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凶神惡煞

  外麵雕花鐵門咣當一聲巨響,驚動了裏麵整排訓練有素的士梹們。敬惕地將雲裳的手機放下,隊長一個側首就讓人分散至兩邊埋伏處,打開窗子一條縫隙凝視外麵的情況,卻見是一身墨色的霍斯然如凶神惡煞般走了進來,巨型鐵門在他身後,因被打開得太過粗魯而劇烈震顫著,哆嗦著緩緩關上!


  隊長臉色一變,趕緊把人召回來,重新齊刷刷地站在兩側,親自上前拉開了門!


  午後璀璨的暖陽照耀在別墅前的院子裏,霍斯然一身墨色,如披荊斬棘而來的地獄羅刹,臉上蒙著冷冷的一層冰霜。


  “領導。”隊長輕喚。


  誰料霍斯然連理都沒理,徑自走過去,手搭在門把上,擰開


  裏麵,雲裳已經換下了昨晚的禮服,卸下妝容,一抹柔美的淡妝長裙端坐在梳妝台前,靜靜抱肩,待到門一打開,水眸抬起從鏡麵裏望向了他,在看到是霍斯然的瞬間,眸光一顫。小手鞠了一把冷汗,鬆開肩膀輕輕將手指絞在一起,話也不說。


  霍斯然漫步而去,感歎著鎮定劑的強效藥力,竟能控製得他到現在都不爆發。


  “你一早就猜到會是這樣的效果?”他門也不關,冷笑著問。


  雲裳微怔,問出一句:“什麽?”


  “藥物在體外分解速度過快無法檢測,血液報告拿不到,證明不了你給我用過,嗯?”他緩步走過去,眼前又礙眼的椅子,他一腳粗魯地踢飛,撞在牆麵上留下斑駁難消的痕跡。


  雲裳心弦抽緊,眼神卻是慌亂的,搖搖頭,看著他:“我不知道……”


  她怎麽會把藥效特點掌握得那麽清楚,又不是她

  “你不知道!”霍斯然鏗鏘有力裹挾著怒火的聲音震得外麵都聽得一清二楚,“雲裳你要不要再多裝傻一點,像昨晚那樣告訴我不是你幹的,你不知道什麽是催眠,你一切都不清楚,無辜至此,哈?”


  雲裳渾身都滲出薄汗,緊張地扶著椅子起身,轉過去麵對他,身體微顫。她淒苦地淺笑一下,道:“我不會再不承認。昨晚,我那是嚇怕了,沒有料想到會出那種情況,才會抵死不認,斯然你也碰到過背叛軍方被捕獲的人,第一反應除了否認沒有別的。可我現在清楚得很,錯誤被發現不要緊,要緊的是人犯錯也要有出處,我錯我承認,那管針劑,我碰過,也給你用過。”


  即使是現在鬧到上麵去,她也承認。這種違法行為帶來的懲罰與代價,她也受著。


  “出處?”霍斯然幾乎冷笑出聲,死都沒想到雲裳此刻會承認得這麽爽快,手掌攥緊了椅背滿眸充血地看著她,“你倒是跟我說說,什麽樣的理由出處能讓你鋌而走險,你最好再給我舉證一下,有哪一種犯罪是因為動機夠純良夠值得原諒而被判無罪!”


  雲裳被他的氣場逼得節節敗退,小臉蒼白地張了張嘴,剛要說什麽,外麵熟悉的鈴聲就又響了起來。


  門外,隊長握著那響個不停的手機,壯著膽子走進去,敲了敲門道:“領導,那個電話”


  又來了。


  霍斯然也聽到了那個鈴聲,是雲裳的手機發出的,他冷眸死死盯著她,倒想看她究竟能在控製下還玩出什麽花樣,寒聲道:“給我放出來!”


  隊長得令,立馬道:“是!”


  上麵暫留了將近二十個未接來電的屏幕,被人輕輕按下了免提鍵。


  雲裳臉色煞白地屏住呼吸,誰也沒注意到她撐在身後梳妝台上的手指指骨,已經因用力而泛白。


  “姐?”


  另一邊的雲菲壓根沒反應過來,她還以為出了什麽事,一大早的她沒有看到新聞報道,沒有看到爆炸性的網絡,但這些也就罷了,畢竟姐姐並不是要鬧得沸沸揚揚,而是要取精生子,默默地來,頂多等上兩個月也就夠了。


  去之前姐姐服過催卵藥,實在要是不成功,去把肚子搞大然後賴到霍斯然頭上,也不是不可能。


  可一大早就打不通電話,沒信,她急得以為這個電話也會泡湯,但沒想到竟然通了。


  “姐你沒事吧?事情都過去這麽久了都下午了,成功不成功你倒是給我個電話告訴我呀,你嚇得我,還以為出了意外,這一大早的黑的劉哥又找我了,我電話都沒敢接,直接發郵件過去讓他趕緊把剩下的藥物能銷毀的銷毀,不能銷毀的趕緊找渠道處理掉。這個藥敢在京都暴露,那我可就完了……”


  雲裳臉上的肌肉已經開始抽搐,壓著嗓音,一路走過去要搶過電話:“菲菲我知道了,你不要再說了……聽見了嗎你不要再說了……”


  隊長敬惕性很強,早在雲裳撲過來之前,就按了“掛斷”鍵。一瞬,亮光在屏幕上亮起兩秒,又歸為了沉寂。


  262她後悔,卻已來不及


  劇烈的喘氣聲,在空曠的房間裏響起,雲裳走到半路,手還無助地在空中伸著,一切的希望就都被掐滅,她清楚地知道霍斯然已經聽清楚了,關於剛剛那藥物的來源,以及事情的來龍去脈,幾乎都能理清楚線索了。


  “剩下的藥”,這幾個字,嗡嗡地在霍斯然腦子裏響著,老邵估計是說對了,果然這種東西是不可能單管在某個地界上露麵的,能順藤摸瓜抓上去,扣下源頭,不知會有多少人能因此而避免災禍。


  雲菲。


  霍斯然在心裏默念這個名,幾近切赤,雲菲。


  寒冽的眸光落在雲裳身上,霍斯然一身肅殺挺拔地踱步過去,逼近,問:“是雲菲?”


  他一向都知道雲菲獨門獨戶的公司貿易跟藥品有關,海上進出口較多所以那次才能借陸青的職位便利攔截她,可他倒是死都沒有想到,這種在國際上都稀缺的違禁藥物,出口點,竟就在雲菲身上。


  雲裳緩緩地到吸一口涼氣,踉蹌扶住了身後的桌子,眼圈紅了一片。


  不要。再逼她。


  “你是要我現在立刻派人去查證,還是你自己交代,也省了我調動敬方當眾扣押下她那一步?”


  哪一種方式,會比較好。


  雲裳抬起巴掌大的蒼白小臉,在心底淒苦地笑,指甲將掌心都狠狠掐出快要滴血的月牙印,這兩種方式,哪一種都不好,都殘忍透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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