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吃醋了?
對於白以帆,岑餘的確一直都沒有忘記過,就好像原本喜歡的東西已經被別人買走了,但是時不時的看見,還是會喜歡。
隻是不是自己的東西,又怎麽能去想能去碰呢。
火鍋不斷的往外麵冒著熱氣,兩人都看不清楚對方的臉,隻是靜靜的吃著鍋裏的東西。
回到家裏的時候兜兜已經睡了,外麵開始有了下雨的痕跡,細細的雨飄在窗戶上。
俞衍像是心情不怎麽好,回到家裏就去房間洗漱休息了。
“岑小姐,你沒事吧?”張媽剛剛收拾好家裏的東西,準備清理好自己的東西回家,提著一個小袋子從角落的房間裏走出來。
岑餘笑了笑,看著二樓已經關上了的門搖了搖頭,坐在沙發上發了會呆,俞衍從說了那句話以後再也沒開過口,兩人一路沉默到現在,其實也沒有發生什麽事情。
“張媽?你今晚不在這裏留宿嗎?”岑餘揉了揉太陽穴,有點疲憊,本來受了點風寒就有點難受,現在過了一會感覺更加難受了。
“不了,今天孩子過生日,我都沒有回去,現在回去應該還來得及,兜兜已經睡著了,應該也沒什麽事情了,我早上再過來。”張媽頓了頓,又看了岑餘幾眼,走到飲水機旁邊給岑餘倒了一杯溫水,“先生之前很著急,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麽事情了,在家裏急得不行,沒事就好。先生那個神情很久都沒有過了,這些年來他好像對很多東西都不在乎一般,也就是今天……”
岑餘皺著眉頭,又看了一眼樓上已經關上的門,很著急嗎?好像是這樣呢,餓得什麽都吃,應該是一天都沒怎麽吃飯吧。
岑餘去兜兜的房間裏看了看,兜兜嘟著小嘴巴睡在自己的小床上,懷裏還抱了一個派大星,床尾還躺著一個海綿寶寶,桌子上放了一幅畫,上麵畫著三個小人,三個都是不同的顏色上麵的字寫得有些生疏,依稀可以看到是爸爸媽媽和兜兜。
應該原本是等著兩個人回來,然後給他們看的吧。
岑餘其實很喜歡孩子,但是兜兜總是讓她有點害怕親近,畢竟她不可能成為她的媽媽,如果這樣親近下去,以後俞衍有了自己的妻子,他們的關係會很尷尬。
兜兜睡得很安穩,但岑餘就不是這麽安穩了,剛剛躺在床上外麵的雨聲就漸漸大起來,原本還隻是飄著點小雨,現在打在窗戶上的聲音越來越響。
“轟隆”一聲,一個雷砸下來,還伴隨著閃電,窗簾拉得死死的都不能阻擋外麵突然的光亮。
岑餘的額頭不停地往外冒汗,她縮在床腳,用被子蓋住自己,這麽多年過去了,這點困難好像一直都沒有克服呢……不過已經好久沒有複發了,今天這麽突然的複發倒是有點不正常的。
越往外冒汗,恐懼感就越強烈,岑餘閉著眼睛躲在被子裏,突然一陣巨響從隔壁房間傳過來。
她從被子裏探出頭來,卻又被一道閃電給嚇了回去。
剛剛那聲巨響是從隔壁的房間傳出來了,岑餘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從被窩裏探出頭來,掀開被子,光著腳踩在地毯上,把所有的東西燈都打開來,擰開門把站在了隔壁房間的門口。
樓下的燈已經全部都滅掉了,整個屋子除了外麵的雨聲雷聲,還有隔壁的那聲巨響,什麽聲音都沒有了,她覺得心在砰砰的跳。
她敲了敲門,裏麵並沒有什麽動靜。
“俞衍?”
她接連著喊了三聲,裏麵還是沒有動靜,難道這麽快就睡了?可是剛剛發出的聲音難道不是從隔壁傳出來的嗎?
因為接手的案子太多,岑餘的腦子裏不斷浮現出一些令人恐懼的東西來,身上的雞皮疙瘩都一層層的浮了上來。
她已經有了鑽回自己房間的想法,但是俞衍房間的門就這麽打開了。
俞衍的臉色有點蒼白,骨節分明的手握在門把上,原本棱角分明的臉此刻看著有點很難受,“出什麽事了?”
就像是經曆過什麽劫難一樣,俞衍似乎在死撐著自己靠在門框上勁量保持自己的冷靜,他的一隻手死死的抓住門把手,還有一隻手就那麽撐在門框上,支撐著自己穩穩地站在岑餘的麵前。
岑餘看著他有些慘白的臉色,不知所措的準備去房間裏麵拿手機,卻一把被俞衍給撈了回來,兩個人距離甚微,甚至可以感覺到來自對方身上的溫度。
岑餘額頭上的汗珠並沒有一直往外麵冒,好像看到了俞衍她就沒有了那種害怕和緊張,隻有一個人的時候,才會有這樣的情緒。
“你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家裏應該有藥箱,在哪裏?我去拿。”岑餘並沒有過多的介意兩人之間現在曖昧的姿勢,好像並沒有覺得什麽地方不對勁。
隻是俞衍毫無血色的嘴唇,和慘白的臉讓她不知道應該怎麽去處理。
一個重量突然壓在岑餘身上,整個人都被圈靜一個溫暖的懷抱,她覺得有些不習慣,“沒事。”
岑餘不敢動,萬一一動等會出了什麽事情可不是她能承擔得起的,況且現在俞衍是什麽症狀都不清楚,萬一跟她一樣是有什麽舊疾呢?“沒事?沒事怎麽臉色這麽差,要不然去醫院吧?”
“我說沒事,別大驚小怪的。”俞衍把下巴擱在岑餘的肩膀上,吐出的溫熱氣息打在岑餘的耳畔,有些微微的癢。
從肩膀的位置看過去,隱隱約約能夠看到床邊的小櫃子倒在了地下,一個玻璃杯也碎在了地下,房子的隔音其實已經很不錯了,隻是剛剛櫃子落地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有些明顯。
“沒事櫃子怎麽會倒掉?你是不是哪裏疼?”
依照一個醫生,雖然是一名法醫,但是對人體的一些疾病還是有了解的,畢竟有些案子本來就是因為疾病引起的死亡,如果是這種常規的,是她可以解決的事情。
俞衍並沒有再發出聲音,隻是壓在岑餘身上的力越來越重,重得岑餘有點吃不消,她隻能挪著步子往房間裏麵走,把他穩穩當當的放在床上靠著。
沒有過多的掙紮,隻是坐在那裏不再動彈,屋子裏燈都是開的,但是這個雨夜卻顯得特別的冷清。
岑餘問了半天醫藥箱在哪裏,他都不回答,最後她還是回想了一遍,當時自己受傷的時候,俞衍是從哪個房間拿出來的醫藥箱,翻找了好幾遍才找到那個大醫藥箱。
“哪裏不舒服?先量個提問吧,你的腦門一直在冒汗,是不是高燒了?剛剛還好好的,我說你這個人啊,我都沒有凍著,難道你就生病了?”岑餘拿著手上的體溫計,甩了幾下,遞給俞衍。
“我說沒事。”俞衍把體溫計往回一塞,雙手環抱在胸前,眉頭狠狠得皺在一塊。
看來張媽今天回去簡直就是巧合,剛回去就下雨了,剛回去俞衍就生病了,怎麽會這麽巧合?如果現在張媽在的話她根本就不用管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真是太可憐了。
岑餘也不跟他說太多,直接把體溫計往腋下塞,她不是大醫院裏的醫生,從來沒有人告訴過她應該怎麽樣溫柔的對待病人,她對待的人一般都是一動不動的。
“嘶——”體溫計的溫度很低,俞衍有些厭惡的皺了皺眉頭。
岑餘也不惱,摸了摸他的額頭,好像也沒有很高的溫度呀,怎麽就這麽多汗呢?
“你的腦門也在冒汗。”俞衍突然笑了出來,把貼在自己腦門上的手拿了下來,聲音變得溫柔起來,岑餘的手一貼上他的腦門,他就已經感受到了比自己更高的溫度,岑餘才是發高燒了,她自己竟然都沒有一點發覺,現在還正兒八經的拿著醫藥箱讓他量體溫。
“你笑什麽?”岑餘把手一甩,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等待著五分鍾以後把體溫計給拿出來。
可是俞衍腦門上的汗一點都沒有要停下來的痕跡,臉色也是越來越難看。
“你到底哪裏疼?你能不能告訴我啊,你現在這個樣子,我真的是很著急,萬一你在家裏出了什麽事情,那我怎麽辦?”岑餘板著個臉對著俞衍。
“你擔心我?”俞衍的臉色不太好看,但是笑起來卻帶著一絲別樣的魅力,別的人應該很容易被這種別樣的魅力吸引吧,在岑餘眼裏,不過就是一個生病的小孩,現在還倔強著挺著什麽也不說。
“當然擔心,你要是出了事,兜兜沒有爸爸也沒有媽媽那應該怎麽辦呢?我覺得孩子真是太可憐了,你應該為孩子考慮考慮,你現在就跟個小孩子一樣,在這裏跟我耍嘴皮子!我看你是腦子燒壞了!”
“如果你擔心我,我腦子燒壞了也沒什麽事,你剛剛眼裏好像也有星星。”原本微微的笑容,現在變成了暖心的大笑,岑餘都快覺得自己的晃了眼。
這是在跟自己較勁還是在跟她較勁,難不成是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