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
阿天要把林君西折磨瘋了。
自從小傻子明白了自己不會因為“自爆”而死這個事兒以後，林君西每天早上都會受到晨|勃的波及，俗稱來自二百五的性騷擾。
該怎麽形容天天早上被一個同性“懟”醒這種感覺，大概就是挺艸心的。
林君西倒是不會覺得很惡心，隻是感覺太無奈，原來智障是連男女都分不清楚的，是人就行嗎？！還是該說，是洞就行。
尤其是這種行為似乎還引起了很違和的後果。
有一天夜裏，小傻子又來勁了，□□中燒忍無可忍，轉過身一把抱住了林君西。加上可能也是被打出經驗了吧，很輕鬆就擋開了揮過來的拳頭，沒幾下就把林君西壓的牢牢的。
那時我們西哥才倍感驚悚地發現到，拚力氣他似乎完全不是這個小傻子的對手。
林君西當時真是嚇壞了，被一個男人壓在身上做著那種不堪的動作他真是咬舌自盡的心都有了。不過好在小傻子好像什麽也不會，抱著他胡亂摸了半天，最後也就是不得要領、源自本能地頂著胯蹭他，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麽做。
後來好不容易把小傻子推開以後，林君西還有氣無力地調侃，“還好你他媽不知道怎麽做，要不老子今天就玩完了……”
結果一語成讖。
天知道阿天都在外麵經曆了些什麽，不過就是關店之前跑了趟街尾的按摩店送了份外賣，結果回來就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直到打烊了都還愣愣地坐在樓梯上緩不過神來。
林君西還挺關心他呢，直問他咋了，是不是被人欺負了。
阿天當時什麽都沒有說，就“惡狠狠”地盯著他，跟要吃了他似得。
後來林君西還在心裏琢磨，阿天是個傻子，一定學不明白事兒，明天他就去那家店問問，操了這他媽要有人敢欺負阿天，他不給店砸了這幫人是不是都不明白這條街得跟他姓林的。
現在想一想那時的自己，林君西隻想感歎一聲，隻怪當時太單純…
“你他媽要幹嘛啊？！放開我！”
“幹死你。”
“啊？”
林君西都快嚇哭了，眼看著自己那兩條腿都被掰開了，內褲都被扯下去半截。
“臥槽臥槽臥槽臥槽大哥大哥大哥大哥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阿天你再這樣我就不要你了！”
阿天終於停下了，拽著林君西的內褲很費解，“不行嗎？”
“費尼瑪話啊！可能行嗎！”林君西真快哭了，“你他媽這是跟誰學的啊？”
阿天轉了轉眼睛，“送外賣，學的。”
“啥？？？”
“看見了，那裏的人，這樣。”
“…他們沒揍你？”
“不小心看到的，他們不知道。“
林君西抹了把臉，簡直欲哭無淚，“那你就沒發現他們一個是男的一個是女的嗎？你就沒發現我和那個□□的有點不一樣嗎？”
阿天上上下下瞧了瞧林君西，頓了一會兒來一句，“沒事。”
“不不不不不，這事大了，”林君西把內褲提好，從床上坐起來，擺出一副說教的樣子，“我跟你說哈，這樣不對，你這種性行為，首先，要找個女的，然後，最好是找個喜歡的，懂不？”
阿天皺皺眉，“我很喜歡你啊。”
“那不是一種喜歡，得是那種喜歡，戀愛，懂嗎？你對我不是那種的。”
“那，什麽叫戀愛？”
“戀愛啊，戀愛就是…”
什麽叫戀愛呢，林君西托著下巴待了一會兒，思緒也不知道飄到了哪段不太愉快的經曆，眼神一暗，挺煩地說了一句，“那不是什麽好東西，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阿天瞧了瞧林君西，眼裏透出了一抹小關切，“西西，不開心了？”
“沒有。”
“…我和西西戀愛。”
“你啊，行吧，那你先給我生個兒子。”
阿天很OK啊，“西西要的話，我什麽都生給你。”
“哈哈哈哈哈……白癡，”林君西笑著歎了口氣，拉著阿天重新躺倒了床上，和他臉對著臉聊天，“你說，你送外賣的時候還看見什麽了？”
阿天有點不好意思，就用手捂著林君西的耳朵小聲給他說。其實他根本就說不清楚，卻依然給林君西逗得哈哈大笑。
“然後呢，幹死你，這話是跟他們學的？”
“恩啊。”
“還有呢？”
阿天翻了個身，沉默了一會兒，特別像回事的模仿著，“嗯，哥，啊，輕點，不要，別這樣，恩，啊，哦…”
林君西都要笑抽了，抱著阿天揉著他的頭這叫一喜歡，“可愛死了你。”
然後阿天也笑了，又轉過身順勢抱住了林君西的腰。
“西西，我喜歡你。”
“恩，我知道，我也喜歡你。”
“西西，是男人也好，是女人也好，我隻喜歡你。”
“又開始胡說八道了。”
“沒有胡說八道，我，隻要你。”
林君西一愣，莫名地就覺得心裏一緊。
月光襯得阿天的眼睛特別亮，兩個人就這樣對上了彼此的眼睛，有意無意地撫摸著彼此的臉頰。
阿天感覺胸口有無數的暖流奔騰著，他真的好高興，因為他的西西在抱著他呢。
林君西也覺得有些不太對，那心情太過不安，卻又指引著他無法不去注視著眼前的人。
有些不一樣的東西在兩人之間急速的升溫著，林君西也解釋不清楚為什麽這次阿天再抱上來的時候他沒有推開他，也解釋不清自己為什麽同樣緊緊地抱著他，像他撫摸著自己那樣撫摸著阿天的後背。
等他終於反應過來的時候，阿天已經又硬的不成個樣子了，而且更尷尬的是，林君西自己也硬了。
阿天也發現了林君西的不對，好奇寶寶一樣坐了起來，咬著嘴唇盯著林君西的褲襠看了一會兒，然後“噌”一伸手，照著小西西就摸了上去。
那一把抓很溫柔，搞的林君西激靈一下，一時間惱羞成怒下不來台，直接就抽了阿天一嘴巴。
抽的挺狠的，要放平時阿天早叫喚了，但是也不知道為什麽，這一次阿天隻是捂著自己的臉呆呆地坐在床上，一動不動地望著林君西。
兩個人就這麽對視了一會兒，最後還是以林君西落荒而逃告終。
林君西自覺那叫一沒麵子啊，一個人坐在馬桶上抽著煙，心裏還一直跳的噗通噗通的停不下來。
也不知道怎麽的，之前看著阿天時，有那麽一瞬間，他覺得好像不行就和他互相擼一次的話，其實也沒什麽了不起。
結果這想法一下就給林君西驚到了，猛地就感覺腦子裏嗡一聲，帶的心髒都像產生了一種失重感，一時之間整個人變得有些無所適從。
後來從洗手間裏出來，一開門就看到了等在門口的阿天，眼裏還帶著分怯懦，像是知道自己做錯事了，伸手又想抱他。
林君西也有點不知所措，心想這都什麽事啊，就摸摸阿天的臉，“疼不？”
“疼。”
“……”
“可是沒關係，”阿天捂著林君西摸在自己臉上的手，笑的很純良，“西西不生氣。”
“我不生氣，可是你不能總這樣了明白嗎？”
林君西心裏很亂，眼神也很閃爍，像是說給阿天聽，又像是說給自己聽。
“我是男的，你不能跟我這樣。”
阿天皺了皺眉頭，聽到那句不能時，感覺胸口有點不舒服，比臉疼。
林君西覺得不能再這麽下去了，於是又開始往歪了想。
第二天，他跟白冰坐麵館門口不知道嘀嘀咕咕商量了些什麽，然後就看白冰大搖大擺地走進店裏，攔著阿天的肩膀跟他小聲說道，“走，哥哥帶你出去快活一下。”
三個人左拐右拐來到隔壁街的一個小巷子裏，鑽進了一家店麵不大的發廊。
表麵上看起來挺不錯了，像是個正經店。隻不過那條長長的走廊後麵藏著什麽樣的別有洞天，那就隻有內裏人心裏清楚了。
林君西等人一進店，看店的老板娘欣姐就甚是熱情的跟他們打了個招呼，“喲喲喲，瞧我這倆弟弟，多長時間沒來了。”
林君西和白冰見著這女的也不客氣，這家店沒少受他們“照顧”，出事都指著他們那幫人平事兒呢。
“最近忙什麽呢？也不知道過來看看姐，”欣姐給他們一人發根煙，到阿天那還愣一下，“這小夥兒挺帥啊，叫什麽？”
阿天拿著煙上下看看，學著林君西的樣子叼到了嘴裏。
“阿天，”林君西拿下了小傻子嘴裏那根叼反了的煙，pia了一下他的頭，然後就這欣姐的手點了煙，跟她小聲說道，“腦子不太好使，一會兒就他……”
“得、得，明白，都明白，”欣姐夾著煙上下打量著阿天，“真是可惜這臉蛋了，嘖嘖…要不老娘親自來。”
“你可拉倒吧，有癮啊？”白冰跟欣姐打著趣，“想要你找我啊，絕對幹爽你…”
“幹你爹的蛋。”
欣姐白了白冰一眼，轉身招來個姑娘，跟她交代了幾句，“你倆要不要？”
林君西夾著煙搖搖頭，他不喜歡找小姐，一是有陰影，關於心裏創傷的；再就是感覺太交易化了，不激情。
白冰也沒什麽想法，“我最近的馬子太凶哈，不好意思。”
欣姐翻了個大白眼。
阿天一直迷迷糊糊的四處張望著，也不知道眼下這是什麽情況，就拽著林君西衣角小聲嘟囔，“西西，西西…”
“沒事，聽話，一會兒給你解決解決大問題。”
然後就看一很清純的小姑娘攙住了阿天的胳膊，軟軟的胸脯正好就貼上小傻子的胳膊肘。阿天側過頭看看她，下意識就動了動胳膊頂了頂那團柔軟，感覺很有趣，惹的小姑娘登時就笑他，“傻什麽呀欣姐，這人多壞啊。”
林君西叼著煙瞧了瞧阿天看著女孩含笑的樣子，心裏忽然有點莫名地不是滋味，卻不知這不爽從哪裏來，便撓撓頭轉過臉打發他們趕緊進去辦事。
臨走的時候阿天還有點慌，走過來拽著林君西的胳膊不撒手。
結果林君西還挺沒好氣兒，把他往妹子懷裏一推，“我在這兒等你，趕緊滾進去。”
白冰瞧著林君西這說變就變的臉色感覺真是莫名其妙，明明是他自己要領人家銷魂來的，這又是生的哪門子氣，一定是因為心疼錢了。
阿天也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轉頭看了看又貼上來的妹子，就想把自己的胳膊往外拽，可是沒用，人家這次拽的特別緊。
“哥，別害怕啊，跟我來。”
這麽帥的客人，媽的不給錢也行啊！
“西西？”
阿天又看了看林君西，林君西咬著牙擠出一個還算溫柔的笑容，“去吧，沒事，我在這兒等你。”
於是白癡阿天就“哦哦”的點點頭，很聽話地被清純小妹兒特別“溫柔”的扯進了小屋裏，duang一腳就踹上了門。
林君西覺得應該沒啥事了吧，就跟白冰坐發廊門口抽煙等阿天，心裏琢磨著老子可他媽算是解放了，讓小傻子搞清楚什麽叫男人什麽叫女人，讓小傻子明白他那勁兒該往哪使，他就再也不用當他的充氣娃娃大抱枕了！
隻是這心裏為啥老是七上八下的，眼周還有點犯酸，一定是因為太陽太大了，刺激的。
“不是，大哥，你緊張啥呢？”
白冰一臉費解。
林君西頭不抬眼不睜的抖著腿，夾著煙的手直哆嗦，“啊？啥緊張，我緊張啥。”
又他媽不是他那啥，他緊張啥，他有啥好緊張的，他不緊張，他叫不緊張。
“那你這躁動什麽呢？”
“誰躁動了，你有病吧？”
他有啥好躁動的，又不是沒抱過女人，他有啥好躁動的，他不躁動，他叫不躁動。
“那咋著，吃醋了啊？”
“啊？什麽、什麽吃醋了。”
林君西一愣，臉上登時火辣辣的。
“嗨，都是哥們，有啥不好意思的，”白冰拍拍他肩膀，“看上那姑娘了吧，你早說啊，不行他出來你再進去不就完了麽。”
旁邊的音像店放著首老歌，挺歡快的曲調，咿咿呀呀地唱個不停。
‘每一次從愛裏離開，就像是心被切一塊，切一塊，下次再也不敢放膽愛~’
“去你媽的，我他媽連她長啥樣都沒看見，再說了你當老子是什麽啊還他出來我再進去。”
林君西這麽說著，可是卻在心裏琢磨著，吃醋？不是吧，臥槽，吃醋？吃什麽醋？吃誰的醋？他連妹子長啥樣都沒看清啊。
忽然，腦海中劃過了阿天那傻兮兮的英俊小臉龐，像隻大狗狗一樣撲倒他麵前，大聲地叫著他，西西！喜歡你！
喜歡你麻痹！抱你妹子去吧！白眼狼！沒良心！臭不要臉！煩死了！
林君西在心裏咒罵著阿天，越想越想哭。
燃著的煙燒到了底，燙到了夾著它的手指，疼的林君西甩著手把它扔到了地上，帶著火星的煙灰掉了一地。
林君西懵了。
不不不不不等等等等，這心情不就是他媽的叫……吃醋嘛！！！
正在這時，店裏傳來了一聲巨響。
林君西和白冰騰就從地上坐了起來，一轉身，就見一人影逃似得從裏麵跑了出來，照著林君西就撲了過來，哭的撕心裂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林君西差點被阿天撲個跟頭，眼看著那個腦海裏的身影真的站到了自己的麵前，耳邊都嗡嗡的。
白冰嚇了一跳，“咋了咋了？出啥事了？”
“她、她、她！脫衣服，我的！褲子！還要、咬我這裏！”阿天指了指扣子都沒係好的褲襠，心塞的抓著林君西搖來搖去，“不要她碰不要她碰不要她碰！”
白冰被阿天逗得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簡直都要背過氣去了。
隻有林君西愣愣地看著阿天，不知道為什麽，阿天什麽都沒有做，阿天還是他的阿天，這讓他覺得很開心，他他媽簡直高興地想抱著他親兩口，再也不放開他了！
……
……
這是什麽情況，這他媽是什麽心情？
音像店的音樂聲很應景地傳到了林君西的耳朵裏。
‘難道我又我又初戀了，不可能我又我又初戀了…’
就這麽幾句歌詞跟念咒似得充斥著林君西的大腦，被雷擊中的感覺從頭貫穿到尾。
這一個盛夏的午後，新街一哥林君西，炸了。
作者有話要說：
標注下，文中的歌詞出自五月天的《我又初戀了》，也算是這兩章的OP和ED吧，哇哢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