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陸硯把霜霜攬到懷裏。


  他的下巴抵在霜霜的發心上:“不用在意旁人說的話。”


  陸硯以為霜霜是在為張氏說的話而煩擾。


  霜霜伏在陸硯的胸膛上, “嗯,我知道了。”


  霜霜的睫毛輕顫。


  她知道陸硯不是在說假話,可她心底還是有些亂。


  陸硯摩挲著霜霜的頭發, “時候不早了,還是早些睡吧。”


  今天祭祖, 霜霜一直都在忙活,現在肯定很累了。


  霜霜點頭。


  兩人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 陸硯就起床上朝去了。


  霜霜收拾好後則是去了正屋。


  陸老夫人很喜歡和她探討佛經,今兒又到探討佛經的日子了。


  一進到正屋,陸老夫人就笑道:“霜霜來了, 快坐下。”


  巧月幫霜霜把鬥篷解下來。


  陸老夫人問道:“今兒天頭可還冷嗎?”


  霜霜坐在椅子上:“今天沒有下雪,不算太冷,而且這一路走來都穿著鬥篷, 一點都沒凍到。”


  陸老夫人放心了:“那就好。”


  霜霜身子弱, 時常三病兩災的, 還是得仔細著些,要是生病了可就壞了。


  霜霜則拿出了佛經, 然後翻到了頁數, “祖母, 上次咱們說到這裏了。”


  陸老夫人卻笑道:“不急,等會兒再說。”


  霜霜抬眼,陸老夫人這是怎麽了, 連佛經都不說了。


  陸老夫人把手中的佛珠放下,然後道:“霜霜,昨天的事你別記掛在心上。”


  “我同張氏認識了大半輩子了,她一直就那樣,她說的話你就當沒聽見。”


  陸老夫人昨晚上擔心了一晚上, 她怕霜霜難過。


  不過昨天畢竟太晚了,她也沒時間和霜霜說話,這不今兒一見了霜霜就說了這事。


  霜霜眼睫輕顫:“嗯,祖母,我都知道。”


  她沒想到陸老夫人竟然這樣惦記著她,一來了就說這事,生怕她著急。


  聽見霜霜這麽說,陸老夫人鬆了口氣。


  陸老夫人握住了霜霜的手:“好孩子,這樣才對呢。”


  陸老夫人繼續道:“你和硯哥兒成親才半年多,沒有喜訊也是正常的,許多人都是成親好幾載才有孩子的呢。”


  陸老夫人這話不是作假。


  京中確實有許多夫妻,都是成親好幾年後才有孩子的,這樣也算是正常,隻是緣分未到而已。


  太過著急反而不好,順其自然才是最好的。


  說實在的,陸老夫人很不喜歡男子納妾。


  同為女子,誰喜歡自己的丈夫納妾呢。


  現在陸老夫人老了,年紀大了,她年輕時吃過的苦自然不想讓小輩再吃。


  若是實在沒法子,過去好些年還沒孩子,再考慮納妾也不遲。


  霜霜很感動陸老夫人能說出這番話。


  她心裏清楚,陸老夫人是很想要曾孫的。


  張氏有一句話沒說錯,那就是鎮國公府的子嗣太單薄了,如今隻有陸思朗一個小輩。


  可以想見,陸老夫人能這麽替她著想很不容易。


  霜霜抿了唇。


  隻是她現在有塊心病,她怕她不能懷孕。


  霜霜其實還是想要孩子的。


  她想要生個女孩,到時候她每天都給女兒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若是不能懷孕,未免有些遺憾。


  霜霜昨晚臨睡前想了許久,她琢磨著她要不去看看大夫,也好確定一下她的身子到底有問題沒有。


  這樣她也能放下心。


  可她又不認識什麽專精婦科的大夫,陸老夫人見多識廣,定會認識這樣的大夫的。


  霜霜便道:“祖母,我身子一向弱,會不會於懷孕一事上有礙,我想著,要不還是瞧瞧大夫?”


  陸老夫人聽後怔了一下,原來霜霜是在擔心這個。


  不過霜霜這麽擔心也是情有可原的,霜霜確實三病兩災的。


  瞧瞧大夫也挺好,若是沒問題,自是皆大歡喜,若是有問題,那便趕緊吃藥調理。


  陸老夫人沉吟了片刻,然後道:“禦醫院的王大夫專擅婦科,明天我便請了他來家裏。”


  宋大夫醫術也很好,不過於婦科一事上並不擅長。


  還是禦醫院的王大夫最通此道,而且先前王大夫也來府裏替她和蔣琬診脈過,她很信得過王大夫。


  霜霜:“那就勞煩祖母了。”


  說完正事,兩人開始談論起佛經來。


  …


  翌日上午,王大夫就來了府裏。


  王大夫今年已經六十餘歲,頭發花白,看著是個很慈和的老頭。


  陸老夫人開門見山道:“王大夫,此番請你過來,是想讓你瞧瞧我家的二孫媳婦。”


  王大夫專擅婦科,京裏的權貴時常請他過府診脈。


  故而陸老夫人這麽一說,王大夫就知道陸老夫人的意思了。


  王大夫向霜霜見禮,然後問了霜霜許多問題。


  比如月事規不規律,來月事時會不會痛等等。


  都問完,王大夫道:“二夫人,勞煩您伸出手來。”


  霜霜伸出了手,巧月則往霜霜的手腕上搭了塊絹布。


  王大夫這才開始診脈。


  診脈最需安靜,一時間屋內安靜的很。


  這種氣氛下,霜霜有些緊張,她越發胡思亂想起來。


  就連陸老夫人都提起了心。


  半晌,王大夫才放開手。


  陸老夫人緊張地問:“王大夫,霜霜的身子如何?”


  霜霜的心跳的都有些快了。


  王大夫兩撮胡子微動,笑道:“老夫人放心,二夫人的身子一點問題都沒有。”


  霜霜雖然身子比常人弱些,但也還好。


  而且於懷孕一事上,一點問題都沒有。


  聽到這話,霜霜一下就鬆了口氣。


  陸老夫人也樂了:“那就好,那就好!”


  陸老夫人還有些擔心:“那不用喝些湯藥調理一下嗎?”


  王大夫搖頭:“不必,隻要順其自然,到時候自會有孕的。”


  這下陸老夫人和霜霜都徹底放心了。


  陸老夫人讓丫鬟好生送王大夫出府。


  等王大夫走後,陸老夫人握住了霜霜的手:“我就說沒問題吧?”


  也不知道霜霜怎麽會擔心起這問題來。


  霜霜也是有苦說不出。


  她之前是因為玉佩才會擔心,現在既然大夫說了沒問題了,那自然皆大歡喜。


  霜霜忍不住翹起唇角。


  陸老夫人也道:“好了,這回你別亂想了,隻要順其自然,早晚會有孕的。”


  霜霜點頭:“嗯。”


  …


  蔣琬正在往正屋去的路上。


  前兩天她一直在外盤點鋪子,今兒才歇下來。


  好幾天沒去正屋了,蔣琬自然得去看看陸老夫人。


  走在路上,蔣琬迎麵撞上了王大夫。


  之前王大夫也來過府裏好幾次,自然認識蔣琬。


  王大夫給蔣琬見禮:“見過大夫人。”


  蔣琬眉頭輕皺,不過很快又鬆開了。


  “王大夫,你怎麽過來了?”蔣琬問。


  王大夫:“微臣是過來給貴府的二夫人診脈的。”


  王大夫專精婦科,又是過來給霜霜診脈的,蔣琬略一思索就知道了。


  蔣琬剛要繼續問霜霜的病情,王大夫就向蔣琬告辭。


  身為大夫,自是不能隨便把病人的情狀告訴旁人。


  就算是一家人也不成。


  蔣琬知道王大夫的脾性,也沒攔,直接讓王大夫走了。


  等王大夫走後,蔣琬蹙緊了眉頭。


  半晌,她才繼續往正屋走。


  蔣琬到的時候霜霜已經回去了,蔣琬向陸老夫人見禮:“祖母。”


  好幾天沒見了,陸老夫人連忙道:“快坐下,這幾天累壞了吧?”


  盤點鋪子是件很累的事。


  蔣琬抿唇笑:“還好,沒怎麽累到,祖母不必擔心。”


  兩人聊起天來。


  蔣琬狀似不在意地提到了方才遇到王大夫的事,她問陸老夫人:“祖母,弟妹的身子如何啊?”


  對於陸老夫人來說,蔣琬是這個家的一份子,自然不會有任何隱瞞。


  何況這事也沒有隱瞞的必要。


  陸老夫人就道:“你放心,霜霜的身子一點問題都沒有,日後會有孕的。”


  陸老夫人還以為蔣琬是在擔心霜霜。


  蔣琬裝出一副很高興的樣子:“那就好。”


  實則蔣琬心裏都要滴血了。


  又說了些話,蔣琬才離開。


  …


  屋裏。


  蔣琬坐在椅子上,麵色陰沉。


  她想起了陸老夫人的話。


  也就是說,霜霜遲早會懷孕。


  想到這裏,蔣琬閉上了眼睛。


  霜霜已經嫁給陸硯大半年了,日後還會和陸硯生兒育女……


  她根本無法忍受!

  她無法看著陸硯和旁人生下孩子。


  一想到這,蔣琬就覺得她的心像是被針刺一樣。


  不行,她不能再這麽放任下去了。


  若是日後霜霜真的懷孕了,那就更難處理了。


  柳盈枝失敗的慘烈。


  裴嘉寧也重新訂了親,夫婿還是靖勇侯府的世子,明年春天便完婚。


  她之前一直想借別人的手扳倒霜霜,看來是不行了,她得親自出手了。


  她得好好想個法子。


  正尋思著,萬嬤嬤進來了。


  萬嬤嬤手中還拿著一封信:“姑娘,少爺的信來了。”


  蔣琬睜開眼睛:“蔣寒的信?”


  萬嬤嬤臉上帶笑,然後點頭:“嗯。”


  蔣寒是蔣琬的胞弟,兩人關係很好。


  之前蔣家一直生活在偏遠之地,是個普通的商戶。


  還是從蔣琬嫁進鎮國公府後,蔣家才逐漸發跡。


  靠著鎮國公府這棵大樹,蔣家很快就把生意做大了,眼下在他們家鄉也是數一數二的。


  之前的生意都是由蔣父一手做大的,現在蔣父的年紀越發大了,便讓蔣寒試著接手。


  蔣寒此番過來正是為了生意。


  蔣寒會在京城裏住上幾個月,做好生意後再回去。


  蔣寒要來這麽長時間,自然會投奔蔣琬。


  蔣琬也很開心,她連忙打開了蔣寒的信。


  蔣寒信中交代了一些瑣事,然後說讓蔣琬別擔心,他過幾天就能到京城。


  這封信是在路上寄出來的,具體時間也估計不清楚,不過再有幾天就能到了。


  蔣琬難得的露出了笑容:“嬤嬤,這幾天你就讓丫鬟把宅子灑掃出來吧。”


  蔣家在京中自然也有宅子,而且離鎮國公很近。


  蔣琬到底是外客,不能在鎮國公府住。


  萬嬤嬤應諾:“是。”


  萬嬤嬤心下感慨,當家陸家被貶,所有人都把陸家當做瘟疫一樣。


  隻有她們姑娘因為……嫁進當年被貶的陸家。


  不過也正因此,蔣家才有了現在的一切。


  果真是時也命也。


  …


  聽竹院。


  自打王大夫說沒問題後,霜霜的心情就很好。


  她的嘴角一直翹著。


  陸硯回來後自然注意到了霜霜的好心情,“怎麽這麽高興。”


  霜霜把針線放到一旁,然後和陸硯說了上午的事。


  陸硯怔了片刻。


  他真沒想到霜霜這麽在意這事,竟然還找了大夫來瞧。


  陸硯握住了霜霜的手:“就這麽喜歡孩子?”


  霜霜抿唇,這要怎麽說呢?


  她也沒有那麽喜歡。


  隻不過她之前擔心自己不能懷孕,現在知道可以,自然高興。


  她到底還是想生個女兒的。


  霜霜便和陸硯描述起來:“你想想,若是日後我們能生個女兒多好。”


  “到時候我每天給女兒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給她買好多漂亮的衣裙,你呢,就教女兒讀書練字,當然,若是女兒想練習學武,你也可以教她。”


  陸硯下意識地想象霜霜說的那幅畫麵。


  他一向冷硬的心柔和了一些。


  如果真的有個女兒,而且女兒生的和霜霜一樣,那樣確實很好。


  他會一直保護好她們母女倆的。


  這樣想著,陸硯也動了心思。


  若是真的有了孩子,似乎也挺好的。


  …


  兩天後。


  霜霜去了酒樓和韓氏用膳。


  自打有了上次籌辦壽宴的事,兩人也算是結了緣。


  兩人性子頗投契,也聊得到一起去,便經常見麵。


  這一天,霜霜也是照舊和韓氏用膳聊天。


  一直到了下午才散場。


  巧月問霜霜:“姑娘,咱們現在直接回府嗎?”


  霜霜沉吟了片刻,然後道:“先去街上逛逛吧。”


  她想給陸思朗買些禮物回去。


  自打開了蒙,陸思朗就一直被蔣琬拘著讀書。


  陸思朗整日泡在書房裏,和她見麵自然少了。


  不過陸思朗還是很喜歡她,上次見麵時還牽著她的手不鬆開,和她玩了好一陣。


  也是上次陪陸思朗玩的時候,霜霜才從陸思朗那兒得知他的小陀螺,撞到石階上壞了。


  霜霜知道陸思朗有多喜歡那個小陀螺,便打算給陸思朗重新買一個回去。


  馬車走了一會兒,便到了一個鋪子前。


  這家店鋪都是賣小孩子玩具的,很多人都來。


  霜霜直接到了陀螺處,她挑了一會兒,然後相中了其中一個。


  她打算拿起來仔細看看,隻是她的手剛落在陀螺上,另一隻手也放在了上麵,正落在陀螺的另一側。


  這隻手很寬大,一瞧著便是男人的手。


  這男人生的高大,麵容英俊,一看著便知道是有錢人家的公子。


  霜霜連忙鬆開了手。


  蔣寒也鬆開了手:“這位姑娘,方才對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他說著抬頭,然後看見了霜霜的臉。


  蔣寒的目光中滿是驚豔之色。


  依著霜霜的相貌,自是習慣了這種目光。


  她隨意點了下頭,然後打算去挑別的陀螺。


  蔣寒心下微動,他走到霜霜身側:“這位姑娘,這陀螺是你先看中的,還是讓給你吧。”


  他說著把陀螺遞給了霜霜。


  霜霜:“不必。”


  這店裏陀螺那麽多,她再挑旁的就是了。


  霜霜隨手挑了一個喜歡的,然後便讓巧月結賬走了。


  等霜霜走後,蔣寒還望著霜霜的背影。


  一旁蔣寒的隨從上前,“公子,用不用屬下跟著去看看,這位小娘子是哪家的?”


  蔣寒隻比蔣琬小兩歲,不過一直沒有成親生子。


  蔣家憑著鎮國公府的關係,做到了今天這麽大的生意,在家鄉中幾乎是橫著走。


  蔣寒喜好美色,便一直有人給他送美女。


  若是碰到了蔣寒相中的,自然也會想法子得到。


  因此,隨從才會這樣說。


  蔣寒點頭:“小心行事,千萬別被發現了。”


  這畢竟是在京城中,京中權貴多,尤其方才那小娘子衣飾華貴,一瞧著便不是普通人家的。


  還是要謹慎行事才是。


  隨從應諾:“是。”


  等隨從走後,蔣寒繼續給陸思朗挑禮物。


  他與蔣琬關係很好,對於陸思朗自然是愛屋及烏,所以才會特地來店裏給陸思朗買玩具。


  過了片刻,蔣寒也拿了一個方才霜霜選中的樣式,然後勾唇笑了下。


  挑完玩具後,蔣寒回了京裏的宅子。


  今天天色不早了,他身為客人,自然不好這麽晚上門。


  還是等明天再去鎮國公府為好。


  …


  霜霜回府後直接去了大房。


  陸思朗也剛剛結束。


  他今天寫了好多張大字,手腕都累酸了。


  蔣琬卻還想讓陸思朗多寫幾張大字。


  正在這時,霜霜過來了。


  蔣琬抬眼:“弟妹,你怎麽過來了?”


  陸思朗的眼睛一下就亮了:“霜霜姐姐,你來了!”


  直到現在,陸思朗還是不想改口。


  霜霜笑道:“我是來看看思朗,順道給他送些小禮物。”


  蔣琬笑道:“那可好了,思朗一定高興極了。”


  霜霜便把禮物都拿了出來。


  她自然不能隻拿玩具,要不豈非太不懂事了。


  她先拿出了給陸思朗買的硯台。


  這硯台是十二生肖的樣式,陸思朗屬馬,這是一個小馬的樣式。


  陸思朗的眼睛果然亮了:“好好看。”


  霜霜摸了摸陸思朗的腦袋:“喜歡就好。”


  這之後,霜霜才拿出小陀螺。


  陀螺顯然更得陸思朗的心,他的嘴咧的都要合不上了:“謝謝霜霜姐姐,我都喜歡!”


  見陸思朗這麽高興,蔣琬心下越發不得勁兒。


  陸思朗卻想起了上次的事,蔣琬一腳便把陀螺給踢壞了。


  陸思朗捧著陀螺:“娘,我可以玩這個嗎?”


  上次的事之後,蔣琬說再給陸思朗買一個,可話是說了,卻遲遲沒有行動。


  現在霜霜在這兒呢,蔣琬自然得同意,她笑道:“當然可以,不過讀完書才能玩。”


  陸思朗白生生的臉笑開了:“太好了!”


  “娘,我今天的大字都寫完了,可以去玩嗎?”


  “可以,去吧。”


  有了蔣琬的允諾,陸思朗當即就穿上鬥篷去外麵玩了。


  蔣琬笑笑:“弟妹見笑了,思朗就這個頑皮性子。”


  霜霜擺手:“哪有,思朗很聽話的。”


  陸思朗聰明又懂事,一直在念書,甚少有去玩的時候,實在是乖巧極了。


  又說了一番話,霜霜便回去了。


  等霜霜走後,蔣琬皺了眉。


  她怎麽看這陀螺和硯台怎麽不舒服。


  可上次的事已經惹得陸思朗傷心了,這次她不能再這麽強硬了。


  蔣琬隻好把這些禮物都收下。


  她不想和陸思朗母子離心。


  …


  聽竹院。


  她回去的時候陸硯已經回來了。


  陸硯問霜霜:“怎麽才回來?”


  霜霜回道:“去思朗那兒了,我瞧著他整日讀書,長久下去該累壞了,便給他送了些小玩具,讓他閑暇的時候玩。”


  陸思朗現在越發聽話,隻有讀完書後才去玩。


  霜霜此番也是想讓陸思朗勞逸結合。


  隻一味的讀書,也不好。


  陸硯點頭:“嗯,挺好的。”


  霜霜走了一天了,有些累了,她就道:“我先去洗沐下。”


  霜霜好好地泡了一個澡,直覺得身子舒爽才從浴桶裏出來。


  巧月幫霜霜絞了頭發。


  絞完頭發後,霜霜坐在奩台前擦香膏。


  一旁燭台上的蠟燭燃的正好,燭光盈盈,正好照在霜霜的臉上。


  將霜霜白皙的臉都度上了一層光暈,好看極了。


  陸硯走到霜霜身側,他看著鏡中的霜霜:“你這是在抹什麽呢?”


  霜霜一邊抹一邊道:“香膏。”


  再好的肌膚都是要保養的,她也得好好保養肌膚。


  抹完胳膊還得抹腿。


  現在入了冬了,屋裏又一直燒地龍,幹燥的很,可不得好好保養。


  陸硯俯身聞了一下,確實是挺香的。


  這香氣像是桃子香,再加上霜霜幹淨如霜雪一般的體香,好聞極了。


  陸硯垂下了眼睫。


  下一瞬,他就打橫抱起了霜霜。


  驟然懸空,霜霜嚇了一跳,她連忙攬住陸硯的脖頸:“你這是幹什麽?”


  簡直要嚇死她了。


  陸硯俯身親了下霜霜的唇瓣,然後抱著霜霜往床榻邊走。


  “自然是辦一些有利於子嗣延綿的大事了。”


  霜霜的臉一下就紅了,直紅到耳朵根兒。


  陸硯這人簡直了,竟然把那事說的那麽正經。


  真是不要臉……


  明明從前那麽守禮,自打和她成親後,是越發變了個樣兒了。


  陸硯的步子很大,幾步就到了床榻前。


  他把霜霜放到床榻上,然後便要俯身親霜霜。


  霜霜卻推了推陸硯的胸膛:“不行,方才的香膏還沒抹完呢。”


  陸硯看著霜霜嫣紅的唇瓣。


  他的聲音有些啞:“我幫你抹不就好了。”


  霜霜的耳朵越發紅了,她怎麽覺得陸硯沒安好心呢。


  她剛要說話,陸硯就堵住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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