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一子救一棋局
一年的時間可是很長,若是一年後無顏還是看不見,那隻能說明她這一年時間也看不見了。現在她可以算是個女娃吧,應該不用那麽拚,所以她基本不用出手。
蘇傾酒的回答讓無顏爽朗一笑,她不同於其他人,跟他說話他總覺得心中特別舒坦。
“我應你三件事吧,我能做到的三件事,如何?”,無顏捏起桌邊的一顆棋子,像是看見棋盤一樣落子。這局棋再也沒有必要下去了,不是因為有人突然的打擾,而是到了結局。
“哇,你又贏了!”,顏洛隻覺得頭皮發麻,雙手抓扯著頭發,不願接受這個事實。
無顏明明什麽都不看見,在下棋這方麵他已經占據了天時,而且蘇傾酒突然到來,無顏也是分心了,這方麵他算是人和了。都這樣了他都能輸了,無顏的聽子落位可真是讓他甘拜下風。
朝棋局看了一眼,白棋的路都被堵死,黑棋占據上風。白棋可以說是窮途末路,不過這也並不是死局。如果舍棄一部分,也未嚐不可複活一條出落。
蘇傾酒執一白棋落在棋盤的邊角之處,道:“諾,閑來無聊看了看,我不太懂棋,所以就不說什麽了。我今天還有點時間,我帶歡兒出去玩會吧”。
“既然是我打擾了你們的雅興,自當補償。這步棋算我贈給你的顏洛,桃花節過後,我便來取我的銀兩。字據我給你留這了,我不是相信你,而是相信無顏,相信無顏公子不會讓人失望的”。
一張字據沒什麽的,重要的她手中可是有顏洛的一個笑話。那些銀兩,比起那張一兩銀子的字據,她覺得後者更會讓人身敗名裂。
“歡兒,姐姐帶你去吃好吃的,包子姐姐明天給你送來。不知道歡兒願不願意和姐姐一起出去,先吃點別的呢?”
蘇傾酒帶著迷人的笑意,配合著她無暇的臉,竟是一種無法令人拒絕的親切感。顏洛看過蘇傾酒的眼神,為之一怔,不知道為什麽他有些不敢直視蘇傾酒的眼睛,總覺得那雙眼睛會令人沉默。
歡兒這個孩子脾氣個性他了解的很,對吃的完全沒有自製力,而且她也很喜歡蘇傾酒,他看的出來。他認識歡兒很久,可沒見她主動拉過幾個人的手,即便那人是帶著她去買吃的。
“好啊,好啊”,歡兒用袖子摸了摸嘴角,口角上的糕點沫被擦去的動作讓蘇傾酒嫣然一笑。好可愛的小孩,在心底她忽然有些羨慕歡兒,可以無憂無慮的生活著。
除了吃,似乎其他的事情都不用考慮。把微笑掛在嘴角,真是讓人見了不得不喜歡呢!
“還能吃的下嗎?小心撐破了肚皮”,蘇傾酒打趣的點了一下歡兒的額頭。小孩子吃很多,可不是什麽好事。
歡兒揉了揉肚子,露著潔白的牙齒,笑道:“姐姐,沒事的。我們出去走走,一會就消化了,歡兒想吃冰糖葫蘆了”。
“姐姐,我帶你去吃冰糖葫蘆吧,我知道哪裏的最好吃,姐姐你一定沒吃過吧”。
歡兒歡快的拉著蘇傾酒的手,把無顏也是丟在了腦後。顏洛無奈的看著無顏,道:“瞧瞧,你養了那麽多年的小孩,不到一刻鍾的事,就跟別人跑了”。
“沒事,歡兒你也是付出不少,你都不擔心,我又在擔心什麽?”,無顏淡定的回道。盯著棋盤的姿勢沒有遍,她聽見蘇傾酒落了一顆子,可是他有些不確定是在哪裏。
蘇傾酒說她不會下棋,可是他覺得那不是真的。
“在哪?她在哪落的子”,無顏皺眉問道。這種感覺還是第一次有,迫切的想要遇到一個對手,棋逢高手過招,殺的片甲不留酣快淋漓。
“她在哪落子?你關心這個……”,顏洛開始嘟囔起來,“有異性沒人性的家夥”。
無顏也不問他欠了多少銀兩,先問的竟然是蘇傾酒在哪落子。蘇傾酒不是說她不會下子嗎?她就是瞎鬧,無顏怎麽還認真起來呢。
瞳孔驟然間放大,顏洛顫顫抖抖的指著蘇傾酒落子的地方,呢喃道:“怎麽會?棋子活了,這局棋竟是沒有下完……”
“在哪?說一下方位”,無顏急道,
蘇傾酒落子的地方很偏僻,他看不見,能記住的落子位置也不過百步。這中間被打擾了數次,他不確定是不是自己聽見的那個位置。
“是你屠我龍的邊角那個位置,你仔細想想,那個地方”,顏洛提示道。
“殺敵三千,必先自損一部分,置之死地而後生”無顏扔掉了手中的棋子,閉上了眼睛,躺在椅子上,自嘲道:“我贏了你,沒想到卻是輸給了她……”
顏洛不知道無顏內心的想法,隻是無顏回頭再次和它說話的時候,他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好一個蘇傾酒!顏洛你知道嗎?自打我學會下棋以來,這還是我第一次輸……”
“額”,顏洛不知道該怎麽安慰無顏。
屋子裏沉悶的氣氛他自是感覺到的,對於無顏他知道他是驕傲的。即便他什麽都看不見,但是他從來都要求自己不輕易輸,不管是什麽。
這次輸了棋,對方是一個女子。這個苗頭可不好,不會鑽牛角尖吧!
“無顏,你也別往心裏去,蘇傾酒她就是歪打正著,真正比一次,她未必能贏得了你”,顏洛說道。
“嗬~”,無顏輕抿了一口茶,笑道:“顏洛,我可算是知道為什麽你那麽一個精明的人,會讓人逼的留下了字據,欠下了一筆數目不小的債”。
這裏麵的問題可多了,顏洛在心底裏就沒有正視過蘇傾酒。輕視自己的對手,不輸才怪!
“因為什麽啊?”,顏洛有些摸不著頭腦,他也想過這個問題。他感覺自己是太輕易相信人了,以至於被蘇傾酒坑成了他不想描述的樣子。
“因為你沒腦子啊!”,無顏沒好氣的說,“虧你在江湖上那麽有名,白長了那麽一雙眼睛,連一個人最基本的偽裝都看不出來”。
“怎麽說話呢?我今天可是花錢來的,我是你的客人。你得偽裝,偽裝成一個翩翩公子,和我說話態度得溫文爾雅……”
“你不用”,無顏直接說道,“跟我講一下蘇傾酒的事吧,講講你那天在墨王府看見了什麽。我可是答應了她三個要求,我要想想她可能會讓我做的事,我也做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