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三章 通心湖
出了可以通向任何地方的的傳送法陣後，柳天邁出步子，跑過幾步後，背後的羽翼一振，在空氣中帶動冰氣，猛地飛起。
柳天的身體像是天空中的巨龍，他的速度非常快，因為之前阿雅所指的那個地方，他曾經來過，但是那時候，他怎麽會知道那裏就是人族的極深之地呢？而且，柳天還從阿雅拿出的那張地圖上看到了一個標記。
那是一個帶著閃電的圓形記號，這個大陸隻有五個這樣的記號，而其中之一，也是最中心的位置，便是這裏。
柳天停在湖邊，緊鎖的眉頭看著平靜的湖麵，遠處的小島隱約可見，這湖不是普通的湖，下麵的法陣讓所有的武玄境以下的人都必須渡船才可以過去。柳天站在湖邊，不明白那個畫著閃電的符號究竟有著怎樣的意思。
這位於整個大陸正中的湖泊，就像是大陸的眼睛。
“小子，要渡船嗎？”
蒼老的聲音精神抖擻，隻是裏麵有著幾分猶豫，柳天來過這裏，這裏乃是毒潭門所在之地——通心湖。而眼前將小舟劃的越來越近的老者，便是這裏的守護者——渡船老人了。
柳天畢恭畢敬的敬禮。
渡船老人再次問：
“要渡船嗎？”
柳天點了點頭，問道：
“前輩，小子有一事相問。”
“先上船吧，我知道你要問什麽。”
柳天坐在船上，老人一邊用手中的船槳不慌不急的擺動湖水，一邊朝著柳天所坐的反方向說道：“你想問這通心湖，對吧？”
“嗯！”
長長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吞入肚中，老人渾濁的雙眼中有些色彩浮現。那種色彩，是滿懷希冀的光，也是對過去曆史的探討。
“通心湖的曆史可以追溯到王皇出現之前，那時這個世界還是獸族的天下。而通心湖，便是蓋亞大陸的一個中心位置。你應該知道大地之心吧？你參加過我們的‘開門’。”
“嗯！”
那時，柳天為了解毒和蕭茗一起來過這裏。
“你一定對大地之心有著很多疑惑，對吧？”
“小輩不明白為什麽大地之心怎麽強大，但是卻沒有被充分使用。”
柳天向來都是實話實說，現在也是這樣。像大地之心這種堪比強大靈器的東西，居然沒有被收入人神閣之中，反而是留在了毒潭門。也不是說柳天看不起毒潭門，隻是毒潭門一直這樣將其封印、又打開一個裂口，不如直接在人神閣中被使用。那樣它的價值才可以更好的實現吧？
“你認為怎樣才算最好的使用呢？”
老人低頭渡船，像是渡著的，是一個豐腴的靈魂。
“讓更多人受益！”
“你是說讓人神閣用來給更優秀的弟子們修煉，對嗎？”
“可以這麽說，因為這樣可以更快的培養人才。”
“那如果我說大地之心離不開這裏呢？”
柳天的神思，一下子離開自己的身體，升至半空中，將整個通心湖都納入自己的眼中。毒潭門所在的島嶼就像是瞳孔，而四周的湖水，就像是晶狀體一樣河它不可分割。那大地之心是什麽呢？應該是這“眼”的神經吧！
“你是人神閣的人，我曾經也是，當然現在也是！不妨告訴你，其實封印大地之心是有原因，而且這也是人神的意誌。孩子，一個人最珍貴的東西不是用所有的力量去保護的，那樣隻會給它招來禍患，而是小心翼翼的去隱藏，這樣才能將它保護的更長久。”
柳天像是明白了什麽，在老人手臂的擺動和船槳的移動時感受著他語言中的真理。
“封印大地之心的那道法陣，其實是用來給它掩蓋氣息，在地表之下，在湖下的世界，大地之心正觀察著大地之上的變化，巡查著那些拋棄蓋亞而不顧的人。我們的‘開門’一是為了掩人耳目，讓所有人都知道大地之心是不能控製的，另外就是為了提升自己小輩的天賦。這下，你明白了？”
柳天點了點頭，老人的那句話深深地觸動了他。他從小在焰城長大，一直對外說雨兒是他的妹妹，為的，不也是想要自己用一個最正當的方式從小就保護她嗎？
而現在，雖說人神閣沒有使用閣中最強大的力量看守這裏，但是人神閣，甚至是人神，都一直在關注這裏吧？
“長老，將這些告訴小輩，都沒問題嗎？”
柳天怕自己說的有什麽不對之處，立馬改口，但是卻被渡船老人搶了過去。
“有何之怕？你知道，我便說予你聽！”
其實，他也是知道柳天的天賦，早在第一次渡船時，他就感覺到了，柳天的力量是身邊所有人都不可及的。那種力量不是純粹武力上的強大，而是精神，甚至可以說是靈魂上的強悍。他可以感覺到，柳天是真正與眾不同了，那種與眾不同超出常人太多太多。甚至無法言喻……而且，他感受到了，有什麽和柳天產生著微小的共鳴。
當初，在柳天在門中解毒時，他感受到的，是湖下的一瞬波動。
這一波動，再他看守以來的百年，都從未有過。
當柳天知道長老對他的信任之後，他便行禮示意。他自己，也決不會讓長老失望。
“長老，這裏是人族的極深之地，對吧？”
“嗯！你是在執行刑殿的任務吧？”
渡船老人以前也是人神閣的人，多多少少能夠猜到一些事情。在柳天點頭後，他才說道：
“要是你要去最深處，我勸你還是算了，這下麵有著人神閣施下的法陣，沒人能夠到達最深處。起碼，這幾百年內還沒有。”
柳天看了一眼廣闊的湖麵，心中波瀾不驚。他想知道，這平靜的水麵下，究竟有著怎樣的秘密。還有就是，領取任務所要的押物他已經交上去了，那可是一筆巨款，要是任務完成不了，上一次他收獲的那些武力可都算白白消失了。
猶豫了一會，最終，柳天還是下定了決心。
“長老，我準備去看看。”
“這是世界上最強大的，也是僅存的幾卷斷塵法陣之一，他可以將蓋亞世界一分為二，你向下看，看到的是湖，但是在法陣之下，便是另一個世界了！”
“長老，我心意已決，小輩會在見到法陣時酌量行事，希望長老批準！”
“不用我批準，你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如果想好了，就去吧！”
咽下一口唾沫，在老人已經停止擺動船槳的時候，柳天的身體已經順著小船的邊緣一頭栽進湖中。柳天本源的水屬性武力，讓他在進入湖中的那一瞬間眼眸都為之閃亮，而隨之閃亮的，還有擺渡老人的一對渾濁眸子。要是出什麽事情，他還是要出手的。
其實，他對柳天的行為很滿意。因為已經很久沒人敢下去了，這種任務並不是第一次，就在十年前，還有著相似無幾的任務，不過具體是什麽他就不知道了。但是都需要知道斷塵法陣之下的世界。不過當時那位天驕猶豫很久後，還是空手而歸。還有二十三年前的那位、三十七年前的那一位。
人很多，他不能全不記得，但是他所知道的，是柳天是這麽多年唯一一個敢於下水的。說實話，他自己都不敢去試探那個法陣，那可是人神閣施展出來的啊！整個人神閣的力量，怎麽是一個人的力量可以相比的呢？
然而，此時的柳天，卻像是集聚了一個世界的勇氣，在湖中快速下潛。
“這就是真正的……通心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