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顧秉謙,你怎麽了
第二百七十八章:顧秉謙,你怎麽了
莊嚴肅穆的瓦格納《婚禮大合唱》中,譚舒雅挽著譚維德的胳膊進場。
早就等待在紅毯中的顧秉謙轉身,看到盛裝出場的譚舒雅,忍不住微微勾起嘴角。新娘子進場,頭紗是遮下來的,垂在身前,嬌豔的容顏在透明的蕾絲薄紗之後晃動,比之前看的時候,更添一分神秘的美。
顧秉謙一步一步走到譚舒雅身前。譚維德微笑著將譚舒雅帶著潔白蕾絲手套的手放進顧秉謙手中。他用力握了握顧秉謙的手,沒有說一個字,將所有的囑托都交付在了手心之中。
顧秉謙看著譚維德,溫和的笑著,抬手讓譚舒雅挽住他的胳膊,帶著她轉身,走向紅毯的另一邊,走向牧師所在的紅毯盡頭。
?婚禮大合唱》繼續響著,兩人踏著節拍攜手共進。紅毯兩邊,象征純潔的百合花和象征愛情的玫瑰花,在兩人不緊不慢的步伐中,爭相盛開,花香頓時彌漫開來。
站在台下的櫻子不顧自己的大肚子,掙開趙東陽的手走到紅毯旁邊,伸手去摸百合花和玫瑰花的花瓣:“居然是真的!這些居然都是真花!”
櫻子驚訝的看向趙東陽道:“之前我在網上看過這樣的,新郎新娘走到哪裏,花就盛開到哪裏。隻是那視頻上的花都是假的,而且大的難看,沒想到顧秉謙用真花居然也能做出這樣的效果!”
“他到底是怎麽辦到的?”
趙東陽伸手護著櫻子的肚子,防止她不小心跌倒:“我不知道這樣的效果是怎麽弄出來的。我隻知道,隻紅毯兩邊的這些花,就足足用了九百九十九朵,每一朵還都是一大早從國外運送過來的。”
櫻子再次感歎:“顧總可真舍得下本錢!”櫻子一邊說著一邊拿出手機,打開錄像,“這麽美好的場麵,我要拍下來,讓那些詛咒舒雅婚姻不幸的人都看看,讓她們知道,舒雅到底有多幸福!”
紅毯上,走在花道中央的譚舒雅也是驚歎不已,她轉頭看向身邊西裝革履的男人,臉上漾起幸福的弧度。顧秉謙察覺到她的視線也看過去,兩人相視一笑,滿滿的全是幸福。
終於走到紅毯盡頭,走到牧師麵前。譚舒雅放開顧秉謙的胳膊,捧著捧花站在那裏。
牧師站在兩人身前,開始宣讀:
主啊,我們來到你的麵前,目睹祝福這對進入神聖婚姻殿堂的男女。照主旨意,二人合為一體,恭行婚禮,終身偕老,地久天長;從此共喜走天路,互愛,互助,互教,互信;天父賜福盈門;使夫婦均沾洪恩;聖靈感化;敬愛救主;一生一世主前頌揚。
聽著讚頌的詞,譚舒雅的嘴角忍不住微微勾起,握著捧花的手有些緊張的又握了握,很快有細細密密的汗珠出來,讓手心裏粘膩不少。
牧師看向顧秉謙,問:“顧秉謙先生,你是否願意這個女人成為你的妻子,與她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她,照顧她,尊重她,接納她,永遠對她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譚舒雅紅了臉。
她低下頭去,嘴唇微張,用貝齒輕咬著下唇,靜靜的等待著顧秉謙的回答。可是等了好一會兒,譚舒雅都沒有聽到身邊的聲音。她詫異的看向顧秉謙,卻見顧秉謙沉著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紅毯下麵開始出現議論聲:這是怎麽了?顧總怎麽了?
牧師輕咳一聲,特意提高了聲音又問了一遍:“請問顧秉謙先生,你是否願意這個女人成為你的妻子,與她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她,照顧她,尊重她,接納她,永遠對她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顧秉謙還是沒有說話。
下麵的議論聲比之前更大了。
譚舒雅微微蹙眉,用胳膊輕輕碰了碰顧秉謙。顧秉謙回過神來,抬頭看向她。他的眼神裏帶了幾分痛苦,但更多的是迷茫。
譚舒雅擔憂的問:“你怎麽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顧秉謙仍舊沒有說話。
譚舒雅臉上的憂色更重了,她低聲問:“你到底怎麽了?”
顧秉謙的視線落在她的唇上,然後從她的唇上緩緩滑下去,落在她細長的脖頸上。她的脖子很漂亮,上麵綁了白色的蕾絲絲帶,絲帶上點綴著珍珠粘合的花朵。花朵下麵壓著的,是淺淺的疤痕。那是她為了回到自己身邊,用燈泡碎片劃傷自己的脖頸之後留下的。
他的視線繼續向下,落在譚舒雅的手腕上。她的手腕上戴了他送的那條價值千萬的名貴手串。手串下麵,是她割腕自殺之後留下的疤痕。那道疤痕,是他造成的。
好好的一副身體,兩道疤痕,還都是在顯眼的位置,一道是他自己主動早就的,另一道,是譚舒雅愛他的證明,嫁他的決心。
下麵的議論聲越來越大。
櫻子皺眉看著顧秉謙,不滿的道:“顧總到底在幹什麽?牧師都問了兩遍了,他為什麽還不回答?”
趙東陽攬著櫻子的腰,臉色同樣凝重:“我也不知道。”
酒店外麵,在馬路邊上停了半個小時的白色保時捷開走了。沒多久,酒店對麵咖啡館裏的金卓也離開咖啡館,轉身走了。
他們來到這裏,都是想要參加譚舒雅的婚禮、看著譚舒雅幸福的嫁人的。可是裏麵的婚禮進行到一半,他們就再也忍受不了了,轉身離開。
會場裏。
坐在台下麵的顧家人也開始著急起來。趙麗芳眉頭皺的幾乎能夾住紙:“秉謙這孩子到底在做什麽?!”
顧建文握著茶杯,麵色十分凝重,一種不好的預感在他心中升起。
“顧秉謙,你怎麽了?”譚舒雅擔心的抓住顧秉謙的手。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此時的顧秉謙手涼的很,似乎是生病了。
“我沒事。”
又過了一會兒,顧秉謙終於開口。他低垂了眼眸,看著譚舒雅抓住她的手指,抬手,將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
譚舒雅心中突然一沉。
她知道這個時候她不應該抓住顧秉謙的,可是看著他似乎十分決絕的掰開自己,她心裏還是覺得有些不舒服。如此這般,好像是……兩人要徹底斷絕關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