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車夫,沉玉危難
似笑非笑的看著中年車夫,“看你們這車夫的樣子似乎有那麽幾下子,今日要是不陪本公子耍這麽幾下子,還就不能走了!”
說著直接飛身而上,手中的匕首直直想著車夫的腦門而去。
車夫側身閃躲,看著有那麽幾分狼狽,“小公子又何必為難於我們,”苦著臉看著再次衝上來的玉深,“在下隻會一些拳腳功夫,怕是不能讓小公子盡興。”
“沒什麽,等刀到了脖子上,這位大哥也不會真死不是!”玉深認定了這人有問題,自然招招致命半點不含糊。
幾次下來看明白了玉深是不會放過他們,車夫發了狠,也不在藏私,從車廂一處抽出刀劍迎了上去。
“六皇子可真是好眼力啊!”‘車夫’一劍批過去,聲音驟然和方才不同,喊出了玉深的身份,顯然不準備留著她了。
“過獎過獎,沒個好眼力,也不能給南川太子找個漂亮的太子妃不是!”玉深反唇相譏,看著這人驟然僵硬了一瞬的身體,這一試探但是肯定了心中想法。
真是南川派來給百裏流明傳消息的人!
眸光發狠,“六皇子可真是好算計,就不知道沒有暗衛在身邊的你,今日莽撞行事,還能不能再回皇城了!”就是因為沒有感覺到玉深身邊帶人,他才起了殺人的心思!
若不是她,百裏流瀛也不會那麽快就讓娘娘落於這種境地!
車裏的兩人沒有武功,因著外麵的動靜更是不敢有半分動作,隻能乖乖等大人將人解決了!
這人的功夫不弱於福叔,幾次交手下來,這是玉深的想法。
兩人招招致命的打法,彼此不可避免的受了傷,這是人來人往官道,兩人都是想要盡快解決問題,手上的招式便也越來越狠。
再次被刀劍劃傷後,玉深借著衝上去的時機,魂靈術運轉掌心,以極快的速度朝著‘張三’心口而去,回落之於落於車頂,看著口吐鮮血想要再次衝上來兒力有不逮之人,笑道“怎麽樣?還能繼續麽?”
‘張三’狠蹬著玉深,咬牙切齒道“你用毒?”
“你不許?”玉深挑眉,幾分不屑,“有用麽!”
“可真真是奸詐,怪不得能和百裏流瀛混在一處!”
“我們奸詐?”飛身落在‘張三’身邊,手中匕首拍了拍‘張三’的臉,“那南川皇後就不奸詐了?嗯?”
“你一個皇子,有什麽資格品評我們皇後!”
“一個冷宮廢後,也是皇後?”試探出了這人的主子,玉深不再廢話,一個手刀劈了過去,將人丟在馬車裏,準備帶著昏迷的三人一嬰兒進城。
“主子,”行至不遠,便聽馬蹄聲聲促促,踢踏在玉深心頭,莫名的心跳快了兩分,看到遠處是何人之時,握著韁繩的手指更是緊了緊。
像是不安的印證,青宇那短而急切的聲音裏,是關於沉玉的消息。
“主子,剛剛得到消息,沉玉郡主她被人從山上推了下來,眼下生死不明,肚子裏的孩子怕是……”
玉深聞言,麵色一白……
先前暗六扮演過玉深,這次的宮宴已經打理妥當,暗六走個過場便好,她會盡早在明天晚上趕回來,若是玉平微有什麽不妥當的地方,福叔那邊不必客氣,直接打暈了事,夙黎留給她的人手,已經布防在了皇宮內圍,明太妃那邊有小扣童看守著,一個巫公公,武功再高也打不過它,母後那邊有她和父皇的人手護著,這次的宮宴也不會出席,汀蘭不在之時身邊隨時有太醫跟著,不會有大問題,南川那邊的消息攔住了,她離開一天一夜,應該不會出什麽問題,短短的時間,玉深考慮了許多,也一一交代了青宇回去安排。
至於馬車裏的人,也讓青宇帶了回去。
這次的事情出的很不湊巧,玉深不能一頭莽撞的跑過去。
再等汀蘭出宮的時候,策馬回了皇城,一是讓暗地裏人曉得‘她’沒離開,二是秘會周百川和兵部尚書,以防變故,三是等定安候世子沈湛。
知心的醫術比大多大夫還好,應該能拖到她帶汀蘭過去。
這段時間,沉玉是京城不遠的一個小鎮子裏修養,跟著沉玉一同而來的婢女裏,玉深特地安排了一個會醫術的,一個有接生經驗的產婆,因著沉玉不喜人多,便隻安排了四個武功高強的暗衛,加上定安侯府的人,算是想的比較周全的了。
眼下屋子裏苦湯味彌漫,床榻上的人氣若遊絲,盆子裏的血水一盆接著一盆的出去,紅豔豔的,刺人眼球。
“郡主,郡主,你要撐住啊,六皇子馬上就來了,馬上就來了,”一直跟在沉玉身邊丫鬟握著她的手,聲聲哭訴,“還有肚子裏的孩子,就是為了孩子,郡主你也要挺住啊。”
“郡主不是很喜歡小小姐,或是小公子的麽,”說著從旁邊的針線簍子裏拿出縫製了一半的小衣服送到沉玉的手裏,“郡主你摸摸,這是你特地給小公子做的衣服,等郡主你醒了,不需要多長時間,小公子就可以穿上了。”
許是小丫鬟說的話起了作用,昏迷中的人唇角蠕動,眼簾微微開了一條口子,像是要醒過來,“孩子,我的孩子,”眼角淚珠滾落,浸染枕巾。
感覺到沈沉玉的聲音,丫鬟扭頭抓住的知心的手,“知心姐姐,郡主有反應了,郡主有反應了,你快來看看,”正端者藥汁進來的人聽到小丫鬟的話,急忙跑了上前,一番診脈結果下來,搖了搖頭,群主還是沒有多大起色。
郡主這次,肚子裏的孩子依照她的醫術,是沒辦法保不住了,自己怕是也凶多吉少。
“知心姐姐,就沒有其他的辦法麽?”小丫鬟緊張的看著知心,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知心搖搖頭,她醫術有限,“郡主現在應該還能支撐一段時間,六皇子接到消息,一定會馬上趕過來的,汀蘭姐姐醫術比我好,到時候郡主說不定會有轉機。”
汀蘭姐姐醫術極好,有她在,應該沒有那麽糟糕。
這邊說著,便聽外麵的馬蹄聲陣陣,頓時,屋子裏的人愁苦半天的麵色揚起笑意,出了兩個人去迎接。
沈湛不明所以的被玉深的從定安侯府喊了出來,自在路上聽了玉深寥寥幾語,麵色便一直不怎麽好,手裏的鞭子鞭撻的馬匹身子上,寒風吹起墨發,麵色染霜,不多的幾人,一路上風馳電掣的速度,總算是到了枯木拔高的院子前。
寒月高懸,帶來陣陣涼風,吹得人神色都是僵冷的。
“六……公子,大公子,”提燈出來的嬤嬤看到沈湛,話沒說完,便被衝進去的沈湛撞了開去,玉深緊隨其後。
到底是女子閨房,身為兄長的沈湛進去還有一番道理,身為“男子”的玉深,隻能在屏風外呆著,不過汀蘭跟了進去,玉深到是沒那麽著急了。
看著床榻之上閉目不醒的妹妹,沈湛牙根緊咬,心間沉痛。
汀蘭進來沒敢耽擱,將手在熱水裏浸了浸,擦幹淨立馬放在了沉玉的脈搏之上,一盞茶的時間,屋子裏靜悄悄的,看著汀蘭慢慢有些放鬆下來的小臉,沈湛提著的心放了一半,拱手一禮,道“舍妹就勞煩汀蘭姑娘了!”
外間的玉深聽聞此言,拍了拍胸口,還好有驚無險,有驚無險。
留下侍候的人,玉深將知心喊了出來,“說清楚!”
知心沒有完成主子交代的任務保護好沉玉郡主,內心自責,眼下玉深詢問,想到那個歹毒的女人,眼神泛冷,當即交代清楚了事情的始末。
原是沉玉的美貌引起了當地富家公子的注意,可惜這人早已經訂婚,見了沉玉便讓家中推了親事,還幾次前來相擾,被拒門外便懶著不走。
這事被未婚妻家裏那邊知曉了,眼看攀來的高枝要飛,便想了個法子和沉玉套上了近乎,更是知曉了沉玉懷孕一事,以為是那個富家公子的,昨日便找了上五合山尼姑廟祈福的由頭,將沉玉軟磨硬泡的哄騙了上去。
知心擦了擦眼淚,繼續講下去。
那知,在下山的時候,又找了個說心事的由頭,讓郡主離了我們一段距離,竟是直接狠心的將郡主朝著陡坡推了下去!
“暗中保護的人呢?”玉深冷聲,借著不甚明亮的月色,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沈湛。
“前段日子小鎮子不知怎地傳出了有土匪出沒的消息,有些人還說是踏天門餘孽,本來大家都不信,可誰知曉竟是真的出了人命,就是兩天前的事,一對商旅在路上被滅口,郡主知曉了消息,便將身邊的人全部派遣了出去追查那些人,眼下……還沒有回來!”
“那個女人呢?”沈湛驟然開口,說的是誰,大家心裏清楚。
“奴婢有六皇子的令牌,已經讓鎮長將那女人,連帶著她一家子下了大牢,聽候發落。”
“帶路!”這話事對著知心說的。
知心看了看玉深,玉深點頭,兩人便一同離開了院子。
“去看看之前離開的人什麽情況!”土匪事情肯定不是巧合,這中間說不得有人在推波助瀾,就是為了將她調離京城,隻是眼下沉玉未曾清醒,她還不能離開!
目光是不是掃過裏麵忙碌的身影,汀蘭一直呆在裏麵不曾出來,玉深坐在外間,茶水喝了一碗又一碗,肚子都鼓起來了還不自知。
突然聽到外麵的動靜,玉深出了房間,卻是派去的人回來了,幾人身上都受了些傷,到是沒有大礙,已經草草的處理過了。
“什麽情況!”
那些人確實是山匪,在鎮子附近的山野之地活動有一段時間了,截殺的那隊伍的商人也是看到他們衣衫不菲,便動了殺人截貨的心思,卻不清楚他們做的隱秘,怎麽就被傳了出來,還被沉玉派去的人收拾了去。
如今負隅頑抗的沒了命,剩下的一些軟腳蝦則是被送去了牢房。
“主子,”人群後知心的聲音傳來,玉深抬眼看過去,白色的衣衫上有幾滴血跡被滴濺沾染了上去,像是落雪紅梅。
目光落在沈湛的臉上,冷硬的麵容上同樣有那個一兩滴血跡。
“主子,世子,郡主情況穩定下來了,暫時沒什麽大礙,”汀蘭從後麵出來,對著玉深和沈湛行了行禮
。“郡主的肚子裏的孩子也沒事,隻是日後還需小心保養,孩子這次受了災,雖然有驚無險,但今後身體可能會比常人更容易生病些,湯藥也是不能斷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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