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說實話,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當然不可能隻是純睡覺這麽簡單,更何況是麵對自己心愛的女人。
秦殷各方麵生理功能都很正常,三十年不開葷的男人在那種方麵的需求似乎還有些格外旺盛。但盡管如此, 秦殷昨晚還是沒忍下心碰她,難耐不住的時候也隻是讓女孩用手幫他解決了一發, 隨後又悶頭進了洗手間自力更生。
在他這裏,蓋著被子純聊天似乎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 畢竟不是什麽聖人,他也沒有出家的打算,一個水靈靈的姑娘就這麽躺在自己的身邊, 手腳和嘴就情不自禁地動了起來,小老弟也總是精神地要命,仰著頭像是在尋求關注和撫慰。
隻是現在的這個環境的確不適合, 明天顧冉還要拍戲, 而他對自己的體力和欲.望還是很有自信的, 說不上把顧冉累得躺在床上三天三夜起不來,但至少累一整天是得有的。
而且很多時候一旦開了頭, 中途可就沒那麽多理智可言了, 到時候把小姑娘啃得到處都是紅印子, 第二天她鐵定羞得不敢出門,最後耽誤劇組進度被罵的還是他。
說起來也是挺不可思議的,雖然秦殷和顧冉在一起時的舉動總是會帶著一股色.欲滿滿的味道, 而兩個人也的確像是什麽都做了,但又一直都沒有走到最後一步。
就連顧冉也覺得有些奇怪。
其實她並不排斥和秦殷做那檔子事,有時候情到深處的時候也會縱許他繼續下去,可每當那個時候男人也隻是盡力地安撫她,最後又自己解決完事。
事實上, 秦殷不是不想,隻是他清楚自己的自製力,沒嚐過甜頭的時候還能稍微克製點,一旦有了第一口,接下來就會像是掙脫束縛的猛獸,可能連他自己都會控製不住地精蟲上腦。
但偏偏最近女孩忙得要命,整個人都因為工作奔波而瘦了不少,他總不能還因為一己私欲再去折騰她。
顧冉隻當是秦殷有‘紳士風度’,不料人家早已在心裏暗暗琢磨著,等時機一合適,就要把她給連肉帶骨整個都吞進嘴裏,再好好地細嚼慢咽,總之就是要嚐盡每個地方的滋味才肯罷休。
第二天早上,顧冉是被硌醒的,一個硬邦邦的東西就這麽杵在哪兒,任誰都會睡不安穩。
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的時候,男人依舊睡著,兩條赤.裸的手臂死死地從背後扣著她的腰,腦袋無意識地拱在了她的肩膀上,偶爾往脖子裏蹭了蹭,再下意識地挪了挪腰,讓顧冉莫名聯想到了一種動物——
‘泰迪’
嘴角微抽,顧冉作勢想要從床上坐起來,然而秦殷卻是沒給她機會,直接將她摁了下來,緊接著閉眼側頭在她的小腦門上親了一口。
顧冉:……
三分鍾後,秦殷還是被顧冉一巴掌給扇醒了,不情不願地放開了顧冉,抓著頭發從床上坐了起來。
也不知道這是不是男人的通病,秦殷似乎特別喜歡裸.睡,當然會穿上一條睡褲,但總不情願套睡衣。
大早上,被子從身上滑落,窗外的陽光落在了男人的身上,線條分明的肌肉在自然光下有些好看得不像話,就像是精心雕刻的藝術品,比米開朗基羅的大衛還要更加吸引眼球。
顧冉飽了一頓眼福之後,這才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鏡子裏倒映著女孩的身影,杏色的絲綢吊帶裙穿在她身上不顯絲毫土氣,與白皙的皮膚相稱,越發覺得精致。
起伏有致的身材將睡裙完美地撐了起來,或許是因為有資本,因此就算沒穿睡衣能看到隱隱的輪廓。
顧冉正在刷牙,而這會兒的秦殷終於下了床,走進洗手間後便極為自然地從背後將女孩摟在了懷裏,緊接著右手像是潛意識地有了動作,直至感受到手心那軟軟的觸感,這才心滿意足地哼了一聲,低頭把下巴架在了她的肩膀上。
一係列動作形如流水,熟練地就像是做過千百次一般,惹得顧冉拿著牙刷的手微微一抖,白色的泡沫頓時落在了玻璃鏡上。
顧冉:……
白日宣.淫?
眉心微突,顧冉忍不住想要罵髒話,可這會兒的嘴巴裏都是牙膏泡,一開口就容易吞泡沫。
男人並沒有多餘的動作,單純地放在上麵,偶爾輕輕一揉,仿佛隻是為了享受這個觸感罷了。
這幾個月下來,顧冉也不再是碰一下就會害羞的女孩了,更過分的行為都幹過,這點行為似乎隻能算是零嘴,於是也就任由他去了。
仔仔細細刷完了牙,準備彎腰洗臉的時候,男人也乖乖地收回了手,還順帶將她滑落的肩帶拉起。
顧冉洗臉的時候,秦殷正在擠牙膏,而當顧冉在擦護膚品的時候,秦殷則是剛刷完牙,準備開始剃胡子。
視線落在了身邊的女孩上,隻見她正專心致誌地看著鏡子裏自己的那張臉,仔仔細細地給自己抹護膚品,完全不往她身邊的帥哥看一眼。
秦殷的神情淡淡的,讓人看不出情緒,半晌後側頭看著鏡子,左右觀察了一下自己的這張臉——
嘖,很帥啊。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秦殷開口道:“我要開始剃胡子了。”
還在抹麵霜的女孩:“哦。”
“……”
表情微沉,秦殷拿著昨晚自己帶來的剃須刀,一時間也不知道該這麽下手。
他記得在剛談戀愛的時候,小姑娘明明說想看他剃胡子的,怎麽現在就不感興趣了?
嗬,女人的嘴,騙人的鬼。
片刻後,站在原地的男人突然有了動作,直接將女孩攔腰抱起,讓她坐在洗手台空餘的地方,麵對著自己,略顯霸道地將手中的剃須刀塞到了她的手中,下巴微抬,不容拒絕道:“你給我剃。”
顧冉低頭看著手中的剃須刀,又抬頭對上了秦殷的視線,略顯呆滯地回道:“可是我不會啊……”
“你修眉不是挺會修的嗎?”男人挑眉。
顧冉嘴角微抽,忍不住暗暗在心裏吐槽道:這能一樣嗎?修眉刀才多大,這剃須刀多大,能比?
不過當秦殷給自己抹了剃須泡沫,並且還把下巴湊過來的時候,顧冉也就隻能拿著剃須刀硬著頭皮上了。
其實自從秦殷換了造型之後,他每天早上都有剃胡子,下巴從始至終也都是幹幹淨淨的。不過是睡了一個晚上,也沒長多少,看起來倒也沒什麽刮胡子的必要。
隻是秦殷都這樣了,顧冉也不傻,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但還是順著他的心意,開始仔仔細細地幫他刮起了胡子。
秦殷低眉看著眼前的女孩,眼底一片柔光。
兩人湊得很近,秦殷甚至能看見女孩臉上的小絨毛,以及根根分明的眼睫毛,每顫一下就會連帶著他的心都不由自主地顫一下。
不得不說的是,男人和女人就是有些區別的。
他每天早上給自己剃胡子的時候都是胡亂剃兩下就完事兒的,也不怕會不會刮到皮膚。
可此時此刻,女孩一手搭著他的下巴,一手拿剃須刀將泡沫仔仔細細地刮去,一舉一動之間都帶著小心翼翼,就像是小貓撓癢癢似的。
顧冉是真沒給人刮過胡子,生怕一不小心把這張臉給破了相,於是全程都是緊繃著的狀態,直到把最後的泡沫刮幹淨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秦殷看著女孩戰戰兢兢的模樣,忍不住輕笑了一聲,低頭親了一口小嘴才終於放過她。
房間裏開著暖空調,但外麵卻是寒風呼嘯。
秦殷洗漱完便從洗手間裏走了出來,換了睡衣後又隨意套了一件衣服,緊接著就開始替顧冉收拾東西。
以前不是沒有跟顧冉進過組,這會兒整理東西起來也格外得心應手。
顧冉拍戲的時候不怎麽喜歡讓助理跟著,平日裏身邊除了徐驍就是小餘,比起有些一拍戲就帶三四個助理進組的明星,顧冉低調地不像是一個大小姐。
煮好了開水,秦殷拿出了自己帶來的老年款保溫杯,又不知從哪兒掏出了一盒枸杞,動作熟練地泡好了茶,不緊不慢地將保溫杯蓋上。
這都是秦殷昨天從自己房間裏帶來的,還拿了一隻黑色的雙肩包,不停往裏麵塞著可能要用到的東西。
小毛毯、紙巾、暖寶寶、姨媽巾……
男人在房間裏忙東忙西,而顧冉則是在洗手間裏穿衣服。
五分鍾之後,眼看東西整理地差不多了,秦殷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抬步走到了衣櫃裏,準備給顧冉再帶一件衣服,以免到時候會冷。
然而,衣櫃一打開,秦殷的視線卻下意識地落在了角落的那個禮盒上。
這是昨天晚上被放在房門口的盒子。
男人的眼神微暗,雖然知道這樣的行為不太妥當,但還是克製不住好奇心,打開了盒子。
昨晚這禮盒就來得很詭異,隻是當時從洗手間裏出來的時候被顧冉這麽一打岔就給忘了,後來也沒聽女孩再提起,等現在才回想起來這件事。
麵無表情地打開了盒子,卻是在看到裏麵的東西時,眼神猛然一沉。
滔天的怒意在眼中翻滾,臉色頓時冷了下來,恐怖到令人心驚。
盒子裏的東西並不陌生,他的照片被剪得粉碎,可比起受人威脅的害怕和恐懼,更多的是憤怒。
下顎線緊繃,男人盯著盒子裏的東西看了許久,最終還是默不作聲地將盒子合上,放在了原來的位置。
其實秦殷知道,在程子軒死後,恨他的人不少,但是他從沒想過,這樣的恨意有朝一日還會帶到他的身邊人。
就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那樣,男人挑了一件小開衫塞進了雙肩包裏,緊接著便坐在床上,等著小姑娘倒騰好自己從洗手間裏走出來。
那一刻的震怒到現在稍許緩和了些,剩下的便是油然而生的後怕。
他其實並不擔心別人會來追責,為了當初的那件事,他已經足足贖罪了五年,真相究竟如何,他究竟是錯還是對已經沒人能來評判了。
‘殺人犯’這個詞在五年前他看過了無數遍,如今再看一次也沒有多大的波瀾。隻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那些討厭他、憎惡他的人,竟然會對顧冉出手!
現在想來,昨晚顧冉的行為的確是有些奇怪的,按照她以往的性子是不太可能會讓他留下來過夜的,畢竟第二天還有工作,兩個人晚上膩歪在一起萬一擦槍走火,第二天可能就會耽誤正事。
而很明顯,小姑娘是看到盒子裏的東西之後,擔心他會遇到什麽事才撒嬌讓他留下來的。
想到這裏,秦殷忍不住抬手擼了一把臉,眼中滿是無奈和自嘲。
什麽時候,他一個大男人也要女孩這麽護著了?
那盒子裏的東西對他一個大老爺們來說不過是一些唬人的小玩意兒,看不上眼。但顧冉還年輕,以前肯定是沒經曆過這種事情的,應該會嚇得不輕。
想到顧冉一邊要忍著擔憂和害怕,一邊又要在他麵前裝作什麽都沒發生過那樣,他就止不住地心疼和煩躁。
就在這個時候,顧冉從洗手間裏走了出來,看著坐在床上的秦殷,語氣自然地開口道:“你也要跟我一起去劇組嗎?”
秦殷回過了神,將情緒盡數收斂幹淨,緊接著從床上站了起來,一如往常那樣拿起了女孩的外套,一邊替她穿衣服一邊說道:“嗯,去當你助理。”
男人低垂著眼簾,將翻湧的情緒斂在雙眸中。
顧冉沒有和他主動提起這件事,甚至還存著隱瞞的心思,那定是不想讓他知道。既然如此,他也不會主動提及,讓顧冉還要費心思來照顧他的情緒。
兩人抵達劇組的時候還早,不少工作人員都在自己的崗位上為接下來的拍攝工作做提前的準備。
當顧冉和秦殷出現在片場的時候,一下就吸引到了不少人的注意。
秦殷戴著口罩和帽子,看不清臉,但光是站在那兒就自帶一股冷冽的氣息,總覺得不是什麽等閑之輩。
然而在場的人也不是傻子,知道‘好奇心害死貓’的道理,於是也隻敢偷偷多瞄兩眼,到沒有主動湊上去問。
一路走過來,顧冉熟稔地和周圍的工作人員打著招呼,得心應手地模樣讓秦殷又自豪又發酸。
就在這時,裘晟銘從攝影機那兒趕了過來,笑容洋溢地衝顧冉打招呼道:“顧姐!你來啦!”
在劇組呆了好長一段時間,顧冉和裘晟銘的關係已經挺熟了,打招呼的方式也極為自然。
秦殷站在顧冉的身後,看著迎麵跑來的小夥,上下打量了一眼,視線最終落在了那張青澀的小臉上,緊接著暗暗在心裏跟了一句——
‘小屁孩’
然而下一刻,眼前這位小屁孩卻是又看著秦殷,繼續笑嘻嘻地說道:“這位就是姐夫了吧?”
秦殷微微挑眉,對上了裘晟銘真摯的大雙眼,剛剛升騰起來的小情緒頓時煙消雲散,緊接著淡淡地‘嗯’了一聲,像是對這個稱呼極為滿意。
顧冉和裘晟銘沒聊多久就進休息室化妝了,今天顧冉的戲份不少,上午是一場談判戲,主要講的是犯罪團夥的頭頭懷疑出現了奸細,於是一群人聚在一起相互試探的戲碼。而在這一幕戲裏,林夏需要頂著不少人的懷疑,再用四兩撥千斤的方式把嫌疑轉嫁到別人的身上。
一整場下來的難度不小,重點是要渲染出當時那種緊張的氛圍,以及記錄人物之間的細節動作。
劇組一旦開始拍攝,就沒秦殷什麽事兒了,眼看著女孩在鏡頭底下大放光彩,秦殷站在遠處的表情卻稍顯深沉。
回想起了早上在衣櫃裏看到的那個盒子,男人的臉色又冷了幾分,半晌後往無人的角落走去——
那頭,正在辦公室裏工作的樊宇再一次接到了秦殷的電話。
“你不是去找你小女友了嗎?怎麽又給我打電話了?”樊宇說著,語氣裏盡是調侃。
“有件事情,需要你幫忙。”
或許是因為秦殷的語氣太過冰冷,以至於讓樊宇也下意識地嚴肅了起來,“什麽事?”
秦殷簡單地描述了一下那個盒子的事情,隨後動作自然地從口袋裏掏出了一顆薄荷糖,拆開後塞進了嘴裏。
“我需要昨天下午兩點到晚上九點的監控記錄。”
樊宇聽到這事後也沉默了許久,開口的聲音透著幾分沉重,“我知道了,中午之前會把記錄發到你手機上,你自己要小心。”
秦殷淡淡地‘嗯’了一聲,出聲時的語氣聽似輕淡,卻又帶著幾分別樣的情緒,“謝了。”
樊宇聽到這話,微微一愣,緊接著輕笑一聲道——
“不用謝,誰讓你是我公司的大股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