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險象環生
他的動作突然, 根本沒有給尚斯尋反應的時間。
更何況尚斯尋本來就比他瘦小,剛才又喝下了那杯被調換過的下藥的酒,就算藥效還沒全部發揮, 那麽一大杯猛喝下去, 也夠他這麽個小屁孩受的。
在雲星眠的猛然進攻下, 他根本就沒有反抗的能力,即使用力抵著舌頭想阻止酒水進入喉嚨, 可那些無處不入的液體卻也根本難以抵擋, 為了避免被嗆死,他別無選擇, 隻能咕咚咕咚地往下咽。
一瓶洋酒很快被灌完, 就算流到旁邊一些, 但大多數也都進了尚斯尋肚子裏。
他來這兒的目的是把雲星眠灌暈,自己的酒量也著實不怎麽樣,藥效加上酒精,讓他整個人都癱在了地上,腿軟得站都站不起來。
雲星眠把酒瓶扔到一旁, 才重重地對著他呸了一聲:“想算計我是吧?今天給我準備的,都留給你自己好了。”
尚斯尋就算再傻, 也知道雲星眠確實把那酒調了包。
可惜一瓶酒下肚,他的腦子被酒精跟藥效影響得早已沒太大作用,就直白地將自己的心思全都吐露了出來:“眠眠……我隻是喜歡你……你是我的……我的……”
這種言論讓雲星眠心底又泛起一陣惡心。
他毫不客氣地往尚斯尋身上踹了一腳,然後找到他來時背著的包, 居然從裏麵找到一隻照相機。
想也知道他原本是想用這相機幹什麽的。
雲星眠氣不過,又往他身上狠狠踹了一腳。
尚斯尋身上的藥效已經徹底發作,他躺在地上,無力地撕扯著自己的衣裳, 嘴裏還喃喃叫著雲星眠的名字。
雲星眠看了看手中的相機,剛動了點歪心思,就聽見門口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這個包間在走廊的最裏側,看來那群人就是朝著這兒來的。
現在再從門口走肯定是來不及,雲星眠片刻都沒有猶豫,就爬上沙發背,打開了後麵那隻厚重的玻璃窗。
那窗子不大,他穿著外套,鑽出去還真有些費勁,不過窗外卻已經有人搬了隻梯子等他,正是那個昨天見過麵的調酒師。
他踩著梯子關上窗戶的同時,也聽見了裏麵傳來一聲劇烈的踹門聲。
那門本來就沒鎖,看樣子,蕭達已經帶著人進去了。
好在他沒留下拍照,不然還真來不及逃。
雲星眠鬆了口氣的同時,卻又覺得腳下一軟,直接從一人高的梯子上往下摔去。
該死,他不是真的兩口酒就喝醉了吧?
雲星眠隻來得及冒出這麽一個念頭,就已經砸在了那個調酒師身上。
他這麽一個大小夥子,那調酒師接也接不住,隻能隨著他一起跌落在地,摔得一聲痛呼。
好在包房裏音樂聲開得足,否則他們這番動靜,肯定就讓裏麵的人聽到了。
“抱歉抱歉!你沒事吧!”雲星眠趕忙忍痛翻身。
那調酒師苦笑著倒:“還行,死不了。話說,你跟那人到底什麽關係?不會是讓我幫著你幹什麽殺人逃跑的勾當吧?萍水相逢一場,我們可沒有這種過命交情。”
雲星眠擺擺手:“放心,起碼我出來的時候,他還好好的。”
說著這話,雲星眠的身形卻又有著刹那的停頓。
到了現在,他已經完全明白臧修逸打的什麽主意,恐怕是想借著尚斯尋的手給他下藥,然後讓蕭達那一群人對他……
這人的心思還真不是普通的歹毒,如果他毫無防備,真的被折辱一夜,又染上病,這一世的結局還真是比上輩子都淒慘。
可惜,現在喝下藥酒的人並不是他。
雲星眠冷靜下來,才發覺自己的手都有些發抖。
就尚斯尋現在那副模樣,一群急色鬼抱著那樣的念頭進來,肯定是不會放過他的。
雲星眠一直以來都恨他入骨,覺得哪怕是將他碎屍萬段都不解恨,到了現在,他不隻成功地報複了他,而且這報複的機會還是尚斯尋親自送到他手裏的。
“在想什麽?”那調酒師已經站起身來。
雲星眠把顫抖的手握成了拳:“沒什麽,就是覺得暢快。”
就算這個尚斯尋還沒有做出殺死他父母跟小暑的事,就從他今天抱著的心思來看,也活該被千刀萬剮。
雲星眠強迫自己穩下心神,想要站起身來,可沒想到他的腳下卻又一軟,與此同時,他才發現,一股燥熱似乎也正從小腹緩緩擴散著。
這種感覺,可不像是喝醉酒那麽簡單。
莫非,尚斯尋為了保險,把兩杯酒都下了藥?
在他趔趄的同時,那調酒師就一把扶住了他。察覺到他的反應,調酒師也對他笑了笑:“看來他們今天確實是衝著你來的,怪不得一開瓶就在酒裏下了藥。”
雲星眠心裏一凜。
“你還挺機靈,這麽多人盯著都跑了,我昨天答應幫你的時候可沒想到會冒這麽大的險。”調酒師輕佻地挑起他的下巴,“那今天,是不是該報答報答我了?放心,我身體可是健康得——啊!”
下一秒,調酒師就捂著自己的襠部嚎叫起來。
雲星眠一把推開他,狠狠啐了一口:“呸!就他媽知道你沒安好心。”
調酒師臉色慘白地指著他:“你居然敢——難道你不怕我——”
“去啊!你就大大方方跟蕭達說是你幫我跑的,看他怎麽收拾你!”雲星眠對著他豎了個中指,毫不留戀地轉身就跑。
好在他剛才一共也沒喝下去多少,最起碼能撐著跑到安全的地方。
雖然覺得調酒師對自己造不成什麽威脅,可剛剛死裏逃生的雲星眠還是忍不住覺得有些慌張,他下意識地掏出手機,才發現一直靜音的手機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幾通未接電話。
這個世界上知道他電話號碼的也就隻有曆寒盡一個人,不用說他也知道這是誰打來的。
雲星眠剛想撥回去,可是手指卻又在按下去的那一刻停下了動作。
他能感覺到,自己身體裏的藥性越燒越烈,如果現在打給他……
雲星眠不由得想起上一個十八歲時,自己在他懷裏醉眼朦朧的耍賴情形。
如果他真的發作到神誌不清,對曆寒盡色性大發,那家夥心一軟,說不定就又被他得逞了。
不行!絕對不行!他們之間好容易才擁有了現在這樣和諧安穩的局麵,他不想再把關係搞得亂七八糟。
雲星眠退回撥號界麵,把手機緊握著,趁著夜色,跌跌撞撞地把自己隱藏在了一條荒無人煙的小巷。
他隻要,把藥效撐過去,就什麽事都沒有了。
什麽事都沒有了。
曆寒盡撥打了一路的電話,雲星眠卻始終沒有接起。
至少沒關機!說不定隻是酒吧舞曲聲音太大,他才聽不見。曆寒盡隻能這麽寬慰自己,否則他真不知道如何才能平靜下來。
一路疾馳,曆寒盡在酒吧門旁隨便找了個地兒停下車,便飛一般地衝了進去。
就算舞池裏一派嘈雜,他這副焦急萬分的模樣還是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
他是從會場直接過來的,這副西裝革履的派頭與整個酒吧格格不入,再加上原本就鶴立雞群的俊逸挺拔模樣,更是把大多數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有兩個喝到半醉又膽子大的更是直接朝他走了過去:“這位帥哥——”
曆寒盡毫不留情地把他們撥開,銳利的目光借著昏黃的光線在黑暗中四處張望。
突然,他的眸光一凝,三兩步走過去,把一個背過身去,正準備溜入舞池的人一把抓住:“他在哪?”
被他抓住的那人轉過臉來,表情僵硬:“寒盡,你……你在說什麽?我隻是趁著周末,想過來放鬆一下,看見你進來,有點尷尬而已。”
曆寒盡一把拽住他的領子,把人整個提了起來:“臧修逸,我問你他在哪兒!”
那麽辛苦設局想要把雲星眠毀滅,臧修逸當然不舍得錯過其中的精彩,他一直都躲在人群中,等著看蕭達他們的成果。
可沒想到,先等來的居然是曆寒盡。
怎麽會?如果雲星眠提前告訴過他,他又怎麽會放雲星眠單獨來這裏?
抱著最後那點僥幸,臧修逸依然在嘴硬:“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快點放開我。”
“姓曆的!這邊!快點!”曆寒盡的動作讓這附近的人都陷入了沉靜,所以這一聲呼喊很輕易地傳入他的耳中。
曆寒盡轉過頭去,才發現阿欽正一臉焦急地站在包廂走廊邊對他招手。
曆寒盡顧不得收拾臧修逸,一把將人推開,快步朝著阿欽的方向衝了過去。
“你再不來我他媽都想去報警了!我打完電話回來你家那位就不見了,但是剛才我看到蕭達他們進了最裏麵那個房間,我估計他也在那!”阿欽一邊走,一邊向他介紹著現在的情況。
“曆寒盡!你要去幹嘛!”臧修逸在後麵追過來,一把拉住他,“他們剛才都磕了藥,別去招惹他們!”
從他的神情中能看出來,他對曆寒盡的擔憂是真心的。
可這種擔憂卻讓曆寒盡更為厭惡。
他甩開臧修逸的手,衝到阿欽說的那間包廂,一腳將門踹開。
包廂裏響聲依舊,燈光依舊,一群磕大了的人像是早已經不知道今夕是何夕,在裏麵瘋狂地動作著,看樣子是剛開始沒多久,但那畫麵已經有些不堪入目。
曆寒盡脊背一寒,伸手將門口大燈的開關打開,刺眼的光芒頓時充滿了整個房間。
沒有了昏暗的遮蓋,整個房間裏的荒誕畫麵更是讓人幾欲作嘔,而喝下了整整一瓶藥酒的尚斯尋,正在角落裏被人壓著,看那反應也不知道是享受還是什麽。
沒有!沒有他!這些人裏沒有他!
曆寒盡踉蹌了下,堪堪扶住身後的牆壁,才意識到自己居然後怕至此。
他開燈的舉動驚醒了閉眼躺在沙發上的蕭達。蕭達今天應該是比較克製,在這一群瘋子一樣的人當中,他看起來最為清醒。
他站起身來,對著臧修逸開口:“說好了兩個人,還有一個姿色上乘,結果老子進來就看見個這麽不入流的玩意兒。”
他嫌惡地看了眼已經狼狽不堪的尚斯尋:“怎麽?現在這是又給老子送了倆?”
聽見他的話,曆寒盡才終於大鬆了口氣,看來,眠眠真的沒有落在他們手裏。
蕭達似乎對曆寒盡這張臉特別感興趣,說著話,居然就想把手伸過來:“不過這姿色還真是……啊——”
曆寒盡一把扭住他的胳膊,把他整個人按在了牆上。
“你們進來的時候,就隻有他嗎?”他厲聲問。
蕭達憑著那一身無人敢惹的病毒蠻橫慣了,再加上精神正興奮著,就算被按在牆上也不怕:“居然敢打老子?信不信老子一口咬死你!”
臧修逸似乎對這個結果也十分意外,呆愣地在一旁喃喃自語:“不可能,他明明沒出去,沒出去……”
“喂!真被他咬一口不是鬧著玩兒的,既然沒人,我們就快走吧!”阿欽在一旁提醒,下巴示意地朝著窗戶的方向揚了揚。
曆寒盡看出他的暗示,及時鬆開對蕭達的鉗製。
蕭達舒展著胳膊,卻還是不肯對他的美色死心:“算你識相,不管怎麽說,今天他可是答應過要給老子帶兩個雛兒,就這麽一個,我們這麽多人怎麽盡興?”
說著,他貪婪的目光從曆寒盡臉上挪到臧修逸臉上,表情裏滿滿的欲念。
阿欽見狀,不由得後退兩步,躲在了曆寒盡身後。
曆寒盡急著去找雲星眠,更是無意留戀,隻冷冷地瞥他一眼,轉身就想走。
臧修逸也趕忙想跟著他出去,卻被蕭達一把拉住:“喂!他能走你可不能,缺我一個人,總得想辦法補上吧?”
他是看出來了,那個高個子確實不好惹,但他不敢惹那人不代表不敢惹這家夥。
“阿凱,老三!”他叫了一聲,那兩個也還算清醒的人趕忙過來,一齊拽住了臧修逸。
臧修逸這才意識到他在打什麽主意,立即慌亂地掙紮著:“寒盡!寒盡救我!”
他平時跟蕭達接觸,都是在他們清醒的時候,這還是第一次見識到磕藥後的他們有多可怕。
曆寒盡的腳步頓了頓,轉過頭來看他:“你為什麽這麽害怕?看雲星眠進來的時候,你為他害怕過嗎?”
聽他這麽說,蕭達明白他根本不會管這檔子事兒,手下的動作更為囂張,輕佻地捏了把臧修逸的臉:“要說這小模樣兒長得也是真不錯,怎麽心思就那麽歹毒呢?既然跑了一個,就由你來代替吧。”
臧修逸這才真的體會到了膽寒。
他奮力掙紮著,眼神追隨著遠去的曆寒盡:”寒盡!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救救我!他們都有病!寒盡!我不想得病——你不能這麽對我,寒盡——“
曆寒盡握了握拳頭,這一次,卻連頭都沒有回。
有人砰地一聲關上了門,把他的呼救聲也掩蓋在了震耳欲聾的樂聲中。
阿欽跟著曆寒盡出來,撫了撫臂上的雞皮疙瘩:“就這樣真的不管了嗎?要不要報警?這麽一來,他們兩個可就是真的完了。”
曆寒盡緊緊握著拳頭,心頭火氣正盛,如果雲星眠沒有跑掉,那在裏麵備受折磨的人可就是他——
如果可以,他真恨不得親手把那兩個人碎屍萬段,又怎麽可能有閑心救人。
“自作自受。”他幹涸的嗓子裏擠出這麽一句,陰惻惻的,那聲音就像是來自地獄。
阿欽看著他這副模樣,突然在那一刻慶幸,自己跟他是站在同一邊的。
“從那扇窗戶裏跳出來,應該就是在這兒。”阿欽把人帶到後麵的巷子裏,“看!這兒有把梯子!”
那把梯子被很隨意地扔到了牆角,阿欽想了想,開口問:“他是不是找到人接應了?”
接應?他能找到誰幫忙?除了他,雲星眠也就隻跟臧修烈熟悉一些而已。
但他總不可能找臧修烈親自來拆他堂哥的台。
曆寒盡焦急地與他在相連的巷子間穿梭,一邊叫著雲星眠的名字,一邊不停地撥打著他的號碼。
“他會不會逃出來之後直接回家了?”看曆寒盡撥出的電話一直沒人接,阿欽又突發奇想,“要不你往家裏打個試試?”
曆寒盡心裏一動,手裏的動作也隨之停下,與此同時,他的手機也嗡嗡地響了起來。
是雲少華打來的,莫非他真的已經回家了?
曆寒盡一喜,趕忙按下接通鍵。
“老天爺,你這電話終於不占線了!怎麽樣?眠眠找到了嗎?”雲少華焦急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
曆寒盡的話一下都哽在了喉頭。
“寒盡?喂喂!聽得見嗎?”雲少華還以為是信號不好,不管怎樣,他恐怕都不會想到自己的兒子今晚經曆了多麽驚險的一幕,就連擔心,也隻是父母對晚歸的孩子正常的擔心罷了。
“叔叔……”曆寒盡清了清嗓子,卻在下一刻聽見了阿欽的呼喊。
“曆寒盡!在這兒!他在這兒!”
曆寒盡心裏一凜,顧不上回話,就朝著聲音的方向奔了過去。
漆黑的夜色下,縮在牆角的那個人明顯連意識都有些模糊,聽見阿欽的叫喊,還咕咕噥噥地打斷:“別叫曆寒盡……不能叫曆寒盡……”
曆寒盡焦急地蹲下身去,把人抱住:“眠眠!眠眠?”
雖然雲星眠殘存的理智還在反複強調著要理曆寒盡遠一些,可渾身燥熱的他此刻一接觸到曆寒盡帶著寒意的身體,就忍不住偎進了他的懷中。
“這應該是被下了藥了。”阿欽小聲道。
“寒盡?寒盡!”手機裏傳出的聲音才讓曆寒盡意識到慌亂之下,他居然忘了掛電話。
雲星眠現在這副樣子,他總不能帶著他回家去。
曆寒盡一手擁著懷裏的人,一手把手機放到耳邊:“叔叔,我找到人了,眠眠他……他一個人出來喝悶酒,現在喝醉了。”
“喝醉?這小子!”雲少華的聲音很快就被尚銀素代替,看樣子是手機被奪了過去。
“怎麽喝醉了呢?醉得嚴不嚴重?你快點帶他回來!”尚銀素焦急地道。
“我們現在離家有點遠,我看今晚就不帶他回去了,就近找個旅店住一晚,明天再說,阿姨你不用擔心,有我照顧,眠眠沒事的。”曆寒盡匆匆回答。
尚銀素卻還是放心不下:“這傻孩子,怎麽就喝醉了?早知道就不搞什麽驚喜了!還不如早點跟他說,你們這大晚上的在外麵住能行嗎?你們在哪兒?要不我現在過去找你們!”
“真的沒關係,阿姨,眠眠他睡一覺就沒事了,不用擔心,我會照顧好他。”曆寒盡心裏焦急萬分,可是為了安撫好電話那頭的人,他也隻能耐下性子來,一字一句地交代清楚。
“好了,寒盡現在估計也被那小子整得手忙腳亂,有他在你還不放心嗎?掛了吧掛了吧!”雲少華在一旁催促。
尚銀素終於猶猶豫豫地開口:“那你們可別亂跑,開個房好好睡覺,知道嗎?明天早點回來,嗯?”
“好,阿姨,您放心。”終於把家裏人都糊弄了過去,曆寒盡這才得空,一把抓住雲星眠在自己衣襟裏亂探的手。
他摸了把褲兜,才想起來自己下車下得急,連鑰匙都忘了拔。
曆寒盡把人抱起來,對著阿欽道:“走吧,我車還在酒吧門口停著,麻煩你把我們送到最近的旅店。”
“還開什麽車啊!這裏不遍地都是旅店嗎?”酒吧一條街,最容易滋生的就是一夜|情緣,自然是旅店遍地。
“那麻煩你幫我停好車,車鑰匙在上麵沒拔,可能車門也沒關,我們明天再聯係。”
因為藥效,雲星眠在他懷裏並不老實,他一邊抱著一邊還得想辦法壓製他,也是辛苦。
“臥槽在這種地方你連車門都不鎖?就算車沒丟裏麵也被人偷空了。”說是這麽說,可是看到曆寒盡懷裏的人,阿欽還是理解地點了下頭,然後曖昧地朝他眨眨眼:“好嘛,明天見,看來這位發作得很是時候。出去這條小路右轉沒多遠就有家旅店,嗯……我也就隻能幫你到這裏了,至於套子什麽的,旅店都有賣!”
曆寒盡哪裏還有時間聽他這些廢話,抱著人轉身就朝著他說的方向走去。
而真到了那家半新不舊的旅館,曆寒盡才恍然發覺,這裏……這裏似乎就是他上一世的今夜帶著雲星眠來的地方。
當時他把雲星眠從一家夜店裏拉出來,到了這兒,那家夥就抱著他的腿,怎麽都不肯走了。
就是在這裏……他第一次發現,自己有多麽抵擋不了某人的誘惑。
是不是有些事,就像命中注定一樣,終究還是會屬於他們?
曆寒盡深呼吸一口,抱著人進去,找昏昏欲睡的前台開了一間房。
“曆寒盡……不能找曆寒盡……”都已經進了房間,雲星眠還在低喃。
曆寒盡低頭看他:“為什麽不能找曆寒盡?”
“他……他不喜歡我。”雲星眠說著,帶上了幾分哭腔,“寒盡……曆寒盡……”
曆寒盡抱緊了他。
“我太壞了,我是不是太壞了……我把尚斯尋……”雲星眠跟做夢似的,緊緊摟住他的脖子,“我是不是太壞了?”
“不壞,一點都不壞。”曆寒盡在他耳邊小聲安慰。
“曆寒盡!”雲星眠突然張開眼,霧氣蒙蒙地注視著他,“曆寒盡,我得跟曆寒盡睡覺……不然我的小暑就回不來了……我的小暑。”
曆寒盡心裏一顫,而下一刻,雲星眠已經像隻小貓兒似的,探過身來,狠狠噙住了他的唇……
作者有話要說:嗯,我們小暑,還是得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