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成效
既然設有保護措施，學員們也沒什麽好懼的，第二次縱入洪流時，從容多了。這次有了心裏準備，兼之又是主動跳下去的，都不似第一次那麽狼狽。
學員們一落入洶湧澎湃的洪流中，當即屏氣凝息，將鬥力凝聚全身，奮力與怒濤相抗。但水勢太猛，激流澎湃，學員們沒堅持多久，便被衝走了。
林路深吸一口氣，也沒絲毫的拖遝，飛身縱入了洪濤之中，但覺水勢洶湧奔騰，無窮無盡，猶似黃河之水，滔滔不絕，滾滾而來。他同樣沒支撐多久，便被洪流衝得蹤影全無。
學員們如此反複嚐試了幾次，無論如何努力，都無法在洪流中站穩，無不喪氣。一個個像鬥敗的公雞，情緒低迷，積極性也沒有之前高了。
習慕炎坐在岸上休息，神情和語氣都深感懷疑，懶洋洋的問道：“歐陽導師，這洪流如此湍急，人置身其中，真站得住嗎？”
歐陽靖不答他的話，走至岸邊，示意幾個準備跳入怒濤中的學員退後。學員退至兩旁，隻見歐陽靖身形一動，便縱入了滾滾洪流之中。
他一墜入洪流中，便即穩穩站住，凝重如山。狂濤怒吼，氣勢洶洶，歐陽靖便如中流砥柱般屹立不動，任濁浪如何洶湧，亦無法撼動他分豪。
學員們暗暗佩服，驀地裏隆隆聲響，上流衝下來一塊巨大的岩石，不偏不倚地撞向歐陽靖。
學員們驚呼。
那巨石在洪流的推動下，不亞於一輛高速行駛的大卡車相撞，眼看歐陽靖勢必會被巨石碾壓得粉身碎骨。突然間轟的一聲，空穀回響，餘音不絕，碎石爆濺如雨。
學員們大呼小叫，抱頭躲避。
歐陽靖右手裹挾著狂暴的力量，一拳將滾至身前的巨石打得粉碎後，隨即躍回岸上。
林路跑上前來，小聲問道：“歐陽導師，你還好吧？”
歐陽靖道：“沒事，你們繼續練習。”隨即向學員們傳授了方法：“氣沉丹田，凝氣守中！”
“是。”
有了歐陽靖的示範，學員們又恢複了信心，爭先踴躍地跳入洪流中，遵循著導師的指導，與怒濤相抗。起先不得要領，但經過多次嚐試，漸漸悟到了凝氣用力的法子，也能在洪流中支撐一兩分鍾了。
天賦絕佳的，譬如林路、習慕炎、蘇陽等人，一次能堅持十分鍾以上。
學員們日日不輟，經過半月的苦練，均能在洪流中支撐一個小時以上了，待得後半個月的苦功過去，眾人已能在洪流中駐足不倒了。
學員們在洪流中練拳，迎擊逆流，日複一日，膂力激增，身體也強健了很多，每當練到筋疲力盡，便躍回岸上，閉目調息。漸而漸之，鬥力也頗有進境。
這日，歐陽靖將學員分作兩批，一批負責搬運巨石堆砌至上遊岸邊，一批到林中伐木，然後將木頭運至上遊河對岸。
學員們照做了，雖然不清楚歐陽靖的目的是什麽，想來必有其用意，也沒多問。這天，可把學員們累壞了，石頭大小是有要求的，必須萬斤以上，木頭必須達到水桶粗，方才合格。
眾人忙活了一天，累得大汗淋漓，腰酸背痛，直到日落時分，終於完成了歐陽靖交代下來的任務。
次日，學員們繼續在洪流中練拳。歐陽靖站在河岸，朗聲說道：“一月下來，大家的進步有目共睹，值得嘉獎。接下來，我要提高訓練難度，待會我會將兩岸的巨石和木頭推入洪流中，你們要攻擊衝刷下來的巨石和木頭，不可躲閃，明白嗎？”
當日他在洪流中向學員們示範如何站立時，一塊巨岩被巨流衝了下來，水的推動力加上岩石的撞擊力，威力何其猛。他揮拳擊碎岩石後，深受啟發，覺得不如用此法訓練學員，必能事半功倍。於是暗暗記下，待學員們都能在洪流中牢牢站力時，才實施出來。
學員們聽罷，欲欲躍試者有之，目瞪口呆、擔心受怕、愁眉不展的也不在少數。歐陽靖也不顧眾學員的想法，自顧將上遊兩岸的巨石和木頭逐一推進了洪流中。
狂濤推送著木頭和巨石呼嘯而來，直如山崩。學員們嚴守以待，等巨石和木頭臨近身前時，鬥力大開，強悍的力量湧上手臂，揮拳出擊！
“轟！轟！轟！轟！轟！轟！轟……！”
木屑橫飛，碎石激射，浪沫橫溢。
學員們各施絕技，轟擊迫近身前的巨石或木頭，花樣百出。有的快速絕倫，有的剛猛霸道，有的輕巧陰柔。
一根木頭豎著衝刷下來，速度奇快，正中一名學員的胸口，威力不啻於攻城錘，那名學員雙眼暴凸，狂噴一口酸水，倒飛出去。
嘭！
微微分神間，強大的水流挾帶一塊岩石而至，林路雙指並曲，指上勁氣吞吐，猛的刺出，砰的一聲，岩石頓時粉碎。
這時一根巨木衝了下來，勢道奇猛，林路一掌劈下，勁氣澎湃，利如神鋒，登時將木頭一分為二，連水勢都向兩邊翻開一道豁口，足見其威力。
洪流滾滾，水中又挾著岩石和巨木，一起衝將下來，力道何止千近萬斤，加之快速突兀，令人防不勝防，不時有學員被撞飛，慘叫聲、撞擊聲、響成一片。
如此過了一月，歐陽靖每天都用這種方式訓練學員，那些順著洪流衝刷下來的岩石及木頭，也是給學員們造成不少創傷。所幸的是，經過了十幾天的適應期之後，學員們逐漸強盛，揮出去的拳勁也變得渾厚無匹。
林路、習慕炎、蘇陽、許褚等人進步最大，鬥級紛紛突破了兩萬，其他學員實力也是一路狂飆，暴漲了不少。
第二天中午，歐陽靖將學員聚集在訓練場上，說道：“這兩月大家的訓練都辛苦了，現在是該考較你們成果的時候了。從現在開始，一對一切磋，勝利的一方繼續較量，直到選出六名優秀學員。”
他接著道：“勝出的選手，將代表我們出戰其他導師座下的優秀學員。這便是每三個月一次的『校武祭』大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