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你還有什麽臉在我麵前掉眼淚
第二百九十三章:你還有什麽臉在我麵前掉眼淚
轉過彎去,老太太看不到了之後,顧秉謙立刻鬆開箍在譚舒雅腰上的胳膊,狠狠抓著她的手腕拽著她往前走。
農村的路不好走,坑坑窪窪的,天又黑。顧秉謙走的很快,大步流星,譚舒雅在後麵被他拽的跌跌撞撞,鞋都掉了一隻。
“顧秉謙!”譚舒雅皺眉哀求,“顧秉謙你走慢一點!我跟不上!”
顧秉謙冷哼一聲,反而加快了腳步,譚舒雅要小跑著才能跟上去。
很快走到車旁,顧秉謙猛地拽了譚舒雅一把,將她甩在車身上,立刻抬手掐住她的脖子,將她按在車上。他滿是怒容的臉也湊了過來。
“譚舒雅,我一直以為你隻是冷血而已,沒想到你還如此惡毒!我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樣蛇蠍心腸的女人!”
譚舒雅搖頭。
她知道他為什麽生氣,可是她真的不是故意來這裏找老太太以此來接近他的!她隻是單純的被記者追趕到了這裏而已。即便是被追趕過來的,開車的也不是她,這一切真的隻是巧合!
“你都已經撞死人家的女兒了,你怎麽還忍心過來傷害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太太?!譚舒雅,你到底有沒有良心?你年紀輕輕的,良心這麽早就喂狗了嗎?!”
因為憤怒,顧秉謙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死亡的恐懼籠上心頭,譚舒雅用力掙紮著,抬腳去踹顧秉謙的腿,想要從他的手掌下掙脫出來。
顧秉謙一抬腿將她的腿按在車上,譚舒雅再也掙紮不得,無助的掉下眼淚來。淚水落在顧秉謙的手背上,燙的他的手顫抖了一下。
顧秉謙的手鬆開她的脖頸,移到上麵去捏住她的下頜。力道比之前小了一些,但依舊疼的厲害。他的眼神裏滿是痛苦。他又往前湊了湊,臉幾乎都貼到譚舒雅的臉上。
他說:“譚舒雅,你還有什麽臉在我麵前掉眼淚?!”
譚舒雅心中狠狠一疼,整個人都驚住了。臉上漫上絕望的慘然,嘴微微張著,想要說些什麽,卻又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顧秉謙似乎承受不住她這樣的眼神,猛地轉過臉去,十分厭惡的道:“你不是想要見我嗎?為了見到我連我媽這邊都找來了!”
“現在你見到我了,那你就仔細跟我說說,你為什麽要見我!到底要跟我說什麽?!”
說完這句話,顧秉謙又轉過臉來警告道:“你最好是說些有用的!如果僅僅是讓我念之前一年的感情的話,你還是別做白日夢了!因為那一切都是假的!都是我為了在婚禮那天羞辱你刻意做出來的!你知不知道,每一次和你上.床的時候,我到底有多惡心?!”
譚舒雅的身體劇烈顫抖起來,她無助的張著手指抓著身後的車身。她想要逃,逃的遠遠的,徹底離開顧秉謙的視線!可惜她身前是顧秉謙,身後是車,她根本就逃不掉。
她無處可逃。
顧秉謙耐心的等了片刻,見譚舒雅隻是一個勁兒的掉眼淚,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耐心徹底消失。他抓著譚舒雅的手腕將她甩向一邊:“既然沒什麽可說的,那你就滾吧!”
顧秉謙上了車,很快離開。
譚舒雅癱坐在地麵上,看著黑夜裏越來越小的汽車尾燈,大顆大顆的眼淚掉下來。她無助、絕望的想哭,可是嘴大張著,聲音確實一絲都喊不出來。
淚水漸漸聚成水流,不斷的從眼睛裏留到鼻翼,再從鼻翼滑下來,順著嘴角流進嘴裏。
淚水很苦,也很鹹,可是再苦再鹹,都比不上她心裏的痛苦和絕望。
手機一次又一次的響起,是久久等不到譚舒雅的譚舒銘打來的。譚舒雅聽到了,可是此刻她已經無心去接電話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機不響了,譚舒雅的身體也因為長期保持一個姿勢而麻木了。
黑暗的夜裏突然有燈光照過來,譚舒雅下意識的抬頭去看,發現離開的賓利又回來了。
賓利在譚舒雅身邊停下,顧秉謙怒氣衝衝的從車上下來,抓著譚舒雅的胳膊將她拽起來往車邊帶,打開車門將她丟進去:“你在這裏哭,是想讓我媽看到來給你撐腰嗎?你想都別想!”
顧秉謙說的話很難聽,譚舒雅對那話卻沒有感覺了。她的腦海裏全是上車之前看到的這輛車的車牌號碼:蘇A521.JQ。
我愛你,佳琪。
顧秉謙將車開的很快,賓利仿佛也帶了他的怒氣,在鄉間小路上晃悠的厲害。隨著車輛顫抖著身體,譚舒雅恍然明白了一個事實。
她覺得自己真是荒唐的可笑!
顧秉謙心裏隻有李佳琪,自己居然還一次又一次的找他,妄想著告訴他事情的真相,換的兩人重新走下去的機會!
哪有什麽機會?!
顧秉謙隻愛李佳琪,她譚舒雅是殺人凶手!是他們的敵人!是拆散苦命鴛鴦的劊子手!
在顧秉謙的世界裏,她是大反派!是該被一掌拍死的惡人!她居然還如跳梁小醜一般在他麵前拚命的蹦躂!
真是可笑!
譚舒雅蜷縮起身體,緊緊抱住自己。
從來沒有哪一刻讓她這樣難堪。哪怕是在婚禮現場,顧秉謙當眾悔婚甩了她,她都沒有如現在這般難堪。
丫鬟身子小姐命,說的是她!
跳梁小醜,說的也是她!
她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麽了。她隻覺得自己可笑的很。
什麽事情的真相!什麽懷孕了!什麽孩子!這些根本就無關緊要!她一個不入流的小配角,非要去妄想女主女二的戲份,不是可笑的很嗎?!
孩子……如果自己真的告訴他自己懷了他的孩子,也隻是自取其辱吧。說不定他會親自帶著她去醫院,逼著她拿掉這個孩子。
譚舒雅狠狠咬住自己的手掌,忍不住又哭出聲來。
賓利猛地晃了一下,是顧秉謙踩了刹車,車停住了。
顧秉謙骨節分明的手指狠狠握著方向盤,冷著臉斥責:“不準哭!”
譚舒雅更加用力的咬住自己的手掌,睜大了眼睛,任由眼淚大顆大顆的從眼眶裏滑落,也沒有再哭出一聲來。
之後,顧秉謙將車開的更快了,如飛一般。到了市裏,顧秉謙停下車將譚舒雅從車上丟下來,扔在馬路旁邊,開車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