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糧食出事
時間轉眼便到了六零年年底春假之時。
“豆豆, 你不回家嗎？”秦曉曉看著正在奮筆疾書的元豆豆有些好奇的開口問道。
聽見這話, 元豆豆正在繪圖的筆杆停了下來，
“今年不回去了, 明年再說吧, 估計我娘他們半年後也會來一趟，不著急。”
原本元豆豆是起了點回家的心思的，但在半個月之前，秦老專門為她聯係了一個實驗室讓她跟著去打下手，這機會對大一的學生來說可以說是求之不得, 因此那點兒思鄉的心思也就此被掐滅了，現在每天忙得不可開交。
看著元豆豆麵前堆得高高的一摞摞筆記本兒，秦曉曉心裏也是一陣兒佩服, 但一想到寢室裏就隻剩下她一個人還是忍不住邀請道,
“你過年要不去我家吧！總不能一直這麽忙乎下去吧。”
雖然知道這姑娘也是好意, 不過想到自己最近剛剛琢磨出來的一絲絲空間之意，元豆豆還是搖了搖頭，
“算了，等下次有機會再說吧, 這事兒不著急。”
看元豆豆似乎是真沒那個意思，秦曉曉原本還想規勸幾句的話也咽進了肚子裏, 直接刷刷刷寫了個字條塞進了元豆豆手裏，“那行，等你忙完了要是有時間的話，就按這上麵的地址來找我, 我家空房子還是有兩間的。”
看著手中還帶有餘溫的小字條兒，元豆豆心下有些哭笑不得，笑道，“放心吧，有時間肯定去找你嘮嗑。”
聽到這話後，秦曉曉麵兒上立馬帶上了笑意，對元豆豆這句帶有一絲保證的話深信不疑。
等秦曉曉拎著行李走後，室內立馬變得有些空蕩了起來，分外寂靜，隻餘下筆紙摩擦的沙沙聲。
看著手中元豆豆新交上來仿照大米國農業器械脫胎而出的改進版耕地機設計圖紙，秦老有些欣慰，也有些感慨，活了這麽些年，自己見過有天分的苗子也算是極多了，可說實話能比得上眼前這姑娘的還真是一個都數不出來，甚至就連年輕時的自己隻怕還差了那麽一點兒。
“師父，是這張構思圖有什麽問題嗎？”
見秦老半天沒講話，元豆豆心裏也覺得有些玄乎兒，畢竟她也是第一次動手嚐試。
秦老沉吟了片刻後，並未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道:
“你構想的這款耕地機是為了什麽？”
若是講真話那肯定是為了功德，不過這時候肯定要換個說法，想到最近這幾年的生產力跟糧食狀況，元豆豆一本正經答道：
“解放生產勞動力，我們國內的糧種跟土地暫且是比不上國外的進程了，也隻能在這上麵玩兒些花樣。”
“你的想法不錯，不過設計思路還是太過稚嫩了，就現在的國情來看，就算你這款超前設計最終能夠製作成型，也無法真正的運用到實地去，因為花費的成本太過高昂，國家暫時還承擔不起，而且材料也跟不上。”
其實說到底就是一個字“窮”，再添倆字也是“落後”。
若是單獨對她個人來說研究出一個機器錢並不是什麽大問題，但要是放在一個國家來講，需要的就不是一個機器能解決的事兒了，想到此，元豆豆也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不過心底到底是不甘心的。
看見自家徒弟的樣子，秦老也隻是笑了笑，並沒有出口勸慰，畢竟他也曾有過這個衝動的時期，一腔熱血的想要幹出點兒實事兒，但真正做起來，卻不是這麽容易的，方方麵麵的因素都要考慮進去，不過到底是不願意看見自家徒弟太過難過，於是還是點了個方向道，
“若你真有這個想法，我建議你從最基礎開始研究，解決掉你現在思路所存在的一些弊缺，你還年輕，既不缺時間也不缺聰明勁兒，不必要死磕在設計上，多充實充實自己，等肚子裏的貨多了，這事兒說不定也就變的容易了。”
其實說這話的時候，秦老也隻是希望元豆豆多學點兒東西充實自己，不要鑽進了死胡同裏麵，說不定過段日子，就放下了，但是對元豆豆來說，這話就像是打開了一扇天窗
沉思了片刻道，
“師父，不知道您認不認識對材料學這方麵有研究的人？”
秦老聽言點了點頭，
“怎麽，你想先從這方麵兒下手？”
“不錯，我想雙科同修。”說這話的時候，元豆豆神情很是認真。
聽了這話，秦老隻有一個感想果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自己研究機械工程大半輩子都還沒研究透徹呢，自家徒弟已經開始朝外延展了，但不知為何，他對元豆豆也有種莫名的信心，於是思考了半響後道，
“你確定想清楚了？”
元豆豆點了點頭，
“沒錯，我確定我可以。”
這話若是放在別人口中聽來，定然會覺得狂妄無比，說不定還要嗤笑一聲，揀了芝麻丟了西瓜，兩門高難度學科，就算是天才也沒有同時進行的，而元豆豆在他們看來不過是一個剛剛邁入機械工程的啼哭小兒而已，連大一都還沒上完呢。
但秦老對自家徒弟的學習進程是了然於心的，雖說自家徒弟現在還待在大一，但真正對機械工程的學業進度早自學到了大三的課程，所以不僅不會覺得自家徒弟狂妄，反而還很欣慰，畢竟年輕人嘛，沒點兒衝勁兒怎麽行呢，
“我會跟學校幫你打聲招呼的，正好你師父我認識一個專精材料學的老家夥，我先給他去封信通知一聲，到時候後麵你有什麽問題也可以順便去信請教請教他。”
看見眼前麵帶笑意的老人，元豆豆心頭不知為何冒出一股酸澀之感，脹鼓鼓的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師徒之情嗎
“咳咳咳！你師父我臉上都快被你看出一朵花兒來了。”
秦老被自家徒弟這眼神兒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趕緊嚴肅的出聲教育。
聽言元豆豆沒住忍住噗嗤一聲笑了，一點也不覺得自己被訓了，
“師父，在我眼裏您比花兒還好看呢！”
“去去去！你師父我可不吃這一套。”
雖然嘴上說的嫌棄無比，不過從秦老那眼角旁漸漸出現的笑紋，還是能看的出來心底是受用的。
雙科同修這事兒就這麽定下來了，但真正實施起來還是要等一個月後的開學之日才行，但在這之前元豆豆還是做了些準備，提前惡補了一些之前沒有了解過得材料學專業書籍，可以說是半點閑工夫都沒有，每天不是去實驗室打下手，就是回寢室看書。
對此，項天歌怨念了還因為這鬧了點兒小別扭，
“豆豆，我要回家了，不在學校呆了。”
在送元豆豆去往實驗室的路上，項天歌垂著眼低聲道。
察覺到身邊人的狀態似乎有點不大不對勁兒，元豆豆沒忍住轉頭瞅了一眼，等看到這家夥撇嘴的怨念模樣後，心裏笑了，挑了挑眉，認真問，
“你想好了？”
“嗯，想好了。”
說這話的時候，麵兒上還裝的冷漠的很。
“哦，那行，啥時候走說一聲，我去送送你。”
原本項天歌還想爭口氣，保住自己的小麵子，讓元豆豆意識到自己要離開這事兒的重要性，結果一聽元豆豆半點兒挽留的意思都沒有，登時受不住了，心裏像是多了個大窟窿，難過的不行，表情也崩了，
“你咋不挽留我呢！”
說這話的時候簡直都快氣成河豚了。
“那你留下來吧。”
摸了摸兜裏準備了許久的盒子，元豆豆似笑非笑道。
“……”
聽到這一點兒誠意都沒有的話後，項天歌氣得啥話都不想說了，也不理元豆豆了。
兩人就此沉默了一路，誰也沒有主動開口，等到了實驗室不遠處，項天歌停下了腳步，氣哼哼道，
“我心情不好，今天就送你到這兒了！”
說完就打算轉身離開，結果剛邁出沒半步，就發現自己被一雙纖細柔嫩的小手牽住了，隨後手裏被塞進來了一個冰冰涼涼的盒子，整個人在這一瞬間登時僵住了，尤其是等低頭看見盒子上分外熟悉的洋文字體跟葡萄幹兒小圖案之後更甚，下意識的轉身，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對麵的人。
見這家夥傻愣愣的樣子，元豆豆心中一動，沒忍住伸手捏了捏項天歌的臉頰，眉眼帶笑道，
“別生氣了，補償。”
聽見這話，項天歌徹底呆住了，隨後滿臉漲的通紅，小心翼翼的摩擦了一下手中的巧克力盒子後，結結巴巴道，
“原，原來你還記得啊。”
元豆豆淡定又理智氣壯的挑了挑眉，“你的事我怎麽會不記得？”
看著手中自己小時候最愛的巧克力零嘴兒，項天歌的眼眶都有些發紅了，心中的那個窟窿，似乎也在這一刻被填補圓滿了
兩人之間的氣氛也在此刻升溫不少。
深夜，溯天鏡內。
正在元豆豆準備修煉之時，許久沒有動靜的傳息石突然發出了一陣亮光。
等接收完陳皮傳來的消息之後，元豆豆眉頭忍不住皺了皺，有些疑惑，前兩年都是好好的，怎麽到了今年糧食的供應就出現問題了
想到此，心中不免有些躁動，也失去了修煉的心思，沉思了片刻之後，還是決定親自去往香江一趟，看看到底是個什麽情況，畢竟這筆功德對現在的自己來說可不僅僅隻是機緣的問題了。
裝好了糧倉內近一年的收成之後，元豆豆意念一動，閃身離開了小世界出現在瀘大之外。
暗夜之中，一道白光在天幕之上飛速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