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你再不開門我就砸了
第一百一十章:你再不開門我就砸了
譚舒雅稍稍踩了下油門,想要加快速度。小破車走出沒多遠,車身猛烈晃動了一下,熄火了。
譚舒雅愣了一下,冒著大雨下車,不斷擦著臉上冰涼的雨水,圍著汽車轉了一圈發現,左後方的輪胎扁了下來。
譚舒雅沮喪的咬了咬嘴唇,重新回到車上打開雙閃,在車後放了醒目的標誌。再次回到車上,譚舒雅拿出手機給金卓打電話。這個時候,她能想到的可以幫助她的人就是金卓。
電話打過去之後,想到金卓對她的感情,譚舒雅突然就後悔了,連忙掛斷。手指還沒按到掛斷鍵,手機裏麵就傳來中國移動溫柔的女聲,告訴她,她的手機因為欠費停機了。
雨越下越大,隔著密密的雨簾,對麵的商店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再遠一些的,就徹底看不見了。
茫茫大雨之中,譚舒雅突然有種被全世界拋棄、與世隔絕的感覺。冷風一吹,伴隨著濃重的雨氣,她抱住自己的胳膊,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這個時候她隻有兩個選擇,棄車離開,或者去對麵的商店給顧秉謙打電話,讓顧秉謙來幫她。
她不想麻煩顧秉謙,可……
雖然大雨,但路上還有未歸家的人,開著車在茫茫雨簾之中不停的按喇叭,向別人提示自己的存在,以免發生交通事故。
譚舒雅按了喇叭回應,等到後麵的車開過去之後,她冒雨趕到對麵商店裏,借了商家的座機給顧秉謙打電話。電話打了一個又一個,始終沒有人接。
譚舒雅終於放棄,她重新回到車上,不斷的按著喇叭,防止其他經過的車注意不到她。
她心中已經做好了打算:不行今晚就在車裏講究一夜吧。等到雨停了,她再找櫻子過來幫忙。
不知道過了多久,周圍的商店全都關了門,世界徹底暗下來,譚舒雅躲在汽車小小的空間裏,滿耳朵裏全是嘩嘩的落雨聲。
夜越來越深,氣溫也降下來。全身濕透的譚舒雅身上冷的厲害,忍不住打起寒戰來。她將外套脫下來,用力擰幹,重新穿在身上。盡管如此,沒過多久,她的衣裳再次開始滴水。
累了一天,倦意襲來,譚舒雅的眼皮開始打架,她狠狠咬住嘴唇,以此來讓自己清醒。這樣的天氣裏,如果她睡著了,隻怕要重病一場。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譚舒雅終於沒有忍住,閉上眼睛開始小憩。她實在是太累了,太想休息一會兒了。
我隻睡一會兒。她對自己說,然後就沉沉睡去。
譚舒雅是被一陣“砰砰砰”的砸門聲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發現一個模糊的黑色身影正掄起一並錘子砸她的車門。譚舒雅一下子清醒過來,衝著外麵大喊:“你是誰?你想幹什麽?!”
上車之後,為了安全,她特意鎖了車門。
譚舒雅打量了一下,從後麵拿出一把雨傘來做武器準備抵抗。
輪著錘子的黑色身影僵了一下,往後退了一步,白色的影子過來。一隻大手拍在車窗玻璃上:“譚舒雅,你快點給我出來!”
嘩嘩的雨水落在車窗玻璃上,形成一層水膜,譚舒雅沒有看清外麵那個白色身影的臉,但是她聽出了那個人的聲音。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顧秉謙。
“譚舒雅!開門!你再不開門我就砸了!”顧秉謙冰冷的聲音再次傳來。
譚舒雅立刻開了鎖。她還沒有來得及開車門,車門就從外麵被打開了。顧秉謙那張滿帶寒氣的臉闖入譚舒雅眼中。
“顧總。”
顧秉謙皺眉看了她一眼,一句話沒說,伸手將她撈出來抱著轉身就走。她離開車裏的那一霎那,一把黑色的大傘撐在她的頭頂。
譚舒雅窩在顧秉謙懷裏,聽著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之前的恐懼害怕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顧秉謙的衣裳也淋濕了,可他的身體是溫暖的。如此近的靠著他,他的溫度隔著衣裳一點一點的傳到她的身上來。真個身體舒服了不少。或許是因為太舒服了,她閉上眼睛,再次沉沉睡去。
“譚舒雅!譚舒雅!”
顧秉謙眉頭緊皺,拍著縮在她懷中的女人的臉:“譚舒雅,你不能睡!到家了再睡!知道嗎?你現在不能睡!”
譚舒雅呻吟了一聲,在顧秉謙懷裏動了動,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再次睡去。睡去之間,她口齒不清的吐出一句話:“回家。帶我回家。我要回家。”
顧秉謙放在她臉邊的手,由之前的拍打,不受控製的變成了撫摸。
意料之中的,譚舒雅發燒了,還是高燒。吃退燒藥都沒管用,直接將喬醫生交叫來打的退燒針燒才退下去。
喬醫生調笑著看著顧秉謙:“我說你到底是心疼這姑娘還是折磨這姑娘?你要是心疼她,就照顧好她,別三天一場小病、五天一場大病的。你要是折磨她,還叫我來幹什麽?直接病死她的了!”
顧秉謙一記冰冷的眼神射向喬醫生。
喬醫生絲毫不懼:“診費兩千,記得打我卡上!要不是看在兄弟一場的份兒上,你給我兩萬我都不來,大雨開車很危險的!”
周嫂去送喬醫生了,顧秉謙站在病床前,居高臨下的看著譚舒雅。他的腦海裏響起喬醫生剛才說的話:你到底是心疼這姑娘還是折磨這姑娘?
顧秉謙眼神閃了閃,將唇抿成一條直線。
外麵,雨下了一夜。裏麵,顧秉謙在譚舒雅床前站了一夜。
清晨,出了一身大汗的譚舒雅迷迷糊糊的醒來。不知怎麽的,她腦子裏想到了之前在家裏生病時的情形。她皺眉動了動身體,全身酸軟的厲害,她扭頭看向窗邊,以為自己的媽媽在床邊照顧自己,動了動幹裂的嘴唇說:“媽,我要喝水。”
燒的太厲害,說話都沒有了力氣。她說第一個字的時候,隻有氣而無聲,後麵四個字才清晰了一些。
顧秉謙先是一怔,隨即走到桌邊倒了一杯水過來。他將譚舒雅從床上扶起來,將水杯遞到她嘴邊:“喝吧。正好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