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藝術班
八月末的天氣慢慢涼快了起來,在正式開學的前五天,高一的新生到校軍訓,被高三複習浪潮所掩蓋的春光中學總算翻騰起不一樣的浪花。
馬可波這個時候是最激動的,休息的時候就來10班找到蔣義,拉著蔣義就說要去操場上看漂亮妹妹們。
蔣義正好已經把課上要畫的畫畫完了,這會兒也拗不過馬可波,便跟著馬可波去了操場。
馬可波格外的興奮,也許是因為要見到美女了,兩眼都在放光,嘴裏還說著自己的那套理論:“高二高三的妹子們都被春光摧殘得心力交瘁了,臉上總是有疲態,不像剛進來的妹妹們,都是純真可愛的……”
蔣義敷衍地點點頭,雖然馬可波在旁邊說得一套一套地,但他基本一句話都沒聽進去。
快到操場的時候,已經能聽見操場傳來軍訓生們喊口號的響亮聲音,很有氣氛。
蔣義上輩子沒有軍訓過,,軍訓對於他來說還是個未知的領域,所以還是有點好奇的。他帶著探究的心情走近操場,便看見操場上圍著跑道一拳有十幾個排列整齊的方陣,整整齊齊站在太陽底下。
馬可波一路上嘴沒停過,這會兒像是想起了什麽,問蔣義道:“我記得蔣哥你的妹妹是不是今年也來了春光,應該在軍訓吧,在幾班啊,我們一會兒去看看妹妹。”
蔣義應了一聲。
上次他和家裏鬧翻後,已經很久沒有和家裏人聯係了,蔣芸芸給他發過不少消息,但他都沒回,後來蔣芸芸可能是覺得一直得不到回複尷尬了,就沒再給他發過消息,所以他現在其實並不知道蔣芸芸被分在了哪個班。
馬可波許久沒有得到回複,便用手肘戳了戳蔣義:“蔣哥!妹妹在哪個班啊?”
蔣義抬手摸了下頭,為了掩飾尷尬遮掉半張臉,道:“這段時間都沒回去,就忘了問了。”
馬可波眨巴了兩下眼睛,吐槽道:“害,蔣哥你這是典型的親哥行為啊。”
蔣義的耳朵敏銳地捕捉到“親哥”二字後默了默,沒說話。
馬可波繼續問道:“妹妹中考成績是不是挺好的,要是前五十的成績錄取進來的,應該都能被分到一班實驗班去。”
蔣義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去一班看看。”
然而他們並沒有在一班看到蔣芸芸,而且一班的漂亮妹妹也不多,大部分都是男生,全班50個人,49個戴著眼鏡的,剩下那個正眯眯眼看世界,但那副樣子,應該什麽也沒看清。
馬可波忍不住吐槽:“這屆新生學霸怎麽看著都像書呆子呢,不像我們,學習帥氣兩不誤~”
蔣義看了眼馬可波那因為天然卷而淩亂的一頭雜毛上翹起的兩根倔強呆毛,沒好意思戳穿。
馬可波自我認知非常良好,又道:“奇怪了,妹妹成績很不錯啊,怎麽不在這個班。”
蔣義也覺得奇怪,他一直很放心蔣芸芸,而事實證明,蔣芸芸中考時候的成績的確讓他非常放心,總分排在全市前幾,理應能進春光中學的A班,但現在沒有看到蔣芸芸人,難道這中間出了什麽岔子嗎?
蔣義想到這,心裏有點慌亂,當即掏出手機。
他和蔣芸芸最後的對話停留在蔣芸芸給他發的那句“哥,我們春光見”,已經是一個多星期前了,他並沒有回複。
這一個星期家裏人到底發生了什麽,對他什麽看法,他一概不知道,對於這個世界的家人,這段時間他都是把自己當做蒙在鼓裏的受害者,雖然知道自己不應該把自己擺在這種位置上,但心裏就是忍不住,覺得自己委屈。但如果家人真的因為自己的疏忽,生活發生了什麽變數,那他會愧疚一輩子的。
蔣義這麽想著,猶豫著要不要發個消息去問問蔣芸芸,操場某一邊的一個方陣傳來一陣哄鬧,猛地打斷了蔣義的思維。
蔣義往那邊看去。
那個班正好到了休息的時間,都盤腿坐在地上,應該是教練提出了要讓人上台來表演,所以有個大膽的女孩子走到了方陣前麵跳舞,引得全班學生起哄。
那個出來跳舞的女孩子顯然是練過的,那支舞跳得靈動活潑,很有青春的氣息。
就是有點兒眼熟。
馬可波狐疑道:“那個女生,好像是妹妹啊。”
蔣義眉頭擰得死緊:“那是幾班?”
“不知道誒,”馬可波說,“不過一眼掃過去,感覺她們班的漂亮妹妹還挺多的,
有這種配置的,感覺像是……藝術班?”
“藝術班?”蔣義沒想明白,“她怎麽進了藝術班?”
馬可波:“你不是說妹妹想演戲嘛,可能是因為這樣?”
話是這麽說,但得知蔣芸芸去了藝術班,蔣義多多少少還是有點不樂意,當時他學美術,是因為剛穿過來,時機太晚,他根本趕不上高中的學業課程,所以選擇了比較適合自己的道路。
但他自己在藝術班,他清楚藝術班的文化課教學不如其他的文化班,他是因為有邵煬的輔導文化課的成績才能跟得上去。
但是蔣芸芸成績那麽好,完全有理由留在文化班學習,況且已經課外報名了演藝班,現在在學校裏也選擇進藝術班,就怕蔣芸芸的成績跟不上去。
那邊蔣芸芸已經展示完了才藝,下來的時候往旁邊看了一眼,正好看見站在一邊的蔣義和馬可波,先是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了欣喜的表情,過去跟教官說了什麽,在教官點頭之後,朝這邊跑了過來。
“哥!”蔣芸芸跑過來,大概是因為蔣義板著臉,臉上的笑容淡去了一些,但還是抑製不住激動道,“哥!你怎麽來了。”
蔣義平淡地回道:“來看你跳舞。”
蔣芸芸害羞了一下:“這個舞是培訓班才學的,練了就幾天,我還不是特別熟。”
蔣義不太想理會一臉求表揚的蔣芸芸,抿了抿唇,沒說話。
馬可波看到氣氛不太好,連忙插嘴進來道:“妹妹這舞跳得特別好看!”
蔣芸芸羞澀地低了低頭。
蔣義臉色依舊不好:“你怎麽進藝術班了?”
蔣芸芸理所當然回道:“因為我學的藝術啊,到時候高考誌願肯定是考藝術的,所以幹脆就直接在藝術班嘍。怎麽了,哥?”
蔣義:“你成績完全可以再文化班的實驗班呆著。”
蔣芸芸似乎沒想到蔣義會這麽說,這個時候也知道了蔣義為什麽會是這樣的表情,有點不敢相信道:“哥,你居然會是第一個來讓我上文化班的?”
蔣義皺眉:“爸媽沒說?”
蔣芸芸:“沒!我考上春光之後,他們都沒有管這些了,就由著我,我想學演戲他們都同意了的,這次來藝術班他們也都沒有反對。”
蔣義沒想到會是這樣,他以為繆萍就算同意蔣芸芸學演戲,但也不會同意蔣芸芸來藝術班,便道:“藝術班的文化課水平不如文化班,你這樣的成績在文化班把文化課學好了,到時候高考能占很大的優勢。你現在就到了藝術班,為了學藝術,很容易忽視掉文化成績,到時候你這麽多年攢下來的學習基礎都白費了。”
“哥,你怎麽會這麽想呢?”蔣芸芸感覺不可置信,道,“藝術班的文化課教學的確沒有文化班抓得緊,這我知道,但其實該教的上課都會教,我隻要認真聽好好學,文化成績不會掉下來。”
蔣義:“現在是這麽說沒錯,但到時候重點都在藝術學習上,文化課肯定會被疏忽——”
“哥!”蔣芸芸已經開始不願意聽了,“當初最支持我學藝術的是你,我一直很感動,但為什麽現在你連我去藝術班你都不同意了?”
蔣義道:“高中不比初中,文化課程的學習更加難,很多都變複雜了,不是像你初中那樣光上課聽懂就能考出好成績的,要花更多的時間去理解積累,你進了藝術班後,大部分時間都用來藝術課方麵的練習,哪有時間去掌握文化課的知識點?而且高一是給高中打基礎的一年,你現在就進藝術班,這不是胡來嗎?”蔣義最遺憾的事情就是沒能早點來這個世界,從高一開始學,以至於現在很多不會的知識點都需要邵煬給他從最基礎的東西講起,他才能理解。
蔣義見蔣芸芸一副不願意聽他話的模樣,歎口氣,又補充道:“至少大一在文化班好好學,打紮實基礎。”
蔣芸芸隻是個14歲的姑娘,有著一腔熱血和自己的夢想,現階段正處於青春叛逆期,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反對自己的決定,就算對方是自己的哥哥也不行,直接甩臉色道:“你懂什麽,演藝這塊我本來就入門得晚了,很多我一個班的都從小開始接觸,我現在如果不開始正式地好好學,到時候藝考更加不行,而且高中的知識再難又怎麽樣,我隻要好好學,肯定能跟得上!”
蔣義:“所以我給你報了演藝輔導班,你入門晚,就應該花更多的時間精力,平時學習文化,周末的時間就要空出來給藝術練習,這樣子高二再進藝術班也不遲。我上的就是藝術班,我知道藝術班的文化學習是什麽樣的,沒
有高一的基礎不多花精力根本跟不上!”
“你以為我是你?你跟不上是因為你高一即使在文化班,但從來不學習,跟得上才怪!”蔣芸芸也被說惱了,開始口不擇言,“我就算在藝術班,我也能好好學,保證自己的文化成績,我們不一樣!”
這一聲吼下來,直接把蔣義給吼愣了,他半天沒說話。
馬可波在旁邊左右為難,低聲對蔣芸芸道:“妹妹,你這麽說就不對了……”
“是他不可理喻!”蔣芸芸故意說得很大聲,像是故意讓蔣義聽到一樣。
這回馬可波也被吼住了,想說什麽,張了張嘴,隻發出一個尷尬地單音節。
蔣義默了默,甚至沒再看蔣芸芸一眼,拉著馬可波轉身走了。
回去的路上,馬可波不由問道:“就那麽讓妹妹呆在藝術班了嗎?”
蔣義:“嗯,之前我就答應過她,隻要她考上春光,那就隨她的願,讓她去追夢。她既然有她的想法和她自己追夢的方式,那就讓她自己努力。”
馬可波:“但我感覺蔣哥你剛才說得很對啊,高一是文化課打基礎的一年,如果沒打好基礎,以後再藝術班豈不是更難學習。”
蔣義歎了口氣:“其實剛才我也有錯,過於把自己想法強加於她了。她說的對,我和她不一樣,高一的時候我沒好好學,所以現在學文化課會很吃力。她的學習能力擺在那,我相信她能學好。”
馬可波沉吟片刻,似乎覺得有道理,點了點頭。
隻是這次是去找蔣芸芸了解一下家裏的情況的,誰知道這一碰麵就吵了起來,根本沒機會了解一下家裏的近況。
算了,等蔣芸芸正式開學了再說,到時候周末有空接了蔣芸芸一起回家看看。
高一的新生經過幾天太陽底下的曝曬,總算結束了磨人的軍訓,也代表這高三學生的暑期補課結束,要正式進入高三了。
今年的中秋節比較晚,九月份天氣涼了下來,到月末才是中秋節,高三生總算迎來了補課後的第一個小長假,每個學生心裏都很雀躍。
放學後,蔣義順便去高一找了下蔣芸芸。
蔣芸芸也才放學,看到蔣義的時候有點意外,但還是扭捏著叫了一聲“哥”。
蔣義應了一聲,便轉身領著她往外走去。
一路上蔣芸芸跟隻小綿羊似地跟在蔣義後麵,那樣子生怕自己呼吸太大聲給前麵人聽見就是犯錯誤一樣。
蔣義其實沒怪她,但是覺得蔣芸芸這個樣子很好玩,就沒說話。
在校門口的時候,遇到了邵煬。
邵煬似乎很早就等在那裏,看到蔣義和蔣芸芸出來了,把書包往肩膀上一甩,走了過去:“接到咱們妹妹了啊。”
蔣義問他:“你怎麽沒回家?”
“等你啊,”邵煬壓低身子,對著蔣義耳語道,“要不把妹妹送回家後,跟我回大院?”
蔣義搖搖頭:“不行,我已經很長時間沒見到家裏人了,這次回去看看他們。”
邵煬也不強求:“好吧。”
還是那輛熟悉的邁巴赫,車身被擦得油亮,司機見到蔣義也見慣不怪,還順帶著打聲招呼“蔣先生”。
蔣義點點頭,便拉開了車後門,示意蔣芸芸先坐進去,卻被邵煬攔了下來。
邵煬堵在車門前,對蔣芸芸道:“妹妹你要不坐副駕吧,我跟你哥有點事情說。”
蔣芸芸就算之前不知道蔣義和邵煬的關係,在春光上學的這段時間也在校園貼吧裏麵吃到了不少兩個人的瓜,早就知道兩個人現在是什麽關係了,看到邵煬這樣維護著蔣義,眼睛一亮,立馬點頭道:“好的,我坐前麵去。”
蔣義本來是考慮這是邵煬家的車,他帶著家人本來就是麻煩人家了,所以才想著帶著蔣芸芸坐在後麵,但沒想到邵煬會主動提出讓蔣芸芸做到副駕去,猶豫著要不要把蔣芸芸喊回來,但是看到蔣芸芸已經坐進了車裏並且關上了門,便也沒說什麽,在邵煬的催促下被推著坐進了後排。
其實哪有什麽話要說,純粹是因為邵煬的私心想要跟蔣義坐在一起。
所以兩個人剛坐進車裏,邵煬就想一個狗皮膏藥一般粘了上來,一直把蔣義擠到了角落裏才作罷。
蔣義坐得空間雖然小,但並沒有不舒服,而且車子裏空調開得低,邵煬擠過來,跟個溫暖的烤爐一樣,其實還挺舒服的,但蔣芸芸就在前麵坐著,這會兒正偏著頭看他們兩,那表情跟馬可波磕糖時候一模一樣,便象征性推了推邵煬:“做
遠一點,靠那麽近幹嘛?”
邵煬:“我也不是故意的,就是最近長胖了位置不夠坐。”說著伸開手臂把旁邊大半的空位給占了。
蔣義瞪了他一眼:“放屁。”
邵煬不要臉地裂開嘴笑了下,不死心地問:“真的不跟我回大院嗎,三天見不到我不會想我嗎?”
“不想。”蔣義涼涼道。
邵煬厚著臉皮:“但我會想你啊,而且聽說部隊的訓練場被征用為國慶閱兵排練場了,這三天大院旁邊的訓練場會有空中軍事演習,雖然不能去現場看,但是我們住在旁邊院子裏多多少少能看到哦~”
蔣義有點心動了。
邵煬又道:“而且還有中秋晚會,說不定對你的畫畫能收集不少素材。”
蔣義咬咬牙,恨恨道:“我去,去還不行嗎……”
邵煬開心了,恨不得讓司機現在就掉頭送他們去大院,但是考慮到蔣芸芸還在車上,就忍住了。
蔣義看了眼邵煬這沒出息的模樣,心裏甜絲絲的,但還是絕情道:“但我還是要在家待兩天。”
“嗯嗯,”邵煬連連點頭,他完成了自己的目標,現在心情很不錯,對蔣義幾乎有求必應便問,“這兩天我陪你一起在你家唄?”
蔣義想到之前好幾次都因為邵煬和繆萍吵了架,現在又知道了他和邵家的那點關係,這要是再把邵煬帶回家裏不太可能:“家裏太小了,你過去沒地方睡。”
邵煬:“我跟你睡啊。”
蔣義“我床小。”
“上回不就睡一起的麽?”
“上回是冬天睡一起暖和,現在夏天,熱得慌。”
邵煬不說話了,有些不高興地坐遠一點,連背都挺直了,活像個要被哄的孩子。
蔣義見他那樣,無奈地去拉邵煬的手。
邵煬難得沒有回握回去,僵硬得像一塊木頭一樣。
蔣芸芸坐在前排,吃瓜吃得正開心,把後座兩個人的互動盡收眼底,看兩人鬧了別扭,立馬道:“哥,你讓邵煬哥來家住吧,家裏倉庫裏不是還有個小竹床嘛,你們要是睡不下就把小竹床搬出來給邵煬哥睡就是了。”
邵煬聽完這話,眼睛明顯亮了下,不懷好意地偏過頭看著蔣義,似乎想說明明有床為什麽不讓他去住一類的話。
蔣義本來就不善於處理鬧別扭的邵煬,加上有蔣芸芸幫他,邵煬現在都開始跟他撒嬌了,他就更掰不過了,隻得點了點頭。
邵煬這便開心了,又往蔣義身上靠了過去,跟蔣義擠在了一起,壓低嗓音,用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但現在薛羽珊管不了我了,而且他兒子還在楊苒那邊,他急著找兒子,壓根沒心思來管你家的事,所以不用怕你家人被她威脅。”
蔣義看了邵煬一眼,微微點了點頭。
邵煬:“我知道阿姨不喜歡我,不過沒關係,我會努力讓她改觀的,況且你是我的人了,她不接受也不行啊。”
蔣義推了他一把,嗔道:“誰是你的人啊?”
“早晚得是~”
前麵吃瓜的蔣芸芸雖然沒有聽到前麵邵煬說了什麽,但他們最後兩句對話她都聽到了,忽然激動地捂住嘴,發出一聲抑製不住的歡呼:“太甜了。”
“嘖。”蔣義嫌棄地擰眉。
邵煬也扭頭,輕飄飄問:“作業做完了嗎,上課都聽懂了?中秋節過後要考試,都準備好了?”
“我去,邵煬哥你太狠了!作業都做完了,上課差不多把,考試……”說到考試,蔣芸芸忍不住往蔣義那邊瞄了一眼,道,“應該還行。”
邵煬:“你哥中秋節過後要考畫畫,你們要考藝術麽?”
蔣芸芸道:“不用……我們藝術課程才剛開始,就不用考,隻要考文化課的,但是聽說要考半冊書的,我們班進度比較慢,還沒學那麽多……”
“文化考試是全年級統一的。”邵煬善意提醒。
蔣芸芸有些喪氣:“我知道了,回去假期裏我會好好自學的。”
邵煬:“假期要上培訓班的課嗎?”
“有,”蔣芸芸老實回答,“要上兩天的課。”
邵煬挑眉:“那加油吧……”
蔣芸芸身上僅有的那點銳氣都被磨完了,悶悶地應了一聲,算是知道。
蔣義看著忽然焉掉的蔣芸芸,又看看邵煬微眯的眼睛,明白了邵煬在做什麽,忍不住湊到邵煬耳邊,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