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主子,會不會太多了點?”福叔擔心護國公府會舍棄柳知鬆這個人,畢竟數量太大。


  “太多?”玉深冷笑,本來她想著一百萬兩黃金便算了,可是……


  眸子一沉,眼下這三百萬兩她覺得還少了!

  “福叔,你不用擔心,這三百萬兩黃金,他們便是不想出,也得出!”


  “主子可是想到了辦法?”福叔眼眸一亮。


  “即便護國公府放棄了,可是柳知鬆那個皇商父親對於這唯一的獨苗可不會不管,還有,到時候記得把贖金傳遍大街小巷,護國公府就是礙於名聲也不會不管。”


  “屬下知道了,主子放心,”知道玉深有計劃,福叔稟報完便走了出去,這個時候汀蘭正好端著熬好的藥汁進來,將藥碗放在玉深的麵前,眨著大眼睛道“主子,溫度剛剛好,你可以喝藥了。”


  “不是有藥丸麽?”玉深鼻尖處彌漫著苦苦的味道,雖然不怕喝藥,但是明明可以不喝的苦東西她自然不會去碰,何況她受傷的消息也不想別人知道。


  “主子,這藥是康養身體的,主子不是想要早點好麽,汀蘭就想了這個藥方,好起來的速度會快一些,”汀蘭小心的將藥碗端在玉深的麵前。


  皺了皺鼻子,玉深微微偏頭,但是對上汀蘭期待的眼神,也知道這熬藥也定是費了不少的時間,心裏微微一歎,玉深端起藥碗憋著氣幾口將苦澀的藥汁喝光。


  “好了,”放下藥碗趕緊給自己到了幾杯茶水,去了嘴巴裏的苦澀味道,玉深不忘交代道“汀蘭,以後不用熬藥了,你主子我有爺爺留下的治傷神藥,又有你給的藥丸,兩者結合起來好的速度會更快一些,這些藥汁實在是苦。”


  “那好,汀蘭以後就不熬藥了,”知道主子有神藥,汀蘭便也放了心,置於什麽神藥,她也守著自己的本分沒有去問。


  玉深見汀蘭這小妮子這般的懂事,心裏更加喜歡了幾分,突然想到什麽,身子靠近汀蘭,悄悄道“汀蘭,你有沒有一種就是讓人頭發慢慢脫落,最後全部掉光的藥?”


  汀蘭想了想,“主子,現在手裏沒有,不過汀蘭可以配出來。”


  眼睛亮了亮,“那讓人對絲綢過敏的藥呢?”


  “過敏?”


  見汀蘭不明白,玉深想了想,盡量解釋通俗一些,“就是可以讓人穿不了太好的衣服的藥,一穿上質量過好的錦緞,身子就有出現紅色的小痘痘,或是全身都癢的不行之類的藥。”


  “主子是想要用在明貴妃身上?”汀蘭眼睛一轉便明白了玉深的心思。


  “聰明,不過你如何猜到是明貴妃要倒黴了?”


  汀蘭得了誇獎,不好意思的笑笑,“昨天明貴妃穿的實在是太想讓人打劫了,汀蘭想著依照主子愛財的性子……”偷偷看了玉深一眼,怕自己說錯話惹得玉深生氣。


  點了點汀蘭的小腦袋,玉深好笑道“你這個小妮子倒是摸清你主子我的脾性了!”


  “既然知道了你主子我心疼銀子,快說,能不能弄出那些藥?”


  汀蘭點點頭,“可以,不夠需要兩天的時間。”


  兩天啊,覺得還是有點久了,不過也隻能這樣,“兩天就兩天吧,等到時候弄出來汀蘭你將這藥交給……”玉深想了一圈可用的人選,明天去木行山莊福叔是要帶走的,汀蘭沒有武功,青宇她想著讓他去糧倉那裏守著,不然她總不放心,剩下的青梧和暗二……


  暗二,還是負責蘇子郊吧,這幾天蘇子郊就要入學了,要是身邊沒個照應的人,沒入了學堂,她也難以安心。


  “汀蘭,你一會出宮一趟,將青梧帶回來守著沉香殿,到時候藥弄好了直接交給青梧,立馬給明貴妃用上,”原諒她的小心眼,她真的是一刻都不想明貴妃再穿戴那般奢侈的金銀玉器和綾羅綢緞了,想想都鬧心!


  “還有,順便告訴鍾離瀛讓他明天上午到繁京外的十裏長亭那裏等本皇子,本皇子會在那裏和他會和。”


  “主子,你要離開繁京?”汀蘭驚訝,擔心玉深的傷想要讓玉深帶著她,可是方才玉深話裏的意思已經告訴她讓她在沉香殿製藥,顯然是沒希望出去了!


  “嗯,放心,本皇子會照顧好自己的,”玉深看著汀蘭圓溜溜的大眼睛裏麵的擔心,保證道,心裏架不住汀蘭的可愛樣子,玉深伸出手捏了捏汀蘭肉嘟嘟的小臉,笑道“嗯,肉肉的,也不知道這小模樣演起戲來會不會有違和感?”


  “主子,”汀蘭跺腳,合著主子還真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了,不是開完笑啊!

  她還以為……看來有時間她真得按照主子說的,多看看那些人的表演,爭取主子需要的時候不丟臉。


  “好了,本皇子不笑話你了,下去吧,本皇子現在需要去休息休息,”玉深說完這話,汀蘭拿起桌子上的藥碗走了出去,將寢殿的門關嚴實,玉深則是等聽不到動靜後帶著小白虎進了空間。


  時間有限,能多泡一會就多好一點,不然她真怕自己經不起路途的跌跛。


  “主子,”書房的門被打開,南刻走了進來。


  書案後的夙黎放下手中的書本,暖暖的陽光照在他的臉上,給他白玉一般的容顏添了幾抹光輝,“人醒了?”


  “是,正在鬧騰著要我們放了他。”


  “嗯,要是再吵的話就灌點蒙汗藥下去,行事小心一點,不要讓府裏護國公府的人發現了,”目光不曾移開一分,指尖翻過書頁,吩咐道。


  “是,”南刻應聲正準備出去,南鬥同一時間走了進來,抱拳道“主子,六皇子身邊的福叔來了。”


  挑了挑眉,目光從樹上移開,麵上掛上一抹淡笑,姿容風華,“將人請進來吧!”


  等到福叔進了書房,暗衛的習慣,沒有刻意打量夙黎房間的裝飾,直接將玉深帶的話說了清楚,等夙黎麵色帶笑的聽完,回複道“福叔,告訴六皇子,那些金子我就謝過她的美意了,人我也一定會看守好的。”


  “勞煩夙大人了,”福叔客氣道。


  “不勞煩,我隻希望眼下依照六皇子的身體可以安分一點就好。”


  福叔僵了僵神色,想到了之前主子提及的木行山莊的事。


  他深深覺得,即便主子受了傷,安分這個詞也和她掛不上邊……


  “主子,我們要這些金子做什麽?”等福叔離開後,南鬥不解道。


  話說他們主子身後的勢力資財都比一個國家富有了,而且之前見主子的模樣,似乎是打算全部將金子給六皇子的意思,眼下又要這些這些金子做什麽。


  夙黎笑了笑沒說話,鳳眸裏流光劃過,指尖從新拿起了書案上的書本翻看起來,南鬥在一邊討了個無趣,摸了摸鼻子隻得退了出去。


  目光透過打開的窗戶看向院子的小景,夙黎唇角弧度上揚,就應該讓財迷的人自動割點血,省得總是捉弄他!


  翌日,天色一亮,玉深著汀蘭和青梧去母後那邊說了她要出宮,借口皇莊那邊的瑣事,順便讓兩人將她準備好的靈泉水給父皇母後帶過去,當然也沒少了玉玦然這個皇兄要養傷用的。


  等兩人離開後,玉深收拾好包裹便和福叔一起離開了皇宮,等雲皇後收到消息時,玉深已然快出了皇城。


  禦書房。


  “皇上,這是六皇子讓青梧姑娘送過來,”方公公走到禦前,手裏的托盤上捧著個無甚特色的大瓷瓶,玉嶸君聞言放下禦筆,目光落在那瓷瓶上,心裏已然知道了是何物,麵上一笑,“拿上來吧!”


  將瓷瓶子打開,看了看裏麵的靈泉水,清澈透明,和井水根本無甚差別,又將塞子合上,吩咐方公公去暗格放好,方公公猶豫了一下,回來看著麵帶喜色的皇帝,道“皇上,青梧姑娘說六皇子收拾包裹離開了皇宮。”


  也不知道是什麽事,走的這般匆忙,方公公在心裏猜想著。


  玉嶸君一怔,然後心裏了然,“朕知道了,深兒出去便出去吧。”


  提起禦筆,翻開一本折子,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當即氣的把折子丟在了地上,怒罵道“簡直混賬!”


  “這護國公,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居然敢要求朕讓護國公世子帶著城外的虎衛營進皇城各處找人,真以為成了虎衛營的頭領,那虎衛營就成了你私家的不成!”


  “皇上息怒,小心氣壞了身子,”方公公趕緊上前安慰。


  護國公府的二房嫡子柳知鬆不見了,這事從昨天開始就鬧得沸沸揚揚的,一天一夜這皇城因為這件事也沒個消停,本來皇上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沒成想這護國公真是人越老越過分了!

  居然敢讓虎衛營的人進皇城,這是要造反麽?退一步說,即便他們真的沒有這個意思,但是他們遞了折子上來便是挑釁皇威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前天六皇子折了護國公府的麵色還讓他們吃了大虧的緣故,便存了心思的誠心要報複回去,說不得還懷疑到六皇子的身上了!


  誠然,不止方公公有這個想法,玉嶸君也有,且更加肯定!

  原來深兒之前說的是這件事,平緩了氣息,好笑的搖了搖頭,玉嶸君就玉深當時說的話意思來推斷,已經知道他這個女兒準備做什麽了!


  還真的是不需要國庫的銀錢!

  “告訴護國公,朕會派一千禁衛軍幫助護國公府找人,”玉嶸君想了個折中的法子,總之虎衛營的人是說什麽都不能進城的。


  “是,老奴這就是去辦。”


  雖說已經快到八月了,但是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麽原因,這天氣還是格外的炎熱,玉深出來時為了防止把自己捂死,特地少穿了幾件,還不忘帶上一個帷帽將自己的小臉捂的嚴實些,省得被炎熱的太陽糟蹋了一副好皮相。


  偶爾的幾絲微風吹到涼亭裏,還帶著酷暑的躁意,熱浪襲來,真是可以將人臉上的汗水都吹燥了不少,百裏流瀛早上出來的早,眼下等了一個多時辰才看到踏馬而來,頭戴帷帽的兩人,立即走出亭子迎了上去。


  玉深老遠便看到在亭子裏的某人,等待來人到了近前,伸手拉住馬的韁繩停在百裏流瀛的麵前,對他這一身意於平常的打扮有些意料之外,又覺得在情理之中。


  隻見他青衣著身,衣著樸素,少了魅惑無雙,瀲灩風華的紅衣,頓時護少了幾分皇莊裏的妖媚張揚,邪肆睨氣,便是那一張俊美無雙的惑世容顏也被他什麽用不知道東西抹去了幾分顏色,變得相對普通起來,氣息內斂著,整個人除了留下那一雙勾魂攝魄的桃花眼眨巴著,不細看還真的看不出這人是百裏流瀛。


  不過這人天生好容顏,不管怎麽折騰那張臉,始終和醜掛不上邊。


  心思轉了轉,根據昨天的推斷,玉深便知道百裏流瀛這麽做是為了躲避追殺,也不戳破,目光看了看他的身後,皺眉道“你是走過來的?”


  怎麽沒有一匹馬,他就是開口向暗一要也不至於要不到一匹馬吧!

  聞言,百裏流瀛閃了閃瀲灩的桃花眸子,說的又老實又規矩,“我一個潦倒之人,能有個被庇護的場所就不錯了,哪裏敢要求那麽多,”說著轉了個身子,讓玉深可以看清楚,“你看,我可是連皇莊的一件東西都沒有帶,隻等著依靠你了。”


  笑了笑,看到玉深被帷帽擋住的臉,“我說從皇宮到這裏快馬加鞭最慢的話半個時辰也到了,小深深,眼下這都快中午了,你這馬看著雖然是千裏馬,腿腳卻不行啊!”一副頗為遺憾的樣子。


  “行了,是我故意放慢速度的,你上來不?”玉深伸出手邀請。


  沒辦法,這人沒有馬匹,難道她指望這人走過去不成,他耽誤的起,她可沒時間陪他浪費。


  “當然上去了,”麵上帶笑,伸手抓住玉深的手,正準備飛身上馬時,突然感覺到玉深的身子顫抖了一下,連帶著伸出手都是一縮,好在他沒有放開手,不然指不定的摔個大馬趴。


  玉深的動作讓百裏流瀛心裏生疑,等坐好之後想要撩開帷幔看看玉深的情況,卻被玉深先一步阻止了,一時間隻能聽得她那加重的喘息聲,顯然是在忍耐著什麽。


  “主子你沒事吧?”福叔勒著馬靠近玉深,臉色擔憂道。


  “小深深,你受傷了?”坐在玉深的身後,百裏流瀛想要將玉深的肩膀扳過來,可是不知道玉深傷到了那裏,怕傷到她,隻得幫她拉著馬的韁繩。


  前天玉深在鳴鳳殿狠狠修理了護國公和明貴妃等人的事他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也知道的清楚,佩服她小小年紀膽子超大的同時,也欣賞玉深為人處事的氣魄和決斷。


  “沒事,一點小傷而已,”顯然這時候玉深說沒有百裏流瀛也不信,“你好好牽著馬,速度不要太快,”玉深忍痛道。


  這人沒騎馬也好,省得她費力了,不然用力拉著馬的韁繩她隻覺得胸口突突的疼,雖然沒有剛受傷那麽嚴重了,但是那一掌,不得不說,當真是下了狠心要警告她的!

  感覺到懷裏小人瘦弱的嬌軀,百裏流瀛也不再多說,直接讓玉深靠在自己的胸口。


  兩人身體相碰的一瞬間,玉深身上若有似無的香氣直往百裏流瀛的鼻尖處轉,讓百裏流瀛不由得晃了晃神,心裏嘀咕著小深深怎麽跟個姑娘一樣,居然還有體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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