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節

  且她望著邵亞的眼神也越來越專注。


  雖然我跟嶽亮剛認識幾個小時,可是直覺告訴我她是個好姑娘,而且她性格開朗外向,好像挺適合邵亞的,何不給二人製造個機會?

  “你們倆先聊,我出去轉轉。”豈料我剛站起身,梁茁和何榛榛就回來了,我隻好又坐下。


  我偷偷觀察著兩人,一個西裝上沾著幾片樹葉,一個裙子上沾著幾片花瓣,簡直是不打自招的節奏。


  何榛榛緊挨著我坐下,梁茁麵色如常地跟我打了招呼,緊接著坐在了何榛榛旁邊的椅子上。


  我不動聲色地拂去何榛榛裙子上的花瓣,湊在她耳邊低低地說,“夠激烈的呀!”


  何榛榛衝我眨了眨眼睛,笑的嫵媚動人,“下次你也試試紅裙子!”


  兩個男人淡淡地打了招呼,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許君延的關係,梁茁對邵亞的態度算不上友善,甚至還有點兒冷漠。


  倒是嶽亮,對邵亞保持著一如既往的熱情,甚至還跟邵亞說需要市場谘詢盡管找她,她可以提供內部折扣,聽得梁茁皺著眉瞪了她好幾眼。


  我借口打電話離開了桌子,幾分鍾之後,梁茁跟了出來。


  “演戲累不累?”我故意調侃他。


  梁茁笑著點了點頭,“累是累,不過也值了。”


  “榛子是個好姑娘,你可不許欺負她,否則我第一個不饒你!”我趕緊表明立場。


  梁茁瞥了我一眼,“她欺負我還差不多!張牙舞爪地跟小豹子似的,誰能欺負的了她?”


  男人語氣雖然是無奈的,可是臉上的笑容卻是寵溺的。


  “跟你打聽個人!”猶豫了片刻,我還是主動開了口。


  “周雲如?”他倒是直截了當,“我聽榛榛說了。”


  我哭笑不得地望著梁茁,合著兩人剛才忙碌中還不忘交流。


  “想什麽呢?她早就審問過我了!”梁茁嘖了一聲,遞給我一個鄙視的眼神。


  我訕訕一笑,“是我讓她問的!”


  “周雲如是自殺的。”


  “自殺?為什麽?”我詫異不已,連連追問。


  “原因我不清楚,也許隻有許君延知道,不過我建議你最好別去問他!”梁茁先是搖了搖頭,緊接著又歎息,“我隻知道,她的死對許君延的打擊非常大……”


  “我當然明白,他那麽愛她。”我的聲音禁不住地顫抖。


  “謝蓉,作為朋友,我的建議是忘記過去,把握住現在!你是個聰明的女人,我覺得你能懂。”梁茁望著我,語氣認真。


  我茫然地點了點頭,心裏卻泛起濃濃的苦澀。


  忘記過去?


  就算我願意忘記,許君延願意嗎?


  一個自殺的女人,她的死恐怕就像是拿一把刀在許君延的心髒上深深地地劃了一道,恐怕永遠也不能愈合吧?

  酒會結束後,邵亞本想派司機送我和何榛榛回去,可是何榛榛卻直接上了梁茁的車,於是邵亞堅持去送我,我也不好拒絕。


  ”邵亞,我又欠你一次!”坐在車裏,想起剛才跟劉倩倩母女倆的鬧劇,我禁不住歎了口氣。


  邵亞搖了搖頭,輕描淡寫地問道,”陳建仁是你前男友?”


  我苦笑一聲,點了點頭。


  他突然勾唇一笑,”隻恨相遇太晚!”


  夜色中,他一雙細長的桃花眼笑的眉眼彎彎,淺淺淡淡。


  我怔了怔,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許君延,他笑起來也是一樣的好看一樣的迷人。


  氣氛略尷尬,我趕緊轉移話題,“你跟良義最近在談合作?”


  “環亞在篩選重要級的供應商,誰都有機會。”也許是談到了工作,邵亞的臉色嚴肅了幾分。


  “我並不想幹涉你什麽,隻是劉良義……”我猶豫著,不知道怎麽說才好,頓了頓,才硬著頭皮說,“你小心一點。”


  話說出口的瞬間,我突然想起剛才在酒會上陳建仁也這麽提醒過我,再想想劉良義在假山前跟我說的一番話,心裏更是覺得七上八下。


  “我知道。”邵亞眼眸中閃過一絲欣喜,他盯著我的眼睛,語氣溫柔地說,“你這麽為我著想,真好!”


  “我們是好朋友嘛!”說完,我轉過臉避開了他的視線。


  他輕笑一聲,也不再多說。


  回到家,我迫不及待地拆開手包內襯,果然找到了一把形容古舊的鑰匙。


  握著鑰匙,我犯了難。


  呂言已經把地址給了我,去還是不去,全在一念之間。


  可是許久之後,我才明白一念天堂一念地獄的道理,而我差點兒淪入地獄。


  118 我寧可替她去死


  118 我寧可替她去死


  接到許君延的國際長途電話的時候,我還是打心裏高興。


  冷靜了幾天之後,我仔細考慮過梁茁的話,他說的對,誰都不能改變過去,而我選擇把握當下。


  我不想再逼問許君延,我願意給他時間慢慢解開他的心結。


  無論如何,我相信初戀情人的死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段痛苦的回憶,我會試著忍下心中的好奇,我會試著去理解他、溫暖他、陪伴他。


  前提是兩個人坦誠相對,不再隱瞞、不再遮掩、不再逃避。


  我想我內心也許還是個天性樂觀的人吧,然而更重要的是,我愛他。


  隻是,我暗自打定主意,在許君延回來之後,我們還是要認真地、嚴肅地談一談。


  他在電話中說展會提前結束,讓我明天早上去機場接他。


  “怎麽不多待幾天?”我捏著手機,故意逗他,“巴黎的景色那麽美,姑娘那麽漂亮!”


  他嘖了一聲,語氣不悅地反問,“你說呢?”


  “不知道,反正我不想你。”我繼續裝聾作啞。


  “嗯——”黑暗中,他的尾音輕微上翹,攪的人心頭顫抖,他的聲音低沉而又魅惑,“上麵不想,下麵想。”


  他赤luoluo的挑釁噎的我說不出話來,我紅著臉怔了半晌,才憋出兩個字,“下流!”


  “隻對你下流!”他不以為然地笑。


  兩人笑鬧了一番,我記了他的航班號,又囑咐了幾句旅途的注意事項,才依依不舍地掛了電話。


  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精心地妝扮了一番,最後挑了一條酒紅色的裙子配上同色係的高跟鞋,對著鏡子照了照,覺得效果還不錯。


  到了機場,我在出口處等了半天等不到許君延,倒是把周菁如給等出來了。


  她一襲白色的小風衣,脖子裏係著亮色的絲巾,手裏拉著黑色行李箱,靚麗的外形引來了不少男人的注目禮。


  她一眼就望見我,我也不打算閃躲,於是大大方方地迎上了她的視線。


  她抬著眼皮上上下下地打量著我,最後從鼻子裏哼了一聲,“為了抓住男人的心你也是夠拚的,以色侍人,恐難長久!”


  “多謝盛讚,本來我出門之前還惴惴不安,聽你這麽一說,我立馬自信心爆棚了,還是同性最會欣賞同性。”我麵帶微笑,不卑不亢地給了她一記回馬槍。


  周菁如臉上的表情一滯,憋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知道許君延為什麽這麽著急回來嗎?”半晌之後,她直勾勾地盯著我,臉上笑容詭異。


  我懶得搭理她,隻是靜靜地望著出口處。


  “明天是我姐姐的忌日,每年的這一天,不管他多忙多累,他都會雷打不動地去我姐姐墓前悼念。”


  我攥緊拳,盯著她紅豔豔的唇,她像一條毒蛇吐著信子,眼神惡毒地觀察著我。


  “讓我猜猜,他肯定跟你說展會提前結束了。嘖嘖——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他帶我去歐洲你也不知道吧!不過你知道又能怎樣,誰讓他那麽愛我姐姐,而我又是我姐姐唯一的妹妹呢!”周菁如湊到我的臉前,眸子裏閃爍著興奮的光彩,“咱們打個賭,就賭他會不會告訴你明天是我姐姐的忌日。”


  “我覺得我贏定了,順便告訴你,明天一早他會來接我,然後我們一起去西郊墓園。”


  直到周菁如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我覺得她的聲音仿若還在我的耳邊回蕩,像一把銼刀,一下一下地挫痛我的神經。


  期待的喜悅早已衝淡,我怔在原地,麻木地盯著出口處魚貫而出的人群,大腦裏早已是一片空白。


  周雲如的出現打亂了一切,更可怕的是,因為她的存在,我覺得我和許君延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


  像是高速旋轉的陀螺,停下的一瞬間,我不過是在原點打轉。而轉動陀螺的人,正是許君延。


  自始至終,都是他在掌控,他說開始就開始,他說停住就停住。


  他掌控我的一切,而我對他,似乎什麽都不能過問。


  憤怒的火焰開始灼燒,理智的弦再次瀕臨崩潰。


  “小東西,想什麽呢?叫了你好幾聲都不理我!”許君延摘下墨鏡,視線眷戀在我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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