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一麵天堂一麵地獄5
莫念慈不解的目光落在砸在自己腳邊的報紙上。她緩緩俯身,伸手想要去撿那報紙……
“不要撿!”林君蘭揚聲一喊,眼淚簌簌的落下,沾濕了麵頰更模糊了視線。
可她盯著那報紙,恨不得就這樣盯得它碎屍萬段,不曾出現過。
但林君蘭不論多想逃避現實,發生了的事情終究是發生了。
再說莫念慈,越是不讓她撿,越是不讓她看,便越是好奇。
人都是如此,指尖觸碰到報紙時因為母親的叫喊瑟縮了下,可也就那麽一下,很快她便果斷的將報紙撿了起來,在林君蘭絕望莫有天憤怒的目光下抖開……
如果說那日被霍慬琛的人強行帶走時恐懼;如若說之後帝宮質問是地獄,那麽此刻,當看清報紙內容,當看到上麵刊登的照片後,莫念慈隻覺暗無天日。
腦子裏像是有人在裏麵敲鼓,震蕩得讓她眼冒金星。
她瞪著報紙,身體不受控製的顫抖,一雙眸睚眥目裂的像是要從眼眶裏落出來。
她劇烈的搖頭,一張白得嚇人。
“不,不……”踉蹌地後退,她像是受驚的小兔子般,“不,不……啊……”終是難掩心中絕望,她悲憤的吼叫出聲,卻因為再次牽動傷了的聲帶到後麵幾乎發不出聲音來。
莫念慈瘋狂的撕扯著報紙,她喑啞的呢喃,“不是我,不是我……”
上麵那個不著寸縷,與一個其貌不揚的男人歡好的女人怎麽會是她!
一定是搞錯了,一定是有別人冒充自己。她從未跟任何人發生過關係。她向來潔身自好,她的第一次還打算留給子珩的,她不會給別人,不會……
眼淚簌簌的落,像是決堤的洪水一般,要將人都給淹沒了。
可腦海裏母親的態度讓她就連否認都變得無力。
更有殘留的片段,像是被放映的電影慢鏡頭一般,在腦海裏閃過。
每一幕都變得清晰無比,甚至她還能回憶起當初的絕望與歡愉,那種天堂與地獄的感覺,差點毀了她。
那段被塵封的記憶被喚起,莫念慈眼神近乎空洞的看著遠方,那一聲聲低得都快聽不到的“不是我”猶如一把利刃肆意的切割著林君蘭。
她趔趄的上前,她奔到莫念慈的身邊,痛苦而絕望的哭喊著。她抱著莫念慈,“不要想了,不要想了。念慈,媽咪不會讓你有事的,媽咪不會讓你有事的。”
當年,這件事本隻有那麽幾個人知道,可如今已經人盡皆知,她又要如何救?
看著一個大聲哭泣一個默默流淚的母女倆,莫有天緊擰著眉頭,神情可見不耐與惱怒,他瞪著林君蘭,“到底是怎麽回事?到底發生了什麽?”
莫有天到底還有幾分理智,女兒異常的反應也讓他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
他隱忍著怒火追問。
林君蘭心知事情瞞不住,如若想要挽救念慈就不能再隱瞞莫有天。不管如何念慈還是他的女兒,也許,也許還有救。
她將莫念慈撫起來,讓人講她送回房間。
莫念慈象是個被人抽走了靈魂的玩偶,任由管家同一位傭人將自己帶上樓上她的房間。
待莫念慈進房後,林君蘭才抹了抹眼淚,有關五年前那件她費盡心思隱瞞下來的事娓娓道來。
“四年前,念慈還在讀大學,那個時候她就喜歡上了霍家的小少爺墨子珩……”
原來,三年前,慕槿歌、墨子珩與莫念慈同時A大的學生。
隻是三人在不同係。墨子珩與慕槿歌同級。
也就是慕槿歌剛入大學的那一年,墨子珩作為交換生從國外回來並且作為學生代表上台講話。當時的莫念慈便對他一見鍾情,她費盡心思打聽到有關墨子珩的一切。
知道他是霍家最小的少爺,這無疑更堅定了她對墨子珩的愛。
也隻有這樣的男人才配得上自己。
莫家雖不如霍家,可她到底也是千金小姐,再加之在學校她也一直係花,備受同學推崇與討好。主動去追求一個男人……這讓她覺得有失顏麵,可又十分思慕墨子珩,因此計劃著該怎麽不經意去的吸引墨子珩注意,最好是能夠讓她對自己展開瘋狂的追求。
這樣,不僅滿足了她對愛情的渴望,也在一定程度上滿足了她的虛榮心。
但她還未計劃好,有關墨子珩風格狂追求莫念往的消息就在校園內不脛而走,不出三個月的時間就傳來兩人已經交往的消息,甚至一度兩人被封為學校的愛情神話,羨慕了一票少男少女。
莫念往進入A大且以天才之名進入的事情莫念慈自然也知道。她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可還是作為新生代表上台講話。她不曾想就是那一次兩人一前一後的上台創造了緣分。
在她對墨子珩一見鍾情的時候,墨子珩同時也對莫念往一見傾心。
初聞兩人交往她備受打擊,更是對莫念往憎恨不已。
而兩人時常校園親密舉動更是刺激著她,讓她有一段時間經常流連酒吧,日日喝得酩酊大醉。
獨身女人,莫念慈本也生得不錯,時間長了自然也就被人盯上了。
也不知是第幾次去魅色,有一位道上混的小混混一早就瞧上了她。但未保萬無一失,她一直在尋個最佳時機。
而就在三年前,也就是莫有天打算將莫念往送給一位老男人的前三個月的一天,莫念慈意外目睹墨子珩在學校素有愛情聖泉的噴泉邊對莫念往求婚,聽著他諂媚悱惻的許下一生承諾,聽著他說畢業就要娶她回家,聽著他說會愛她一生一世永不變心……
她被徹底的擊垮了,她離開去了魅色,從白天喝到了晚上,喝得酩酊大醉喝得不省人事。
她一遍遍叫著墨子珩的名字,她一次次的咒罵著莫念往賤人……不曾發現有人在她酒裏下了東西,當她喝完那動了手腳的酒,她隻看到了墨子珩,她看到他一臉擔憂的看著自己,他喚著她的名字,他說他愛的其實是她……
後來,他吻了她,吻得那般急迫,那般苛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