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正在此時, 外麵傳來了敲門聲。
原來是柳川有事要稟報。
柳川要說的都是重要的事,霜霜就從陸硯懷裏起來:“陸大人,那我先回去了。”
陸硯點頭:“好。”
霜霜出了屋子, 柳川見到霜霜後行了個禮。
自打撞見上次的事以後,柳川就打定主意, 以後再進去的話一定要敲門。
霜霜徑直回了屋子。
霜霜的唇還有些疼,她坐在奩台前仔細照了照, 她的唇角果然被陸硯咬破了。
霜霜抬手按了按,她沒忍住嘶出聲,實在是有些疼。
看這傷口, 估計得幾天才能好。
在一旁伺候的巧月自然也注意到了霜霜的傷口,她道:“姑娘,奴婢去找些藥膏來吧。”
這傷口還是盡快愈合為好, 若不然吃飯喝茶都會碰到, 會很疼的。
霜霜點頭。
巧月的動作很快, 她馬上就找到了藥膏。
霜霜打開蓋子,她用指腹挑了些藥膏, 然後輕輕塗在唇角上。
塗好藥以後, 霜霜就躺到了榻上。
巧月安靜地退下。
其實霜霜現在還有些暈暈乎乎的, 她想著方才的事。
陸硯說回京就成親。
她當時是答應了,可現在一想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霜霜想起了原書的內容。
書中陸硯和裴嘉寧互相喜歡,陸硯想要娶裴嘉寧為正妻, 但卻遭到了極大的阻力。
鎮國公府畢竟是第一等的勳爵人家,娶妻是件很重要的事,家世門第須得相當,陸老夫人聽聞之後就很不同意。
陸硯費了不少力氣才娶了裴嘉寧為正妻。
而且就算成婚後,剛開始的一段時間裴嘉寧也沒有被認可, 她花了不少時間才終於獲得所有人的認可。
在成婚前後,裴嘉寧可是受了不少委屈。
轉念一想,裴嘉寧尚且不入她們的眼,她一個庶女,更是別提了。
霜霜清楚的很,陸老夫人雖然喜歡她,但若是知道陸硯想娶她為正妻,陸老夫人肯定不會同意的。
她和陸硯成親這事,幾乎是渺無希望的。
霜霜閉上了眼睛,睫毛輕顫。
陸硯能抵抗住那些壓力娶她嗎?
再就是她的身體,若是玉佩能完全修複的話,她應當能活很久。
可這事玄之又玄,日後會發生些什麽都說不準,若是她像書中一般早早死去怎麽辦,她不想拖累陸硯。
越想越精神,霜霜一點兒睡意都沒有。
霜霜索性坐起了身子,她想就這樣吧,走一步看一步,到時候再說。
霜霜的這場午覺到底沒睡成。
她身子本就弱,前幾天又舟車勞頓,一個中午沒休息好,頭就有些疼。
所以下午霜霜哪兒都沒去,就留在屋裏養神了。
直到用晚膳時,霜霜才出了房門。
陸硯發現霜霜有些無精打采的,他握住了霜霜的手:“怎麽了?”
霜霜搖了搖頭:“沒什麽,就是中午沒睡好。”
陸硯皺了眉,霜霜的身子實在是太弱了,稍稍有點問題,她就受不住。
若是按照京裏那些老人的話,這是早夭之相。
一想到這裏,陸硯用力握緊了霜霜的手,不會的,霜霜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霜霜正迷糊著呢,就覺得手腕一痛:“陸大人,怎麽了?”
陸硯回過神來:“沒什麽,吃飯吧。”
他想等回京以後,他就讓宋大夫幫霜霜好好診一下脈,調理一下霜霜的身子。
她這樣一直病病歪歪的也不好。
霜霜自然不知道陸硯在想什麽,她夾了些菜。
剛把菜放進嘴裏,霜霜就覺得唇角一痛,她輕嘶出聲。
陸硯問霜霜:“怎麽了?”
霜霜偏過頭,然後指了指唇角的傷口,她癟著嘴:“陸大人,這都是你幹的好事。”
陸硯:“我以後一定注意。”
霜霜繼續用膳,這回她小心翼翼地避開傷口,總算是沒怎麽牽扯到。
霜霜這頓飯吃的是格外艱難,她盼著嘴角的傷口早些好,這委實是遭罪。
…
陸硯的身子一日日恢複,他外出辦公的時間也越來越多。
很快,陸硯就率人把所有涉案的人員都捉住了。
至此,杭州的謀逆案也徹底落下了帷幕。
杭州的事都了了,陸硯自然得提了罪犯上京,陸硯準備回京。
霜霜和巧月也開始收拾起行李來。
原本她來京城時根本沒多少東西,可現在一收拾,卻多了很多。
這大多是陸硯送給霜霜的小物件。
這些並不太貴重,而且霜霜也有回禮,便都收下了。
隻除了一樣,那就是之前陸硯送給霜霜的兩匣子首飾。
誇張一點的說,若是霜霜把這些首飾當了,換來的錢都夠普通百姓活一輩子了。
這實在是太貴重了,她可不能收。
當時她就說要還給陸硯,可陸硯沒要。
霜霜看了看匣子,然後捧著匣子去了書房,陸硯正在給皇上寫信。
霜霜知道他在忙要緊的事,就輕輕地把匣子放在了書案上。
等陸硯寫完,他一抬眼就看到了匣子。
沒等陸硯開口,霜霜先道:“陸大人,旁的都還好,這個實在是太貴重了,我不要。”
雖然這點錢對陸硯來說什麽都不算,可她不能收啊,要不然她成什麽了。
看著霜霜這堅定的神色,陸硯的話又咽了回去。
他知道霜霜是個有主意的,她若是決定了的事,他也說不動。
陸硯眉梢微挑:“好吧。”
隻能日後再一件件給霜霜了。
見陸硯收下,霜霜終於鬆了口氣。
陸硯拉著霜霜坐在他懷裏,然後輕輕地親了下她另一側完好的的唇角。
陸硯的這個吻很溫柔,霜霜的腦子又有些迷糊了。
一吻畢,霜霜坐在陸硯懷裏細細地喘氣。
她發現了一件事,自打陸硯同她說要成親以後,就放肆了許多。
以前陸硯可是守禮的很,現在卻經常親她,完全不需要她主動了。
陸硯的眸色則越發幽暗,他沒忍住,又親了好一會兒霜霜。
他想他快要忍不住了,還是早日成親為好。
…
行李都收拾好以後,一行人啟程往京城趕。
因為押解了許多重要的嫌犯,所以陸硯此行有許多兵將跟隨,看著很是唬人。
一路先是乘船到了保定,然後又坐了馬車回京。
折騰了許久,終於到了京城外了。
現在天色也黑了,城門都關了,眾人隻好在京郊外住一晚,等明天再進京。
霜霜拖著疲憊的身子進了客房。
這一路奔波,陸硯已經很照顧她了,可她這小身子骨太弱,還是有些撐不住。
尤其這幾天坐馬車,她的腰都快碎了。
霜霜現在隻想睡一覺,誰都別吵她。
霜霜讓巧月也退了下去,然後趴在榻上歇息。
過了一會兒,陸硯就進來了,他一進來就看見霜霜在揉她的腰。
陸硯抬手幫霜霜輕揉。
霜霜自是察覺到了陸硯,她轉過臉:“陸大人,你回來了。”
陸硯點頭,“嗯,現在舒服些了嗎?”
陸硯的手勁兒還不錯,霜霜覺得舒服多了,她道:“以後我不想再坐馬車了。”
實在是晃死了。
陸硯應和霜霜:“好,不坐就不坐。”
又幫霜霜按了會兒,霜霜終於有力氣坐起來了。
霜霜問陸硯:“陸大人,你有什麽事要說。”
現在越來越逼近京城了,未免秦王暗地裏的人來營救,陸硯更是仔細小心,他上來定是有話要和她說。
陸硯道:“明天早上我先回京城,你下午再回去。”
他是押解罪犯進京的,有不少人關注著,自然不能出錯。
再一個也是為了霜霜的名譽著想,她一個女兒家,需要顧及的還是很多。
霜霜自然明白陸硯的意思:“好。”
說完了話,陸硯又下去忙了。
第二天城門一開,他就帶著罪犯進了京。
霜霜和巧月則是等到下午,才悄悄地進了城門,然後往承恩伯府走。
…
承恩伯府。
現在是二月份,京城裏還是冰天雪地。
杜氏畏冷,今天又下了雪,杜氏特意讓下人多燒些地龍,正屋裏溫暖如春。
杜氏穿了身單薄的襟子,不過在屋裏正好。
杜氏想起了霜霜,霜霜走了也有好幾個月了,也該回來了吧,也不知道霜霜成事沒有。
正尋思著,裴正德下值回來了,杜氏連忙迎上去:“老爺,你累壞了吧,快坐下。”
杜氏說著幫裴正德撣了撣身上的雪,裴正德又換了件衣裳才坐下。
杜氏道:“廚房裏正煨著湯羹,妾身讓丫鬟端過來些。”
裴正德點頭,這樣的天氣正適合喝湯。
湯羹很快就端上來了,裴正德喝了兩口,身子立時就舒坦起來。
他們二人正說著話,小丫鬟推門進來了:“老爺,夫人,二姑娘回來了。”
杜氏瞪大了眼睛,裴正德連湯都不喝了,他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你是說霜霜回來了?”
丫鬟點頭。
杜氏連忙道:“還不快把二姑娘請進來。”
丫鬟應諾:“是。”
裴正德和杜氏互相對視了一眼,這都好幾個月了,終於回來了,也不知道成事沒有。
霜霜還等在門外。
巧月說舟車勞頓了一路了,不如先回房休息下,再來正屋。
霜霜卻直接來了正屋,早晚要過杜氏和裴正德這一關,不如早些過來。
正尋思著,丫鬟出來了:“二姑娘,老爺和夫人在屋裏等著你呢。”
霜霜吸了一口氣,然後進了正屋。
進了屋裏後,霜霜向杜氏和裴正德見禮。
杜氏親自扶了霜霜起來:“好孩子,你終於回來了,來,快坐下,”然後扶著霜霜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好幾個月不見,霜霜發現杜氏和裴正德還胖了些,看來是沒什麽煩心事。
裴正德心頭火熱的很,他按捺不住,直接問霜霜:“霜霜,你去杭州也有幾個月了,你和陸硯現在如何?”
杜氏的眼睛卻上下掃了下霜霜。
看著霜霜的腰肢和走路的姿態,她似是沒經過人事。
杜氏眉頭一擰,難道霜霜沒用上那瓶藥?
巧月則是氣瘋了,她們姑娘可是裴正德的女兒!
霜霜走了這麽長時間才回來,裴正德連問一下霜霜的狀況都沒有,直接就問這事,他壓根就沒把霜霜當女兒,而是當一個商品,裴正德簡直枉為人父。
巧月氣的要死,可到底還是忍住了。
霜霜抿了抿唇,然後道:“父親,我去杭州是見到了陸大人,也想辦法多和陸大人相處了些時間,雖有了些進展,可這事終究急不得。”
雖然陸硯說要娶她,可這事很難成功,估計未來一段時間內都不能確定,既然如此,她還是別對杜氏和裴正德說了,要不然杜氏和裴正德說不定又要鬧出什麽事來。
不過她又說了和陸硯有了些進展,給了杜氏和裴正德希望,讓他們別又想把她送給旁人。
維持原狀就是最好的了。
果然,杜氏和裴正德聽後都麵色複雜。
裴正德捋了好幾下胡子,然後道:“那也隻能如此了。”
這事急也急不來,隻能再等一段時間了。
杜氏則是氣的很,她當初幾乎是跟霜霜明示過了,讓她使點手腕和陸硯睡了,她甚至還給了霜霜那瓶藥,可她沒想到霜霜表麵上應了,實際上卻根本沒按她說的做。
要是按她說的做了,早就成事了,哪裏還需要再等一段時間。
可現在事已至此,她再說什麽都沒用了,她也知道了,霜霜表麵上柔柔弱弱的,實則是個有主意的,都敢背著她行事了。
杜氏的臉拉的很長,裴正德也是皺著眉。
霜霜假裝按了按額頭:“父親,夫人,我的頭有些疼,我想先回去了,”她可不想再麵對杜氏和裴正德了。
裴正德點頭:“好,你回去吧。”
等霜霜出了房門口,裴正德才歎出氣來。
他和杜氏以為憑著霜霜的相貌,杭州一行肯定會成功的,結果卻是現在這樣。
他們隻能再等一段時間了。
杜氏也琢磨起來,她想她最多再等一段時日,若是還不行,到時她可就要想法子了。
…
霜霜一路回了小院。
幸好小院裏的下人還算盡職責,時不時地打掃下屋子,屋子還能住人。
一進了屋,巧月連忙道:“姑娘,你先換身衣裳吧。”
今天下了雪,霜霜的衣衫上沾了不少雪,正屋裏又很暖和,雪早就化了,霜霜的衣服也都濕了。
巧月一邊幫霜霜換衣裳,一邊紅了眼圈兒。
裴正德和杜氏都有眼睛,自然看到了霜霜的衣衫都濕了,可卻半點表示都沒有,直接就問起那事來。
杜氏也就算了,裴正德連問一句霜霜都沒有。
巧月看了看霜霜平靜的神色,她想她們姑娘的心都被傷透了吧。
換好衣裳後,霜霜也覺得舒坦了些。
霜霜則想起了陸硯,他這時候應該在忙吧。
…
陸硯確實在忙,他直接進了皇宮。
秦王謀反是重罪,自然要徹底辦好這件案子。
禦書房裏。
陸硯把所有的罪證都呈給了皇上。
陸硯辦事從來都很穩妥,所有涉案的相關人員、還有秦王私囤兵器的證據一一列好。
陸硯躬身行禮:“所有的涉案人員都被屬下提到天牢裏了。”
皇上點頭,他看著手中的紙張,麵色也越來越深重。
他早就知道他的幾個哥哥不服,沒想到竟然是秦王第一個動手。
皇上閉了閉眼,然後道:“辛苦陸卿了。”
沒有人能比陸硯把這事辦的更漂亮,皇上也隻信任陸硯一人。
皇上之前已經依著陸硯的法子,把秦王暗中控製了起來。
現在隻需把此事抖露出來,謀反之事定會震驚朝野,皇上想大辦徹辦,好好震懾一下那些有不臣之心的人。
皇上道:“陸卿,秦王謀反一案,朕全權交給你。”
陸硯領諾:“是,臣一定將此事辦妥。”
和皇上說過話後,陸硯出了禦書房。
接下來幾天,陸硯都沒有回府,他一直在外忙秦王的事。
果然,秦王謀反一事一出,朝野震蕩。
忙了好幾天,秦王才徹底定了罪,這事才算是徹底了解。
陸硯也終於可以回府了。
…
鎮國公府,正屋裏。
陸老夫人聽著丫鬟講朝上的事。
丫鬟的口齒很伶俐,把秦王一事說的活靈活現的,又說這事全是陸硯的功勞。
陸老夫人聽的眉開眼笑。
她一直知道她這孫兒是極厲害的,經此一事,想來陸硯會更得皇上的聖心。
就是陸硯回京這麽多天了,都沒時間回府,陸老夫人有些擔心。
陸硯這一走就是好幾個月,也不知道瘦了沒有,平時吃睡的好不好。
一旁的蔣琬勸道:“祖母放心,想來小叔很快就會回來的。”
陸老夫人拍了拍蔣琬的手:“你說的是。”
蔣琬是陸硯的兄長陸晉的妻子,之前她因為母親生病回了老家,後來她母親的病好了,就回了京城。
蔣琬為人很好,很得鎮國公府上下的尊重,陸老夫人也很喜歡蔣琬。
正說著話,小丫鬟就跑進來了,小丫鬟臉上都是喜色:“老夫人,二公子回來了!”
陸老夫人一晃,“你是說硯哥兒回來了?”
她都盼了這麽些日子了,驟然聽到陸硯回來的消息,竟然有些不相信。
這會兒陸硯進了屋:“祖母,孫兒回來了。”
陸硯說著跪下行了禮。
陸老夫人濕了眼眶:“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她知道陸硯外出辦差都是提著命去的,如今能全須全尾的回來就好。
陸老夫人畢竟年紀大了,一激動就有些站不穩,蔣琬連忙過來扶好陸老夫人。
陸老夫人鎮定下來,她拉著陸硯起來。
陸硯這才注意到一旁的蔣琬,他向蔣琬見禮:“大嫂什麽時候回來的。”
蔣琬笑道:“我回來有一段時間了。”
互相說過話,眾人這才坐下。
陸老夫人上下打量著陸硯,發現陸硯沒怎麽瘦,而且看著精神頭也好,可見是沒受什麽傷的,她的心這才落進了肚子裏。
不過陸老夫人還是問了陸硯許多問題,陸硯也知道陸老夫人是在擔心他,他都仔細回答了一遍。
都問完後,陸老夫人的口也有些幹了,她喝了些茶潤嗓子。
陸老夫人又道:“這次以後不用走了吧?”
陸硯點頭:“不用了。”
日後如無意外,他應當不會離開京城這麽久了。
陸老夫人聞言舒了心,留在京裏好,安全。
陸硯也喝了口茶。
現在他父親陸敬嶽在外,一時半會兒不會回來,提親的事他與陸老夫人說就成了。
陸硯直接開口道:“祖母,我想等過一段時間,就娶霜霜為妻。”
陸老夫人當即就點頭道:“好啊,這是個好事!”
她不知道盼多久了。
陸老夫人接著才反應過來,她遲疑道:“等等,你是說要娶霜霜為正妻?”
陸硯抬眼,他點了點頭。
陸老夫人這是什麽意思,之前不是在信中都同意了嗎?
陸老夫人也是震驚的很,屋內一時靜默無聲。
這下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陸老夫人是誤會了陸硯的意思,她當初以為陸硯是要納霜霜為妾,這才答應,現在一細想,陸硯在來信中用的娶字。
而陸硯自是也想明白了這一關竅。
一旁的蔣琬剛要喝茶,她驟然聽到了陸硯的話,一個沒拿穩,茶杯中的茶水灑到了案幾上。
幸好這茶水不燙,丫鬟連忙把茶水擦淨。
蔣琬當然聽明白了,陸硯是想娶一個叫霜霜的姑娘為妻。
蔣琬把茶杯放下。
片刻後,陸硯站起來。
既然之前陸老夫人誤會了,那他就重新說一遍。
陸硯背脊挺直:“祖母,那孫兒重新說一遍,我想娶霜霜為妻。”
陸老夫人一直撚動手中的佛珠。
聞言,她停下了手:“不行,我不同意。”
誠然,她知道霜霜很好,人品相貌都好,她也喜歡霜霜。
可霜霜的身份實在太低,她不能給陸硯做正妻。
陸老夫人知道陸硯頭一次喜歡一個姑娘,定然是想給她最好的。
但娶妻可不是兒戲,這不僅是陸硯一個人的事,更是整個鎮國公府的事。
陸晉早亡,陸思朗又還年幼,等陸思朗長大還要十幾年。
鎮國公府是要依靠陸硯的,陸硯娶妻不是娶個喜歡的人就能了事的,這是鎮國公府的宗婦,得慎之又慎。
不過陸老夫人也知道陸硯的執拗性子,她又道:“祖母知道你喜歡霜霜,可你也要考慮下霜霜的家世。”
陸老夫人道:“這樣吧,你納了霜霜為妾,祖母做主把她抬成貴妾,這樣一來,就算你日後娶了正妻,憑著這貴妾的身份,霜霜也不會受委屈的。”
陸老夫人軟和了態度,她想這樣一來陸硯就該答應了吧,而且她也是真的喜歡霜霜,她日後會護住霜霜的,她不是在說空話。
不過陸老夫人卻低估了陸硯對霜霜的喜歡。
陸硯抿唇:“祖母,我是認真的,我隻想娶霜霜一人為妻。”
不是什麽貴妾,而是妻子。
明媒正娶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