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太宰治後知後覺地想起跳刀解池之前是有這麽一回事兒, 山姥切國廣鍛出了三日月宗近,而他則鍛了一振一小時三十分的二花打刀。


  “那麽,我鍛出來的是誰呢?”太宰治頗有興致地吐掉叼在嘴裏的竹簽,正麵打量這個剛進門的付喪神。


  那是一個身材挺拔模樣姣好的付喪神, 一身筆挺的白色西裝, 西裝下是係得嚴嚴實實的黑色襯衣, 與外套同色調的西裝馬甲以及平整地從衣領穿過壓在馬甲下的粉色領帶。青年打刀淡粉色的短發被修理到恰到好處的程度, 鼻梁上還架著一副金絲勾邊眼鏡,儼然一副嚴謹的白領精英模樣。


  如果沒有聽見他剛才說的那句話的話……


  打刀付喪神迎著太宰治的目光,呼吸一窒, 以他敏銳地直覺來看, 審神者大人一定是位隱藏的超級抖S。他努力平複胸腔中湧動的情愫, 垂下頭, 用曖昧的語調幽幽地說:“我是龜甲貞宗。名字的由來?……嗬嗬。任君想象。”


  “原來是龜甲啊!歡迎。”太宰治搓搓手, 轉頭用略太炫耀的口氣對窩在山姥切國廣懷裏的狐之助說:“看, 原來我也不是那麽非的嘛!聽說雖然是130的二花打刀, 但龜甲貞宗的出貨率還挺低的。”


  狐之助不可置否。


  確實如太宰治所說, 鍛出龜甲貞宗的概率比一般的四花刀還要低上許多,基本上可以說是都市傳說了。可是, 看審神者大人摩拳擦掌地準備去鍛刀室的架勢, 它實在是非常緊張害怕, 被強行拉入刀解池的記憶經久不散, 狐之助本狐表示它對鍛刀室有很強烈的心理陰影。


  狐之助絞盡腦汁終於想出一個自認為安全的回答:“是這樣沒錯, 不過歐非守恒, 審神者大人最近大概都不會出稀有刀了,所以六醬溫馨提示:請節約資源,合理賭刀。”


  別人本丸的狐之助都是巴不得審神者天天鍛刀, 得到越來越多的戰力好與曆史修正主義者戰鬥,況且消耗越多資源狐之助得到的分成也就越多。可太宰治本丸的狐之助卻努力勸說審神者放棄鍛刀這個危險的想法,畢竟什麽都比不過小命重要。


  “這樣啊……”太宰治看起來有些失落,他轉而笑眯眯地問山姥切國廣,“被被,最近天氣轉冷,我送你一條狐裘被怎麽樣?”


  心思敞亮、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麽的付喪神不忍看下去紛紛離開。


  審神者大人您睜著眼睛、摸著良心,對著這日漸變暖的陽春三月再說一句剛才的話?

  主人要送我禮物?


  山姥切國廣紅了臉,語氣中是抑製不住的驚喜:“你……你是怎麽了?突然要送我那麽珍貴的禮物……反正我隻是個仿品,破破爛爛的不是更好嗎?”


  “因為被被之前的被被被我弄壞了嘛!就當是賠禮好了。”太宰治撚了撚耳畔的碎發,憂傷自責地低聲喃喃:“最近都沒看見你披被被了。”


  山姥切國廣焦急地解釋:“不、不是這樣的!主人您不必自責。歌仙已經重新送我了一條,隻是我沒有帶而已。”


  他不忍心說因為太宰治自殺對白被單有心理陰影了。


  這會傷害到主人的。


  “好!就這麽敲定了,過幾天送被被一條狐裘被被。”太宰治左拳打在右掌上,歡快地做出了決定。


  看到審神者與其他付喪神相處的其樂融融,而自己卻被忽略,龜甲貞宗按捺不住了,他向前探了探身子,主動開口:“主人,我也很怕冷的,能不能也送我一件的禦寒衣物?”


  龜甲貞宗很苦惱:他聽說審神者歸來,壓切長穀部和藥研藤四郎為了審神者而決鬥時,立刻馬不停蹄地趕到手合室,爭奪主人的修羅場必須有他的一席之地。且料醞釀了這麽久的開場白不僅沒有引起壓切長穀部和藥研藤四郎的注意,連主人也轉頭就忘了他。


  難道主人更喜歡山姥切國廣這類的?

  太宰治這才想起被他晾在一邊的龜甲貞宗,話題明明是因為這個付喪神展開的,送山姥切國廣被單也是臨時起意。


  作為一位優秀的、公正嚴明的上司確實不應該厚此薄彼,對新人更應該友好些才能讓他全身心地融入到這個集體中去。


  他想道:龜甲貞宗連內番都要戴一條厚厚的圍巾,看起來的確比較怕冷。


  這麽想連我自己都信了呢。


  “抱歉啊!龜甲……”太宰治有意無意地瞥了一眼狐之助,雙手合十,抱歉地說:“材料好像不夠兩人份的呢!我以後看到更合適的禮物再送給你好嗎?”


  “真的可以嗎?”


  在太宰治點頭後,龜甲貞宗興高采烈地感謝:“非常感謝您,我的主人,您無論送什麽我都會視若珍寶。”他本來就不是為了要那一條被單,隻是想要引起審神者的注意罷了。現在目的達成了,還多了一份意外的驚喜,當然是再高興不過了。


  山姥切國廣表達的情緒沒有龜甲貞宗那麽明顯,不過也是發自內心的開心的。他情難自禁,忍不住與其他人分享喜悅:“六醬,主人說要送我被單呢!咦,六醬你怎麽了?”


  沒有得到回答,懷中的身體十分僵硬,不像是一個柔軟溫暖的小動物,更像是一塊冰冷的鐵疙瘩。


  山姥切國廣轉念一想:主人答應送他和龜甲禮物,卻沒有給六醬,它應該是傷心了吧?金發打刀用餘光掃了眼看起來有點失落的五虎退和臉色古怪的三日月宗近,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這種時候,還是應該牢牢地閉緊嘴巴,顧及一下其他人的感受,否則有點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感覺吧?

  山姥切國廣收斂情緒,認真觀戰,手掌一下一下的輕撫狐之助的皮毛想要安慰它。


  金發打刀對忍不住顫抖的狐之助小聲說:“別難過,六醬,到時候我可以與你一起分享主人送的被被。”


  我怕是沒機會與你一同分享了。


  何不食肉糜啊?


  狐之助瑟瑟發抖,審神者大人他一定是故意的。


  ***

  壓切長穀部和藥研藤四郎的戰鬥還沒有結束,他們太過專注,眼睛裏隻有彼此,以至於沒有注意到龜甲貞宗的到來和一大批付喪神的離去。


  對於那你一拳我一腳的堅持太宰治顯得有些意興闌珊。


  是時候結束了。


  太宰治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打算差人把他們兩個抬去修複室。


  便看見龜甲貞宗的領帶垂落在地板上,衣領上的扣子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扯開,臉色泛起不正常的潮"紅……


  同樣隨著太宰治視線看見龜甲貞宗此時模樣的還有五虎退和山姥切國廣。


  “龜甲殿,你怎麽了?身體不舒服嗎?”五虎退站起來,踏著小碎步,“嗒嗒嗒”地跑到龜甲貞宗麵前,想要摸摸他的額頭。照理說,付喪神是不會生病的。


  龜甲貞宗安撫小短刀,“沒事,退退,我隻是有點熱,解開扣子透透氣而已。”


  “可、可是,你剛才不是還說怕冷的麽?”


  “咳咳……”龜甲貞宗嗆了一口,五虎退你是天然黑吧?


  太宰治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道:“龜甲啊……”


  龜甲貞宗推了推眼鏡,期待地應道:“怎麽了,主人?你難道是在意我的什麽嗎?”


  “對,有一件事我在意很久了。”太宰治把手搭在腿上,側靠在軟椅上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隨意道:“你襯衣裏麵的那條繩子是用來幹什麽的?”


  那嚴絲合縫係到最上麵一枚扣子的襯衣本來是看什麽也看不見的,但是剛才龜甲貞宗自己把扣子解到了胸口,變若隱若現地露出了一條紅色的繩子,繩子繞過他的脖頸,一直向下。


  規整的西裝下是誘惑的紅繩,實在是引人無限聯想。


  主人終於注意到了,不枉費他搔首弄姿這麽久。


  龜甲貞宗長吐一口氣,膝行著向前兩步,靠近太宰治,手指用力扯了扯那條繩子,“主人您說的是這個嗎?是我用來束縛自己的工具呢!被牢牢地束縛,緊到喘不過氣來,正是我所渴望的。”


  隨著龜甲貞宗拉扯的動作,那條紅繩稍稍地移了移位置,雪白的肌膚上露出之前久經覆蓋捆綁下的紅痕,充滿了淩虐的美感。


  龜甲貞宗又湊近了些,貼在太宰治胸口喃喃細語:“主人覺得,好看嗎?”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三日月宗近捂住了五虎退和山姥切國廣的眼睛,自己卻看得津津有味。


  太宰治配合地稱讚:“不錯不錯!非常有想象力與創造力。可以讓我也試一試嗎?”


  “當然可以。”這話正中龜甲貞宗下懷,主人還是挺開竅的嘛!


  “就在這裏嗎?”對上太宰治期待的眼神,龜甲貞宗遲疑地問。


  太宰治篤定地點頭:“沒錯,我已經迫不及待了。這裏不可以嗎?”


  “不,隻要是您的命令,哪裏都可以。”


  露天play!當眾play!


  主人好開放!不過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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