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裁員

  蔣義從來沒想過這種事是什麽樣的,之前邵煬也不是沒用手指幫他弄過,但真正開始的時候他還是會疼,腳步虛浮,站也站不穩了,若不是邵煬抱著他,他可能隨時會摔倒。


  還好邵煬很貼心,後麵抱著蔣義回床上繼續了。


  蔣義醒來的時候眼皮很沉,意識模模糊糊,半天才反應過來昨天晚上他說了什麽,他們又做了什麽,而這麽一看他昨天晚上的那番話無異於是在對邵煬進行邀請。


  蔣義說什麽也比邵煬多活了幾年,昨天晚上卻是他先說開始的,最後受不了的也是他,現在還躺在床上,渾身疼得動不了,倒是昨晚精力旺盛的人還在他旁邊睡得死沉。


  想想覺得有點丟人,蔣義決定先起來了。


  他剛動了一下,又給人撈了回去,後背貼著一片滑溜溜的胸膛,罪魁禍首還挨著他亂蹭。


  蔣義把身後人不安分的腿推開,道:“你什麽時候醒的”


  “你醒我就醒了,”邵煬嗓音還帶著剛睡醒的沙啞感,“還疼嗎?”


  蔣義:“疼啊,技術那麽差。”


  邵煬訥了一下,瞬間委屈了起來:“說明我也是第一次,下次就好了。


  “嘖,”蔣義嫌棄道,“還想有下次。”


  邵煬哼哼了兩聲,又貼上去:“昨晚可是你自己說的。”


  蔣義象征性地推了推身後的人,沒推動,放棄了,一本正經問道:“昨天我給你提的條件還記得嗎”


  邵煬身心得到了滿足,也就不扭捏了:“記得。”


  蔣義:“你想當兵嗎”


  邵煬猶豫片刻,道:“想。”


  “那你就去。


  “當兵很少能回來,”邵煬道,“我怕你想我。”


  蔣義哼了聲,道:“我不想。”


  “不行,”邵煬不安分地動了動,“你得想我。”


  “想想想。”


  任誰都能聽出蔣義的敷衍,偏偏邵煬像聽到了什麽世界上最甜美的話一樣傻樂。


  蔣義懶得跟他掰扯,想起床,卻一個天旋地轉又給人壓在了下麵。


  邵煬刻意壓低了聲音,附在蔣義耳邊:“我們再來一次吧。”


  蔣義本來就受不了邵煬刻意壓低的說話聲音,對他特別有蠱感的意味兒,所以這麽一來,蔣義又忘了要及時製止邵煬,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又被拖下了水。


  這場運動結束後,兩個人一直睡到下午。


  蔣義起床的時候感覺頭重腳輕,身上是過度消耗經曆以及過度運動的後遺症,年輕人果然精力旺盛,他門下次得克製一點。他身上那些痕跡他連看都懶得看,就套上了衣服。


  洗漱完後,他總算清醒了點,去客廳裏找到了他那昨天晚上不知道給丟到哪裏去的手機,便看見有一通來自繆萍的電話。


  這個久違的來電顯示讓蔣義愣了一下,隨即立馬回撥了過去。


  “喂,小義”電話那頭的呼喚聲還是那麽熟悉。


  蔣義喉頭一哽,緩了半天才回道:“嗯,什麽事”


  “沒什麽,”繆萍道,“就是問問你最近怎麽樣了,聽芸芸說你和你同學在學校外麵租了間公寓,住得怎麽樣”


  蔣義:“挺好的。”就是有點傷身傷腎。


  繆萍有點訥訥的:“那就好,住得好就行,缺錢嗎,我給你打點過去”


  蔣義:“錢都夠了,這些你們不用操心。”


  “聽芸芸說你自己有在外麵找工作,怎麽沒跟我們講呢,缺錢的話直接跟家裏講……”繆萍頓了頓,又急急地補充道,“其實薛羽珊前兩年就不打錢來了,我們給你的錢都是你爸……都是大河掙的,你放心用,也別耽誤了學習。”


  “我知道了,”蔣義道,“你們不用擔心我,之前美術統考結束了,我現在可以輕鬆一點,學習時間挺充裕的,打份工還能賺點零用錢,不會耽誤學習。”


  “對對,正想問你呢,美術統考怎麽樣了”


  蔣義:“成績還沒出,但是感覺還不錯。”他是在得知祁夢茹受傷之前考完的試,心無雜念,考完也神清氣爽的,感覺不錯。


  繆萍:“ 那就行,盡力不留遺憾就好。


  蔣義多問了句:“家裏有什麽事嗎”


  那頭沉默了兩秒,隨即就聽到繆萍笑道:“家裏能有什麽事兒啊,還不是老樣子。”


  蔣義“嗯”了一聲,算是知道了:“下周末我回去看看你們。


  電話那頭的人一愣,繼而有些欣喜道:“好好,下周燒你愛吃的菜。”


  蔣義:“謝謝,那先這樣了媽,我去學習了。”


  繆萍聽到蔣義喊了“媽”,更加開心了,道:“行,那你快去吧,我不打擾你了。”


  蔣義掛了電話之後,怎麽想都覺得不對勁。繆萍以前打電話過來也不乏噓寒問暖的電話,但這次他剛考完統考沒多久,然而他如果沒說可能繆萍都不知道這件事,繆萍一直都挺關心他和蔣芸芸的學習的,這次沒有提統考的時,而是一味地問他錢夠不夠花,屬實有點奇怪了。


  這麽想著,蔣義打了個電話給蔣芸芸。


  打過去,就聽見蔣芸芸在那頭吸鼻子,聲音一抽一抽地,顯然在哭。


  蔣義有點蒙了:“你人在哪兒呢,哭什麽”


  “在家嗚嗚嗚。”蔣芸芸邊哭邊道。


  蔣義嫌棄道:“在家你哭啥,又跟媽吵架了她不是已經允許你學演戲了嗎,都滿足了你的願望了有什麽好吵的”


  “沒吵架,”蔣芸芸咿咿嗚嗚的,“哥,爸他失業了,電廠裁人,說他年紀大就讓他提前下崗了,家裏本來就窮了,媽媽的腿還要用藥養著,爸現在失業該怎麽辦啊……”


  蔣義:“他不是在廠裏做主管嗎,怎麽裁員還能裁到他”


  “不知道啊,”蔣芸芸悶悶道,“好像會有年輕主管替崗,哪來什麽年紀大不大的,肯定就是那個新主管有後台,才把爸擠下去的。”


  蔣義心中有了個想法,但是不適合告訴蔣芸芸。


  蔣芸芸許久沒聽到蔣義回答,便繼續問道:“媽媽治腿要花不少錢,我要學藝術的話要花的錢也不少,哥我知道的,你打工賺的錢肯定不夠我們兩個人的學費,我是不是不該繼續學演藝了”


  “學,必須學,”蔣義沉聲道,“既然開始了,就必須繼續下去,別回頭。”


  “可是——”


  “你不用管,”蔣義說,“我來想辦法。”


  難怪繆萍打電話給他的時候支支吾吾的,聽起來就有所隱瞞,原來家裏發生了那麽大的事,而繆萍和蔣大河卻一直瞞著他,剛才打電話過來也都是對他噓寒問暖。


  在他印象中,蔣大河為了家一直都很務力工作,家裏本來就隻有他一個人可以工作,所以一有加班的機會他都會去,所以一直做到了廠裏的主管,近幾年的工資也比以前可觀得多,年末拿到的獎金也不少,照理說是優秀員工,不可能隨便會被裁員。


  蔣義想到了最近發生的事情,他懷疑這中間有薛羽珊的介入,但現在這些都還沒有證據,也隻是他的猜測,眼下之事應該是解決家庭收入的問題。


  蔣大河幾乎承包了家裏所有的經濟來源,他失業也就代表著家裏失去了所有的經濟來源。蔣義和蔣芸芸還在上高中,蔣芸芸選擇走得路也要花不少的錢。


  講道理,繆萍和蔣大河沒有虧待過他,如果不是繆萍這個身體也不會活到現在,而他也是真心想要對這對養父母好了。


  既然一條路堵死了,他們就隻能另謀生路。


  上次從蔣大河那聽說到繆萍以前在邵家做過廚師,繆萍做菜的手藝真的很不錯,而且繆萍似乎很喜歡烹飪,經常在家變著花樣給他和蔣芸芸做些吃的,這對繆萍來說已經是一種樂趣了 。如果現在有機會讓繆萍繼續從事烹飪行業,繆萍肯定願意。


  繆萍所有的事業和自卑全是來源於兩條殘疾的腿的壓力,殘疾讓她連夠到灶台都費力,更別提像以前那樣做菜了。


  沒有一家餐館會願意雇傭一個雙腿殘疾的廚師,所以去別的餐館求職是不可能的。


  既然沒人願意雇傭繆萍,那就隻有自己當老板這一條路了 。


  而這條路最大的問題就是資金。


  蔣義不自覺地把眼神移到了吃著水果抱著pad看電影的某人身上。


  蔣義忍著某個地方隱隱作痛的感覺,沒好氣地瞪著那個悠閑的人,道:“你現在舒坦了”


  邵煬本來還挺悠哉的,聽到蔣義的話,嘴裏的水果也嚼不動了,機械地扭過頭來,弱聲弱氣:“不錯,怎麽了”


  蔣義心想:你當然舒坦,還能吃水果呢,不舒坦的人是他自己。思及此蔣義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邵煬剛才一直坐在旁邊聽蔣 義打電話,但是又聽不見對麵在說什麽,隻覺得蔣義聊了很長時間,而且目測要聊更長時間,自己也不好膩過去,就開了部電影順便等蔣義,結果看得入神了竟沒注意到蔣義已經打完了電話。


  邵煬認識到自己的錯誤,立馬貼了過去:“還疼嗎,有沒有好一點,晚上想吃什麽”


  “好個屁!”蔣義沒好氣道,“不想吃。”


  邵煬見此招不行,又問道:“剛才是不是你媽打電話來了,聊了什麽


  蔣義皺了皺眉頭,思索了下,道:“邵煬,你上次說很喜歡吃我媽燒的菜是真話嗎”


  “當然是真的!”邵煬立刻回道,“雖然我想要巴結嶽父嶽母,但你媽燒的東西是真好吃,我小時候就愛吃她燒的菜,後來她不在了我還吃過一段時間白飯。


  蔣義“嘖”了一聲,似乎對邵煬那句“嶽父嶽母”不是很滿意,但基於邵煬說的都是好話,就沒說什麽。


  邵煬:“你怎麽問這個”


  蔣義猶豫了半分鍾,開口:“我想請你幫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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