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江溫辭被喻成景鎖了好幾天,對於又一次的任務審查時間也越來越近。


  他最近貌似在忙集團裏的事,很少回來看江溫辭。他把江溫辭一切通訊工具也都收拾掉,就連江溫辭最後讓梁漠救自己的打算也覆滅,他隻能憑著高寬落地窗外的夕陽或朝陽來判斷日期。


  “我去上班啦。”喻成景那副英俊的皮相依舊很溫柔,他身著深色商務西裝,一邊手老練地係著領帶,俯下身去輕輕吻一下江溫辭額頭。


  “哥哥,要聽話哦。”說罷,喻成景碧色的清澈眼眸不經意地暗了暗,指尖揩過自家哥哥柔軟的唇瓣。最後喻成景扳著他越發越削瘦的下巴,狠狠地深吻下去。隨即把那單薄漂亮的身子推倒在床上,開始過分的索取。
……

  這是第幾天了呢?

  事後,離去上班的喻成景隻留下滿身媚紅印痕的江溫辭。他雙眼茫然地看著天花板想道,天花板上有個明顯的坑洞,像是一隻無所不在的魔眼窺視著自己。殊不知那是攝像頭拆下留下的痕跡。


  人都有兩麵性,喻成景一麵是溫柔如陽,無論說什麽他都會微笑地點點頭。另一麵是殘暴如嗜,溫柔隻不過是留下他喜愛物品的枷鎖之一。自己則被他那麵溫柔給捆住,給蒙騙,以為他很好欺負.……

  江溫辭抖著腿,哆哆嗦嗦地扶著牆去清理。他一站起身,喻成景留下的稠液順著他修長的大腿輪廓滑下,流過喻成景在他腿上留下的吻痕。最後滴落在房間的地毯。有種莫名的罪惡感。


  他對於這事有些笨拙,弄了好久才勉強給弄幹淨,後麵已經是透紅一片。江溫辭換上喻成景留下的睡衣,輕薄的布料讓胸前被揉捏地發紅的兩點顯得很明顯。喻成景不讓他在家穿便裝,隻讓穿半透明的睡衣,可見喻成景皮子底下黑化的劣根。


  出來時,江溫辭靠在落地窗前想吹吹風。清晨涼爽溫潤的清風拂吹過他清秀的麵龐,揚起他被水洗得過分濕潤的墨色發梢。他看著遠方熱鬧的街道,剛過春節,街道上的紅簾仍未拆下。就匆匆掛上元宵節或情人節的廣告橫幅。


  前些天,喻成景給自己做了湯圓。白潤光滑的糯米外皮裹著紅豆或芝麻等餡,喻成景就那麽坐在對麵看自己吃。他說了一句讓自己突然悚然毛骨的話,他說湯圓像極他碰自己時的觸感。


  喻成景不可能再溫柔了。


  今年的情人節巧克力會大賣,遠方飄來巧克力可可香厚悠長的香氣。要是沒有係統這任務,喻成景或許還好好的,下班時可能會陪自己去買巧克力,他的笑容一定比巧克力更要甜。


  [宿主,係統任務審查時間要到了,幾天過後。]

  江溫辭輕輕地點點頭,他覺得任務成功的可能性不大。鎖著他的樓層在別墅一樓高一點,落地窗距離地麵有幾米,像喻成景這樣身手好的可能隻會擦破點皮。目標疏忽了這裏。


  他無意間瞥眼朝眼底久違的地麵望去,腦海裏突然閃過這個念頭。


  可以跳窗離開。


  想到這裏,江溫辭不禁有點蠢蠢欲動。雖然他心底依然有點不舍,目標很可憐,視自己為唯一,全世界。這念頭很快就被任務會成功的激動給雪藏。


  魯莽的他完全沒考慮到自己做完後帶著傷,更何況自己底子身手也不好。


  落地窗不高,他帶著些激動地收拾完行李,披上喻成景留給自己保暖的唯一外套。跳出去後,再逃出別墅院子,逍遙而去。江溫辭聽說喻成景最近在忙與海外集團合作的業務,也排除了上次他會突然回來的幾率。


  他知道那麽做,喻成景肯定會瘋的。被抓回來後,目標的黑化值可能就不是現在的100%了。


  冬天冷風從江溫辭耳邊吹拂而過,他猶豫一會就便閉著眼跳下去。


  他腿間的傷很成功地被自己翻窗過於粗暴的動作給弄疼,落地那瞬間沒調整好姿勢。整個人帶頭撞在覆蓋著層昨晚未融化的薄薄冰冷冰霜。


  下麵是與泥土同色的一片碎石,種滿如火的對紅。江溫辭以為對紅花之下的柔軟如棉絮的泥土。


  落在地上的江溫辭腦袋嗡一聲響,緊湊著是傳遍全身的疼痛,那種仿佛身體在一秒鍾內被重重揉拽的空洞。


  疼痛過後是一片空白。沒見血,抬眼望天隻望見剛下的蒙蒙春雨。冷風從呼吸道席卷上江溫辭的身子,他吃疼地挪動想要站起來逃跑。


  江溫辭稍稍一動,又是鑽心的疼。他發現,他的右腿意外地折了。由於是雨水地滑,加上他身上帶傷。不像所說中的擦破點皮,反而傷著他逃跑的工具之一。


  頭意外磕到碎石灘,鮮血從他額上彌漫開來。雖沒傷害到姓名,但他挪動不了,隻能趴在越發越冰冷的碎石麵上。


  他覺得自己體內的溫度在一點點流失,意識在一點點模糊。


  自己可真會造孽。


  江溫辭情緒低落到極點,仿佛喻成景像有著魔力,無論如何都能在任何情況下無形地束縛住江溫辭。


  待喻成景中午下班回來時,春雨已經離開。


  他未知情別墅背後的江溫辭摔下來,他把車停在車庫。手裏拿著包裝好的巧克力,嘴角掛著確實和巧克力一般甜的笑。


  他打算破例一次讓江溫辭出來和自己出去吃飯。


  庭院門口江母種下的對紅恰恰開放。妖豔火紅的對紅花在臨近春天的薄雪中宛若一顆顆燃燒的心髒,那些花一根永遠隻能在兩端結兩朵花。兩朵美麗驚豔的紅花被一根莖緊緊牽連著,伴著對方永存永息。仿佛是一對天作之合的情侶,連命都綁在一起,殘酷既美麗。


  喻成景眼眸裏有點甜,他伸手輕輕摘下一根開得正好的對紅花,打算送給江溫辭。


  他願意跟江溫辭永存永息。


  目標對江溫辭的感情已經接近瘋狂。


  他來到牢牢鎖著的房間,卻不見他那思念的青年,隻看見窗邊被風吹得像破碎花兒一般搖曳的窗簾。


  喻成景的心一抖,連花和禮物都顧不上,往地下一扔。急急忙忙跑過去,他顫栗的蒼白指節扶著窗沿。


  他有些渾濁的碧眼望見地麵被冷得奄奄一息的江溫辭。


  這就是你給我的情人節禮物嗎.……

  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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