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七十三章 盜賊領袖 一
在黑衣盜賊的帶領下,羅德很快便來到了昏暗長廊盡頭的一間靜室前。
敲了敲門,黑衣盜賊恭敬的退下,將羅德留在這裏。
門內沒有聲音傳出,羅德發出一聲冷哼,沒有任何猶豫便推門進入。
黑暗將房間內部完全籠罩,四周沒有任何光線,就連跟在羅德身旁的魔眼,也隻能看到黑暗中的一些輪廓。
這一發現,也讓羅德微微驚訝。他身上佩戴的遠視掛件,為周圍的魔眼,提供了不俗的黑暗視覺,視線理應不會受到黑暗的影響,沒想到依然什麽也無法看清。
昏暗長廊外,掛著的火把緩緩燃燒,卻絲毫無法將房間內部照亮,就好像裏麵存在某種事物,能夠將光線吞噬一般。
沒有任何言語,羅德感受到黑暗中傳來的注視,被暗影籠罩的盜賊領袖,正觀察著自己的反應,想要看自己如何應對眼前的黑暗。羅德所做出的舉動,也會影響那人之後的態度。
意識到這一點後,羅德抬手燃起一團火球,但火光瞬間便被黑暗吞噬,明明羅德手中的火球還燃著,卻沒有任何光線傳出。
發現普通的光芒無法驅散黑暗後,羅德不打算繼續嚐試。
眼前的黑暗,興許是由某種特殊的法術儀式構成,就如同亡靈城上方的黑暗天幕一般,但這難不倒羅德。
不需要驅散黑暗,羅德選擇融入其中。他所擁有的猩紅之眼,哪怕在最黑暗的環境下,也能看清四周的一切,並將等級低於自己的生物,轉化成吸血鬼。
他解下腦後的眼罩,隨即看清了房間內存在的一切。
在猩紅之眼的掃視下,原本被黑暗籠罩的一切,都出現在羅德眼中,他看到了靜室中常見的桌椅,還看到坐在椅上,卻將腳翹在桌上的人形生物。
不同於羅德印象中,那些陰冷沉默的傳奇刺客,她看上去卻有幾分懶散,本就不大的眼睛微微眯起,就像是沒睡醒那般,翹起的腳微微抖動,整個人極為放鬆。
“英雄……”望著眼前之人,羅德在第一時間,便確認了她所擁有的英雄身份,這也讓羅德的心中暗暗警惕。
察覺到羅德的視線,她露出驚疑的眼神,抬手在麵前晃了晃,羅德的視線卻始終注視著這個方向。
“你能看到我?”她有些驚異地問道,黑暗中第一次有著聲音傳出。
“你在說什麽?”羅德嘴角抽了抽,“聽說你在找我,你最好表明自己的來意。”
望著眼前的盜賊領袖,羅德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無論她借助瞬間移動,從那個方向發起突襲,羅德都能在第一時間用武器招架。
“不,這很重要。”她像是發現了什麽,堅持說道,並豎起兩根手指,“告訴我,這是幾?”
“你瘋了嗎?”望著黑暗中的那人,羅德皺了皺眉,沉聲道,“可別告訴我,你來找我隻是為了這種無聊的事情。”
聽羅德這麽說,她終於正色起來,將翹在桌上的腳放下,從腰間抽出一把彎刀似的匕首。
羅德將她的舉動看的一清二楚,同樣將泰坦之箭抽出,隨時準備戰鬥。
電流自泰坦之箭的劍身上湧過,本應綻放的白光,此時也被黑暗所吞噬,除了猩紅之眼,能夠看到黑暗中的景象外,羅德身邊的普通魔眼,依舊無法看清任何事物。
“你在做什麽?為什麽將武器拿了出來。”她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
“這才是我想問你的,你到底要做什麽?”羅德沉聲道。
聽羅德這麽說,她露出一絲驚喜的神情:“你果然能看見我,自從我得到暗影領域後,可沒人能夠做到這一點。”
羅德沒有回答她的話語,隻是以沉默作為回應。
從她的話語中,羅德似乎意識到了什麽,問道:“什麽意思?還有,什麽是暗影領域?”
“你現在就處在我的暗影領域當中。”她攤了攤手,向羅德解釋道。
突然,強烈的威脅之感,自羅德心中浮現,遠超此前所經曆的任何一次。無數次戰鬥形成的本能,讓羅德想也不想,當即揮動手中的泰坦之箭,朝著身後斬去。
附帶著熾烈閃電的泰坦之箭,最終隻斬了個空,即便隻有短短一刻,羅德依舊看清了劍刃劃過時所留下的殘影,那是房間內的那名女子。
“這是什麽力量……”羅德有些驚疑地說道,他意識到剛才發生了什麽。
沒有任何預兆,也沒有任何前置動作,僅僅隻是短短一瞬,她便出現在羅德身側,並用手在羅德身後點了一下,這也讓羅德心有餘悸,若是她的手中拿著一把武器,恐怕僅僅隻是一瞬間,羅德便會遭到重創。
意識到這一點後,羅德死死盯著黑暗中的那名女子。
在羅德的印象中,無論是什麽樣的空間法術,總會有著一定的前置動作。
法師施展瞬間移動時,需要調動體內的魔法元素,眼神也會不由自主地望向瞬移的方向,就算是大惡魔的火焰遁形,也會燃起一陣明顯的火焰。
然而,黑暗中的那名女子,她在穿梭空間時,卻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羅德什麽也沒有感覺到,她便出現在自己身後,回想起這一點,即便是此時的羅德,依然感到心有餘悸。
不……羅德似乎發現了什麽,與其說她的瞬移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倒不如說周圍的那層黑暗,便是她所留下的痕跡。
回想起有關盜賊領袖的種種傳聞,到了現在,羅德也意識到,為何眼前這名看上去有些懶散的女子,能夠解決那些強大的傳奇生物。
望著黑暗中的女子,羅德感受到了強烈的壓迫之感,就如同在地獄深處,麵對瘋狂的火焰君王一般,甚至比那時更強。
出現在羅德眼前的,乃是傳奇頂點的盜賊領袖,若是以階位來看,恐怕隻有水元素位麵的那條大蛇能夠與之相比,即便是此時的羅德,依然沒有將其戰勝的把握,甚至無法與之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