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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五章 玲瓏女子,心性(下)

  玲瓏回身看著北月華,這姑娘未免有點自欺欺人。


  墨軒,那種脾性的人與這位真的合不來。那位姑娘未免是真傻,就算與傳言一樣,她的心思應是最能與他合得來的吧。


  空靈又單純一樣,不像她們被世俗束縛著,做著身不由己的事情。


  “你該不會還不死心,所以故意說這話給我聽吧?”,北月華沉思一會便對玲瓏起了懷疑之心,這麽多年她自己還是孑然一身。


  不是在等他,又是在等誰?

  “死心?北月華你覺得我該怎麽死心”,突然之間換了語氣,玲瓏嗬斥道。


  當年的事情她不想提,所做的決定她也不後悔。那些不去挽回的事情,隻能說是有緣無分,她不會去強求的。


  可是人啊,總會有一些負麵的情緒。她又不是聖人,當年她做的最大的錯事就是收了北月華這個徒弟,她是什麽人啊?

  那樣的品行,不適合學醫也沒有學醫的天賦,不知道當年她是怎麽同意的。


  “北月華,你是我什麽人?你有什麽資格來教訓我!”,玲瓏走到北月華身邊,指著小院門口喊道:“你不過隻是有一個郡主的封號而已,你以為你是誰?你與墨軒也不知道是表了不知道多少的表哥表妹,這次我說走,下次再來我會說滾得……”。


  “還沒有讓本郡主滾,玲瓏你給本郡主記住。總有一天,本郡主會讓你好看的……”,放了狠話,北月華甩袖離開了。


  走到小院門口,看到玲瓏培育的蘭花,又是忍不住負氣的踹了幾腳。


  玲瓏淡漠的走了過去,這下子不換盆是不行了。這幾年沒事北月華不開心了就到她這裏禍害她的花草,她也是見怪不怪了。


  “玲瓏師姐,她那樣對待你,你不生氣嗎?”,司空辰從放進內走了出來,臉色有些憔悴,胸前被白布纏繞。


  玲瓏笑了笑,收拾好蘭花,又給它澆了一下水。司空辰的話她不是沒聽到,她也想教訓一下北月華,但是她想不到自己用什麽身份去不滿。


  不過是幾盆花草,她總覺得不用太在意。


  “生氣?為何要生氣。今日她這般對待我,可見她的性子就是這樣,等她離開了北羽,會有人教她的。我又不是她師父,我費那個心力幹什麽?”,玲瓏坐在司空辰麵前如此說道。


  “師姐,你真是這樣想的嗎?”,除了師父,司空辰覺得玲瓏是這個世上心性最淡泊的了。


  玲瓏四下看了看小院,不去看司空辰的目光,她不太想回答這個問題。這個人把她想的太好了點,她就不會嫉妒嗎?


  “我怎樣想那是我的事情,不過我不會像北月華那樣,迷失了自己。墨軒如果來見我,我們還是好朋友,煮一杯酒吃幾盤小菜然後談談像好友那樣談談話……”


  “師姐,還真是看得開。你這樣的脾氣,應該能和那位墨王妃合得來吧”,司空辰想到了蘇傾酒,那位看起來很不正經做事也挺不正經的,不過他就是覺得她能和玲瓏合得來。


  不說別的,這世上能和齊墨軒合得來的就沒幾個。


  這滿院子的花花草草,和蘇傾酒的那個小院差不多,有共同愛好的人應該能在一起吧。


  “那位墨王妃,是什麽樣的人?你不覺得你提她的次數比師父都多了,辰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人,沒見過你誇過誰”,玲瓏看著司空辰的眼睛,他下意識的躲開了,應該是與她剛才躲開他一樣。


  “師姐你想多了,我跟阿軒是好兄弟,況且我有什麽喜好師姐你不懂嗎?”,司空辰故意靠近了玲瓏,有時候他蠻希望自己受傷的。


  醫者不自醫,但是他可以找另一個醫者來醫自己。


  呼出的氣息都感覺有些燙臉,玲瓏壓低著臉,“你又胡說些什麽?傷要是好了就回你那窩去,我這也不歡迎你”。


  “別啊,師姐。我若是走了,你豈不是又要吃清水煮麵條了?那多難吃啊”,司空辰隔著衣袖拉著玲瓏的手,“師姐,我給你講講蘇傾酒和阿軒的故事,這次阿軒應該是栽了……”。


  齊國,霽城墨王府。


  這一日也不知道是為何,蘇傾酒一直在打噴嚏。天氣那麽好,陽光暖暖的,她沒有理由得風寒啊!


  “酒兒,專心點。你這步棋好像沒路可以走了,乖乖認輸吧”


  齊墨軒快笑成了一朵花,這是蘇傾酒的視角。她又不是萬能的,圍棋壓根就不是她的菜,齊墨軒不知道是不是抽風非要教她圍棋。


  五子棋、黑白棋最不濟還有個象棋,這些棋不如圍棋好嗎?怎麽說她也是學過好幾年的。就這圍棋,她該怎麽說呢?背了不少棋譜也會下,但是她真的不喜歡與齊墨軒下圍棋。


  一盤棋,要耗費多少心神下出來。那次在相見歡,不過是想讓無顏高看她一樣,她落了一子。


  棋盤上的廝殺,看的入迷也是一種魔,所以蘇傾酒在齊墨軒問她會不會圍棋的時候,就沒說實話。


  天知道齊墨軒是怎麽想的,這些日子得了空閑,手把手的在這跟她講圍棋。


  每個棋子放在哪裏,一個個的在分析著。蘇傾酒不太喜歡棋盤上的棋子,太過虛幻又太過真實。


  “這不公平,這棋你學了多少年了”,指著齊墨軒,蘇傾酒就覺得忍無可忍了,和齊墨軒下圍棋她就沒贏過,雖然這多半是她故意輸的。


  如果要贏就要把齊墨軒看成是一個對手,老實說這感覺她不想這麽做。不想與他敵對,隻想在他的守護下沒心沒肺的活著。


  “學了大概有二十年了吧”,數了一下手指,齊墨軒學著蘇傾酒的樣子認真的回答道。圍棋,他是從小學的,在這霽城能與他開盤的唯有相見歡的那位。


  他一直以為蘇傾酒是一個高手,這麽多日子觀察,對方一直是心不在焉的狀態。這種狀態有兩種解釋,一是她不想與他交手,而是她是真的不會。


  齊墨軒是傾向於第一種的,第二種他這教的這麽認真,蘇傾酒沒有道理不會。


  “學了這麽久?我告訴你這樣的該怎麽玩。左手執白子右手執黑子,自己跟自己下棋……”


  “酒兒你還懂這個啊,果然是一個隱藏的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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