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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血色世界

  季天仇笑道:“沒什麽,剛才想到你娘。”心中暗自驚異:“沒想到以我此時的境界,還會受她琴音的影響,看來她手中這把琴絕不普通。”玄機道:“我剛才彈奏的曲子叫做〈有所思〉,情意相融,你會憶起你妻子也屬正常。”季天仇道:“姑娘琴藝高超,能聞妙音,實乃三生有幸。”玄機道:“大爺誇讚了,如若不嫌小女子琴音淺薄,可常來淑香閣一敘,我定當……。”說到此處,突然住了口,主動邀請一個男人,可是生平頭一遭,不覺臉上微微泛紅。


  思思在一旁也大感驚訝:“小姐今天是怎麽啦,如此失常!”季天仇道:“姑娘好意,在下心領了,隻是異鄉為客,不能在人家家中久居,恐怕日後再沒有機會聆聽姑娘雅奏。”玄機輕聲歎了口氣,季天仇接著道:“姑娘搭救犬子之恩,沒齒難忘,在下還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這就告辭了。”


  回到葛府,季羽咧嘴笑道:“老爹,我瞧玄機姐姐對你有意思。”季天仇臉一板,抓住他胳膊,往他屁股上就是一巴掌,怒道:“還敢胡言,這兩天都跑哪去啦!”季天仇對季羽的母親情深難忘,柳素素死後,他已決計不再娶,又因季羽出去兩天不歸,本就十分生氣,掌上使出勁力,打得季羽好生疼痛,揚起手,還要再打。


  季羽叫聲:“哎呦!”立即告饒,說道:“爹,別打!我去給葛姐姐找藥去啦,已有了收獲。”見兒子哀聲求饒,眉宇間隱然有幾分她母親的樣子,心中一軟,說道:“爹爹心裏就隻有你媽媽一人,你媽媽死後,我的心也跟著死啦。你是我和你媽媽我最關愛的心頭肉,往後不要再讓爹爹擔心了,好不好!”季羽眼圈一紅,說道:“爹,我知道了,以後絕不做出讓你擔心的事來。”


  季天仇一拍他肩頭,說道:“這才是我的好兒子,你找到什麽藥?拿給我看看。”季羽拿出羅蘭草,遞與父親,季天仇接過,喜道:“你從哪裏弄來的。”季羽將盜草的經過原原本本的說了,隻見父親眉頭漸漸皺緊,季羽道:“爹爹,我是不是闖禍了。”其實他心裏也明白,盜走了羅蘭草,賢熔那老頭豈能甘心。當時他一心隻想救葛雨軒,雖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卻沒有多在意。此刻見父親臉色,才知這後果可能比他預想中要嚴重。


  季天仇仰天長歎,心想:“兒子這性格倒和他媽媽很像。”說道:“不管怎麽說,你也是為了救葛雨軒,爹爹不怪你,先把這藥草拿去給葛軒服用,有什麽事,過後再議。”季羽點頭答應,拿著藥草去了,葛族府上下知道藥草的來處後,雖然都知聚靈莊不會輕易揭過此事,但怎及得上替葛雨軒續接筋脈來的重要,因此對季羽感激不盡,並不怪他惹來後續麻煩。羅蘭草功效確實奇效,混著良文七那邊幫著搜羅過來的藥物,煎給葛雨軒服下後,第二天就恢複的差不多了,到了第三天,已能下床走動,估計再過兩天,就能痊愈恢複實力。


  在這幾天中,葛府暗中派人去窺探賢靈莊有什麽反應,得來的消息卻是一切正常。正所謂狂風大浪前的湖麵都是平靜的,這反而讓他們更加不安,積極商討賢靈莊找上門來時,要如何妥善處理。季天仇要回天水城的打算隻能延後,季羽尋了個機會,抱著會被父親暴揍一頓的心態,將沐豐穀與自己定下的比鬥之約說了。季天仇臉色鐵青,道:“好啊,你小子夠種。”季羽雙手抓住耳朵,跪了下去,做好了挨打的準備,季天仇隻是搖了搖頭,說道:“有些事情避免不了,就坦然麵對吧!”


  看來主動承認錯誤,是種不錯的選擇。接下來季羽便進入了瘋狂的修煉中,上次和沐豐穀交手,從他的靈力強度來看,應該在登峰境初期巔峰,這種實力出現在二十歲不滿的少年身上,委實配得上天才二字。常人修到此境界平均年齡在二五歲之間,顯見其天賦。季羽有他老媽的血統,當然也是修煉天才,今年他僅有十四歲,離至純境後期已不遠,頂多兩天便可成功晉入後期,如此一來,勝算又多了一倍,何況還有凶靈之鎧護體。


  院裏風聲勁急,拳影連環,一道身影如騰蛇遊動,翻飛斜走,由於身法太快,殘影來不及消散,看上去宛如四人同時交手切磋一般。看著季羽瀟灑飄逸的身形,那立身在長廊中觀看的葛萬裏,臉上大有讚賞之色,說道:“一套普通的五形拳,到了你兒子手裏竟變得精妙難言!我瞧,他在修煉上的才能不輸乃母。”季天仇眼中閃光,微微笑了笑,說道:“羽兒性格確實像他媽媽,有時候任性倔強得很。”葛萬裏笑道:“像母親好,都是百年難遇的良才。”


  季羽出拳勢道漸緩,但每一拳揮出,仍帶著虎虎勁風,足具極大威力,腳步移動之間,闊氣十足,已到形、勁、氣、意的完整統一。季天仇在旁看得頻頻點頭,甚是喜慰,隻見兒子拳法中包藏了極端變化,飛舞來去,剛猛勢烈,招招出人意表。頃刻之間,拳法早變,忽地躍起空中,神形似鷹,翻轉靈活,優美之極。身子落地之時,雙掌飄揚,掌式重重疊疊,直教人目不暇接,眼花繚亂。整個下午時間,季羽都用在修煉拳腳之上,未曾休息半刻。晚上吃飯時,白米飯就直接幹了五大碗,回到房間,美美的洗了一個熱水澡,便合眼睡了。


  第二日用過早餐,季羽盤膝用功,練了一個時辰,四下靈氣便不約而同向他匯聚而來,心中不由得欣喜若狂,突破終於按照他預想的時間來臨了。很快丹田中的靈力開始歡騰,迎接那萬千星輝,季羽仿佛處身在雲霧之中,周身被靈氣圍繞,此刻他的丹田就像一個貪食的大胃王,不知足的吸收著瘋狂湧進體內的靈氣。這個過程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仍不見滿足。而丹田中的能量,正在以肉眼可觀的速度膨脹,這種力量飛速攀升的感覺,使人沉醉。


  太陽升到中天,季羽身周的靈氣仍未散去,不間斷的湧進體內,盡數被他吸收煉化。這現象讓葛府強者感到吃驚,在他們記憶中,自己突破至純境中期時,可沒花這麽長的時間,頂多一兩個時辰丹田就填充完畢。眼見都過去了一個上午,季羽的丹田還不見溢滿,這存儲量也太過驚人。守在門外的季天仇,心中也是忍不住讚歎一聲,兒子隻不過至純境而已,丹田儲存量竟有如此之大,實屬罕見。


  外界的驚歎,季羽自然不得而知,甚至時間過去多久,他都不甚清楚。依舊沉侵在力量飛速增長中,那種感覺很是美妙,全身舒坦,仿佛飄在雲端,令人心曠神怡。隨著靈氣的不斷注入,那條波濤滾滾的河麵,水勢高漲,愈益洶湧澎湃,狂瀾翻卷。天漸漸黑了,房間中的季羽仍無動靜,一直守護在門外替兒子護法的季天仇,開始擔心起來,但又不敢貿然推門進去查看情況。正自躊躇不前,一聲長嘯如怒獅狂吼,聲傳數裏,震得屋瓦奇鳴,院中花木亂顫。葛萬裏聽到嘯聲,哈哈一笑,說道:“好,終於是突破了。”房門打開,季羽走了出來,喜悅之情,莫可名狀。季天仇笑道:“趕緊吃飯吧,都一天了!”


  晉入至純境後期的季羽並未懈怠,每天仍保持高強度訓練,練了半天的他,早已精疲力盡,此時正躺在地上呼呼喘氣。一道麗影走了過來,不是別人,正是葛雨軒。她服下羅蘭草後,時至今日實力才盡數回複。季羽做起身來,笑道:“葛姐姐,恭喜你恢複如初。”葛雨軒一臉木然,忽地迎麵就是一掌。季羽大吃一驚,危急中向後一仰,滾地避開,臉色一變,說道:“原來,你已晉入登峰境啦,恭喜啊,恭喜。”心想:“這下可糟糕了,我練功太過拚命,現下又困又乏,哪還有力氣和她打。”葛雨軒離登峰境原就一步之遙,雖然晉級中出了點意外,但靈力並未受損,筋脈一經好轉,納靈入體不受阻礙,積蓄已久的她,便輕而易舉的突破。想起前些天輸給季羽,心中很不是滋味,如今即已晉入登峰境,實力大增,不信仍破不了他的防禦。


  葛雨軒喝道:“少廢話,看掌!”掌風到處,猶如刀砍斧劈,鋒利無比,一連削斷院中六七根樹枝,將地麵碎石盡數震成粉末。季羽左右閃避,並不還手,衣服邊角一塊塊裂下,在空中如蝴蝶般飛舞。


  這樣一來,更觸葛雨軒之怒,說道:“你看不起我是麽?”猛擊三掌,凶匹的勁風從三個方向合圍季羽。葛雨軒這路“三合掌”奇妙之極,很難躲閃,季羽隻得還擊,說道:“那好,就陪姐姐活動活動筋骨。”雙掌奇發,呼呼兩響,立時解脫困境,身如疾風掠地,避過餘掌,欺近葛雨軒身旁,和她近身纏鬥。葛雨軒見季羽手掌向自己胸前抓來,沉著臉向旁閃開,暗罵一聲:“無恥!”那知季羽就像一塊黏皮糖,剛縱身躍開,跟著便胡扭蠻纏上來,這種有點賴皮的打法,可以說很不要臉,關鍵是用在女生身上,搞不好會碰到某些敏感部位。


  葛雨軒又氣又惱,高手對決,都不以這般打法,這簡直就是小孩家打架的手段。兩人扭打在一起,很多功法都使不出來,葛雨軒想憑強橫的靈力將季羽震開,但試了很多次,都以失敗告終。而且還要時時防犯季羽的手,抓到一些不該抓的地方,如此幾番纏鬥下來,實在是有些驚慌失措。這時季羽雙臂已箍住她的脖子,雙腿緊緊夾住她的腰間,這個姿勢倒像葛雨軒將他背在後背上一般。她用盡渾身解數想將季羽甩脫,可始終不得變,用手拚命搬季羽的雙臂,想將他的胳膊從自己脖子上分離,卻費盡力氣也搬不開。


  葛雨軒若是男的,也不是沒有辦法解救,隻要反手打出,季羽必會撒手閃開。難就難在葛雨軒是位女生,如果她的雙手不用來控製季羽的兩隻手,反手去打季羽的話,那麽季羽的雙手脫了控製,指不定會很沒規矩的沿著她脖子往下搗蛋。這是葛雨軒最害怕,最氣憤的事情,故此,她的雙手是萬萬不敢離開的。在這種局麵下就僵持住了,葛雨軒哭笑不得,叫道:“死小子,快放開我,這算什麽本事,簡直是無賴的行為。”季羽笑嘻嘻的道:“那可算我贏啦,你不許再和我打。”


  葛雨軒心想:“如果他始終在我背上,也拿他沒轍,惟有先將他騙下來在做計較。”當即答應道:“好,是你贏啦,快下來吧。”季羽道:“你先發個誓,我才下來。”他這句話說得有氣無力,懶洋洋地,顯是疲憊之極。葛雨軒冷哼一聲,說道:“你還怕我耍賴。”季羽道:“嗯。”葛雨軒道:“好,我葛雨軒發誓,隻要季羽現在從我背上下來,往後我若再找季羽比試,教我永遠成為廢人,這樣夠了吧。”心想今天可不能算作往後,待會也不能算我毀約。她料想季羽必然發現不了其中的蹊蹺,心中不禁得意,說道:“我誓已經發了,你快下來吧。”卻不見季羽有何反應。她接連問了好幾聲,季羽都沒有回答。“難道……。”葛雨軒突覺不對,側頭一瞧,隻見季羽趴在自己背上不知何時,已經睡著了。看著這個比自己要小四歲的少年,就這樣甜甜的酣睡在自己肩膀上,葛雨軒又覺好氣,又覺好笑。此時此刻,季羽雙臂已鬆,要將他從背上摜下來,那是再容易不過的事,葛雨軒隻淡淡一笑,嗔道:“死小子,看在你替我盜取羅蘭草的份上,姑奶奶這後背就借給你用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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