎麽有點絲絲的不適呢!
“吾皇駕到,所有人跪拜迎接……”
這個太監的聲音很耳熟,蘇傾酒放下手中的東西向最上方看去,那個太監就是那會去墨王府的那個。是方素,這幾天她可是小了解了一下。
方素也是個人才,慢慢從最低級爬到了那樣高的位置。
柳毅從座位走下來,君與臣的區別是這樣的。跪拜之禮,蘇傾酒不用看,周圍黑壓壓的一片,都跪下了。能說的意外大概就是齊墨軒和她了,齊墨軒是以為殘疾免跪。
而她卻是因為純粹的不想跪,所以她才不跪。
還有就是齊墨軒都不行李,她覺得自己這樣也是沒什麽問題的。最多的便是被場中那麽多人注目吧了,她是沒什麽在乎的。
關於蘇傾酒的記憶,已到了出門就比喊打的記憶。比起那個,現在的這個豈不是很好?
“小小女子,你是誰?為何不跪!”。方素陰陽怪氣的喊道。這些年以後,公然的沒有原因不行跪拜之禮,他可是沒見過幾個的。
“我是墨王妃,蘇傾酒……”
用著最從容的語氣,蘇傾酒直麵麵對齊浩。就是那個人把他扔給了墨王府齊墨軒,她今日就是不跪,能若她何?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相府蘇有安之女蘇傾酒,才貌雙全,端莊賢淑,特賜與墨王爺,共結良緣……”
說這話,也不覺得打臉。蘇傾酒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整個霽城可都是清楚的很。
“你為何不跪?”,看著蘇傾酒倔強的眼神,齊浩從骨子裏生出一種憤怒,他想要壓製蘇傾酒,讓她在他的麵前臣服。
“我家王爺也沒有跪來?為何他不用跪,而我卻要跪”,懵懂的眼神讓齊浩忽然認為剛才的一切是錯覺,是他眼花看錯了嗎?相府的蘇傾酒開是一個傻子,他是不是太計較了。
不,即便是個傻子也不能挑戰他的權威!
“齊墨軒的腿殘廢了,所以跪不得?你懂”,齊浩冷笑,看齊墨軒的眼神有著疏離的冷漠,像是在看什麽好看的笑話一樣。
這是可憐、同情的眼神。蘇傾酒下意識的回頭看齊墨軒,這樣人竟是他所忠於的君主,這樣的不配!
“酒兒不懂”,蘇傾酒迎著齊浩近乎殘酷的眼神,越發站得筆直。
現在的事情不是她跪不跪的問題,這是齊浩與齊墨軒的問題。她就站在這中間,成為了他們對抗的工具。隻是齊浩是不是有點小瞧她了,她會甘心受他的擺布?
這樣的君主,她若是跪了都怕以後站不直,品行有問題。
“朕是天子,你是在違抗朕的命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