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陸硯當然懂霜霜的意思,隻是理解的有些偏差。


  他點頭:“好,等等。”


  說罷,陸硯就下了馬車。


  霜霜也整理好了衣裳,然後扶著車壁往前麵挪,挨近了車轅旁,隻是一切都準備好了,外麵還是沒有動靜。


  霜霜有些納悶,她心想陸硯在外麵做什麽呢。


  霜霜掀開了車簾,結果並沒有看到陸硯的身影,霜霜愣住了,陸硯這是去哪兒了,她還以為陸硯在馬車下麵等她呢。


  這廂巧月也下了馬車,巧月四處張望了下,過了一會兒才看到陸硯的身影,“姑娘,陸大人回來了。”


  霜霜抬眼順著望過去,就見陸硯正在往這邊走,隻是他身後跟了兩個仆婦。


  到了馬車前,陸硯看著霜霜:“等會兒讓她們兩個扶你過去。”


  方才他抱霜霜過來是事急從權,現在卻不一樣了,到底男女有別。


  霜霜:“……”


  她沒想到陸硯竟然另找了兩個仆婦來扶她過去。


  陸硯等了半晌沒見霜霜回應,還以為她又頭暈了呢,他問霜霜:“怎麽了?”


  霜霜這才回過神來:“沒怎麽,謝謝陸大人,如此……體貼。”


  陸硯這人確實如同書中寫的一般不近女色,實在是個正人君子。


  說完話,兩個仆婦就過來一左一右地攙著霜霜下了馬車。


  這兩個仆婦生的很健壯,一看就有幾把子力氣,攙著霜霜一點也不費勁兒,走起路來穩穩當當的。


  陸硯在前頭走著,霜霜等人跟在後麵。


  走了一盞茶功夫也就到了,仆婦扶著霜霜坐在一旁的樹樁上。


  陸硯看了看前麵的局勢,前頭的山匪已經全被捉住了,畢竟守衛也不是吃素的,隻是剛經過這等禍事,場間還有些混亂,還得過一會兒才能恢複平靜。


  隻有等事情全部了了,場間的賓客才能離開。


  陸硯讓霜霜等人就在這留著,等前麵什麽時候消停了再過去。


  說過話,陸硯就走了,畢竟他身份高,也有許多事要忙。


  陸硯一走,兩個仆婦也懂事地退到了後麵。


  霜霜和巧月就在這裏等了起來,過了大概有半刻鍾的時間,前麵徹底消停了。


  這會兒霜霜的身子也全然恢複過來了,腿也不軟了,她就讓兩個仆婦先離開了,然後和巧月往自家馬車的方向去。


  一路走過去,場間淩亂一片,有些地方還殘留著血跡。


  巧月一看了血跡就緊張的很,生怕霜霜又暈過去,還想捂住霜霜的眼睛。


  霜霜和巧月解釋,她隻是對那種湧動的鮮血感到害怕。


  至於這些淺淺的血跡,還有她自己流的血都是不怎麽害怕的,要不然她可真要處處小心了。


  巧月把霜霜的話牢牢記在了心裏。


  兩人繼續走,越過人群,終於到了馬車處。


  承恩伯府的兩輛馬車一前一後,霜霜靠在馬車旁,她發現裴嘉寧不在馬車裏。


  霜霜剛要問車夫裴嘉寧在哪兒,就見裴嘉寧帶著丫鬟回來了。


  裴嘉寧腳步虛浮,一張小臉微白,顯然是被方才的禍事嚇的,端的是楚楚可憐。


  等裴嘉寧走過來,霜霜問她:“姐姐,你沒事吧?”


  於情於理,她這個妹妹都是要問問的。


  裴嘉寧拍了拍心口:“沒事,隻是被嚇了一跳。”


  這場間的小娘子哪個見過這樣的場合,俱都被嚇個夠嗆。


  “好了,現在能走了,咱們回府吧,”裴嘉寧道。


  霜霜點頭,兩個人各自上了馬車,然後回了承恩侯府。


  …


  另一頭。


  山匪的事徹底處理完了,陸硯和陳念遠準備回府。


  陳念遠的妻兒已經上了馬車了,他和陸硯正往馬車處走。


  陳念遠還在說著方才山匪的事,隻是他總覺得自己忘了什麽事,可又想不起來。


  正說著話,陳念遠忽然想起來了,他拍了拍陸硯的肩膀:“對了,陸兄,方才你去哪兒了?”


  局勢穩定後陳念遠讓護衛去尋陸硯了,可半點沒找到陸硯的蹤跡,陸硯這是到哪兒幫忙去了。


  陸硯的步子滯了一下:“去山腳下幫忙了,那裏也有山匪。”


  陳念遠恍然,原來如此。


  陳念遠有些失望,他還以為陸硯是去救什麽人了呢。


  他還記得先前陸硯提著劍走時的神色,陸硯神情嚴肅,但眉宇間暗藏著一絲擔憂,似乎是在擔心什麽人。


  思及此,陳念遠想他可能是看錯了。


  說著話也到了馬車旁,二人各自回了府。


  …


  陸硯回府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就要到用晚膳的時間了,他索性直接去了正屋陪陸老夫人。


  果然,陸老夫人正哄著陸思朗玩樂。


  陸老夫人見了陸硯很開心:“回來了,快去洗漱下,馬上就要用膳了。”


  “是,祖母,”陸硯點頭,然後去了一旁洗漱。


  等陸硯收拾好,晚膳也擺好了。


  陸思朗也乖乖地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不吵也不鬧。


  食不言寢不語,一頓飯很快用完。


  用過膳後,陸老夫人和陸硯坐到椅子上。


  陸思朗則是吃的肚皮溜兒圓,他有些坐不住,就在廳堂中間走來走去的。


  陸老夫人很是無奈:“這孩子,日後真是得讓他少吃些,要不然對身子不好。”


  隻是陸老夫人心腸太軟,往往是陸思朗一撒嬌她就忍不住同意了。


  陸硯點頭:“正應如此。”


  正說著話,一個小丫鬟進了正屋:“老夫人,宋大夫來了。”


  陸老夫人一聽連忙道:“快把宋大夫請進來。”


  陸老夫人看著陸硯:“你也是時候該請平安脈了。”


  鎮國公府一府人都是在戰場上搏命的,自然受過不少傷,時日久了也容易形成隱疾。


  陸老夫人很是擔心,就想著讓大夫每隔一段時間就過府來替府上的人診脈,這樣若是有什麽病症也好及時解決,免得把小病拖大了。


  這宋大夫早年前是宮中的禦醫,醫術相當精湛,隻是近來他年歲大了,致士在家,陸老夫人就請了宋大夫來給府上人診脈。


  陸硯自是知道這是陸老夫人在擔心他,他點頭:“是,祖母。”


  說話間宋大夫就到了,他先是向陸老夫人和陸硯見了禮,然後才開始診脈。


  宋大夫一直替府上的人診脈,可以說相當了解陸硯等人的身體。


  半盞茶後,宋大夫道:“陸大人的脈象平穩,舊疾也恢複的很好,老夫人不必擔心。”


  聽了這話,陸老夫人的眉頭一下就舒展開了,這就好。


  這之後宋大夫又給陸老夫人和陸思朗都診了脈,都沒什麽大問題。


  診過脈後,宋大夫收拾起藥箱,準備離開。


  陸硯沉吟了片刻,然後開口道:“宋大夫,我有一事想問你。”


  宋大夫:“陸大人盡管開口,老夫若是知道,自當言無不盡。”


  陸硯半擰了眉頭:“宋大夫可知道暈血症,這病可有什麽危害,如何治?”


  他想起了白天臉色蒼白的霜霜。


  宋大夫有些訝異,暈血?


  陸硯就是在戰場上作戰的,他若是暈血那可不就全完了。


  沒等宋大夫開口,陸老夫人就著急了:“硯哥兒,你什麽時候暈血了?”


  陸硯這才想起來這茬,他抿了唇:“不是我,是我……一個朋友。”


  陸老夫人鬆了口氣,是陸硯的朋友啊,那還好。


  宋大夫這才開口:“暈血症不是身體上的症結,於身子也沒什麽危害,若是想要治療的話,隻能讓他一點點麵對血,逐漸適應。”


  陸硯點頭,原來如此,於身子沒什麽危害就好。


  這之後,陸老夫人讓丫鬟送了宋大夫出去。


  等宋大夫走後,陸老夫人想起陸硯說的他的朋友暈血一事。


  陸老夫人思來想去,這些年來陸硯壓根沒什麽朋友,要說有也就是他軍中的那些朋友,若是將士得了暈血症那可真是完了,這樣一來就不能上戰場了,這暈血症可真得早些治療。


  陸老夫人絮絮叨叨地和陸硯說起這事,還說實在不行讓宋大夫過去瞧瞧。


  陸硯有些無奈:“祖母,宋大夫就不必過去了,到時候我另尋了醫術高明的大夫就好。”


  陸老夫人點頭:“好,那你可一定要照顧好你那位朋友。”


  將士暈血的話豈不是要被嘲笑,陸硯還是要多照顧些為好。


  陸硯:“好……”


  作者有話要說: 陸.無中生友.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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